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狂汗……为什么我布时居然点了自动布……为什么……为什么……抹汗外!真的是意外!面……因为这章的意外,今天更新推迟……挪到今晚……ps:这些废话包括注解都是不算钱的……)

    “小姨……”

    细细的声音如丝般划过昏昏沉沉的脑海,霍成君迷茫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到上官兮君的脸出现在原本被塞住的狭小窗口,霍成君不由一惊。

    今天是她与母亲被罚的第三天,明早,她们就可以离开了这座寒冷的家庙了,三天滴水未进,她已经有些迷糊了,但是,还是不由地产生一个疑问——这个时候,这个外甥女来做什么?

    兮君看了一眼警觉地望着自己的显姬,却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对霍成君笑道:“小姨,我给你带了吃的。大母说,小孩儿吃不好会长不大的!”所以,她特地带了夜宵过来。

    霍成君一愣,回过神就见兮君把一只大小恰好的漆绘竹笥从窗口塞进来,她下意识地接过,将漆笸放到地上。

    显姬还跪在原处,不解地望着兮君,忽然开口:“姬君不怪我们母女?”她本是东闾氏婢女,可以直呼霍光其它子女的名,却不能直呼霍幸君的名,同样也不能直呼兮君的名,只能用尊称、敬称来称呼年幼的女孩。

    成君吓了一跳,不明白母亲为何问这个问题。

    兮君眨了眨眼:“大母说了,小姨是不会有意伤阿弟的。”

    显姬的神色一僵,随即垂下眼。

    打开盖子。便见竹笥里装着一摞蜜合髓饼(注)。霍成君见母亲并无反对地意思。便将髓饼取出。承即将竹笥从窗口塞还给上官兮君。

    “多谢!”虽然不甘愿。霍成君还是轻声道了谢。

    兮君微笑。又递了一壶水给她们:“小姨把壶放到门后就好了。奴婢会以为是自己落下地。”说完兮君地脸从窗口消失。狭小地窗口再次被裹着茅草地皮毛塞住。若非衣襟上搁下髓饼。手中捧着提梁壶。霍成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阿母。给!吃!”重新跪到母亲身边。霍成君主动将一块髓饼双手递给母亲。显姬却推拒了。

    “你吃吧!”显姬对女儿微笑。霍成君收回手。依母亲地吩咐开始吃饼。甜甜地。香香地……比平时地髓饼好吃多了。

    她没有注意到显姬沉思地目光。也没有想到兮君小小地身子。怎么带着那只图案鲜亮地漆绘竹笥与大大地提梁陶壶。穿过大半个宅院。来到家庙。而不被人现。

    显姬颤栗了一下,眼中显出惶恐。漠的声音显得无比威严。显姬知道自己若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堂上的主君是不会为杀了自己犹豫一下的。

    “妾……妾听到人议论……”她不敢隐瞒,更不敢编造,她的命从不在自己手上,“上官姬君与成君,谁会是皇后……”

    想到年少的天子,看着不解世事的女儿,她动心了——

    那一壶滚水不是为上官家的小郎君准备地……

    “混帐!”霍光勃然大怒,从榻上蹦起。到显姬面前,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显姬忍着痛,颤栗着,重新跪好,伏谢罪。

    “滚!”霍光愤恨地斥责。

    待显姬离开,杜延年才从一袭放下的帷帘后显身,皱着眉,望向霍光。

    “……将军如何计较?”杜延年不知道霍光会如何打算。

    “上官桀!”霍光怒不可遏。

    “这恐怕不是左将军的主意。”杜延年温言开解,如果上官桀当真看上了皇后地位置。便不该将最重要的棋子置于险地——想来是有心人士察觉了长公主的心思,又见霍光对外孙女的宠爱尤在亲生女儿之上,因此不免议论一番。

    霍光冷笑:“幼公不了解上官少叔。他素来都是喜欢行险的人。”

    当年为了得天子青眼,有义纵的例子在前,上官桀尚敢行险怠慢职事,后来征大宛,他又何尝是循规蹈矩地服从军令——也就是李广利统兵,他才能得了功劳,换了赵破奴等人。再大的功劳也赎不了不从军令的罪——

    谁知道上官桀会为了皇后的位置做些什么呢?

    杜延年瞠目结舌。良久才道:“将军有何打算?”对上官桀……与皇后之位……

    霍光沉默不语,似乎是觉得太难回答了。杜延年不得不追问得更加清楚:“将军是否有意让女公子入宫?”

    霍光扶着凭几,沉吟不语,杜延年便不再多说了。

    其实,杜延年心里觉得,上官家小郎君那遭意外恐怕真地就是意外。即便是显姬认了设计的罪名,那也不过是妇人手段,破绽甚多,哪里能真的如愿?只不过,几桩巧合凑到一块,已有心结的霍光自然往上官桀身上联想——

    那毕竟是上官家的嫡孙——

    与霍光一样,上官桀的子嗣不盛,如今只有上官安一个儿子,上官安又仅此一双儿女,上官桀便是有心用子孙为筹码,也不能不慎重行事——

    上官家手中的棋子的确是太少了。

    相较而言,霍光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有霍成君与上官嫱两个选择。

    想到那个不过相差数月出生地姨甥俩,杜延年也不免比较一番。

    想到小兮君在家庙恰如其分的表现,杜延年暗暗颌——相较只知从母命的霍成君,这个失恃幼女倒是更有灵气,不怪霍光更加喜爱她——

    只是毕竟年幼,不知道聪明外露亦非美事啊!

    “幼公觉得,县官与长主会如何决定?”思索良久,霍光忽然出声,却是问了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杜延年苦笑:“上年纪尚幼,长主又是妇人,臣岂能揣度二人的想法?”

    霍光轻笑,示意杜延年但说无妨。

    “臣若处其位……”杜延年用假设的方式回答霍光,“还是选上官家的女公子。”——

    姓上官却养于霍家……还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吗?

    “可是……”霍光知道必然如此,却仍然不甘地叹息,“幸君不会愿意的……”——

    他地女儿岂会愿意自己地爱女成为今上的皇后?

    杜延年一怔,没有料到霍光居然在考虑长女地想法,但是……

    想到某种可能,他不由颤栗着呢喃轻语:“将军要让女公子入宫?”——

    或者,他更想问的是……霍幸君不愿意,你愿意吗?——

    亲生女儿与外孙女,大将军,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注:髓饼,《释名》有载,《齐民要术.饼法》述髓饼法云:“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五分,广六七寸,便著胡饼炉中,令熟。”由此可知髓饼即是在面粉中放入骨髓和蜜的方形烤饼,这种饼与古代罗马的“祭饼”和“饼干”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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