“他刚不是说人女孩现在是在努力过自己的生活吗?

    肯定不会是头等舱情缘,方达老弟这应该是转性了。

    跳出了自己以前的生活模式,才遇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尤孟想的逻辑要比醋谭紧密的多。

    “你们都猜错了,我坐的是头等舱,但她是在经济舱的。”徐方达指出了醋谭和尤孟想联想里面的不当之处。

    “啊?这样都行?你的手伸地可真够长的呀~话说,这女孩得美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你一眼就不能忘啊?”醋谭继续做着好奇宝宝。

    “我可没伸手,就是我手上的这串蜜蜡的线断了。

    掉了一地的珠子。

    人小姑娘一个没站好,就滑倒了,泼了我一身的咖啡。”徐方达说到这里,就笑得很是愉悦。

    “阿哟诶哟,不错哦。

    这完全是偶像剧里面的桥段嘛!

    飞机情缘呢。

    诶,可是,这也不对啊。

    一个经济舱的乘客,要怎么样才能拿着一杯咖啡,倒在头等舱的乘客的身上呢?

    难道是忽然因为什么事情升舱了?”醋谭接受完桥段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和情理的地方,就继续展开了联想模式。

    人生嘛,本来就是这样,有很多美妙的相遇,都是由一些列的偶然,组合成的必然的。

    偶然里的必然,也是爱情之所以美好,做重要的原因之一。

    “我没说人小姑娘是乘客啊,她是空姐。”徐方达说起空姐时候的表情,带着点兴奋和自豪。

    和尤孟想惯常的一脸嫌弃,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状态。

    “我对空姐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孟想也没打算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掩饰对空姐有些排斥的情感。

    “阿哟,帅尤尤,你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嘛。

    黑人里面也有长得白的,白人里面也有长得黑的。

    来来来,小贱贱,你继续说说接下来是怎么发展的。”醋谭关注的点和尤孟想也是不一样。

    “接下来啊,人女孩就吓傻了,愣了几秒就直接给吓到哭的那一种。豆大的眼泪,就和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进而就把我也给吓到了。”徐方达回忆了一下初遇时候的情景。

    “至于吓成这样嘛?

    让我猜猜啊。

    咖啡很烫?到了把你烫伤的程度?

    然后呢,人家送你去医院,并给予无微不至地照顾。

    从飞机照顾到医院。

    又从医院照顾到家里。

    因为一杯热情的咖啡。

    发生了一系列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最终,确定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醋谭略带兴奋地开启了自动脑补情节的开关。

    看着偶像剧长大的醋谭,别的不多,偶像剧情节最多。

    文思泉涌,信手拈来,浑身都是戏,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的。

    “没有那么夸张啦。

    被一小杯咖啡烫伤,肯定是不至于的。

    她那时候,应该是怕我投诉,才会哭的。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她其实还不是正式的空姐,还在实习期。

    遇到我的那一天,算是机上转正的考试。

    她就是学空乘这个专业的,还只有大三,算是能力和实力都比较好,学校同意提前出来实习的。

    我那天要是投诉她的话,转正肯定是没戏了,她大学这些年,就白努力了。

    她不是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差吗,家里出事之后,拼命念书,通过艺考,才勉强考上大学的,

    她说她的学费也比一般的学校贵,家里人还等着她找到工作回去帮衬一下的。

    说实话,那天我莫名其妙,被空姐泼了一身的咖啡,一开始,也是有些不爽的。

    但是后来看到她趴在地板上帮我找蜜蜡的珠子,再加上哭红的眼睛。

    最终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小姑娘一直跟我道歉,我问了她的名字。

    她以为我问名字是为了投诉,就又被吓哭了,我那天才明白什么叫我见犹怜。

    回去之后,我特地给航空公司写了一封信,说谢谢她帮我把珠子给找回来。

    就这样,航空公司,给了她重新再考试一次的机会。

    然后她也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跟我说谢谢。

    这么一来二去的,就慢慢聊开了。

    她今天早上就是考试去了,刚刚打电话说已经考完了。

    这会儿从机场过来,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徐方达把故事发展的大致脉络给梳理了一遍,和醋谭想象中的偶像剧情节有比较大的出入。

    “你这年纪轻轻的,戴一串古董蜜蜡琥珀手串,也是够奇特的,一老古董还能让枯木逢春、铁树开花,也是够难得的。”醋谭看了看徐方达说的手串。

    “这可是我的幸运手串,我们家破产的时候,唯一留下没有被拍卖掉的东西就是这个手串了。

    我当时还想过,要是创业失败,实在没有饭吃的时候,就把手串给当掉,怎么也都能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

    还好是坚持下来了。

    这个手串我都戴了十年了,是我爷爷给我的。

    我爷爷差不多也戴了快六十年。

    半个多世纪,这串蜜蜡都是好好的,重来也没有断过线。

    那天不知怎么地就断了,也算是缘分吧。”徐方达的手串可谓大有来头。

    徐方达手上的这一串家传的老蜜蜡。

    原本就是极品的鸡油黄,被徐方达的爷爷养成了鸡油红。

    一看就知道是材料好,保养地也好的顶级蜜蜡。

    这蜜蜡手串的珠子,拆开了卖,一颗应该都能买到一百万。

    醋谭并不喜欢蜜蜡,但这并不影响她知道蜜蜡的价值。

    醋谭的外公外婆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琥珀和蜜蜡。

    醋谭手上也有一些,是书法大家外公给的。

    醋谭一直都觉得那是老人家在手心里面把玩的东西。

    后来是因为尤孟想琥珀色的眼眸而喜欢上了琥珀。

    醋谭喜欢的,是和尤孟想的眼睛一样,清澈透明、灿若星辰的那种琥珀。

    蜜蜡也是琥珀,但不是醋谭喜欢的东西,因为蜜蜡是那种深沉老气而且不透明的琥珀。

    只不过好的蜜蜡的收藏价值是很高的,千年琥珀,万年蜜蜡。

    蜜蜡要养,到了醋谭手里,就被房子柜子里面,没有一天到晚的上手把玩,也算是一种浪费。

    “你这种级别的蜜蜡手串的线,应该也是特制的,这居然都能断,你换根线都得找大师出马吧?线换了价值也会打些折扣吧。”醋谭对蜜蜡的了解,要远远多于她对蜜蜡的喜爱。

    谭士萍的养父,醋谭的外公,是书法大家,因为比较不喜欢商业化,所以并不算是太有钱。

    朋友拿钱来求字,基本上都是会吃闭门羹的,但如果从交流蜜蜡开始,情况就会好很多。

    “你们好好地说着铁树开花的事情,怎么扯那么远?方达,给航空公司写的信里面,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尤孟想觉得徐方达当时写感谢信的行为,就有些司马昭之心了。

    “我没有啊,我就是写了名字座位之类的乘客信息。

    至于联系方式,航空公司应该都是有的吧,这找一下很容易的,

    不然航班取消什么的也没有办法通知我们,是吧?”徐方达并非像醋谭和尤孟想以为的那样,是一见钟情。

    徐方达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是很沧桑的,早就过了会一见钟情的年纪。

    “那就奇怪了,航空公司会有你的联系方式是没有错。

    但空姐是不应该会有的。

    你遇到的这个也是够厉害的。”尤孟想在醋谭说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之后,也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的确不应该对这个职业太过敏感,可尤孟想总归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些我倒是没有想。

    我一开始也没有计划要和在飞机上偶遇的一个空姐有什么发展。

    我大概是自己太作了,我既不想要找年纪比我大的。

    又觉得大部分的同龄人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儿去。

    也有可能,成长的环境不一样,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能够让我的内心产生共鸣的人很难找。

    再加上,高一家里出事之后,看过各种各样丑恶的嘴脸。

    我这几年,一直也搞不明白,那些聚集在我身边,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究竟是看上了我的什么。

    但是她不一样,虽然她现在的家庭状况比较不太好。

    但很明显是和我在差不多的环境下面长大的,很有眼界。

    她也和大嫂一样,我都还没有说,就知道我这个手串的价值。

    咖啡泼了我一身之后,她自己身上也未能幸免。

    她也不管自己身上时什么状况,趴在地上,一颗一颗地帮我把珠子全部都找回来了。

    她是快要上完初中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情。

    她和我一样,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

    就这样,还能保持一份纯真和善良,我觉得很难得。

    我都说了好几次,让她不要坐空姐,来我们公司工作,收入会比做空姐要高很多。

    但她还是希望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她的家庭现状。

    我在她身上,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等下你们见了,肯定也会喜欢的。”徐方达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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