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皇七世

    赵宽、冯孟升、吴耀久三人迅地飞回木屋。既然吴耀久背着病得要死不活的史弥冯孟升又提着昏迷不醒的曹匹傲那两个小女孩只好由赵宽一手抱一个拖着就往外跑。

    临出门冯孟升目光一转见到屋角放着一把旧剑总比空着手好他抓起那把剑跟着掠出了门外。

    一出门赵宽领着两人就往林深之处奔奔出没多久果然听到纽熬港传来连续破空声似乎正有许多人向着这个小森林飞来三人也不知道躲不躲得了且先避上一避看能不能逃出此劫。

    虽然说是小森林但也有几十公里方圆藏个千百个人只是小事一件赵宽等人找到一处还算隐密的林荫小心翼翼地躲了起来这时那两个小女孩早已吓得脸色白说不出一句话。

    好不容易三人度缓了下来绑着马尾的小女孩才战战兢兢地说:“大……大哥哥……”

    “嘘……”赵宽连忙低声说:“乖不可以说话坏人会听到。”

    两个女孩目光四面望望似乎真的有些担心连忙闭上嘴巴三人对视一眼都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乖巧否则若两个小女孩闹了起来难道也把她们打昏吗?

    想到这里冯孟升低声对吴耀久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什么?”吴耀久愣了愣。

    “这个家伙啊。”冯孟升把手中的曹匹傲放到地上讶异地说:“怎应会一打就昏了?”

    “喔。”吴耀久呵呵轻笑两声说:“背心经脉联系脑神经只要在适当的地方给予适当的震荡自然能让人陷入昏厥。”

    “还有这种功夫?”赵宽也起了兴趣凑过来说:“什么叫适当的地方?”

    “这七、八个地方都可以。”吴耀久手中刚好有个史弥在把他翻过身来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地说:“这几个地方只要能量能穿破护体气劲入体的时候加上震字诀一打就昏比起直接击打脑部还安全。”

    “会昏多久?”冯孟升接着问。

    “这可不一定了。”吴耀久摇头大刺刺地说:“基本上与对方功力以及我们出手的力道大小有关还是要看经验。”

    “你很有经验?”赵宽不怀好意的笑说:“这个家伙可以昏多久?”

    “这……”吴耀久立刻说不出话来说老实话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用哪来的经验?见赵宽直接问到重点。吴耀久只好招认:“我……我也不知道。”

    赵宽也不穷追猛打目光转过不省人事的史弥说:“这下麻烦了我们还能进城吗?”

    “不进去也不行。”吴耀久沉声说:“看样子他们并没有现我们的踪迹我们可以不用这么担心。”吴耀久指的自然是那四大高手。

    “可能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出位置吧?”冯孟升猜得颇准他顿了顿说:“不过曹家军若是倾巢而出我们也不可能是对手。”

    “先解决小妹妹的肚子问题吧。”赵宽回头望着一脸难过的小女孩跟着说:“他们似乎从西边开始搜暂时该没有问题。”

    “又不能生火。”冯孟升迟疑地说:“怎么解决?”

    “交给草包。”赵宽突然往外一窜胖胖的身躯隐入了密林之中。

    “你要怎么弄?”冯孟升疑惑地问吴耀久。

    “我也不知道。”吴耀久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草包这两个字愣愣地说。

    隔了片刻赵宽单手抓着一只脖子已经拆断的野雁又窜了回来一面说:“他们动作好快转眼已经搜了三分之二。”

    “这么快?”冯孟升目光一转说:这么说来他们并没有认真搜。”

    “我也是这么想。”赵宽说:“这个地方该没有问题。”这儿沿着地面还勉强可以但上方巨木浓密连绵想从上方飞行扫视十分不容易。

    “拿去吧。”赵宽一把将那头野雁扔给吴耀久一面说:“你不是会烤木头?烤熟两只雁腿总没有问题吧?别弄焦了。”

    吴耀久这才想起自己的功夫偏向炎刚确实可以把肉弄熟接过大雁吴耀久心知这时也没时间洗剥他手一扯一只雁腿霎时撕开吴耀久功力催至掌心手过之处羽毛纷纷卷曲焦落吴耀久两手缓转隔没多久雁腿便开始冒出了阵阵的香味。

    冯孟升这时顾不得吴耀久料理食物的功力如何他抽出长剑缓缓在身前挥动复习着这阵子体会到的剑法。他现心法与身法固然是牢牢相扣但剑法却是独立于外也就是说“破魂剑法”与出自“雪舞心法”的“雪魂心法”并没有十分密切的关系所以心法与身法虽不易一航而就但他却可以快些熟悉剑法日后内力若能提升剑法的威力自然会逐渐增加。

    他演练了片刻觉得自己又熟练不少一面隐隐察觉到空中迅交叉搜索的曹家军已越来越接近正上方。冯孟升收回长剑转头一望却见吴耀久正笑呵呵地望着那两个小女孩而女孩们正大口大口咬着雁腿一面拿着吴耀久的水壶咕嘻哈地猛灌。

    他倒是有闲心逗小孩子玩。冯孟升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来一个从小身分是皇诸的人怎么长大了会是这个样子?就算没接受什应特殊的领袖培育训练总也该稳重些吧?实在不知道皇都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冯孟升目光转向赵宽见赵宽又抓着一颗石头呆冯孟升眉头微微一皱传音说:“赵宽你那功夫还要多久才不会一出手就飞出老远?”

    冯孟升虽然传音给赵宽可是吴耀久近在咫尺自然能感应到冯孟升内息的传递他自然而然地回过头望着两人。

    冯孟升微微一愣猛然想到自己这么一来岂不是把吴耀久当成外人?但在情在理实在不适合同时向吴耀久话冯孟升只好向吴耀久一笑至放笑中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赵宽听到冯孟升的话他回过头传音说:“可能还要十来天。”

    “不能快些?”冯孟升心里有数赵宽若是练成可能就成了眼前三人中功夫最高的现在十分需要他的功夫。

    “急也没用。”赵定摊手说:“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实上这种气道的功夫可说是千丝万缕地探入赵宽根本没法藉着自已的心念操性加换个角度说也没办法停止不练总之时间一到自然会水到渠成。

    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冯孟升摇了摇头继续揣摩心法他自知这段日子自己未能专心修练。除了内息仍逐渐增益外其他部分已颇有停滞但不练又不行……在这个环境中除了提高自己的功夫之外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是这样吗?这样对吗?冯孟升迟疑了功夫练得高的人就能掌握天下那万一功夫高的人不是好人呢?人民岂不是毫无抵抗的能力冯孟升定不下心来走到吴耀久身旁传音说;“吴兄我有一事请教。”

    “哦?”吴耀久愣了一下才说:“请说。”因为现在上方随时会有曹家军飞过彼此说话自然都是以传音对答。

    “上次听你提过。”冯孟升说:“被南极洲保留的领导团议事制度其实有名无实?”

    “当然。”提到这个吴耀久就来劲了:“且不说许多老议事死于黑暗十年那些当初被带走的议事后来还不是变成傀儡?他们虽然似乎依照着过去的制度但事实上整个领导团已经被新皇、新后所把持据我判断那新皇功夫这么烂又整天录制影片播放必定是专责宣传这公婆俩一文一武把持大权……”

    “等等。”冯孟升见吴耀久没完没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说:“但新大6这里无皇可有实权?”

    吴耀久脸色转为黠然吁了一口气隔了片刻才传音说:“你说的没错无皇确实没有实权皇都大权其实掌握在席武士王崇献的手中。”

    “也就是说功夫够高才能掌握实权?”冯孟升摇头说:“这如何使得?”

    “当然不行。”吴耀久愤然说:“其实无祖当年没有解决办法只可惜任来出了问题。”

    无祖有传下办法?真有办法?冯孟升愣了愣才说:“什么办法?”

    吴耀久沉吟片刻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无祖当初不希望就此世袭计划转为合议模式让每一任无皇由领导团进选此人未必功力最高但却是人民最愿意托付的人。”

    这自己也知道。冯孟升心急地说:“但那人功力不高如何能防止世局纷乱高手2心?”

    “无祖当然有办法。”吴耀久惋惜地说:“选出的人就算不是第一高手至少也是二流以上只要让他学一种武技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功力岂不是瞬间成为第一高手?”

    “短时间内功夫大为提升?”冯孟升愣愣地说:“怎度可能?”

    “那功夫叫做‘柱国先修’。”吴耀久一摊手说:“我只知道失传了其他都不知道了我爷爷也许多知道一些。”

    “柱国先修”?冯孟升眼睛瞪得老大两颗眼珠子只差没跌出眼眶他吃惊地望着吴耀久又回头望着正抓着石头玩的赵宽一时之间想叫又叫不出来整个人僵立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了?”吴耀久讶异地问。

    “等……等等。”冯孟升奔过去一把抓住赵宽把吴耀久说的话传音重说了一遍。

    赵宽可也愣住了手中的石头滚跌而下恰好砸到他的脚趾。总算他功力增强挨砸的瞬间身体自起反应没受到什应伤而且这时也没时间痛他正怔怔的想着这样的功夫怎应会流落到自己师父的手中?

    吴耀久见两人神色古怪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一部分让两人反应如此激烈愣了愣才传音对两人说:“你们倒是说话啊。”

    该说什么?赵宽与冯孟升对视一眼还是赵宽话:“老吴你刚刚说‘柱国先修’失传?什磨时候失传的?”这句话是同时对两人传音。

    吴耀久怔了怔才说:“百多年前新大6内乱无皇四世遭人暗杀此功自此失传。”他的声音一样也分传两人。

    冯孟升听了当即接口:“所以后来的无皇五世、无皇六世才因此无法掌权?”

    “也并非仅仅如此。”吴耀久摇头说:“爷爷本身体质不适合练武只能修练到延年益寿的程度但他老人家却因此想通习得高深武技也不过徒惹祸端而已所以我老爹和我也一样不打算练太厉害的功夫只修习第二流的内功心法求个延年益寿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这位皇储功夫这么差。话说回来在他人把持大权的情况下若吴耀久功夫进步太快恐怕只是徒遭杀身之祸也难怪他们这度选择了。

    且不管“枉国先修”的问题。冯孟升皱眉说:“但如此一来也不代表解决了问题。”

    “怎么解决?”吴耀久摇头说:“除非所有的人功夫通通降回第三次大战以前的模样但若是那样谁知道合成*人会不会再出问题?”

    没想到问题这磨大。冯孟升度把“神算无遗”用来思索这样庞大而牵连全球的问题脑海中一阵混乱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得花多久时间才能把这些事情通盘整理出来。

    冯孟升在呆赵宽却睑色一正向吴耀久说:“若再度找出‘柱国先修’呢?”

    吴耀久苦笑说:“真找到老爹大概也不敢练了练那功夫固然能快提高能力但一来我们练的不是一流心法二来功夫提升也不是旦夕之间四世已是前车之鉴岂能重蹈覆辙?”

    赵宽一呆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他本来心想若这功夫当真是无皇代代相传的心法还给他们也没什么可是吴耀久这么一说岂不是给他们也不要?

    赵宽正思索间吴耀久已经叹了一口气说:“我第一次听到这功夫名称是见到过去爷爷在位时颁下的法条中有一条十分莫名其妙后来追问他老人家才知道这功夫的由来。”

    “什么法条?”赵宽自然而然地询问。

    “修有、持有‘柱国先修’者得终身监禁或予以扑杀。”吴耀久瞪眼说:“你看是不是莫名其妙?我问了半天爷爷除了跟我说出刚刚那一串却也没说为什么要宰了会这功夫的人。”

    这话说出来赵宽与冯孟升两人可不敢再说自己练过否则一向大义凛然的吴耀久一时想不开突然来个依法处理两人可就会大伤脑筋。

    两人的震惊其实还算普通若是李鸿在场可就更会大吃一惊弄不清楚无皇五世既然下过这种命令为什么还会帮他逃出皇都?

    “原来那功夫……”冯孟升呆了呆忍不住说:“是给功夫高的人大幅进步用的?”

    “是啊。”吴耀久想了想说:“也好像谁都可以练不过如果练的其他功夫太烂这份功夫会反噬的样子细节我也记不得了。”

    这话可说得两人心中都毛毛的。自己以前练的功夫若不叫烂功夫那天下就没有烂的功夫了。会不会出问题啊?李鸿呢?他又有没有遇到问题?

    ※※※

    这时李鸿正带着班绣蓉往下方山林藏一面心中大叫好运道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救出班绣蓉。他自然不会落到下方的人堆中飞下时一转已经飞进了山林密处。

    这时上方六人分成两个战团打得正火热谁也没时间注意李鸿跑到哪里去了。在铁门西云这边自然认为李鸿是下去探视伤兵而在瓦德军这边却认为这些人本是一伙也不在意李鸿溜走所以李鸿这么一走竟然是无人拦阻。

    李鸿刚刚飞下去不久随即听到迅疾的破风声似乎在瓦德军那边又出现了高手李鸿心中一沉有几分为铁门西云担心是以不立即远遁打算先躲在林中偷看片刻。

    带着昏迷不醒的班绣蓉躲到一丛林木之间才刚稳住身形李鸿果然看到一个人影迅的划过空中向着战团飞来那人才看清战况基然沉喝一声说:“住手!”

    这时两方还在远距离攻防战一方连绵不绝地轰出刀劲另一方却是不断地以剑气破击这种状态下分开两方其实并不困难关键只在于瓦德军的人愿不愿意停下遥击的气劲;此人看来身分功力都比原先三人高瓦德军方三人立即停手同时往后飘退二十公尺远远闪开。

    铁门西云也不进逼他稳住身法目光凝视后来的一人见那人与自己年岁差不多铁门西云心中暗暗警惕说老实话四大军团的实力毕竟比其他地方军团高上一筹与自己同年的人功夫大有可能比自己高。

    那人皮肤与头的颜色与前三人差异不多不过头比三人都还长上一些可能也是瓦德军嫡系人物他一双蓝色的眼睛直望着铁门西云隔了片刻才说:“这位是铁门军的什么人?”

    “铁门西云。”铁门西云沉声说:“本人乃阿尔巴城外面令奉命……奉命……”说到这里他四面张望却没看到李鸿与班绣蓉他不由得顿了下来。

    “那个家伙呢?”圆脸青年也叫了起来:“居然溜了?”

    “那个家伙?”后一人沉着脸说。

    “就是从皇都逃出的那家伙。”青年连忙说:“他们是一伙的。”

    “李鸿不可能是皇都逃出来的。”虽然没看到李鸿铁门西云心中已经有些忐忑但他仍坚信李鸿没有那身功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冲来阿尔巴城。

    “那命令说的不就是李鸿?”圆脸青年刚刚似乎是忘了这个名字这时听铁门西云一说他瞪着铁门西云说:“你岂不是自打嘴巴?”

    李鸿真是被通缉的人?铁门西云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后来那人则轻哼了一声说:“你们的传讯设备连七、八百公里都传不了?”言下之意铁门西云只要向阿尔巴城查询自然知道真假。

    问题是以阿尔巴城的科技来说只要出五百公里就没法传讯了可是铁门西云自然不肯承认只脸色微微一沉闷哼一声说:“不劳费心。”他目光一面四下张望想看出李鸿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圆脸青年还不甘愿地说:“这人明明与他们是一伙颗的……”

    “住口。”壮年人哼了一声说:“这些可是正统的铁门军若与那人是一伙的整个铁门军都会受到牵连这不可能。”这话虽然听起来是斥责自己人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

    铁门西云看来看去找不到李鸿但他仍不相信李鸿真是骗子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而躲在林中的李鸿可真是痛苦莫名正要冲出去道歉的时候目光忽然转到了班绣蓉身上李鸿不由得一愣……自己若是出去班绣蓉该怎么办?

    铁门西云怎么看也看不到李鸿这时他那两位统军也觉得不对了其中一人忍不住说:“启事外西爷那位李先生……说不定真的有问题。”

    “住口!”铁门西云怒叱一声声音中带着失望与愤恨;李鸿听了不禁暗暗顿足自己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实在对不起铁门西云的真心相对。

    瓦德军团那个壮年人看到铁门西云等人的表情已经大概知道状态他也不追问回头吩咐说:“传下号令四面追捕那人。”

    “是。”圆脸青年立即向着腕上的一圈怪东西低声说了一串话远远偷看的李鸿不禁暗暗惊异原来这儿的传讯方式竟如此方便;当然若非他看过铁门西云对方盒子说话绝对猜不出圆脸青年在干些什么。

    对方已经下了命令而眼看铁门西云也不会有什么大可题李鸿虽然惭愧总算安心了些他暗叹了一口气带着班绣蓉隐入林中缓缓飘身而去。

    李鸿飞出去没有多远突然间西方又传来连续的破空声似乎正有许多人正向着这个方向飞来想必是瓦德军团已经派了人来此搜寻。丰鸿虽然不排斥打架但打了以后就非死不可的架他还是会考虑考虑的何况这时还带着班绣蓉。

    想到这儿李鸿突然一惊班绣蓉为什么一直昏睡着?算算也经过了几个小时就算被打昏也该醒来了吧……莫非她身子出了什么状况?李鸿立即缓下度隐藏在一处密林之中准备想办法唤醒班绣蓉。

    李鸿万万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现在的处境与他十分相似不但一样在追兵搜寻之下得藏身密林手旁也有昏迷的人物只不过李鸿搞不清楚班绣蓉怎么昏的赵宽与冯孟升身边的曹匹傲是吴耀久打昏的而史弥却是病昏的。

    放下班绣蓉眼看她眼帘低垂微带米色的肌肤显现出憔悴的神色李鸿不禁有三分担忧她可是受了什么折磨?

    班绣蓉不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她让人喜欢的地方是一举一动都十分的温婉而有韵味这么昏迷着自徊?怎度具有吸引力。李鸿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轻轻拍了一下班绣蓉的肩膀低唤雨声:“绣蓉绣蓉。”

    班绣感却是毫无反应似乎对于李鸿的呼唤完全没有感觉。李鸿可头大了这么昏下去没问题也会出问题。李鸿想了想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他可从来没碰过女人就算班绣蓉不是个绝世美女心理障碍可也不容易消除问题是能不碰吗?现在四面都是想把自己抓住的人除了赵宽等人之外李鸿能信任的恐怕只有雪梅一个人了……

    想到雪梅李鸿怔仲了一下她这么帮助自己自己却是毫无办法还她这个人情比如无皇五世李鸿还知道他需要什么东西但雪梅……她功夫高又是名震天下的大武士自己算什么?怎么会有还她人情的一天想到这里李鸿可就更烦恼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鸿烦闷起来后脑海中的顾忌可就少多了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握住班绣蓉的脉门一面探入些微内息试探班绣蓉身体的反应。

    内力一入体内班绣蓉的身体自动起了反应开始抵抗着李鸿的内息李鸿内息微微一触便退他已经确定了班绣蓉体内内息状态十分正常只不知道为什么昏了过去。

    缩回手愣了半天李鸿依然想不出办法。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往东赶想办法与冯孟升等人会合;另一条路是回头往西赶。请雪梅帮忙。

    李鸿略为思索马上就下了决定。他捧起班绣蓉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脱下外衣把她背到身上一面用外衣将她牢牢的固定。待收拾妥当李鸿看准了方向往东方越林而去。

    ※※※

    这时的赵宽与冯孟升等人正为了史弥而伤脑筋。

    不久前听到“柱国先修”的部分典故两人虽然惊讶但却也不怎么担心大不了不说就是了总不会怀到自己招认自己的功夫吧?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功夫练到高深之处另配合上一些特殊的修练法门足能一眼看穿大多数人所练的心诀李鸿正是因此被囚而那莫名其妙的擒杀令也是因此而来。

    眼前的史弥可是立即的问题这人虽然看起来一时三刻不会就此断气但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虽说没遇到三人他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但既然遇见了任他这么死掉总是说不过去。

    问题是现在实在不适合带这人进纽熬港那该怎么办?赵宽本就是聪敏之人冯孟升现在脑袋动得更是越来越快但两人斟酌片刻却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反而是吴耀久忍不住开口问:“你们到底想出来了没有”这时空中搜寻的人已经越来越远吴耀久听得分明这才敢不传音说话。

    冯孟升听到此言叹了一口气说:“吴兄如果这儿确实已经通传了我们的形貌真的没有一个适当的办法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需要想半天?吴耀久皱眉问:“我带他入城不就得了?”

    冯孟升与赵宽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吴耀久当然不会被放在擒杀令之中不过以他的个性让他一个人怎么闯进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若非如此两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个办法?

    可是这话若是直接说吴耀久必然听不下去却是不说也罢冯孟升想了想转个角度说:“吴兄这么做并非不可行但你离开后此人若是突然醒来我与赵宽无法制服他。”

    吴耀久目光望向昏迷的曹匹傲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说:“这倒也是我们三个合力才制服此人……不过这也要怪赵胖子若不是他打完就得飞其实你们两个合力说不定能与他一搏。”

    这话一说冯孟升呆了呆说:“怎度可能?”

    “赵宽的功夫已经过我了。”吴耀久呵呵笑说:“你其实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若是对‘破魂剑法’的变化再熟悉些我未必能赢得了你。”

    是吗?冯孟升不禁愕然自己的功夫有进步得这么快吗?

    吴耀久似乎一点也不妒忌呵呵轻笑说:“你的内息还差我一筹啦不过‘破魂剑法’却是专门以弱胜强的功夫何况还有举世闻名的‘雪舞身法’?你若是练得好就算赢不了我·我也拿不下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冯孟升却有些讶异离开南极洲时两人都是全力突围那时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息只怕还不到吴耀久的一半怎序现在已经变成只差一筹了?那“柱国先修”当真有此奇效?

    也许是吴耀久客气吧?也不对这人该不会客气的冯孟升东想西想忘了回答吴耀久的话。

    “那现在该怎么办?”吴耀久忍不住追问:“就让他怎么病下去啊?”

    冯孟升可真答不出来他目光望向那两个已经累得睡着了的小女孩有些怜惜地说:“她们倒放心。”

    吴耀久一愣目光转过去看看小女孩随即转回头说:“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冯孟升思索一下叹息说:“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选择放弃这个人了。”

    “不行。”赵宽摇摇头走过来说:“草包吴那个人什么时候会醒来能不能让他昏久一些?”

    “有办法可是我不会。”吴耀久有些尴尬地说:“那功夫……只能传给各军军长。”

    赵宽忍不住瞪眼说:“你可是皇储耶还不能学?”

    这时候就想到我是皇储?吴耀久张口结舌了半天才无奈地说:“也不是不能学不过有些复杂我觉得没用就懒得学只学了初步得震脉功夫。”

    “你是不是真的想救这个人?”赵宽突然说。

    “是啊。”吴耀久莫名其妙。

    “我有办法。”赵宽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并怎么开心。

    冯孟升不禁吃了一惊赵宽怎么突然有办法了?自己为什么想不到?

    吴耀久却没想这么多他彷佛觉得理所当然高兴地点头说:“快说快说。”

    “你摊出皇储地身份带这个病家伙还有这两个女孩回去。”赵宽手一指说:“至于这个家伙我们谁也别管他就把他扔在这儿我们自己走自己地就是了。”

    吴耀久脸色马上苦了下来一脸为难地说:“只有这个办法吗?”

    “只有这个。”赵宽摇头说:“你揭开身份要他们传讯都城找雪梅、苏胆或任何一个功夫够高地人来护架你想怎么治那个姓顾地家伙都是小事一件。”

    “那……那你们呢?”吴耀久睁大眼说。

    “我们没法跟你走了。”两人可是头号通缉犯当然不能陪着吴耀久。赵宽一笑说:“毕竟还是这个人的性命重要是是吗?”

    “这……”吴耀久无话可说望着赵宽说:“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一旁的冯孟升这时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个听来简单的办法;他根本没想过与吴耀久分开所以一开始便舍弃了往这个方向思考。冯孟升心中暗暗警惕自己虽然不断练习“神算无遗”但过去的习性一时难改只好现一个改一个了也还好有赵宽这样的人在一旁否则自己也不知道对此尚有不足。

    “别挣扎了。”赵宽呵呵笑说:“回皇都去吧看看能不能帮我们取消掉擒杀令说不定有天我们会去找你呢。”

    吴耀久想来想去除了依赵宽的办法之外真的没办法救回史弥的性命了吴耀久只好叹了一声说:“好吧……可是我真的不想回皇都。”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回去?”赵宽皱眉问。

    “先别回答。”冯孟升突然插嘴说:“让我想想看。”

    “你很烦耶。”赵宽一双死鱼眼翻向冯孟升说:“直接问就能问出来的何必花脑筋?”

    “你不知道啦!”冯孟升挥了挥手一副叫赵宽少废话的样子赵宽也只好一面喃喃地骂一面闭嘴。

    吴耀久自然不知道两人在吵什么他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了。

    “好了。”冯孟升似乎终于想通目光转向吴耀久说:“吴兄可以说了。”

    吴耀久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我老爹有意思退休要我接任……我当然是非逃不可我才不想这么早接任呢?”

    什么?冯孟升与赵宽又吃了一惊无皇六世打算退休目前这个草包即将变成无皇七世?

    这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第二章封脉之术

    听完了吴耀久的话冯孟升与赵宽两人傻了片刻赵宽才对冯孟升说:“你猜出来了吗?”

    冯孟升脸一红瞪了赵宽一眼说:“怎么猜得出来?”

    “是吗?”赵宽呵呵一笑说:“果然没用。”

    冯孟升脑羞成怒地说:“不能这么说……”

    一旁的吴耀久可也愣住了这两人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讨论起冯孟升有没有猜出来?他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说:“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舍不得与你们分开。”

    这话对于不知吴耀久心理转折的两人来说自然是听不懂两人顿了顿冯孟升这才恢复正常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接任?”

    “是啊。”赵宽贼兮兮地说:“你接任了麻烦把擒杀令先给废掉。”

    这个死胖子。吴耀久又好气又好笑瞪眼说:“早跟你们说了实权不会在我手中……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绝不会接任一定还会逃跑的。”

    “我看难啦。”赵宽摇头说:“你逃过一次他们怎么还会让你逃第二次?”

    冯孟升思索片刻也觉得赵宽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他跟着有些同情地说:“我也觉得希望渺茫。”

    吴耀久正是担心这一点他叹口气说:“那我该如何是好?”

    冯孟升脑海灵光一转突然说:“有个办法。”

    “什么?”吴耀久大喜下说:“你快说。”

    “不能说一定能成功。”冯孟升脸上露出微笑说:“但却是唯一的机会。”

    “嗯嗯……”吴耀久连连点头说:“好你说你说。”

    冯孟升说:“你回到纽熬港召来随便一位皇都的人至少是大武士级的才能震慑曹家军。”

    “是啊。”吴耀久点头。

    “但千万别找太多人来。”冯孟升接着说:“离开纽熬港之前是逃离的唯一机会。”

    是吗?吴耀久心中有些狐疑就算来的只一位大武士想逃出他的监视也一样难上加难。

    “细节得看来了谁之后再研究。”冯孟升给吴用久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说:“放心吧我们会去找你的你别每天留在屋子里就是了。”

    吴耀久其实真的不大放心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他目光转向赵宽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建议。

    却见赵宽一耸肩说:“你最好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反正话说回来回去当皇帝也不是坏事。”

    这话可让吴耀久的士气大幅度降低他愣了半天才不甘不愿地背起史弥唤起两个小女孩夹在腰边一脸悲苦地说:“你们一定要帮我。”

    “一定。”冯孟升脸上依然充满信心。向着吴耀久挥手说:“快去吧。”

    “去了啦。”赵宽也说:“别误了人家的性命。”

    这话吓了吴耀久一下他不敢多说带着三人破空飞起向着纽熬港破空飞去。

    吴耀久这么一飞立即从四面八方引来正在远处搜索的曹家军数十百人向他迅的集中声势甚是浩大。

    冯、赵两人自知不能再此久留就此扔下昏迷不醒的曹匹傲穿林而去。

    又奔出了了数公里远两人才又在一个隐密的树林中躲了起来。

    一路上赵宽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停下脚步依然是冯孟升出的主意赵宽也毫无意见这下憋得冯孟升忍不住了他望着赵宽说:“赵胖子你知不知道我打算怎么救出吴耀久?”

    “不知道。”赵宽白了冯孟升一眼摇头说:“不过我倒有两个问题想问。”

    一面说他一面坐下来。

    “哦?”冯孟升大感得意赵宽也会有事情向自己请教?他连忙说:“你问无妨。”

    “第一。”赵宽倒是不觉得别扭好整以暇地说:“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不回去当皇帝?”

    “这自然有原因。”冯孟升点头说:“我一会儿一起说你先说第二点。”

    “第二点可就简单了。”赵宽嘴角露出微笑说:“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想到南极洲也可能会派人过来?”

    冯孟升一呆得意地神色立即消失他愣愣地说:“新后……?她要来不是该早来了吗?我以为他们没能察觉到我们的踪迹。”

    “怎么可能?”赵宽摇头说:“我们三人刚刚已经是以全力出手尤其你我的功夫特殊更容易被察觉不过上次新后八成没赢加上未必来得及确定我们的踪迹所以才没再度杀来。”

    “那为什么又会派人来?”冯孟升苦着脸问。

    “只要不是全以他们的功力还是可以不被现的。”赵宽眨眼说:“新后若没这个耐心慢慢跑来至少会下命令;我看她手下那些女人至少会来个两、三个。”

    冯孟升只是还没能灵活运用各种讯息但他的脑袋确实已经越转越快听到这儿他立即说:“这么说来皇都岂不是也会派大武士来此搜索?”

    “非常有可能。”赵宽点头说:“若是你刚刚没想到这个我想你的办法可能没用。”

    确实没用。

    冯孟升大受打击自己想了半天自以为面面俱到没想到赵宽一说就是处处破绽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的计划是再度利用两人可以招惹大武士的特点想办法把那个唤来的武士拐离吴耀久身旁再利用纽熬港人口稠密的地区脱逃但若是来了一大群怎度还能怎么做?

    “好啦。”赵宽说出这些话目的也不是看冯孟升失望他皱皱眉说:“先别想这些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冯孟升呆了呆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他自光直视赵宽说:“赵胖子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打败董龙?”

    听到这句话赵宽整个人无力地往地上一摔躺成大字型说:“原来如此我早该知道的。”

    被赵宽猜出来冯孟升可一点也不意外他正色说:“当初我们是让买饵城人民脱离苦海但直到现在我才觉整个新大6……不整个人类社会都走错了方向想要帮助天下人当然要从未来的皇储——”

    “够了。”赵宽瞪眼说:“当年也只是你的想法不是我们的想法李鸿是对打架颇有兴趣我可是从头到尾都觉得多此一举的。”

    “这……”冯孟升脸上有些尴尬地说:“大家是兄弟帮帮忙可以吧?”

    “这次的忙太复杂了。”赵宽不表乐观地说:“那可牵涉到天下各军团的利益冲突还有一堆怪物般高手的事情我们能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听了吗?”冯孟升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说:“我们修练的功夫能在短时间让人功力大进也许再过几年我们就能与天下高手比肩了。”

    “我可没这么乐观。”赵宽摇手说:“总之这档事别算我一份。”

    “赵胖子……”冯孟升急了。

    “没得商量。”赵宽截得很快:“我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下半辈子还不是快快乐乐?人类的幸福未来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冯孟升顿了顿才说:“至少你会先找到绣蓉吧?还有李鸿也还没救出来。”

    赵宽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这两件事办完就该归隐了。”

    “其实我也知道。”冯孟升无奈地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说:“从一开始你就是被我们两个强拉出来的也因为这样我才会努力想学好‘神算无遗’否则你突然弃我们而去我们该怎么办?”

    “喂!”赵宽瞪眼说:“什么叫我弃你们而去你别这么雄心壮志不就得了?”

    “怎么能看着天下人民受苦呢?”冯孟升皱着眉头颇有些难过地说:“你那时虽然说是被我们强拉出来但说实在话你也看董龙不顺眼啊。”

    赵宽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冯孟升见状知道大有希望连忙接着下说辞:“最简单一个理由你觉得有胜算所以才帮忙的否则帮也是没用对不对?”

    “就算对吧又如何?”赵宽没好气地说。

    “如果我们功夫进步到有希望成功你可愿意帮忙?”冯孟升加紧一步问。

    “不只是这个问题。”赵宽坐起来脸色难得的一正说:“问题在于……就算你天下无敌、予取予求你要怎么建设一个理想的世界?你想得到吗?你该想得到吗?若想不到我们忙来何用?”

    连续四个问题一连串的出现只差没把冯孟升轰得头昏眼花他楞了半晌才说:“我觉得已经慢慢有头绪了终究会想出来的。”

    “我不知道。”赵宽目光往空中浓密的树林望去顿了好片刻才说:“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天下没有一种制度是能长远施行的。”

    “我们先别谈这个。”冯孟升说:“若我想得出来自然才能着手就算想不出来我们也该与皇储建立好关系……不为了别的单为了擒杀令也只有他能拜托了。”

    赵宽望向冯孟升他心中有数冯孟升的个性确实不是息隐林泉的人这个擒杀个压着对他大有妨碍;不过就如吴耀久所说他当了皇帝也未必能有实权到时还不是一样?

    冯孟升见赵宽思索他也没打岔让赵宽慢慢地想。他对赵宽也十分了解知道赵宽嘴巴虽然老是这么说其实却很难忍得住看别人陷人僵局自己这时正该闭口免得惹毛了赵宽他若是懒得想那可就真的没指望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宽终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看着办吧就看在昨天他当着那些高手说的那句话也得帮他一次。”

    哪句话?冯孟升一怔这才想到赵宽说的是吴耀久对着罗方、王崇献说的“他们是我的好友。”这句话;冯孟升陡然一楞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想到这句话?莫非自己当真是变了?

    “走吧。”赵宽拍拍屁股说:“既然决定了我们就混进纽熬港吧。”

    “现在吗?”冯孟升又吃一惊赵宽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

    “还等什么时候?”赵宽白了冯孟升一眼说:“现在那些家伙都被吴草包吸引了我们这时不进去什么时候进去?”

    对啊!冯孟升连忙点头一面自叹自己毕竟不如赵宽他似乎没想得太多怎么说到最他老是很有道理呢?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

    无元三零年十一月十七日这两日李鸿为避免被觉几乎都不敢高飞行只以差不多时近百公里缓飞而且为了避免铁门家族现李鸿往南兜了一大圈取道数百公里外荒无人迹的地方绕过阿尔巴城。

    而当日一离开瓦德家族势力范围不远又是连绵不绝的黄沙十分难以躲藏所以李鸿只敢在深夜飞行。经过了两日的飞腾李鸿终于绕过了铁门家族的区域抵达曹家地境。

    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多年前的战争所造成的这一路上全无人烟连动物都十分少见还好以李鸿现在的功力几日不吃还没什么问题但最令李鸿担心的。却是班绣蓉一直没醒过来别说她功力不足就算足够这么数日不喝水身体也一定受不了。

    这两日李鸿越想越下对劲班绣蓉若再这么昏迷下去终究会出毛病李鸿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若看状况不对自投罗网的事情也得干上一干了那些人总有办法救治班绣蓉吧?

    不过探测班绣蓉的气脉觉她倒还一直维持着健旺的生命力这确实让李鸿放心不少。

    另外运气不错的是班绣蓉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总还能承受沙漠夜间的寒气否则李鸿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抱着她帮她取暖吗?还不如向瓦德军团投降算了。

    曹家族的地境与铁门家族完全不同。铁门家族除了几个大城之外都是一片黄沙而曹家族的区域因为南临美克湾温湿的海风由南面吹拂过来除了土地肥沃不少、林木处处之外气温也缓和多了昼夜温差较小气候也较适合人的生活所以不只大城处处连乡野也散居着三三两两的房舍有农有牧三两户房子散落在眼下的大地中别致而又显得孤独。

    李鸿不敢去大城但看到了这样的房舍胆子不禁大了许多这儿总不会有高手留驻吧?也许可以下去购买点食水毕竟过了这么多天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天色渐亮又是该休息的时候前方刚好出现了一片广大但牧草多已枯萎的草原在一片枯黄中格外让人感到秋冬的萧瑟。

    这时下方有数百头浑身雪白的绵羊正在一名牧童的驱赶下向着野外缓行也许要到哪儿还有青草的地方吧?李鸿心中思量这儿既然有人烟也许可以稍作休息。

    下方绵羊全身毛茸茸的看起来十分温驯而牧童确实也不大需要费力口里出叱喝手中一袋小石头看哪只羊走偏了路途他手一挥石头在巧劲带动下回勾一系就把绵羊赶回队伍看起来十分方便。

    连小孩子功夫都不错?普通来讲这地方的人功夫确实比买弭城的人高多了;李鸿虽然有点儿意外但自然不会畏惧他带着班绣蓉一面减一面向着那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男生飞了过去。

    因为李鸿飞得慢所以小男孩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直到李鸿接近到十来公尺处排出的气浪带起的空气波动才让小男孩感觉到。

    男孩转过头来望见空中突然飞下一人他一双大眼瞅着李鸿脸上满是和善而天真的笑容。

    “小弟。”李鸿单刀直人地说:“你住哪儿?”

    “那里。”小男生手一面走一面向着西方一指那个矗立着几幢孤伶伶的房舍正是李鸿刚刚经过的地方看来小男生是一大清早从家里赶羊出来吃草。

    小男生皮肤黑黝黝的看起来十分结实头极短密密地卷在头皮上想来父母亲都是颇纯正的黑色人种。李鸿颇有些讶异这样的人家现在已经不多了一般正常来说几乎人人都是几种人种的混血。

    不过这并不重要李鸿随着小男生缓行顿了顿说:“家里现在有大人在吗?”

    “有啊。”小男孩好奇地望望李鸿身后昏迷不醒的班绣蓉点头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很好。”李鸿连忙截断小男生的话若是他家有个二十个人岂不是等半天?

    李鸿接着问:“有外人吗?”

    “外人?”小男孩的脸上现出迷惑。

    李鸿楞了楞说:“就是像我这种不认识的人。”

    “哦……小男孩懂了摇头说;“没有。”

    “谢谢你。”李鸿摸摸小男孩的头说:“我可以去你家吗?”

    “你要做什么?”小男孩很直觉地说。

    “买点吃的喝的。”李鸿觉与小孩对话不错说话十分直接。

    “哦……”小男孩点点头突然现—只羊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小男孩一弹指石头化作一道弧线便轻轻敲在绵羊的脑门上那只走错路的羊连忙咩地一声往回走。

    这时近在咫尺李鸿自然注意到小男孩掷石的运劲方式十分巧妙石头出手之际已经随之送出一股小小的气劲带着弧线回勾难怪这么精准。李鸿不禁讶异地说:“好手法。”

    “真的吗?”小男孩一面走一面开心的笑说:“我十岁的时候就会了唷。”

    “嗯……”李鸿想了想说:“你的内力不错啊居然能送出这样的劲力。”那回力虽然不强但李鸿已觉若经脉不够畅通不容易送出这样的力道。

    “是吗?”小男孩可得意了眼见另一只羊又晃出了队伍他手掏石头一面说:“你看。”

    李鸿这次看得更清楚了但他却吃了一惊原来小男孩的劲力并不是直接由经脉送出而是缓缓输出凝聚在石头之上随着手一挥那股劲力便带着石头飞行这才能划出这么奇怪的弧线。

    这一瞬间李鸿似乎若有所悟又想不清楚。

    李鸿这么一思索度自然慢了下来小男生走了几步见李鸿没有跟上来他也不在意挥挥手说:“再见”

    “再见。”李鸿回过神来也向小男孩挥了挥手这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鸿重新腾起往小男生的家飞了过去。

    这里是一大片广阔的牧场在房舍后面另有一个连绵的矮房里面似乎分隔着数百只牛牛栏前堆满了青草还有人正将之捆绑成一束束。

    除了牛之外再加上小男孩驱赶的羊只这儿饲养的动物可真不少可以说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与四九战争之后极少见的地方也许这儿的土壤未被污染所以才能养育这么多的牛羊。

    李鸿刚才飞过与小男孩攀谈了半天似乎早已引起这儿主人的注意不过却也没人理会就是了但李鸿这么飞来谁也知道他必然有事一个留着大片白胡子的年长黑人放下手边的工作轻飘到正屋前落地一双大眼神光灼灼地望着李鸿。

    看来这儿小小一家人功夫也不弱李鸿提高了警觉落到那人身前微微一礼说:“你好。”

    “好。”老人目光打量着李鸿以及班绣蓉神色中有些意外。

    “请问我可以向你们买一些食水吗?”李鸿依然不说废话。

    老人微微一楞随即呵呵一笑说:“不卖。”

    李鸿一怔有些失望地说:“打扰了。”

    他正要离开的时候老人已经笑着说:“我们什么没有吃的喝的多得是何必卖?年轻人进来坐。”

    李鸿心一热这儿的人真是好客他连忙说:“谢谢。”

    “小事。”老人目光转向班绣蓉皱眉说:“女孩儿怎么了?生病了?”

    “不是病。”李鸿不知道该不该撒谎顿了顿才说:“她……她昏了很久。”

    老人的目光露出疑惑仔细一看见李鸿以一件外衣包裹着班绣蓉老人拉下脸来说:“你若不是好人这儿可没东西给你吃……她是你的什么人?”

    李鸿楞了楞才想通老人话中的意思他连忙说:“她是我的好朋友是被人弄昏了我不知道怎度救醒她。”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追问了一句。

    这次绝不能说真名了被通缉的李鸿呆了呆才说:“我……我叫赵……东。”李鸿这才知道原来取个假名还这么困难。

    李鸿这么一迟疑老人可就更怀疑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鸿半天似乎正沉吟着什么。

    李鸿可难过了这样被人当贼看还不如换一家问问不过下一家是不是也会问相同的问题?而且再走下去会更接近曹家军西面大城——卡波城被现的机会一定更大。

    李鸿正难以决断的时候老人突然回头叫了一声:“缇丝你过来。”

    一个身材健美的黑肤女子闻声而来她身上还挂着几根断草残屑似乎刚刚正在后面的牛舍附近整理喂食牛只的牧草此时她手中抓着一捆稻草一面打结绑束一面打量打量李鸿之后才说;“爸爸什么事?”

    老人摇摇头目光转向李鸿说:“你说的如果是真的你把她交给缇丝我们看看能不能叫醒她。”

    这倒没什磨问题最好他们叫得醒班绣蓉。

    李鸿当即点头说:“好。”

    李鸿这么一说老人脸上立即恢复了笑容缇丝似乎也明白了两人对话的涵义她蓦然转身甩手一扔只见那捆绑好的稻草划过一个弧形越过房舍噗地一声落在屋后李鸿虽然没看到却相信那捆稻草一定落在正确的位置这家人的功夫可真方便。

    而且缇丝比刚刚哪个小男孩的功夫可高多了李鸿看得更清楚她手中迅出内劲包裹住草捆扔出时草捆已经带着古怪的劲力只不过李鸿更是觉得奇怪了一般内劲离体外送也很少看到能转弯的这家人的功夫必有妙处。

    见李鸿因为自己的功夫呆缇丝倒也不觉得意外她只笑笑地说:“交给我吧。”

    李鸿便解开了衣服放下班绣蓉缇丝接过班绣蓉看着她的脸笑笑说:“她一定是你的情人啰?”

    女人果然讨厌黑皮肤的也一样。李鸿脸一红皱眉说:“不……不是。”

    “还会害羞?”缇丝哈哈大笑带着班绣蓉向着屋中走去。

    老人脸上也含着笑意望着李鸿说:“小伙子别害臊了我们进屋去。”

    李鸿百口莫辩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随着老人走入屋中。进入屋中另有一个笑呵呵的年长黑人女性出现不等李鸿多说什么便把他推上餐桌。

    没多久羊排、牛乳、面包、干肉摆满了一桌李鸿可也真的饿了当下不再客气刀叉举起来开始与食物搏斗。

    在食物上桌前中李鸿与老人聊了片刻才知道这是吐坤家族老人名唤司妥东老女人是他妻安妮莎他们有一个儿子叫梧恩缇丝是梧恩老婆唯一的孙儿就是刚刚李鸿见过的细思坦他才十二岁。

    李鸿搞不大清楚这儿的人名字为什么都这么长不过等老人司妥东说完食物也摆得差不多了李鸿也懒得询问索性搁下问题大口吃喝。

    没片刻缇丝走了进来司妥东与李鸿的目光自然同时转了过去只见缇丝望着司妥东说:“爸爸那女孩应该是被人以内力制昏的。”

    李鸿与司妥东同时一楞李鸿讶异的是缇丝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司妥东却是皱眉说:“你确定吗?”

    “嗯。”缇丝点点头说:“我查过几个头部的经脉都被动了手脚。”

    司妥东望向李鸿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鸿皱眉思索了一下才老实说:“她被人抓了我趁敌人不注意把她抢了回来。”

    “这种封脉手法十分机密。按道理说会的人没有几个。”司妥东望了李鸿片刻才说:“除非有人违反无祖几百年前定下的规约。”

    这话李鸿完全听不懂无祖为这个功夫定下过规约?他自然无法接话。只听司妥东接着说:“被这么限制住的人身躯无活动弹新陈代谢也大幅减缓所以可以昏个好几天没事但也不能这么一直昏下去不饿死也会变成白痴。”

    这么惨?李鸿顾不得吃东西猛一个站起说:“哪怎么办?只有施术的人才能救吗?”

    “懂方法的人举手便解。”司妥东说:“我知道的除皇都的高等武士之外只有各军军长或他们的副手。”

    李鸿楞了楞说:“那个……曹所紊?”李鸿见过曹家阶级最高的便是此人——曹家军第四师师长。

    “他功夫是很高但还不够资格。”司妥东沉吟着说:“曹家军够资格的只有再上面一代的两人军长曹无熰、副军长曹无睨。”

    司妥东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曹所紊也会曹家就犯了大忌。”

    李鸿也没注意到司妥东对曹家似乎没什么敬意他只担忧地说:“这……还能撑多久?”

    老人目光望向缇丝缇丝点点头说:“该还有三、四天吧。”

    三、四天……李鸿可烦恼了若回去皇都找雪梅不以全力飞行来不及使出全力又是等着被人拦截自己该怎应办?莫非只能去找曹家军?

    李鸿想不清楚干脆不想就全飞去找雪梅好了、就算半途被人捉了班绣蓉大概也不会有事……总之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了反正刚刚已经喝了一大杯牛乳再撑个几日应该没有问题。

    李鸿做出决定正要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李鸿把他表情都看在眼里的司妥东突然说:“我有办法解开她的禁制。”

    为什么不早说?李鸿大喜过望地说:“你能帮忙吗?”说到一半李鸿又是一惊地说:“你会这功夫?”

    “不会。”司妥东摇摇头接着说:“可是可以慢慢解开她的禁制大概需要两到三天。”

    那有什么问题?李鸿连忙点头想想不大放心重问了一次:“可以……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司妥东黝黑的脸庞露出笑容说:“可以这样你可得多住上几天了。”

    李泓一愣忙说:“我可以住……不我打扰了嗯……我有这些……”他一面胡言乱语一面一把掏出雪梅给的无币。

    司妥东一看到钱脸就沉了下来似乎有些生气地说:“收起来谁跟你要钱了。

    李鸿一而手忙脚乱地收回无币一面焦急地说:“那……那……”

    “我只有一个条件。”司妥东炯炯有神的老眼中尽然露出一抹促狭。

    “请说。”李鸿深吸一口气:“只要我能办到必定全力以赴。”他这话可是十分的认真。

    “好!”司妥东哈哈一笑说:“你们小俩口成婚之后记得要来这儿度蜜月那就成了。”

    李鸿的脸时热了起来为什么这家人老是这么说?李鸿迟疑半晌、还是老实说:“我……我跟她不是这种关系。

    “好啦……不是就不是。”司妥东一脸随你怎么说都可以的神色哈哈笑说:

    “反正若此事‘万一’成真你们得再来一带住上几天才成这总可以了吧?”

    对方硬要这后说自己还能说什么?李鸿只能一肚子气闷地点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却是更红了。

    ※※※

    这时纽熬港早已经艳阳高照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冬季太阳大归大晒起来却是一点暖意也没有。若不是滨海只怕地温度更低若与买饵城来比自然更冷了不少。

    赵宽与冯孟升两人混进纽熬港已经两天为了避人耳目还特别跑去买了两个罩住头耳的皮帽不过这东西的销路似乎不大好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看来这儿大多数人都有练基本功夫比起买饵城进步多多。所以两人这一戴上皮帽看起来反而有些像是异类不过身在局中的两人却没察觉大着胆子在大街上晃来晃去还好也没这么倒霉恰好被人现。

    这两天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直在城中央的曹家军本部周围晃来晃去他们估计吴耀久露出身分后如果皇都来的人没立即把他带走他必定住进这个纽然港的最大建筑物内可是这么过了两天也从没看到吴耀久出门逛逛。

    到了今天赵宽实在等不下去了.他瞪向同样倚在墙边的冯孟升一眼说:“现在怎么办?”李鸿和班绣蓉都没消息呢在这儿耗什么?

    冯孟升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顿了顿说:“怪了就算没法出来也该被送回皇都吧?怎么就此没有消息了?”

    赵宽翻了翻圆白眼说:“你猜呢?”

    “我猜……”冯孟升尴尬地笑了笑说:“八成为了那两个小女孩的事情还役处理妥当。”他早已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这才想到这个可能。

    “谁知道。”赵宽吟了两声说:“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

    为什么突然变成我该伤脑筋?冯孟升虽然无奈却也多了两分信心.赵觉这应说其实已经隐隐认可了自己的猜测也就是说自己判断的准确度确实不断提升也许真能想出个好办法也不一定冯孟升开始低头沉吟起来。

    赵宽见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思索片刻说:“我们不能等了最少得离开这儿去问问绣蓉的行踪又过了这应多天说不定她跑得更远了。”

    “也是……”冯孟升想了想说:“我去问好了。”

    赵宽望着冯孟升片刻突然一笑说:“你若这点事都没信心那可危险了。”

    冯孟升一惊思忖一下说:“好吧那你去……我留着。”说到最后冯孟升露出坚定的神色。

    “别勉强。”赵宽忍不住又说:“总之机会很多。”

    “我知道。”冯孟升点头说:“你快去吧我们一开始就该分头进行了。”

    “确实如此。”赵宽问哼一声说:“只不过没想到吴草包处理一件小事得花这么久的时间。”

    赵宽正要转身冯孟升突然说:“等等。”

    “怎么了?”赵宽转回头来。

    “如果一个大武士带着吴耀久飞走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冯孟升最担心此事。

    “但有什么好担心?”赵宽哈哈一笑说。

    “真的?”冯孟升大喜过望地说:“早该问你的。”

    “别高兴得太早。”赵宽呵呵笑说:“我要说的是——如果真的这样草包不会怪我们的能让他看到的话挥挥手说再见就得了。”

    这个办法也太没诚意了吧?冯孟升瞪眼的时候越觉已经挥了挥手一面穿过人群二面向着大街的另一端点地掠去。

    冯孟升这才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曹家军本部的正门附近逛着还好在曹家军第四师师本部外围一整圈几乎就是最繁华的商业区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所以冯孟升还不算显眼。

    军本部前方是一个宽达数百公尺的大广场广场的一面是军本部的大门两旁是宽阔的大道另一面则是商业区中的精华区熙来攘往络绎不绝.当然进的人比买的人多得多。

    本来店家老板最不喜欢这样的顾客但据说曹家当家主曹无驱最讨厌店家装腔作势所以不但把贩卖价高商品的商家都搬来军本部之前还常派人伪装身无分文或无意购买的顾客如现有人待客轻慢必予严惩久而久之商家再也不敢得罪任何门的人。

    不过这么一来商家慢慢现营收反而莫名其妙地逐渐升高原来这么做虽然颇为辛苦.但却不会忽略到任何一个机会故近年来虽然几乎都没听说有人因待客不周受惩商家们还是自动自的笑脸迎人。

    冯孟升在商圈的一角望着人来人往心中一面思索着刚刚实是没把握才决定由自己去询问班绣蓉的踪迹自己何尝不想留下来?

    赵宽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但自己对于他的想法却仍难捉摸不定。冯孟升叹了一口气以前三人在一起说功夫可能李鸿稍高一筹论智计自然是赵宽称尊自己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长袖善舞能忍得下一收委屈;但也许实际上对现实最不满的可能还是自己吧?

    否则自已何必怂恿两人出来对付董龙?何必想与吴耀久结交?最为了自己的名与利吗?冯孟升自问得到的答案很清楚不是。

    自己希望能造福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人获得幸福说难听些太多人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过什么样的日子只知道年复一年、日复日的忍气吞声当年若不是三人四初鼓吹年轻人出来反抗没有人知道.凭他们的力量居然能赶走董龙让买饵城过另外一种生活。

    所以自己的想法没错;不过赵宽说的也对要改变这个世界之前自然得先想好办法;在获得相夫的能力之前必须已经做好准备。

    冯孟升正思索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悠扬的乐声冯孟升一听颇为意外的往前望过去。

    这两日下来他已经知道惯以音声攻击的曹家军在往以各式的乐音相应各种命令比如清晨开市的钟声黄昏停市的筝响不过现在这个声音似箫非箫悠扬清脆中带着点冰冷的味道。

    冯孟升正一愣间却见广场的人潮正迅散去他微微一楞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也非走不可了?

    他怔忡间回头一望却见连身后那个名唤“三春茸茶”的店家店中客人也正忙碌的结帐。冯孟升一看不对往门口靠近两步向一个正急急收拾门外雅座食物的店伙说:“请教一下。”

    店伙虽然忙得很但既然被人询问受过专业训练的他立即站直了身子笑容可掬地说:“先生请说。”

    冯孟升虽然来了两天依然非常不习惯被人如此称呼。他皱皱眉说:“那个声音是怎应回事?”

    “先生忘了?”那人怔了怔微笑说:“那是军本部有贵宾要出来巡视不相干人等需退出围场回避。”围场正是这个广场的名字。

    莫非是吴耀久要出来了?冯孟升连忙追问:“那你们呢?”

    那个年轻伙计的笑容似乎不怎么自然了回答说:“我们当然得在此守候啊说不定贵宾愿意来小店坐坐。”

    这就太扰民了。冯孟升皱了皱眉不过扰民也罢自己既然不能留在这里要怎么帮吴耀久脱离这个地方?

    第三章雪舞之变

    冯孟升还没想清楚那个伙计已经微敛笑容地说:“您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小人去忙了。”

    “你忙。”冯孟升连忙说一面转身随着人潮向外走一面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是好想了想冯孟升一个转身穿到巷弄之中翻入“三春茸茶”店铺的后院躲躲藏藏地往前方掩了过去。

    这么一运身法雪舞身法的特性立即展现了出来冯孟升轻灵如燕地飘飞下降落地前真气一转毫无征兆地突然往前飞射迅疾穿过边缘的过道一瞬间接近了店铺冯孟升同时一点地身子倏然沿墙上升仿佛脱弦之箭般地直穿上三楼一个造型小阳台矮身藏了进去。

    这样的小阳台本是建筑物的外观设计平时自然不会有人加上这时店铺中的客人都被赶光更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三楼阳台出现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家伙。

    冯孟升刚刚落下心中又冒起了另一个想法刚刚这么一动体内真气运转如意轻松愉快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又有了进步。虽然说“雪魂心法”也是一等一的武技但揣度起来可能还是“柱国先修”的功劳;冯孟升这几日一直没空思索这时突然念头一转不禁开始揣测这功夫的来历却不知赵宽的师父班彤是怎么获得这项武技的?

    冯孟升一面想目光一面观察着远在圆场对面的曹家军本部眼看着下方的人潮已经渐渐散去不过曹家军的大门依然紧闭一点也不像有人即将从那儿出现。

    冯孟升正狐疑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迅疾的破空声在曹家军本部大门前方百余公尺处突然无声无息闪现出了两个身影冯孟升揉了揉眼睛只差没惨叫出声他连忙捂任了自己嘴巴免得不小心叫了出来。

    无声无息出现在广场中的是两个艳丽女子一个披着满头褐色髻有如一大片蓬松珠帘般的向后飞散另—个却是整头金有如阳光般灿烂大片的波浪往后直滚至腰两人一个丰润一个健美气质虽有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虽然说难得一见毕竟是见过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贺如半岛抓走冯孟升与赵宽的四女之二——满凤芝与孙飞霜。

    这两人可都是南极洲的一流高手冯孟升自己知道现在虽然功夫进步不少但她们若是想宰自己还是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冯孟升这下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小心谨慎的观察箸两女的来意。

    两人一个冷艳一个明媚展现出来的态度也大为不同满凤芝目光不稍瞬地冷冷望着曹家军本部孙飞霜却是左顾右盼看到四面商家向自己投来的讶异目光她还大方地挥手点头仿佛正在答谢群众的注目。

    不过这么挥下去可有不怎么有趣隔了片刻孙飞霜见毫无动静她也不理会群众目光转向大门微笑着对满凤芝说:“凤芝姐他们难道不是请我们下来吗?”

    她虽然只是用普通音量说话可是功力渐进的冯孟升自然听得是一清二楚。冯孟升蓦然醒悟虽如赵宽所料南极洲派了这两人来到此处但雪舞身法本是一绝她们若是小心谨慎未必会被曹家军现这下可能是个误会了难怪曹家军这么久没有反应。

    冯孟升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只见满凤芝忽然扬声说:“巴特西我知道你们在这儿出来!否则别怨我们对这个城市下辣手。”这话可就深蕴内劲向着曹家军直送。

    自己在声音送出的另一方还感到十分震耳军本部中的人一定更不好受冯孟升一面想……巴特西是谁?这可令他大感好奇不过无论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谁都不敢忽视满凤芝的威胁曹家军中必定会有人出面。

    果然过不多久两个身影往上冒了出来一个是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另一个却是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家。那个老人家虽然脸上满是皱纹还有好几道伤疤但看来精神却十分健旺仿佛比身旁的中年人还多了点神采。

    而这两人的服装与苏胆、雪梅如出一辙都是边缘点缀彩绣的白色袍服看样子应该都是大武土两人腰际还都多挂着一把剑鞘雪白的短剑配上雪白的袍服十分好看。

    但冯孟升却有些失望没想到来的不是雪梅若是她说不定还有得商量不过这两人哪一个是巴特西?冯孟升正在猜中年人已经缓缓开口说:“凤芝小姐说话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是这个人吗?冯孟升没有把握心中一面思忖着如果巴特西是个地位较高的人可能不会抢先说话;但这也不一定说不定眼看对方地位相当领就直接开口。

    “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孙飞霜抢着说:“把人交出来万事皆休。”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不知南极洲要向新大6要什么人?”

    “还有谁?”孙飞霜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瞪说:“上次被你们护着的三个人我们只要其中两个。”

    “这是绝不可能的。”中年人脸色一凝说:“他们是新大6的子民与诸位毫无关系。”

    “是吗?”满凤芝突然冷冷地说:“那个姓冯的可是曾宣誓效忠南极洲算是我们的人你们抓着我们的人做什么?”

    那个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开口时满凤芝先一步又说:“路天我不是跟你说话!巴特西你是什么意思?”

    见那中年人脸色难看地闭嘴冯孟升终于确定那个老头才是巴特西;适才听到满凤芝提到自己曾宣誓效忠担心的冯孟升打起精神看看那个老头会说什么。

    老头巴特西果然微微一笑说:“满卫统别来无恙?”

    满凤芝盯着巴特西隔了片刻才说:“巴特西大武士似乎老了不少。”

    果然是大武土说不定还是大武士之呢冯孟升思忖时只见巴特西眉头微微一挑面上表情不变地说:“自然没法像满卫统一般的青春永驻。”

    “别废话了。”满凤芝沉着脸说:“那两个人我们一定要带回去新后有令就算与新大6重新挑起战斗也在所不惜。”

    巴特西目中露出一抹阴沉的寒光说:“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你们这些南极洲的女人。”

    满凤芝目光中闪出一抹讶异的神色她脸色微沉地说:“你说什磨?”

    “你们这些女人未免太过分了。”巴特西森寒的目光微敛懒懒地说:“这么一来除了同归于尽还有什么好处?”

    满凤芝何尝不知道?若惹火了新大6各军团他们的实力综合起来绝对远胜过南极洲南极洲的战力约莫能与王祟献以及其手下的武士群一拼但只要西大6四大军团有任何一个帮助皇都南极洲都难逃覆灭的命运。

    当然换个角度说若真打起来以南极洲的战力却又足能毁掉新大6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人甚至破坏地球都大有可能谁也不愿冒这种风险所以决定性的战争自然是打不起来。

    因此之故若是南极洲撂下不惜一拼的话新大6往往会不甘不愿地让步慢慢地南极洲诸人养成了习惯满凤芝也才会出口便是这样的威吓。

    但今日巴特西突然强硬起来满凤芝不由得有些意外但她可不是被吓大的目光一转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么护着那两人到底为了什么!”

    巴特西何尝不知道不能真惹火了这些女子否则她们当真不顾后果硬来除了同归于尽也没有别的选择。巴特西沉吟片刻终于说:“其中一人是未来的无皇七世当今的皇储。”

    这件事满凤芝、孙飞霜还是第一次听闻两人脸色不由得同时微微一变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当初王祟献去南极洲要人的时候估计南极洲方面应该还不知道吴耀久的身分所以没有直接询问只要南极洲交出掳掠的人质问题是南极洲抓去不少人其中更有不少人不屈而死南极洲怎么交得出来?这才逼得新后后来以旧大6为饵寻求楞品·兹克多的协助以迫使新大6两大高手无法离开。

    冯孟升自然不可能是皇储想来就是那个楞头楞脑的小子了满凤芝与孙飞霜对视一眼心里有数皇都实际掌权的固然是王崇献为的武士团但怎么说无皇仍是新大6名义上的领袖新大6自然不可能把他交出来无论以什么来威胁只会白费工夫。

    满凤芝与孙飞霜想到这一点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堂堂新皇被人劫持这个仇自然是非报不可新后确实也下过不惜一战的命令可是她下令时自然也没想到对方的身分竟是皇储否则说不定不会这么下令……问题是眼前已成僵局那该怎么办?

    另一面巴特西却也是心情颇为紧张对方说出重新挑起战斗也在所不惜自然不会是开玩笑的若当真全力打了起来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如当年的新皇一世、新皇二世一般讲规矩与席武士相约于高空决斗?若是在地球上到处胡打一番地球还能住人吗?

    两方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刚刚那个名唤路天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诸位我有个建议。”

    满凤芝目光望过去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屑不知为何她似乎对此人十分不满没搭理路天的言语。

    巴特西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同僚失了面子他转过头说:“路天你有什么好建议。”

    “不敢。”路天目光转向满凤芝说:“另一位名唤冯孟升的年轻人是否确实已经宣誓加入南极洲?”

    孙飞霜知道满凤芝不愿回答路天的话她开口说:“这件事你们皇储从头到尾看在眼里我们难道还会骗人?”

    “好。”路天点点头似乎十分得意地说:“这样就好办了那人我们并未打算予以保护现在也不在我们掌握之中如果被诸位寻获也算一雪前耻吧!”路天措辞十分小心没有把新皇被挟持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倒是个让新后消气的办法孙飞霜回头望着满凤芝看她怎么说满凤芝沉吟一下正要开口路天抢一步先开口说:“不过有个小条件。”

    这家伙还有废话?满凤芝怒意涌上猛一提劲庞然的气劲向着前方激散空间中似乎有种无形的压力往前直逼看来她随时会出手。

    “等等。”路天挥了挥手好整以暇地说:“条件很简单听完再火不迟。”

    孙飞霜知道满凤芝是真的生气了这么一打起来可不知道会展成什么模样。她连忙说:“你还不快说?拖拉什么?”

    “姓冯的可以让你们带走。”路天脸色一正说:“可是只能带走尸体绝不能带走活人。”

    在不远处偷听的冯孟升可是睁大了眼睛这下自己岂不是非死不可?那时这么逃出来可真是被吴耀久害惨了。

    孙飞霜只觉得莫名其妙很直觉地问:“为什么?!”

    “皇都早已下达擒杀令此人也是正被我们通缉中的歹人。”路天面色不变地说:“若是他死在新大6也算是符合了我们的法规。”

    这话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这时倒不用与他多说而换个角度说若对方所说为真冯孟升确实应该不在对方手中。满凤芝轻哼了一声还没说话曹家军本部突然爆出一声大喊说:“都是胡说八道!”

    这声一出巴特西、路天、满凤芝孙飞霜都变了脸色只见一个人蓦然飘上空中大声嚷嚷地说:“冯孟升当初宣誓是被你们逼迫这根本不能算数。”此人正是吴耀久。

    冯孟升听到自然颇为感动但心中也是好笑吴耀久这时冲出来岂不正是找路天的麻烦?看样子两方很难取得一个平衡点了。

    一看到吴耀久满凤芝孙飞霜两人脸色都微微沉了下来满凤芝当即望着吴耀久说:“你果然在此姓冯的呢?”

    “我哪知道?”吴耀久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说:“你们未免太过猖狂居然到新大6来耀武扬威?”

    满凤芝目光一转望向巴特西说:“看来……姓冯的早已被你们捉住?”

    这个误会可不小。巴特西两道白色眉毛微微一皱摇头说:“满卫统此言差矣我们只寻得皇储。”

    满凤芝如何能信吴耀久与冯孟升既然已结为好友怎么可能只找到皇储没顺便抓到冯孟升满凤芝浑身气劲再度扬起冷冷地说:“武士团说的话果然没有一句能信的如果你们硬是要窝藏那人莫怪本人不讲情面。”

    事实上满凤芝也不可能答应带走尸体的条件冯孟升还牵涉了一件他们苦思不解的事情必须抓回去好好盘问才行。

    看情况满凤芝是非打不可丁路天立即相应地提起功力巴特西却还是老神在在沉凝的目光望着满凤芝说:“满统卫三思而后行啊……”

    “别这么多废话!给你们十分钟撤离居民。”满凤芝何尝不知道现在动手也没有胜算但就算不说吴耀久眼前的路天也是个她看了就会冒火的人物。满凤芝口唇微颤传音给孙飞霜说:“我拦下他们两人你抓那个家伙。”

    孙飞霜微微一楞自己抓下吴耀久是轻而易举但满凤芝要拦下那两人却是并不简单可是孙飞霜知道满凤芝话一出口就已经定案她目光自然而然地锁定了吴耀久准备抓人。

    “何必如此?”巴特西双眼神光一闪说:“若要见个真章大可到天上去打。”

    “我不想答应什么。”满凤芝冷冷地说:“居民不撒可怨不得我。”

    威迫与真要动手表现出的气势总有些微微差异路天与巴特西自然也提高了警觉目光锁定了两个南极洲的高手手也逐渐挪向腰际的短剑随时准备应付对方的攻击。

    这时曹家军本部的建筑物中突然传出了一连串的金属脆鸣叮叮咚咚急促却又颇为好听在深厚的内力运使下远远向外传了出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冯孟升望着场中的气氛正紧张曹家人怎么好端端地奏起乐来了?而且曹家人功夫再高也绝不敢在这种场合里凑热闹这不是找自己麻烦吗?

    冯孟升的疑惑很快就获得了解答随着乐声的越趋激烈四面的骚动声也逐渐传了出来似乎无数的人正向着四面八方急奔。冯孟升恍然大悟这该是紧急疏散一类的命令毕竟这四大高手若真打起来虽然没有耳母城那次可怕但看样子满凤芝等人是不打算飞上天去了这么一打纽熬港可说前途堪虑。

    满凤芝自然比冯孟升还清楚全城人口往外逃窜的事情不过她也不是个疯子自然知道若是这一仗死伤太多结下的仇恨就大了所以她才会开口说出给居民十分钟但若是上天去打说不定正如上次耳母城大战让吴耀久觑空溜走那可就白打了。

    冯孟升这下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溜了不过自己现在功夫进步这么多只要没被现距离这么远一些余劲总能抵挡得了吧?也不知道赵宽到哪儿去了自己也真倒楣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跟他分开了呢?

    纽熬港不比耳母城一般平民的功夫又更高一些逃命的度自然不慢过没多久方圆数公里内已经变成一座空城。到后来连一般的曹家军都开始撤离也就是说时间已经快到了满凤芝缓缓的拔出长剑浑身倏然爆出紫光。

    孙飞霜却没拔出长剑她不过一提劲力同时散出蓝色的光华。

    路天见状哈哈一声正要话满凤芝与孙飞霜蓦然有如飞射出的流光一般同时向着路天直冲。

    此情此景路天哪还有时闲说话每说一个字只怕就打上几十招了他怒哼一声也不知他如何拔出短剑手迅疾的一挥一道爆出的白色剑芒突然间逼出向着孙飞霜飙射至于满凤芝他自知不是对手也知道巴特西自然会应付她。

    巴特西果然同时动了起来他手掌蓦然一切一股庞然大力倏忽间逼出由侧面向着满凤芝直推了过去。

    满凤芝心中早已打好算盘她左手一挥一道紫青掌劲划破长空直射路天同时长剑一翻剑光急爆之下硬是抵住了巴特西挥来的掌劲。

    而这一瞬间满凤芝的掌力已经遇上了路天的剑气两方一进巨大的气爆立即往外散连声音都还来不及传出去孙飞霜已经展开宇内闻名的“雪舞身法”一闪之间掠过路天直射向吴耀久。

    吴耀久几次被南极洲的女人一打就昏他可也不大愿意接受这时场中四人的度已过人类视觉可以接受的程度吴耀久并没能看到孙飞霜冲来但以他的功力自然能立即感受到吴耀久蓦然大喝一声早已置于胸前的双手突然同时一抬一道强烈的光柱忽然往外急射正是对准着冲来的孙飞霜。

    “灭丹掌”?忘了这小于还有这一招自己这次出手功力可能不足。孙飞霜脑海一闪刚想通此事但此时她掌力已出不及加劲就在这一刹那已与吴耀久的掌力相遇两方劲力一爆曹家军前方门户一排数十公尺的围墙立即向着四面炸开吴耀久也被轰退了数十公尺但孙飞霜被这股力道反冲不得不稍稍一缓身法身形慢了下来。

    这两人的拚斗已是如此另一面满凤芝独斗路天与巴特西更是令天地色变满凤芝自然不是两人合力的对手但她却向着两人同时全力出手逼得他们不得不合力对付她。

    三人的身形闪动不迭对敌手的任何反应几乎都是以瞬间的判断应付当三人互拆了数十招之后一声暴响才向四面八方传开瞬间凝聚起来的庞大能量猛然往外激散那无边无尽的力道往外直冲逼得连孙飞霜一时之间都顾不得追赶吴耀久提起了全身功力应付。

    躲在数百公尺外看戏的冯孟升自然看得是目瞪口呆其实严格来说不能说看戏除了偶尔的停顿之外根本无从看出场中动静只能籍由心灵中对于外在劲力移动的感受来观察。冯孟升刚现“雪舞身法”若非提高全身功力确实不容易让人察觉的时候那股爆的力量已经迫到数百公尺外直逼围场外缘。

    冯孟升才刚有警觉这间茶铺已经被劲力逼得撕裂粉碎往后飞散周围的店铺商家亦无一幸免那股劲力依然毫不客气的往外直逼;毕竟场中数人一直没有停下凶猛的劲力仍不断地累积爆散。冯孟升这才知道这种级数的战斗威力竟是如此惊人。他再顾不得隐身运定了功力防身便猛一个往后飞射这才觉瞬时间数百公尺内已被夷为平地连地皮都刮走了一大片近在战场周围的曹家军本部更是毁得一塌糊涂。

    好可怕的功夫。皮帽不知道翻到哪儿去的冯孟升才刚冒起一个念头突然心里一惊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不用看也知道满凤芝孙飞霜路天巴特西四人这一刹那心念全部都转到了自己身上了。

    这……死定了。冯孟升不及细思本能地猛一翻身就逃。同时场中气劲突然再爆满凤芝与两个大武士又打了起来孙飞霜则扔下不如飞到哪儿的吴耀久转身向着冯孟升便追一面朗声笑说:“别跑。”

    毕竟冯孟升才是非抓不可的人孙飞霜一现冯孟升的行踪不待满凤芝嘱咐她立即转移目标追击冯孟升。

    至于路天与巴特西只觉那儿藏着一个功夫不错的人物并不知道正是冯孟升所以见孙飞霜突然换过功击目标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攻击满凤芝的力道同时降了两成毕竟若真的打伤了对方大将只怕会立刻引爆大战。

    但对满凤芝与孙飞霜来说冯孟升一运功她们立即知道冯孟升的身分满凤芝心中暗暗高兴依然紧缠着巴特西与路天想来冯孟升比吴耀久好抓多了孙飞霜当能很快地带着他南逃。

    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就在孙飞霜那一句“别逃”之中转过两个字说来很快但话声未落孙飞霜已经追到了冯孟升身后。冯孟升不用回头心中有数对方一股气劲已经向着自己急射他这一刹那全身的功力都提了起来身法一转倏忽间气劲带着身体急旋蓝光腾动间已经闪过了这一击。

    这小子能闪过这一招?孙飞霜一楞刚回过神却见冯孟升在自己一楞间已激射出了百余公尺仍在加逃命。

    孙飞霜倒不怕地逃出掌心她眉头微微一皱一晃之间又逼近了冯孟升冯孟升这时已经拔出在林间小屋中取得的烂剑猛回身一道蓝光化成屏障掩住了他的身影。

    这招“西都魂散”练得不错。孙飞霜暗赞一声玉掌一扬蓝色劲力直催迫向剑网虽然说“破魂剑法”擅淤以弱迎强但两方实力差距之大让孙飞霜还是有把握一击之下完全打散冯孟升的剑气。

    不过在掌力与剑网碰触的这一刹那孙飞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妖女休得猖狂!”却是自不量力的吴耀久又追了过来。

    懒得理那个家伙。孙飞霜注意着冯孟升的变化却见剑网果然应掌而消冯孟升却在这一瞬间侧闪数公尺连人带剑地又溜了开来。

    天下焉有此事?孙飞霜莫名其妙就算冯孟升练“雪舞身法”练得再精熟。也不可能能在这种情况下闪过。她由讶异转变为惊愕望着话也不说只顾逃命的冯孟升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时吴耀久的话声才落。也刚刚追及正要给孙飞霜再来一记“灭丹掌”却见孙飞霜陡然间消失了踪迹又在一瞬间逼近了已逃出数百公尺外的冯孟升。

    逃不掉、逃不掉……冯孟升只差没惨叫出声他自然知道孙飞霜只在一刹那间就能追上自己虽然也不知道她是留手还是如何老是没打中自己但看起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刚刚那些没人性的大武士还说只能带自己尸体走今日不死何待?可是无论如何还是得拼了老命逃一逃这么就认命送死怎么值得?

    还没想出值不值得孙飞霜三度追上她紧紧随着冯孟升一时没有出手只讶异地传音说:“你怎么练的?”两人现在的度不传音已经不易对话。

    还不都是你们教的?冯孟升莫名其妙突然觉孙飞霜一闪间挡在自己前方冯孟升大吃一惊“雪舞身法”带着身体一个急转仿佛一片飘转的雪花一般无声无息地换了个方向继续逃命。

    孙飞霜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她若是全力一掌轰出掌力涵盖范围既大冯孟升再会溜也逃不掉问题是总不能一掌轰死他非得活擒他不可可是小范围的劲力地又总能避开……这下孙飞霜可有此傻眼她是个个性爽朗大而化之的脾气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对付冯孟升。

    不过她既然配合冯孟升的度吴耀久可就渐渐追了上来一面还大呼小叫地说:“有种冲着我来。”

    想抓吴耀久本就是为了逼出冯孟升现在冯孟升就在眼前何必惹这个麻烦?

    何况他还是新大6的皇储搞得两方撕破睑也不好。孙飞霜哈哈一笑说:“你讨打?”

    她头也不回手由下方一个巧妙地急挥上钩以手作剑一道宽达十余公尺的剑气曲曲折折的由下方逼出正是“破魂剑法”中的一招“釜底游魂”。

    南极洲六统卫手中施出的“破魂剑法”威力与冯孟升可大不相同就算手中没有真剑那漫体的寒气、吞吐不定的气劲也十分难御只不过可以看出并没有什么杀意劲力中并未蕴含很大的力道。

    问题是吴耀久这时手中蓄满了“灭丹掌”劲散掉可惜用来应付这一招更可惜吴耀久只好怪叫一声猛然上翻数十公尺险险闪过劲力的范围一面怒骂:

    “可恶!可恶的南极妖女。”

    吴耀久越骂孙飞霜反而越觉得好笑她忍不住望着吴耀久哈哈笑说:“你这个笨蛋真不死心!”

    我是不死心可不是笨蛋!吴耀久额上的青筋只差没爆了开来他怒吼一声又扑了过来只待逼到近处就能全力轰出“灭丹掌”。

    若是被他接近可不妥当正面应付那一招回挫的劲力说不定会把这楞小子打伤了。孙飞霜心念一转施展起正宗的“雪舞身法”虽不能像冯孟升这度奇怪地转变身形但以她的功力吴耀久也盯之不住。

    吴耀久只觉她连续闪动变换方位逼得冯孟升也跟着到处乱窜吴耀入更不敢冒然轰击否则突然打伤了冯孟升怎磨得了?

    三人这么两追一逃转眼掠出了近千公尺。这时另一方大肆破坏纽熬港建筑物的三人才注意到吴耀久追了过去满凤芝自然不在乎十个吴耀久也打不过孙飞霜但路天与巴特西可就紧张了两人同心协力地连数招稍稍逼退满凤芝路天随即全向着这一面追来。

    满凤芝自然想拦却被巴特西全力拦阻。巴特西确实是六大武士之他这么一全力攻击满凤芝都有些吃不消她除了全力应付之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另一面边飞边闪的三个人虽然功力各有高低但其实是以冯孟升的度为基准孙飞霜紧迫着冯孟升偶尔出手一掌往往被冯孟升险之又险地躲过吴耀久却是蓄满了力不敢出手空自焦急谩骂而孙飞霜听了似乎颇觉有趣一面飞一面还笑个不停。

    这样的状态下路天自然在一瞬间就接近了三人他看清了状态一时还没想通那个没见过面的年轻人正是冯孟升只搞不清楚吴耀久为什么死命追来。路天沉喝一声说;“孙统卫若再不知进退路天可要出手冒犯了。”他话还没说完短剑已经先

    —步拦出直击向孙飞霜而去。

    不过“雪舞身法”若是这么容易就被识破可称不上绝学孙飞霜自然早知道路天追来事实上因为牵扯到了一段过去的纠葛对放南极洲几个情若姊妹的卫统来说最讨厌的大武士就是路天。

    总之看到路天追来孙飞霜怒气已经扬起见他宛若偷袭般地攻击孙飞霜更是勃然大怒她娇叱一声猛一个旋身剑只见百道闪亮的剑芒瞬间爆射一道道电光毫不留情地轰向追来的路天。

    根本没空往后看的冯孟升只察觉身后的气劲突然大幅爆起他心下一寒孙飞霜若是全力出手自己怎么逃得掉?等到他弄清楚孙飞霜是杠上路天的时候两人剑气交击所爆出的强大劲力已经把他震得往前直飞一下子又翻出了数十公尺。

    这么一来吴耀久与冯孟升忽然间闲了下来两人在半空中相会对视一眼有默契地同时往下一溜钻入了下方十室九空的房舍中——直到这时冯孟升才觉自己冒了一身冷汗刚刚可真是死里逃生。

    两人一落地先不急着远离现场两人同时压抑了劲力急急往一个空房子钻吴耀人一面还传音:“赵胖子呢?我有事告诉他。”

    谁知道他死到哪儿去了?冯孟升心中思忖赵宽身在纽熬港必然会察觉到这里生的事故只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地寻来?别要好不容易与吴耀久相会却把赵宽弄丢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第四章纽熬大劫

    吴耀久见冯孟升没有答话他呵呵一笑突然又点点头说:“你们果然够义气没有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我跟赵宽不久前才分头办事嗯……我们不能待在这儿……”冯孟升还没说完房顶突然碎散整栋房子像纸扎地一般爆散两人运足了功力才抵住上方怪物们打架爆出的劲流同时冯孟升一拉吴耀久两人顺着风力往北面直奔。

    房子其实也不是无端端毁了孙飞霜与路天已经打了起来自然没办法以心念锁定两人的动向不过两人既然是全力以赴爆出的气流比起圆场那儿的战斗可是不遑多让这附近百户的民宅立即毁坏一空。

    只见碎石断木乱飞之际两个狼狈的身影正迅地往南奔孙飞霜虽然知道今日八成捉不到人但仍心有不甘一面与路天搏斗一面往两人的方向紧迫。

    另一面满凤芝也察觉这个现象她虽然无法摆脱巴特西的攻击但想转移场地却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满凤芝边打边退很快就与孙飞霜会合两人合力对付巴特西与路天依然是个半斤八两两人也很有默契的紧随着下方两人而移动就是不肯往高处飞行。

    冯孟升与吴耀久两人东奔西跑了一、两公里这才现自己无论跑到哪里那儿的房舍建筑就是毁坏一空上方逸散的劲流虽然勉能抵御但这么下去可是越来越累莫非他们想这么累死自己?

    吴耀久先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样不行整个纽熬港都会毁了。”

    毁了也就罢了反正没人了。冯孟升头痛的是这么下去怎么有机会逃命?这时既然不能依赖房舍来掩蔽身形冯孟升向着吴耀久比个手势两人加快了度贴地御气而飞光穿出纽熬港的范围再说。

    果然上面的战团很讲义气地就这么随着两人飞一路上遇房房毁、遇树树折两人飞到哪儿那儿就连地皮都刮散一空。上方除了气劲激散之外狂暴的巨响不断轰击两人的神经闪电般的剑芒更是三不五时地往下冲若不是上方四人都没有伤害两人性命的意思只怕这会儿早已经死了七、八十遍了。

    如果赵宽在就好了想不出办法的冯孟升不禁暗暗叹息若是那个死胖子在此绝对能想出个办法出来。

    “这样飞不是办法。”终于到了城外一处较荒凉的地方四面除了树断草飞之外也没什么可以损坏的吴耀久突然一拉冯孟升说:“我们在这儿等赵宽。”他可得运上几成功力才能让冯孟升听得清楚。

    等赵宽?冯孟升莫名其妙的运劲传音说:“赵宽现在怎么敢出来?”

    “我觉得他会来。”吴耀久的信心老是不知从何而来他皱眉说:“他既然不敢提升劲力我们这么飞下去他追不上。”

    问题是只要他一出现提不提起劲力还不是一样?冯孟升想不透可是这时他也没心情想了如果只有赵宽能解决现在的问题就给他追上的机会吧反正自己是想不出办法了不过赵宽真的会来吗?

    冯孟升也不是对赵宽没信心不过他却是认为赵宽若是出现必定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可是此情此景怎么还有办法处理?冯孟升正灰心的时候居然看到南方有个胖子正以普通的身法逐渐接近那不是赵宽还有谁?他真的来了?

    吴耀久也在同一刻现他连忙说:“快去与他会合。”他一拉冯孟升回头就往南奔。

    这么一来上方的战团自然跟着南移毕竟双方功力相差不远不但谁也逼不走谁若有人想走也没有一方拦得住。

    战团这么一南移才刚硬着头皮跑来的赵宽自然得相应加劲他见两人到了身前赵宽扮个鬼脸眨眨眼传音说:“等一会儿我们三个可万万不能分开。”

    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谁也没问为什么只同时点了点头赵宽干笑一下说:“准备开溜吧。”

    才说完他突然全身功力暴提手掌手臂、双腿双定同时往外涨大本来宽松的衣服立即紧绷了起来双脚的鞋子也同时爆裂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赵宽的前胸与后背也徐徐地鼓涨似乎这里的气道也有了一番成就。

    这么一来赵宽的气劲威势立即往上方爆出不但逼散了上方袭来的气劲还往上直逼出了七、八公尺冯孟升与吴耀久立即大感轻松——可是就算如此为什么可以逃?

    两人还没问突然间一声巨响无端端地在耳际炸开:“死小子原来在这儿!”

    是谁在说话?冯孟升与吴耀久两人东张西望之际突然现上方四人居然在同一时间急急分开目光往南注视眼神中满最担忧。吴耀久还没想通冯孟升已经惊呼一声说:“赵胖子你……你把那老头……”

    “嘘!”赵宽连忙摇头眨眼示意天机不可泄漏。

    这么短短的对话间空中已蓦然出现一个人影哈哈大笑说:“这次你还想逃?”

    正是一心寻找赵宽的老人——兹克多而他破空的激烈气啸这时才跟着轰隆隆传达。

    “逃吧!”赵宽叫了一声拉着两人就往西方窜。

    冯孟升与吴耀久身不由己同时提起身法跟着飞。

    兹克多狂笑一声:“想跑?”他正要追踪突然两青两白四股庞大的力道同时向着他涌来。兹克多一怔双手猛然一挥四道气劲在一炸之下被他轰破得干干净净天际也同时传出了一声霹雳般的巨大炸响远远地向外轰传出去而向着四面激卷的狂风更是毫无忌惮地摧毁所有立在地表上的物体天际中的浮云也把正没命往西飞的三人送得更快了。

    但兹克多想要移动的身形终于还是顿了下来他沉着脸转头望着出手的四人说:“你们敢和我动手?”

    出手的自然是刚刚才打得激烈的四人他们一方要护着吴耀久一方却是怕伤了冯孟升的性命两边谁也不敢让兹克多这么追过去就在这一剎那本为仇敌的四人居然同时向着这绝顶高手攻去。

    这么一出手其实四人心中都颇为志忐此南大6怪老实在得罪不得他一无亲人、二无臣民真惹火了他他可是一点顾虑也没有。可是两方这次的事情都十分重要谁也不敢冒让兹克多追去的风险只好勉强出手此时被兹克多这么一问四人却是谁也答不出话来。

    巴特西毕竟年长见没人敢答腔只好出面沉声说:“请辈见谅我们实在不得已……请教前辈追寻这三人何意?”

    “我也不怕找不到他们他们功夫越来越高只会越来越好找。”兹克多见往西飞的三人越飞越远他的话声中不禁充满杀气“不过你们胆敢坏老头的大事必须给你们一点教训。”

    ※※※

    这时拚命飞逃的三人却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他们全力加下只在这两句短短的对答间已经飞出了数公里远眼看前方又是一大片密林赵宽对两人传音示意一头往林中钻了进去。

    一入林三人立即敛起功力一面往林深处直窜也算他们运气不错若是到了铁门军的势力范围可连树林都找不到了。

    在森林中又奔出了数公里赵宽这才突然嚷了一声说:“不跑了累死了!”一面减。

    当吴耀久与冯孟升停下脚步时赵宽已经找了个还算平的地方倒了下去一面说:“休息、休息。”

    吴耀久呵呵笑地奔回来坐在赵宽身旁大声说:“赵胖子你果然厉害。”

    冯孟升一面摇头一面苦笑叹息这种逃命的办法也只有赵宽想得出来。

    不过赵宽却不领情他瞪了吴耀久一眼说:“厉害个屁下次就不灵了哪有每次都这么好运道?”

    “我也这么觉得。”冯孟升想起刚刚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若不是恰好有四个高手也不可能拦得住那个怪老头赵宽可就完蛋了……咦那个老头找你做什么?”冯孟升突然想不透。

    “谁知道?”躺在地上的赵宽瞪眼说:“我还想问你呢那个女人怎么一副不舍得杀你的样子?”赵宽说的自然是孙飞霜想来他在一旁也躲了蛮久。

    被这么一问冯孟升自然是当场目瞪口呆答不出话来吴耀久看了正好笑却突然想起一事他连忙说:“赵胖子有个大消息。”

    “怎么?”赵宽目光转过去。

    “班绣蓉早几天因为打探你们消息被抓了两天前被曹家军送去铁门军团转送皇都。”吴耀久笑嘻嘻地说。

    冯孟升大吃一惊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这种消息吴耀久会笑着说。

    赵宽却不怎么激动只是缓缓坐起说:“然后呢?”看着吴耀久的笑容他已经安了一大半心。

    “李鸿恰好三天前从皇都逃了出来。”吴耀久呵呵笑:“他居然混到铁门军团中把班绣蓉救走了……哈哈……”吴耀久跟着又大笑起来随即赞赏地说:“你们这个朋友也不简单非得与他交个朋友不可。”

    这可真是一连听到了两个大喜讯冯孟升与赵宽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两人对视一眼在心中悬念数日的问题突然解决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受。

    冯孟升微笑点头说:“这么说来李鸿一定正往这个方向走了。”

    “一定是。”赵宽突然哈哈一笑说:“能从皇都逃出来又救走绣蓉?比我们刚刚的死里逃生还要神奇。”他这次可真的感觉轻松了心中开始打着退休的念头。

    “那我们应该怎么和他们两个会合?”吴耀久很高兴地问。

    “等等。”赵宽皱起眉头说:“你到底打算离家出走多久?”

    吴耀久一楞搔了搔头说:“我……我……”

    “你好象很不想回家耶。”赵宽摇头说:“虽然说你不想这么快接位但这么躲下去怎么是办法?”

    冯孟升见吴耀久答不出话来他打圆场地说:“吴兄功力高强为人义气在还没想清楚之前与我们同行也是个好帮手!”

    “是啊、是啊。”吴耀久连忙点头说:“这件事不急着做决定。”

    “我们得逃命啦。”赵宽没好气地说:“等找到了李鸿和绣蓉我们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否则有几百条命也不够人杀。”忽然间把天下高手都得罪光了赵宽到现在还莫名其妙。

    “躲到哪里?”吴耀久很顺地问。

    “谁知道?”赵宽哼哼说:“看哪儿都没人吧。”

    “什么?”冯孟升惨叫一声说:“要躲到没人的地方?”

    “不然呢?”赵宽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觉得南极洲的人不会宰你所以可以被他们抓?”

    冯孟升可不大敢冒险谁知道他们抓自己是为了什么?说不定孙飞霜只是一时好玩才没下杀手。

    “有件事很奇怪。”吴耀久突然说:“路天居然说只能带走你的尸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吴耀久一面说一面用很奇怪的目光望着冯孟升。

    对了还有这个问题。冯孟升可叫苦不迭他怎么知道理由是什么?只好一脸无奈地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是——吗?”吴耀久拖长音说:“看在大家好朋友的份上你实在说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这该如何解释?冯盂升正苦恼的时候赵宽已经岔出来说:“与孟升无关我想是因为我们练的功夫。”

    赵宽要说啦?冯孟升一楞间只听吴耀久已经讶然说:“什么功夫?”

    赵宽思忖一下顿了顿说:“你知道也没用可能得去问你爷爷。”

    问爷爷?吴耀久一楞睁大眼睛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否则就得去问那个席武士。”赵宽叹了一口气说:“真是麻烦太麻烦了……算了还是躲起来简单。”说着说着又躺了下去。

    “你给我起来。”冯孟升连忙拉住赵宽不让他躺下一面说:“我可不想躲一辈子。”

    “唉……”赵宽不甘不愿地被拉起他愁眉苦脸地说:“你说怎么办?”

    冯孟升以前最怕赵宽问出这句话赵宽每次这么一问.几乎就代表没办法可是现在冯孟升可不同了他愤愤地说:“好若是我想出办法你可不能耍赖。”

    赵宽挥挥大掌说:“想出来再说。”又躺了下去。

    冯孟升可头大了他正努力苦思的时候吴耀久望着两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说:“想问我爷爷不难啊。”

    “什么?”冯孟升仿佛见到救星连忙说:“可以见你爷爷?”

    “为什么不能见?”吴耀久呵呵一笑说:“他老人家只是少出来而已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啊。”

    躺着的赵宽听到吴耀久这么说自然也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他皱眉说:“你不怕一回皇都就被抓去当无皇七世?”

    吴耀久一楞当场呆在那儿脸上果然露出了迟疑的神色隔了片刻他才露出笑容说:“不怕你们再帮我逃出来就好了。”

    “不干、不干。”赵宽连忙摇手说:“疯子才答应这种事。”

    冯孟升却也有些嚅笑皆非刚刚猛一听还觉得颇有希望现在才知道有问题帮吴耀久逃出皇都与帮他逃出曹家军难度自然大不相同但……难道自己此生就注定了得躲躲藏藏过一辈子?

    ※※※

    无元五三o年十一月十九日李鸿在吐坤一家难得地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两天。

    这两日李鸿定下心神好好用功觉自己的内息仍然不断地有所增益别说与过去修练的破烂内功相比就算当初只修练“柱国先修”时功力也没有现在进步得快似乎当三十六丹球俱成并开始修练雪梅传给自己的“气剑心诀”后内息就没有停止增长过尤其昨夜定下心来修练效果更是显著。

    李鸿固然高兴却又有些不解照理说内息增长到一个程度必然会有所停滞怎么自己似乎一直没遇到这样的情形?

    另外这个“气剑心诀”也让李鸿有些狐疑这功夫专演主脉内息滋长的度是快了但能从手脚轰出去的不到十之二三有什么用?不过李鸿硬是不相信雪梅会传给自己一个没用的功夫他脑海里的逻辑本来就是——拚命练下去就会通。

    两日前东方又传来激烈的能量爆震只有李鸿与家长司妥东隐隐察觉不过这次的震动时间与规模都比前一次小了很多司妥东似乎是见怪不怪的不提李鸿却是根本懒得为此事讨论八成又是一些怪物打了起来只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倒楣。

    今日晨起太阳还没出来李鸿自然而然地起身到外打熬功夫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修练上乘功夫但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他自然而然的在草地上活动筋骨挥舞手脚。

    练着练着李鸿想起了两日前看到小朋友细思坦的功夫李鸿思索良久突然潜心静气凝运着内息依着“气剑心诀”的法门往头顶探去但这次他不再一次探出大量内息而是以心念控制着送出的内息不要散逸让内息能在脑门外聚成另一个剑形的内息团。

    果然这么一来内息不再如往常一般难以输送很快地李鸿脑袋上便开始隐隐闪现光华。感觉到内息源源不绝地送出李鸿心中越来越欢喜莫非正该如此?依着心诀的指示至少得现出手掌两倍大的剑形才勉强算得上略具雏形。

    李鸿虽然看不到但心里有数那团内息蕴含量已经不少但距两个手掌大小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恐怕不到一半可是到了现在的状态李鸿亡经感到那团内息跃跃欲动似乎逐渐的无法抑制李鸿心中泛出了几分焦急现在又该怎么办?

    前大半的心诀内容一部份是修练内息的方式一部份便是凝存剑形的诀窍严格说来李鸿是依足了规矩修练可是到了心诀后面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开始产生了困扰无法顺畅地送出剑形气劲。而且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最后的一小段却一直让李鸿有些迷惑。

    心诀的最后一段仿佛与这些运劲施力全然无关大多是叙述各种凝神内视之法似乎是要让心念移往到气海内息之中;懂是不难懂但李鸿对这一段十分不解凝集心力本就是修练的基本气剑心诀中写的方式虽然足见高明但也未必值得特别一提何况又特意放在最后一段?

    李鸿想到这里微微一分神顶门内息突然一冲不受抑制地往上方飞射。李鸿愕然抬头只见上方云端破了一个大孔看来威力果然不小而且度极快连光影都来不及看到而这时的内劲含量与心诀中要求的标准还有好一段差距。

    虽然这么说但这一剑也几乎汇集了前胸五个丹球的大半内息李鸿这下可是损失不少。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气剑心诀”的第一段李鸿摇摇头知道自己练错了就算运用吐坤一家的办法缓缓凝聚送出内息聚合成一个仿佛剑形的东西也与“气纳胸隔心凝如剑运转如意存想于心”大相径庭心诀中明明白白地说了得先凝成剑形再往外送。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李鸿皱眉苦思若是这么简单就能送出大量内息也不用凝成剑形送出头顶了只要把凝结的内息逼出手掌不就威力格外强大?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类修练方式听说许多威力强大的腿掌功夫就是利用这种原理不过似乎都是从修练经脉着手这套心诀却完全没有这类的修练诀窍怎么可能把这么结实的内息送出体外?

    看来这方法还是不对。李鸿正叹息的时候吐坤家的小朋友细思坦蹦蹦跳跳地出来远远叫着:“赵叔叔吃饭了。”

    李鸿抬头一望这才现太阳不知何时已探出头来晨光下整片大草原无端端地亮了起来就算没有满地碧草依然能让人心胸一爽。

    “赵叔叔?”细思坦见李鸿没答腔他又叫了一声。

    “喔……”李鸿向细思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细思坦眨眨眼.吐了吐舌头又笑嘻嘻地奔了回去看起来十分快乐。

    李鸿却有点无奈他觉自己不但看到女人会不自在似乎也不怎么讨小孩喜欢这可也办法勉强李鸿除了苦笑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事实上虽然李鸿对小孩颇有好感问题是他脸上一向表情不多说话又颇为简短一般小孩见了他多半畏惧三分就算像细思坦这样不怕生的小朋友也不会对李鸿多有兴趣。

    如果要说最有孩子缘的就属赵宽了。李鸿想到赵宽嘴角不禁露出笑容但他的笑容随即又隐没了不知赵宽与冯孟升现在如何?会不会落到了皇都的手中?

    ※※※

    与吐坤一家五口吃早饭的时候李鸿听说班绣蓉的状态十分良好现在已可饮用牛乳、不过一时还没办法清醒李鸿终于安下了心。

    经过这两天李鸿与这家人算是混得比较熟每天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总不是办法今日李鸿遂自告奋勇说要帮忙干些粗活。

    吐坤家老主人司妥东也不喜客套李鸿既然出口他看李鸿每日也是闷在屋中于是爽快地答应这也是两方恰好投缘若一般人客套拒绝个两次李鸿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早餐过后李鸿便与少主人梧恩一起到后方的牛栏梧恩一面将一把斧面宽达半公尺的大斧绑在身后一面爽朗地笑着说:“你其实可以休息的!”

    “多少得帮忙。”帮忙是其次李鸿最感谢的该是司妥东将自己分配来帮梧恩李鸿一见梧恩的老婆就不会说话与小朋友细思坦又无话可说与梧恩相处对他来说最是轻松。

    “其实到了冬天除了牲畜的喂养之外就是一些修补的工作了。”梧恩指着由一片片插入地面木板围成的牛栏说:“有些地方的栏杆已有损坏我们弄些新的来补一补。”

    砍木头?那有什么问题?李鸿点头说:“都可以。”

    “我们走。”梧恩一面腾起—面说:“十五公里外有个森林里面还有些大树。”

    这时也不赶两人飞行的度并不快几分钟后到了梧恩所说的位置果然有片绵延数十公里的森林处处都是粗近半公尺的大木。梧恩也没有立即落下又飞了片刻才转头笑说:“就这四棵吧。”

    哪四棵?李鸿目光转过还没看出来梧恩选哪一株梧思已经领着他飞落到一棵约需一人合抱的大树之前。

    看来就是这株了。李鸿见梧恩拿出背在身后的斧头回头微笑说:“我一向一次只砍两棵今日有你在一次带四棵回去。”

    话声一落他回头一劈“噗”地一声斧头倏然间直斩入少树近半梧恩也不拔斧头左手手掌运劲一推大树嘎地一声怪响硬生生往后弯折哗啦啦地直倒入林中斧头也同时弹了出来。

    树有这么好砍吗?李鸿还没想通梧恩左一下右一下再挥了三斧加三掌就哗啦啦地连倒了四棵。梧恩将斧头绑回背上向李鸿笑说:“搬树吧麻烦的还在后面。”

    两人一肩扛一根自然不会觉得麻烦不过树干确实不轻想飞起来可真的不容易尤其李鸿飞行的能力与内息不佳更是吃力。可是李鸿见梧恩这么轻松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紧跟。

    很快的回到了牛栏旁四支大木轰隆隆的滚下两人开始去皮分割运是内力将大木化成一面面的木板接着分成条状成为一根根厚厚的木条。其间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梧恩借着那根巨斧完成的李鸿目瞪口呆之余其实帮不了多少忙。

    梧恩整理出了二、三十根结实的木条刚放下大斧便见李鸿在一旁尴尬的模样他恍然一笑说:“帮我看看哪此木头该换就拔起来。”

    有事做了。李鸿连忙点头一面伸手要抱伐好的木头怎知梧恩却是伸手一阻说:“不用搬了我来插就好了。”

    莫非插木头也有学问?李鸿不敢多说轻飘过去一路看过去看到一根木条已经有些毁损李鸿一把拔起一面说:“就这样吗?”

    “就这样。”数十公尺外的梧恩取过一根木条笑说:“小心些。”他突然一挥手木条划过空间直飞射到李鸿上方纔倏然下落直直插入刚刚才空出来的空间。

    李鸿一楞这些日子虽然早已见惯这家人的功夫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接近被操作的物体李鸿获得的感受也特别深刻。

    吐坤一家似乎也不是练功来克敌制胜的就是用来方便干活所以也没当作什么特别需隐藏的技巧往往就这么自在随意地在李鸿面前施用李鸿看了两天自然越看越是清楚。

    所以今早李鸿才会尝试着运用于自己的功夫只可惜已证明不可行不过现在近看物体下落的怪异方式李鸿仍不禁产生了兴趣。

    “怎么了?”梧恩见李鸿呆了笑笑地问。

    “没什么。”李鸿绕着围栏走又看到一个颇有问题的木条他又“唰”地一下拔了起来。

    这次梧恩不再提醒手挥动之间木条划空而来又直直插人土壤之中这上面附着的劲力顺势直飞本来在空中画出了一个漂亮的拋物线但到了李鸿上方那股附着的劲力突然作用引着木条猛然一折直直地插入土中仿佛往前飞的力道突然消失或转向就这么往地面直窜。

    确实是这怪异的劲力作祟怎么会有这种功夫?李鸿想来想去想不出道理来内劲就算可以改变方向也必须与身体隐隐牵系但吐坤一家的功夫明明不是这样看起来脱体而出的劲力却能在适当的时候突然影响移动方位与力道这实在是太奥妙了若是能用在攻击敌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李鸿一面想一面绕着圈子拔出木条梧恩就这么远远地扔着木条飞射到数十百公尺外没过多久李鸿手里的木条已经一大把虽然还抱得动却已经不大方便伸手。

    李鸿正迟疑该不该询问梧恩梧恩已经先一步醒悟地说:“啊!随便扔在地上就好了。”

    不早说?李鸿有些啼笑皆非他扔下木板整个围栏绕了一圈梧恩也把制造好的木条一根根安置在李鸿拔出的空位。

    李鸿刚走回原位梧恩已经飘过来说:“可惜我们这功夫吐坤祖先有训示传媳不传女可绝不可散所以不能跟你说办法其实也蛮简单的。”他一面说捡起了地面的木条回头一扔木条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木屋的后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后的柴火。

    李鸿听到梧恩这么说自然有些失望他本想向梧恩略为请教没想到梧恩已经先一步开口。李鸿随着梧恩迈步顿了顿才说:“是你们祖先创的功夫吗?”

    梧恩突然咧嘴笑说:“好象不是似乎曾有个神仙看到祖先搬东西辛苦所以下凡来指点……会不会是无祖?呵呵……”说着说着梧恩自己笑了起来。

    会是无祖吗?李鸿暗暗摇了摇头不过确实有许多人把无祖当作神灵化身梧恩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既然人家说明了不能外传自己怎么能问?

    “这功夫其实不是送出一大股内劲而是缓缓送出的你有看出来吗?”见李鸿没说话梧恩反而忍不住开口。

    李鸿不怎么起劲地说:“是啊为什么不一次送出?”事实上以梧恩的内息与经脉状态来说这样含量的内息确实可以一次送出——比起李鸿想送出的气剑蕴含的能量可小得太多了。

    “因为没必要直接送出来。”梧恩不怎么在意地说:“只要先存想形体置人精气神而后解体流出这样万二次要途多一些经脉也不会难过。”

    李鸿听到这里仿佛被一道巨雷击中一般当场钉在地上忘了移动脚步霎时之间所有疑问全盘想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梧恩还没注意到他捡起地上的木片一面扔一面说:“至于怎么置入精气神那就不能外传了。”

    他一笑问回头看着李鸿却见到李鸿呆楞在后方两步眼睛直地望着天空口中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梧恩一楞放大声音说:“赵东你怎么了?”

    李鸿一楞回神望着梧恩不知道该不该说梧恩隐藏的根本不是关键刚刚说出口的才是真正的窍门。如何适当凝入精气神本也是一个重点但对李鸿来说这正是气剑、心诀后面一小段的内容当然没有一丝隐密可是若老实说出口岂不是让他难过?

    “你没事吧?”梧恩走近两步有点儿厚的嘴唇一扁说:“还是生我的气?真的不能说啊。”

    听到这句话李鸿叹了一口气说:“没事我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他终于决定暂且隐瞒先确定这办法有没有效再说。

    毕竟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办法谁也不知道两种功夫的威力与使用方式完全不同李鸿现在可以确定的最多是想出了一个感觉若合符节的办法而已不过他已经忍不到明晨了今晚等到夜深人静自己非得好好试试不可。

    第五章剑心扬空

    到了半夜吐坤家中众人渐渐的各归各房修练养神李鸿回到房间倾听屋中渐渐的寂静了下来他推开窗户缓缓的飘身而出不带一丝声音。

    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成功?李鸿心中有些异常的兴奋虽然也搞不清楚成功了之后有什么用但还是得先练完才能知道这功夫到底有没有用。

    李鸿为了避免惊动屋中的人直飞了七、八公里隔了一个小丘这才缓缓落地望望四野空旷静寂柔和的月光在云彩的掩映之下月光忽明忽暗正如李鸿现在的心情一般忧喜不定。

    喜的是居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可能的办法忧的却是万一这个办法也行不通自己实在没有能耐想出新的办法了大概只有等到经脉开拓到气剑能直接送出才有一丝希望但真不知道还得修练多久才能有此造诣。

    定下心神李鸿缓缓的重新在胸腹之闲凝结气剑这部份倒是随着修练越勤聚集越快随着李鸿的存想一个前端尖锐两旁锋利的剑形气劲慢慢的在气海中汇集。

    李鸿心里有数这样的量当送出体外自然会扩大数倍也才有机会成为所谓的“两掌长的气剑”。

    完成了凝结气剑的动作接下来李鸿就得灌注心念于剑身了说老实话为什么灌注心念会有用李鸿其实还搞不懂可是明明吐坤这家人就是能藉此操控移动没搞懂也得试上一试了。

    凝注心念的办法并不困难也与内息大小无涉重要的是专注力以及习惯所以才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细思坦也能轻而易举的施用这么精妙的法门。

    李鸿虽然没试过但说到专注力他可不输给任何人顶多因为不习惯度慢了一些但慢慢地李鸿已经觉得自己的部分意识存入了气剑之中。

    这种心念凝注的法门蛮奇怪的李鸿还有余力分神思索一般来说若是修练内息时引人、心神大多要求全心全意的注入这方法却是反其道而行虽然要让心念深入气劲之中却又另有一股、心念能存想于别处用比较客观的方式观看心念与气剑间的关系。

    对于为何要如此李鸿并没有兴趣他这时专注着将气剑缓散松开外送一面将心念罕牢地附着在气剑的每一个部分。

    这么一散气剑中的心念立即彷佛散失李鸿有些恍惚的感觉彷佛有一部分的自己散入了气海之中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但收回来岂不是等于没试?李鸿不断运转着内息将原属气剑的内息迅的往头顶外送一面勉强稳定着心神的动荡。

    很快地内息再度在李鸿头顶凝聚成形而且这次无须以、心念控制散出内息的形状那些内息便自然而然地聚合而李鸿被分割的心念却莫名的越来越清晰也开始产生了古怪的感应。

    李鸿明明知道自己站在大地上正运行着内息往外传送但却又有另一个感觉似乎自己无责无怒的飘浮在空中而且似乎正慢慢的苏醒……

    随着光芒的逐渐散剑形越来越清晰那个奇怪的感觉也跟着分明李鸿察觉到自己似乎有另一双眼睛正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观察着自己身体体会、吸纳着身体散出的能量而同时间身体却也感受到上方的气剑越来越是完整也没有之前那种想要散逸、飞腾的迹象。

    好奇怪的感受啊李鸿设时间想清楚只在一瞬间两个感觉都清晰起来。这一刻李鸿知道自己已成功地在头顶上方聚集出一柄以内息打造的短剑而同时李鸿也知道这短剑正感受着所有外在能量的反应虽然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却似乎能感知到所有的一切如果用个比较简单的方式来定义李鸿现在已经分成了两个意识一个仍在身体之内掌握一切二个随着内息的外散汇聚在那柄出耀目光辉的气剑上。

    还等什么?李鸿心念一动与自己完全分开的气剑突然在一瞬间绕着李鸿兜了数十个高低不等的大圈。不但上下飞腾无不如意而且最特殊的气剑自己有所感知那儿的心灵彷佛处于一个举手投足毫无阻碍的躯体中以无法想像的高飞行腾动尖锐的锋刀切割过空气的震动、气劲逐渐磨耗的感受一丝丝清晰的被李鸿所感知相对的.李鸿又能冷眼在旁观看着气剑在自己眼前编织一大片光网至于清晰的剑形已经不是人类的目光所能追随得上了。

    这样……算是练成了吗?气剑突然在李鸿面前两公尺处毫无预兆的瞬间停了下来李鸿望着气剑气剑望着李鸿。气剑缓缓地向着李鸿接近李鸿同时感受到自己想看气剑以及气剑想接近自己身体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也不知道哪一方先开始总之没过多久李鸿的双手不自禁地缓缓轻触着恍若实质、自动收敛锋芒的气剑。透过指尖李鸿感受到庞大的能量震动以手指接触自己能量体更是另一种完全新鲜、奇异的感受。

    这一瞬间李鸿竟不知自己还是自己还是已经变成了这把光彩耀目的气剑。

    李鸿闭上眼冷俊的脸上展露出少见的微笑气剑在这一瞬之闲倏忽间破空直上直达数公里外的高空以一种非人类所能感受的方式俯瞰下方这片辽阔的大地。

    ※※※

    无元五三o年十一月二十日李鸿次涉足这少人能达的领域心中的喜慰真可说是言语难以形容他就在这种几乎错乱的情况下以一种狂喜的心情体会了一夜。

    这也是李鸿的运气在这种巧合的机缘下将“气剑心诀”修练功成。同时李鸿也体会到了这功夫的优点与缺点不明白气剑是依循着什么道理快捷的度几乎是李鸿所无法描述彷佛想到哪里都只是一瞬间事不过随着距离的增加两个心灵的联系似乎也逐渐丧失而气剑固然能有所感受思维与判断似乎仍是本体所主张若是当真切断了联系气剑可能也会就此失控。

    不过李鸿却一点也弄不清楚两方如何联系为什么与距离有关他现在可以确定约莫飞出十余公里联系就会逐渐的模糊不过这十余公里的距离气剑却能倏去倏回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显现以此对敌敌方焉能抗衡?

    李鸿这时也知道王祟献当初必然是以内敛锋锐的气剑锁住自己才能瞬间使自己无法动弹而修练这个功夫也将几乎都无须学习其他功夫——气剑闪动若电攻防哪还需要其他的功夫?

    问题是这么硬生生地把意识切成两段并不是容易忍受的事听说王崇献练成十把飞剑莫非都是这种气剑?再说内息含量也是个问题。李鸿暗暗摇头自己与所谓的绝顶高手毕竟还是有老大一段差距。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李鸿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气剑在不断与空气磨耗之下本来该逐渐减弱但气剑似乎能以更快的度吸收能量补充到原有的状态彷佛自己的另一个分身可是另一面却不大正常——自送出气剑自己的内息就大幅损失约莫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量可是经过了这么久除了各丹球彼此逐渐平衡之外似乎没有补充内息的迹象莫非引能入体的能力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鸿想之不通暂且也不去想它这时突然一股微弱但无边无际的能量浪潮翻腾滚动地向着气剑冲来竟似乎来自无限遥远的地方。李鸿一愣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状态他睁开眼只见东方绚烂的阳光正刚刚探出头来无边无际的向着四面八方飞洒照耀在草原、云彩当然还有李鸿与新生的气剑。

    对部分心念存在于气剑中的李鸿来说每一样事物的感觉都有所不同都一样的新鲜不过既然已经日出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李鸿心念一转气剑又倏然回到李鸿面前缓缓解体、重新融人了李鸿的身体之中。

    李鸿这一刹那恍然大悟既然气剑能重回己身那自己的身体当然不能补回缺少的内息否则不就回不来了?但回不来又如何?心念就此散吗?是不是与飞射到无法联系的地方一样?

    这一连串问题李鸿想之不远只好不想不过现在时间已晚吐坤一家说不定已经在找人了还是先回去再说说不定经过了一夜班绣蓉终于清醒了呢。

    他飘飞到空中二面运转身法飞行一面又有些懊恼现在的御气飞行能力与自己的实际内息相比未免差异太大莫非修练这功夫其他的功夫都得放下?想想又有这么一点失望。

    不过既然距离不远也不花不了多少的时间但李鸿远远看到吐坤一家时却见门口站了二两个不认识的人似乎正东张西望着不知在找寻什么。

    李鸿本来一时之闲还以为身分外泄曹家军或是铁门军团的人追了过来不过他仔细一看现是身着粗布衣服的农民李鸿松了一口气料想是来探访吐坤家的人也就不甚在意。

    相对地那两个人也现到李鸿的出现两人似乎微微一愣立即奔人了屋中李鸿也没什么兴趣依然按着自己的度缓缓的接近。

    直到李鸿落到了屋门外的空地依然没有任何人出现李鸿正要往内走突然一惊止步却是他现到屋中正有许多人往屋后窜沿着屋舍分由左右上三方往前掩了过来这可不像是好意。

    李鸿一惊大踏步往内一面叫:“司妥东?信恩?”

    话刚出口李鸿便倏然止步只见司妥东、梧恩、缇丝三人堵在门前眼中都露出戒备的神色。同时一个个人影从各处飘出把李鸿团团包围起来。李鸿目光转过见除了吐坤一家两手没看出来拿着什么外其他的人有的拿着大斧头有的提着棍棒有人手中握着铁耙脸上都是怒意。

    李鸿看清了状态知道吐坤一家没事李鸿开始担心另一件事班绣蓉呢?李鸿脸沉了下来说:“她呢?你们拿她怎么了?”

    “混蛋!”司妥东满脸涨红突然大骂一声说:“你原来是个坏小子。”

    莫非自己的实际身分被知道了?邵么班绣蓉想来也凶多吉少而且说不定正是班绣蓉说溜了嘴导致;见眼前没有军团的人李鸿一面运气凝注气剑一面说:“你们所知绝对是错的我根本什么事都没做。”

    “等你做出好事还得了?”司妥东怒气冲冲地说:“我自认会看人没想到晚节不保看错了你这个披着人皮的家伙。”

    如果不分青红皂白那也没什么好说了李鸿本不善辩解对方如果只因为那莫须有的擒杀令就认定自己不是好人那也不过是一群糊涂的家伙而已李鸿气剑早已凝聚散离间循行经脉往头顶探出迅的集结成一个闪闪光的剑体不过在阳光之下不像晚上这么耀目。

    而这时李鸿才觉这次运行气剑比起昨夜的第一次快多了无论是心意凝剑或是体外聚集看来这功夫会越练越顺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一下子跑出去那岂不是更好想到这儿李鸿嘴角不禁露出微笑颇感高兴。

    会在这种时候还在为功夫高兴的恐怕只有李鸿了。

    但四面众人见到他的笑容无不火冒三丈他们原本已经充满怒意李鸿这时的笑脸彷佛点燃炸药的引线一般一个站在李鸿右侧手持长棍的年轻人蓦然大吼一声说:“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先抓起来再说!”话声一落他往前一扑长棍就向着李鸿当头劈下。

    多数农民见到李鸿头上泛出的莫名光华本来还有几分狐疑但那青年一动众人自然而然同时往前跨步手中的农具似乎随时会挥出来支援。

    功力不弱啊……李鸿无论是人还是剑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威势他不急着用气剑旋身一闪左手向着对方长棍急拨同时往前闪身想向对方欺近。

    那人见李鸿一动他怒而不惊长棍顺势侧滑往前一踏步之际手握棍腰一转前端顺着李鸿的格挡而偏后段却是急撞向李鸿的腰腹。

    比自己还快?李鸿一惊不得不催动气剑只见剑光一闪长很突然无声无息的断成两截李鸿便再顺手一推掌。对方一怔下猛一个往后连退了三步脸上都是不信的神色。

    李鸿心中却在暗暗懊恼自己功力可比对方强多了但就是用不出来看来除了气剑之外自己是什么功夫也别想用了。

    谁也不知道李鸿皱眉的原因还以为他见未伤到对方而惋惜呢不知道谁突然大吼一声:“杀了这小子!”一群人同时拥了上来各种农具向着李鸿没头没脑地轰击。

    李鸿知道若用拳脚眼前每个人几乎都打得赢自己他也不敢再保留气剑倏忽间在周身绕成一道光圈逼得众人谁也无法靠近。

    有个不信邪的农人拿斧头一探只听“当”的一声轻响斧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宽扁的中空缺口却是被气剑无声无息地穿了过去这么一来谁也不敢随意靠近。

    这下可安全了。李鸿目光转过望着目瞪口呆的吐坤一家说:“她可醒来了?”

    司妥东宛如大梦初醒怒目一瞪说:“当然!”话声一落他突然两手连挥原本隐在身后的手掌突然往前一甩四把小刀迅疾地同时向李鸿射出虽然度快得有些看不清但内息却是感应得十分清楚。

    李鸿正思忖着要破坏掉亦或是闪过这四把飞刀突然飞刀同时一折分取李鸿眉心、左右胸、下腹四个要害。李鸿暗暗吃惊御使气剑霎时间破了上方三把正要拦截射往小腹的飞刀时那把飞刀突然又是一折直射李鸿大腿使得度极快的气剑居然在这一刹那扑了个空。

    不过气剑的度毕竟与凡刀不同在气剑上的心念察觉到扑空的同时立即转向追踪在飞刀还离李鸿尚有半公尺处当地一下将飞刀撞毁重新在李鸿周身三公尺外大兜圈子。

    这下众人虽都变了脸色李鸿却也是心中暗栗他这才觉气剑并非无敌虽然气剑的度快得无法想像却依然是随着心念控制若对方的变化度出自己的估计或是自己的心念来不及反应快也不过是扑空而已看来修练之路可还十分漫长。

    “大家一起上。”一个不认识的老者突然说:“那一定是障眼法大家别怕。”

    别怕?李鸿忍不住瞪了过去同时气剑条忽间停在那人面前吓得那老人猛然往后飘飞两公尺二时说不出话来。

    看不出来这年轻的坏小子有这种怪功夫。司妥东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眼前一亮却见那剑形怪光倏忽闲停在自己身前两公尺处司妥东只觉一股威势迫来他不得不带着儿子与儿媳妇往内退了两步只听李鸿冷冷地说:“把她交出来我不想伤人。”

    这三天的情谊李鸿毕竟感激何况若不是梧恩自己也练不成这“气剑心诀”没到逼不得已李鸿实在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司妥东脸色变了两变还没说话的时候上方二楼的窗口突然传出叫声:“天啊!”

    李鸿目光往上转他脸色一霁开心地说:“绣蓉你没事吧?”

    “我没事……”刚刚才探出头的班绣蓉惊呼说:“怎么是你……都误会了。”

    误会?李鸿目光转过却见四面众人也都是一脸错愕司妥东愤怒的脸色变成讶异但又变成另一种哭笑不得的怒意他猛一个往上大声说:“你这丫头认识这小子。”

    “我……”班绣蓉停了半晌急急奔下说:“我真的不知道是他。”她身体还没康复这么一冲难免有些跌跌撞撞随在一旁的司妥东老婆连忙把她搀扶了下来。

    司妥东目光转向李鸿瞪眼说:“你小子不叫赵东?”

    李鸿松了一口气终于知道误会出在哪里他摇头说:“我确实不叫赵东请诸位见谅。”

    看来班绣蓉一醒与吐坤家一谈完全不知道赵东是何许人她又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李鸿所救也不敢说自己实际上是被曹家军所擒只说不知被谁弄昏。

    司妥东一听自然大为紧张原来李鸿不是好东西?何况他觉李鸿不在房中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更觉此人居心叵测他立即吆喝了方圆数公里内的朋友聚集打算拿下李鸿却没想到李鸿居然有一手怪异的功夫数十人围攻无人可近还好班绣蓉终于不顾劝阻探头张望否则还不知道会展成什么情况。

    总算误会顺利化解众人更是佩服李鸿的功夫神妙一群人围了上来对着李鸿品头论足大表好感。

    司妥东对于无端端找来一堆人也颇抱歉索性杀牛宰羊举办一场野炊更把窖藏的美酒搬出来请客反正冬季本不是农忙时间难得有这个机会一群人立即欢天喜地热闹起来。

    李鸿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纠缠与班绣蓉有机会私下叙话两人面面相对李鸿突然间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何况班绣蓉也是女人李鸿见到女人嘴巴本就很难张开。

    反而是班绣蓉想了想先开口:“李二哥……是你救了我?”

    “误打误撞。”李鸿简洁明了地说。

    班绣蓉顿了顿温婉地一笑说:“李二哥功夫变高了。”

    “嗯。”李鸿张了张口还是又闭了起来。

    “李二哥可有宽哥的消息?”班绣蓉微微低下头目光望着地面说:“那时听说你们被带去皇都……”

    “只有我被抓。”李鸿突然想起一事**地说:“你怎么会被抓到?”

    班绣蓉脸上微微一红还好她肤色较黑不大醒目不过从她的表情却也感受得到她的羞涩之意。只听她以柔和的声音缓缓地说:“我想到皇都打探消息一路上也问了好些人到了纽熬港却被人抓了起来听说宽哥与冯大哥都被通缜……”

    说到后来脸色不禁带着三分焦急。

    “现在我也是。”李鸿点点头说:“不过孟升与赵宽应该也正往这儿找过来。”

    “真的?”班绣蓉两眼突然一亮喜孜孜地说:“他们都没事?”

    “我……”李鸿算了算日期才说:“五天前救出你的那时听说他们还没被抓到。”

    班绣蓉脸色立即沉重起来轻侧着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皇都下了擒杀令怎么逃得过啊?”

    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李鸿没回答这句话突然说:“你醒了我们该辞行了。”他一转身就要向正大口喝酒、吃肉的司妥东走去。

    班绣蓉一惊连忙拉住李鸿说:“等等。”

    李鸿手臂突然被班绣蓉的小手抓住他猛一怔呆呆的回头却见班绣蓉连忙放开手温柔地说!“等宴会结束吧?吐坤大叔正开心呢。”

    吐坤大叔?李鸿可不习惯这么叫不过他也知道班绣蓉指的是司妥东。她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李鸿望望热闹的宴会又望望班绣蓉终于决定还是待在这里另一边感觉比较可怕。

    班绣蓉见李鸿停了下来却又不一语她也没说话只静静柔柔地侧身坐了下来目光望着东方的原野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好像不大说话李鸿目光转过望着班绣蓉的侧脸突然间班绣蓉目光转了过来李鸿一呆眼睛转也不是不转也不是只好呆呆地望着班绣蓉的脸。

    班绣蓉目光与李鸿一对她神情带着三分说异自然而然向李鸿微微一笑见李鸿面无表情她似乎也不在乎目光又转回东方脸上却还挂着刚刚的笑容。

    这么一来李鸿反而感受到了一种平静的感觉而且刚刚班绣蓉对自己注目着她似乎并没有不满的意思李鸿更是安心许多开始放心大胆地打量着班绣蓉。

    严格说起来班绣蓉虽然肤色微黑却又不是吐坤上家那种黑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身貌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若与当初抓走赵、冯、吴三人的南极洲四女相比正可谓营火之比皓月但她整个人就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柔无论是微笑、说话、行动就是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连李鸿这患有女性恐惧症的人都能在她身旁久待就可证明此事。

    李鸿望奢望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难怪赵胖子能与你相处这么久。”

    这句话没头没脑地冒了出来听得班绣蓉微微一愣轻笑说:“李二哥在说什么?”

    “没有。”李鸿颇有三分后悔摇摇头没再说话心中却想起往事。

    赵宽虽然绝对称不上帅但因风趣而聪敏加上很快就能与人打成一片的本事也曾断断续续的有几个来往较密切异姓朋友但相处没多久却又一个个自然而然地消失李鸿对此十分不解却曾在某次聊天中听冯孟升说出对此事的看法。

    记得冯孟升认为因为赵宽其实对每个人都好使得那些人却觉得赵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慢慢地也就自动离开。而最讨厌的是没有人能看出赵宽到底喜欢哪一个人赵宽也从来不提此事。

    在这些来来去去的女人当中一直没有改变的除了甫出落成熟的宫雪珠之外就只有与赵宽青梅竹马的班绣蓉了。冯孟升就此认为赵宽虽然没说过喜欢谁但估计这么下去终究会与班绣蓉在一起反正他也没说过不喜欢班绣蓉只怕突然出现了一个赵宽喜欢的班绣蓉难免要黯然而去。

    想到这里李鸿突然哼了一声莫名其妙地有些不满……喜欢便喜欢讨厌便讨厌;对每个都好又是什么意思?那个死胖子未免有些过分这样让一个好女孩在身旁等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听到李鸿哼了一声班绣蓉愕然回头见李鸿似乎依然不打算说话班绣蓉掩嘴轻笑说:“李二哥……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李鸿吞了口口水镇定几秒之后又为了避免说错话他张口又闭待仔细想了片刻后李鸿目光转回班绣蓉睑上却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轻轻侧着头似乎一点也没有厌烦的感觉。李鸿信心大增这才接着说:“你要想想自己的幸福。”

    这下班绣蓉可就有些错愕了她微微蹙着眉不过嘴角还是合著笑容望着李鸿轻轻地说:“李二哥……是在说什么?”虽然是问句但一样十分温柔。

    李鸿话一出口就大大后悔见班绣蓉追问更是呆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说。班绣蓉见状也没追问的意思轻轻一笑缓缓地转回头去。但她这么一笑已经让李鸿心虚半天一颗、七七上八下。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阵子慢慢地李鸿的心境也平和下来也许班绣蓉有种奇怪的感染力吧似乎在她旁边就有种莫名的安心平静的感觉。

    李鸿望着太阳渐升心中想着两个不知身在何方的老友班绣蓉呢?她是否也正想着赵宽?

    “老弟。”喝酒喝得开心的司妥东突然兴致一起跑了过来说:“总得告诉我你的真姓名吧?”

    李鸿迟疑了一下终于说:“李鸿。”他们对自己也实在够意思李鸿实在不愿再骗一次。

    “李鸿?”司妥东似乎没听过“擒杀令”他呵呵一笑说:“这名字好啊干什么要换?”

    这就说来话长了李鸿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班绣蓉适时说:“吐坤大叔。”

    “嗯?”司妥东目光转过笑呵呵地说:“怎么?”

    班绣蓉嘴角挂着笑脸上却有些无奈地说:“我们隐姓埋名实在不得已还望大叔见谅。”

    司妥东一愣挥手拍着自己额头说:“当然当然我老糊涂了。”

    “别这么说。”班绣蓉连忙摇头说:“都是我们不好。”

    司妥东正想转回宴会场地突然又转过身来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谁家的小姐啊?是跟这小于私奔出来的?”

    李鸿与班绣蓉两人的脸同时都红了两人同时摇头李鸿是说不出话来班绣蓉则有些轻慎地说:“大叔怎么开起玩笑来了?”

    “不说不说。”司妥东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呵呵大笑几声才接着说:“接下来打算去哪儿总可以说吧?”

    班绣蓉目光转向李鸿似乎要交给他回答李鸿只好说:“往东去哪儿还不知道。”

    “还是由你背着飞吗?”司妥东呵呵笑说:“那可变累的。”

    提到这件事李鸿就有此尴尬偷眼望望班绣蓉见班绣蓉满脸红晕的低下头李鸿的脑袋霎时乱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才说:“我们用走的。”

    司妥东见两人都一副怪样他呵呵一声说:“不说了不说了老头似乎老是说错话你们小俩口自己聊。”说着笑呵呵地转身离开了两人。

    这时聊得出话才有鬼李鸿望望班绣蓉见她依然微低着头李鸿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对这时的李鸿来说喧闹杂乱的宴会恐怕比这儿还好。李鸿霍然转身正要大步离开时班绣蓉突然说:“李二哥。”

    这一声轻唤当下把李鸿的脚钉在地面李鸿愕然转头却见班绣蓉已经恢复了平静轻笑着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没事。”李鸿连忙摇头。

    “我想……”班绣蓉顿了顿说:“李二哥还是自己往东飞看能不能找到冯大哥和宽哥我慢慢走过去也没什么……”

    怎能如此?李鸿连忙说:“不行。”

    班绣蓉微微一怔轻侧着头说:“为什么?”

    “就是不行。”李鸿摇摇头深吸了两口气才说:“我们就这么走去。”

    班绣蓉目光凝注着李鸿片刻露出体谅的神色轻轻地点头说:“李二哥如果坚持就这样吧。”

    “赵宽他们五天前已经进入曹家的区域。”李鸿想起当初听到的消息他估算着说:“只不知他们到哪了?”

    “啊……”班绣蓉吃了一惊说:“我们待在这儿他们怎么找得到?”

    李鸿也颇为此担心他隔了片刻才说:“总之大家应该都会回到买弭城的。”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若是别无阻碍只怕他们已经穿过了曹家地境但在躲躲藏藏之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了如果当真错过只能期待在买弭城会合了。

    “咦……”李鸿突然仰头往天上看。

    “怎么了?”班绣蓉微笑问。

    “没什么。”李鸿摇摇头又往空中望了一眼这才低下头说:“似乎怪怪的。”

    班绣蓉笑容中带着迷惑讶异地说:“怪怪的?”她也抬头往天上望望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李鸿知道很难解释好比六日前、三日前的东方异变感受得到的人就是感受得到也不知道怎么向感受不到的人解释刚刚的感觉最上方突然有股不大不小的力量突然扬起不过随即就消失了若要说可能有人在上方练什么功夫不过只练了一招就不练了这话说来颇怪李鸿索性不说何况那八成也与自己无关。

    李鸿望着班绣蓉见她还望着天上李鸿摇头说:“别看了……”

    “啊……”班绣蓉突然轻呼一声:“那是什么?”

    李鸿愕然抬头却见十来个似人的小点正从极高的空中缓缓落下看样子目标正是这儿虽然远远看过去二时还看不出对方是什么人但李鸿却已开始担心。

    这时李鸿也了解了刚刚感受的由来八成不是谁突然出功力而是这群人同时在高中减那一瞬间爆出的劲力难免会让自己感受到但他们现在这么缓缓下落若不是班绣蓉抬头可能李鸿根本就不会现到对方的形迹。

    “绣蓉。”李鸿越想越不对他连忙望着班绣蓉说:“我得背着你。”

    班绣蓉吃丁一惊涨红着脸摇头说:“李二哥你……”

    “那些人……”李鸿停了停说:“可能是来抓我们的!”

    班绣蓉会过意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怔了怔才说:“别管我你快走。”

    这岂非开玩笑?李鸿一急应对女人的怪脾气作有些示高兴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班绣蓉一怔吓了一跳说:“对、对不起。”

    李鸿刚了脾气反而自觉不好意思他不敢看班绣蓉眼睛四面转着心想若非这儿四处平野一时无处可躲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可想。他目光扫过吐坤一家的房子若躲进去到时牵连到这一家人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李鸿摇摇头目光紧盯着上空只要一看清对方的身分抓着班绣蓉也得逃。

    虽然说对方不是用很快的度下落但毕竟已经是眼睛可以看到的距离没多久李鸿已经望清了对方同一瞬间对方也看见李鸿空中立即传来一声怒斥:“你果然在这里……”那十余人突然加向着李鸿与班绣蓉冲来。

    李鸿暗叫糟糕连忙转身背对班绣蓉说:“快上来。”

    若是昏迷还好说现在神智如此清醒怎么能就这么趴上个大男人身上?班绣蓉迟疑了一下说:“李二哥……啊……”她惊呼一声却是被不耐烦的李鸿猛一个转身把她横抱了起来往东方就飞射了出去。

    这其实也怪不得李鸿单单“李二哥”三个字对方就已经迫近到不到数百公尺的距离等班绣蓉说完话也不用逃了。李鸿来不及解释猛一个抱着班绣蓉逃命但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自己就是飞不快今日八成完蛋大吉。

    刚刚李鸿了望时已经看清了两方面的人其中八个宽袍彩服的二看就知道是曹家军其中领头的人很面善短短的胡须卷区的正是曹家军第四师第一团团长曹匹宕另外五人却是让李鸿看了就心慌领头的居然是那满脸苦相的铁门军团外西合铁门西云刚刚那声怒吼正是他所出来的。

    这么一来自然惊动了正在欢宴的司妥东等人但他们眼见李鸿逃命杀来的又是曹军与铁门军也不知道谁是谁非但每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集中在追与逃的两方颇有些诗然的模样?

    上方众人中功力最高的正是铁门西云见李鸿急逃他一个转向飞射先一步飞射到五百公尺外倏忽间双手双脚同时探出剑形气劲怒目凝视着李鸿从他的脸色看来对于被李鸿欺骗一事他只怕已经气疯了。

    眼前若不是铁门西云而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李鸿只怕就冲了过去就算是王崇献拦路李鸿也未必会胆怯——他毕竟是个不会转弯的个性;问题是李鸿对铁门西云确实颇有愧疚见到他李鸿就感到心虚李鸿怔了怔知道对方的度远胜于己逃是逃不掉了又不大愿意扑上去就打便缓缓地凝定在铁门西云面前二十公尺处不再移动。

    铁门西云见李鸿停了下来似乎也有三分说异也许是被李鸿骗怕了他深怕李鸿又有好计不敢贸然扑上且等众人合围再说。

    其他人虽然功力较次也都不差只在数秒钟的时间十三个人成一个球形包围住李鸿拦阻住李鸿每一个可能的去路。

    李鸿见到铁门西云谨慎戒惧的模样不知该叹气还是该苦笑若赵宽与冯孟升知道这世上有个人深怕被自己所骗他们说不定会哈哈大笑吧?想到这里李鸿虽然在重围中脸上却不自禁地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意。

    第六章元婴心剑

    见到李鸿居然还笑得出来铁门西云不禁勃然大怒他怒目说:“你……你骗得我好……”

    李鸿心想无论接下来如何还是先把之前的事说清楚于是他缓声说:“西云兄……”

    “你住口!”铁门西云大声打断了李鸿的话怒气冲冲地说:“是我瞎了眼睛认错了人我今日非得杀了你这个可恨的家伙。”

    真有这么严重吗?李鸿为之哑然不过毕竟是自己不对也不好多辩解什么李鸿只能说:“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李鸿当即催动气剑缓缓在头顶上聚集。

    铁门西云也不多说两手气剑扬起却见李鸿脑门上突然出现闪光铁门西云虽然颇有些意外但他毕竟恨透了李鸿只听他大喝一声御气飞过长空手脚齐挥四道门军的人死在曹家境中当下开口阻拦。

    事实上铁门西云因为长相不讨人喜上司同僚未必觉得他顺眼下属看他就怕因此向少结交友朋没想到遇到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李鸿为了想办法看到地球仪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半夜。铁门西云可真是把李鸿当成至交只差没开口要求结拜;所以当时遇到瓦德军团的质疑铁门西云才会一力帮李鸿开脱。

    但到了最后现真相时对铁门西云的打击也就奇大无比。这下他可是恨透了李鸿境内搜捕两日毫无成效后估计李鸿必已进入东方曹家地境他遂主动表示要往东追踪。

    到他人境内行事本是大忌但铁门萼明知无法阻止铁门西云又怕对上级无法交代到最后只能提早放他长假他要不要领人追踪只好当作不知道了。

    恰巧曹家族刚经过纽熬港之变正忙着救死扶伤颇有些人手不足又急着把罪魁祸赵宽、冯孟升抓住一样得派人到处搜查铁门西云这时到是来得恰好;不过以曹家军的立场当然不能让铁门西云带人在自己地盘内到处乱逛于是派出曹匹宕率几名官兵陪同搜寻西面地境。

    没想到才经过两日就找到了李鸿与班绣蓉两人……当然若不是司妥东突然兴起举办宴会也未必会引得在高空中观察的众人注意。

    这时李鸿眼见铁门西云冲来他上次旁观铁门西云与瓦德军团对战已有心得知道若让铁门西云冲到只怕自己应付八镶李鸿不敢迟疑心念一催气剑倏然间往前急冲向着铁门西云腰腹间飙射。

    这下可比瓦德军团的“甩手刀”快多了铁门西云一怔双手气剑一个聚气交错一面迅疾的侧身。倏忽间两方气剑相遇一阵气劲激爆。李鸿的气剑微微一顿向上方一弹随即折回李鸿身畔铁门西云却是往后飞退了七八公尺双手的无形剑气被轰散了十之五六。

    这一下相撞铁门西云本来凝聚如实的两道气劲被击散开时的威势自然不小李鸿距离远些加上方向相反还没什么感觉铁门西云却不大好受他一面催劲补足两手气剑一面更提高了警觉小心翼翼地再度向李鸿欺近。

    “铁门令请稍候。”曹匹宕突然开口:“再过不久必有人来援无须与他拼死。”他也看出来铁门西云只怕不是李鸿之敌总不好让铁门军的人死在曹家境中当下开口阻拦。

    不过这么一来可提醒了李鸿自己气剑凝聚如实攻击时劲力不会外散不容易被人侦查到自己的行踪但只要搏斗时对方气劲激涌必然会引起高手的注意那可就不大妙了。李鸿这么一想不再迟疑随便选了个方向一面疾飞一面运使气剑向的敌方射去。

    这下十三个人同时动了起来铁门军团长长短短的气剑向着李鸿冲来这还没什么特别的曹家军却是各是各样的乐器同时出笼各种奇异的音波聚集轰向李鸿耳门。

    这可麻烦了李鸿面对铁门军的攻击气剑飞转之间敌方无不暴退但音波攻击却是气剑所无法防御的李鸿头一疼目光转过的同时气剑已经飞射向正横吹短箫的曹匹宕。

    曹匹宕没想到李鸿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他飞身急退哪里比得上李鸿飞剑的度曹匹宕催劲于箫猛然一挥硬碰硬地格向李鸿的气剑。李鸿在气剑中的心念感受到对方的度并不甚快自然而然一转向不但闪开短箫更向着他胸口迫近。

    曹匹宕一惊这时他已经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李鸿一剑击毙李鸿突然心念一动气剑瞬间由锐化钝在曹匹宕的胸前瞬间减不过还是砰地一下把他轰飞老远摇摇晃晃地往地面摔去。

    李鸿没时间顾及曹匹宕的生死他气剑迅飞回迎向面前只剩下五、六公尺距离的八支无形剑气。

    其实也不用每支气剑都照顾只要向着要害杀去对方非挡不可。两边一撞对方功力不及李鸿的气剑自然是飞得老远但这些人都不是小角色无形剑气散逸之间庞大的能量除了将对方迫退之外仍有部分向着李鸿激射一下两下还好受得多了李鸿可有些吃不消何况他还得护着怀中的班绣蓉?

    一时之间他颇不敢往前方逼近心中暗暗警惕似乎不能这么撞下去该趁隙打倒几个。

    心念方动刚刚才微微乱掉的乐声又重新组合尤孔不入地向着李鸿逼来。李鸿虽然体内功力不算低脑部又是内息照顾得到的地方但现在身体内已经去了三分之一的内息抵抗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他目光未转气剑已经感受到这波乐声中的领导人只见光华飞射之间又向着另一个曹家军攻去。

    那个曹家军功力比曹匹宕还差看到光华在一瞬间逼近只差没吓傻了还好这时铁门西云恰好接近飞行中的气剑他见状大喝一声手脚齐挥要拦阻李鸿的气剑。

    没想到铁门西云手脚的无形剑气即将与气剑相撞之际气剑却突然一折倏忽间闪向了另一个手持月弦琴的中年人不但撞毁对方的琴一样把这个倒楣的曹家军轰得往外直飞。

    铁门西云见状大吃一惊他现似乎只有曹家军的乐声攻击能对李鸿稍有损害连忙大喝一声:“护住曹家军!”

    几个铁门军团的成员连忙散开到曹家军的周围但他们飞行的度怎么比得上气剑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又摔了一个下去一下子只剩下五个曹家军、五个铁门军。

    当真正御敌的时候李鸿这才慢慢感受到气剑中心念的重要性在这种度的互斗下视觉本来就不足倚靠而距离一远体会气劲的能力又会降低若气剑没有感受能力如何能顺势而变?

    想通这点李鸿自己体内的心意越趋平静无波气剑的攻势也越趋灵动加上对手功力较次气剑闪动如电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已经击倒了三个人还包括曹家军领头的曹匹老。

    曹家军既然只剩下五个人那恼人的乐声也比较容易忍受李鸿总算是松一口气。但见暂时无人敢往前迫李鸿目光一转间突然又有种烦闷的感觉他一言不飘身往东方缓飞。

    李鸿若是急飞也许还激得众人合攻但他这么缓缓飘行反而显得莫测高深何况刚刚的战斗不过是一瞬间事李鸿手脚未动已经打翻了三个人若他施出全力还得了?

    这下子失去头头的五个曹家军也自然而然地停止了乐声攻击铁门军也犹豫着不大敢上前不过凡事总是有个例外怒气填膺的铁门西云大喝一声:“我跟你拼了……”他一面向着李鸿急冲手脚四剑一面倏然间旋动起来四团光球怪异地交错又巧妙地不会互相撞击整片向着李鸿强压下去。

    李鸿虽然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到对方融合起来的整体劲力十分强大但李鸿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他气剑往前直射硬是往那四个光球轰去。两方瞬间相遇李鸿心中一阵恍馏接着一股庞大的气爆瞬间袭来气剑似乎正不受控制地往外翻滚而在同一瞬间李鸿也感受到那股庞然的威势已经消失铁门西云的气劲散去大半整个人正往后飞摔。

    这些感受同时传到李鸿的心中之后一声巨大的暴响才传人李鸿耳中跟着远远地散了出去。李鸿来不及心惊先关注的便是气剑的状态这一瞬间气剑中的心念已经让李鸿知道刚刚那一击耗去了气剑约三分之一的能量难怪自己会心神恍惚不过气剑补充能量的度却是异常得快正迅地滋长当中。

    这可是大占便宜李鸿暗暗高兴望了飞出老远脸色有些苍白的铁门西云一眼李鸿又高兴不起来了他摇摇头径自向着东方缓缓飞行。而在这时李鸿才注意到班绣蓉整个人缩在自己怀中似乎已经有些无法承受。

    其实李鸿心情低落除了面对铁门西云时的惭愧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李鸿以往喜好搏斗为的是招式变化的趣味、以命相搏的刺激现在别说没招式可变与对方相搏无论是胜是负都没法再度体会那一瞬间生死未卜的感觉想来如今就算会输八成就是气剑被人轰散;而若是被人轰散大概也就只能等着对方宰割那种感觉可不大好受。

    李鸿期待的打斗是刀来剑去招式变化问的紧张生死在毫厘之间的刺激若胜便罢若是必须死也最好在刀剑相交会的一瞬间死亡现在却变成自己的生死决定于气剑的存亡那打架还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这时李鸿察觉到班绣蓉的不适他猛一惊反而忘了自己的不快想到就算在自己护体内息的包里下班绣蓉也未必能承受这样的气劲除此之外刚刚的乐声攻击几声气爆巨响对她来说恐怕当是一种折磨也亏得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李鸿这么低头的时候恰好也是铁门西云飞退之际班绣蓉感到四面的爆震激流似乎平静了些她微睁开眼便见到李鸿近在眼前的一双深邃眼眸班绣蓉脸一红不由自主地又埋人了李鸿的胸怀但随即觉不对连忙松开了些脸上却是整片红了起来。

    李鸿却也是十分尴尬他若是能选择说不定早把班绣蓉扔了出去但正如当时非背着班绣蓉不可一样现在也是非抱不可。他正想着要不要说两句话解释又想不出该说什么的时候后方的气劲又突然暴增起来。

    铁门西云还不死心?李鸿连转身都不必察觉异状的同时已经补足劲力的气剑划了一个大弧飞到他与铁门西云之间光华闪动间一股无形的压力锁定着铁门西云似乎在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铁门西云若不是个死心眼的人也未必会追来此处他虽然万万没想到李鸿有这身功夫但这可不代表他死心了。铁门西云突然一收双脚与左手的无形剑气而在这一瞬间右手的无形剑气陡然往外再伸两公尺一股迫人的威势散出来直逼向凝住在空中的气剑。

    面对这股压力的冲击李鸿自然有所感应他一惊缓缓地转回身来望着铁门西云说:“西云兄何苦如此?”不知为何李鸿已经感觉出铁门西云这一击必是他功夫中威力最大的一击若是失败不知可有任何后果?

    铁门西云见李鸿突然话他下垂的嘴角扬了扬说笑却又看不出笑意地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有这么大的仇恨?李鸿眉头皱了皱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铁门西云那只能感受却看不见的无形剑气突然隐隐约约地现出形体似乎又凝聚了更强的力道。李鸿不敢多说提高警觉等待着铁门西云的下一步动作。

    突然问铁门西云手中的无形剑猛然激出一股强大而集中的气劲向着那悬空的气剑疾射转眼间划过十余公尺直迫李鸿。

    铁门西云的剑气度虽快但李鸿的气剑度更快要御使气剑闪避本不困难但若是气剑避开气剑后的李鸿与班绣蓉当然是当其冲李鸿别无选择气剑凝定于空硬生生阻挡着对方的剑气。

    两方一遇庞大的气劲自然向着两方激散本已略嫌苍茫的秋冬原野又增加了狂卷的劲风两方对耗之下李鸿的气剑开始逐渐缩小但却依然阻挡激散着逼来的气劲。

    对铁门西云来说这样的攻击方式自然极耗真力但却几乎能持续性地将自己体内真气持续逼出也许逼尽之后得大病一场但他感觉到李鸿的那团古怪劲力未必比自己体内内息含量充足这样下去该是有胜无败。

    待气剑磨耗到一半的时候脑筋转得不够快的李鸿也觉到了这点事实上他的内息未必比铁门西云高多少气剑更不过只有自己体内三分之一的量怎么能这么消耗下去?就算气剑补充内息度较快也比不上这么磨耗的率。

    才刚想到这一点李鸿便觉几个铁门军团的官兵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正逐渐地绕往自己身后接近却是他们也察觉到状态大好正想趁机偷袭李鸿不过他们不知李鸿手脚无劲还是有些戒慎恐惧想上又不敢上。

    他们一上就完了李鸿突然间折向急飞避开了铁门西云的正面气剑同时由凝定于空改成往前破气向着铁门西云迫去。

    这么一来铁门西云自然不敢转换剑气激射的方向否则当场便是穿心之祸但李鸿却已经脱出了立即的危机只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气剑突然顺向滑离铁门西云的剑气向着另一个挡路的铁门军飞射而去。

    那个铁门军吓得心胆俱裂连忙扎手扎脚地四剑齐挡果然又是一声气劲爆响将那人远远撞飞可是这时李鸿却异常地停下身形将气剑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侧。

    这段时间的战斗班绣蓉反而比较没怎么受到威胁她自然也望着战况眼看李鸿刚破开一缺口本该逃脱却不知为什么凝立了下来班绣蓉讶异地看了看李鸿见李鸿沉凝着目光望向东北方班绣蓉跟着举目望瞭望还是望不出所以然来她也不追问只垂下眼来隔了没几秒突然又抬起头望着不知正思索着什么的李鸿。

    不过她的问题很快就获得解答东北方的地平线那端出现了两个身影正向着这儿急飞而本只是两个小点很快地逐渐变大看起来度非常地快突然几声爆响连接着传来紧跟着便是激烈的破空啸声那两个身影反而似乎开始减。在声音到达的同时两人的身形已经静立在五十公尺外目光灼灼地望着这方等看清了李鸿的气剑两人脸上不自禁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这两人李鸿与班绣蓉都不认识但若赵宽等人在此自然会认出对方的身分来者正是当时在纽熬港与满风芝、孙飞霜对峙的两名大武士——巴特西、路天。

    看两人的模样浑不似三天前才经过一场大战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惹恼了南大6怪老兹克多最后是如何收场不过从气色看来至少看不出他们身-亡有任何创伤或不妥。

    李鸿也不知道三日前的感应与这两人有关他只明白知道一件事这两人的功力都远胜于己气剑的奇特功效是否足以应伺也十分难说也许今日便得死在这儿只可惜没能让班绣蓉安全逃生。

    铁门西云虽然也没见过这两位却看得出来服装所代表的意思饶是他恨透了李鸿这时也不敢孟浪先向着两人微微躬身说:“铁门军外西令铁门西云见过两位大武士。”

    巴特西向铁门西云微微点了点头路天却是挥了挥手不过两人的目光很快就转回李鸿的身上路天先说:“你从哪儿学到这功夫的?你是谁?”

    “他就是从皇都逃出来的李鸿。”铁门西云忍不住大叫。

    也不知道与长相有没有关系?依然没人理会铁门西云巴特西目光微微一凝说:“你就是李鸿?你必须随我们回皇都。”

    李鸿还没表示意见路天已经紧接着说:“你怎么能练得成‘心剑’?是谁教你的?”说着脸上露出了期待与焦急的补情。

    这东西叫“心剑”?李鸿还是次听到他不知道“气剑心诀”固然是当年流传下的正确名称但“气剑”太过平凡这数百年来不知其妙的人多称之为“飞剑”但知晓其中特殊之处的人若不是称“心剑”就称之为“元婴剑”。

    路天才刚问完巴特西却又问了:“你如何逃出皇都监狱的?是谁帮你的?”

    两人的问题果然不少不过李鸿若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想说所以任对方问来问去李鸿却始终不一语沉默以对。

    见李鸿始终不说话路天沉不住气了他轻哼一声说:“纵然练成心剑但也不过最初级的程度……想以此横行还差的远。”一面说他一面缓缓向着李鸿飘来。

    李鸿虽然不知道对方功力深浅但这种无边无际宏大的感觉确实让他自知不敌可是这么一来反而有些激起李鸿的战斗**。

    李鸿将心剑一转突然在自己与路天之间迅疾地打转挪移却是他经过刚刚与铁门西云一战已经有所体认这功夫除了凝结如实的劲力之外其实最大的优点却是快度一快携带的能量自然变大刚刚舍长取短凝在空中与铁门西云对耗除了“傻瓜”两字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见那道光华仿佛变成了一道光圈迅疾地在李鸿同身飞旋路天微微一怔却也不怎么担心他还回头向着巴特西哈哈一笑说:“巴特西让我送他回去如何?”

    巴特西却摇头说:“不适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路天微微一笑说:“总之先把他擒下来吧我来?”

    “别伤了他的性命。”巴特西目光一转说:“看来他内息不足。”

    “知道了。”路天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李鸿说:“比较轻松的办法就是你自己投降免得伤及无辜。”说着他的目光转向躲在李鸿怀抱中的班绣蓉。

    李鸿心一惊若伤了班绣蓉那可是毕生恨事但这时能将班绣蓉交给谁?李鸿不由自主地望了一下远处观望的吐坤家族等人正不知该不该把人交托给他们的时候怀中的班绣蓉突然说:“李二哥。”

    李鸿一怔低下头只见班绣蓉柔声说:“我是不是会妨碍你御敌?”

    如果这么问的话其实答案真的很简单面对这样的敌手李鸿的拳脚功夫丝毫无用抱着班绣蓉其实对战斗结果完全没有影响。李鸿只好说:“不会……可是你危险。””没关系。”班绣蓉柔柔一笑说:“不会就好我不怕危险。”

    “哈哈……”路天突然笑着说:“你们倒是情深意重我小心不伤了你们就是了。”

    这家伙口气还真大。李鸿生起了一抹怒意目光凝注着高瘦的路天飞旋的心剑度是更快了。

    “来吧。”路天也不取出短剑招了招手说:“你先攻个几招我看看你的功力到什么程度。”

    这时也真的不用客气了李鸿目光一冷飞旋的心剑突然化作一条弧线斜穿射向路天胸前总之拼拼看再说。

    心剑迅如流光眨眼问已经飞射向路天路天右手一挥一道白亮如鞭的气劲迅疾脱掌激射而出向着心剑急撞。感觉到对方那股浩然的威势心剑自然而然地往上一折避过那道劲风直挑对方头部。

    路天似乎也不意外他挥出的右手突然往上一提如墙般的气劲突然无边无际的散出这下心剑避无可避猛一个飞撞上去李鸿心灵大受震荡对方的内劲柔软如线倏忽间竟似即将包裹住心剑。

    被包住还得了?李鸿心剑猛然一顿忽然凝定在空中随即往后飞射十余公尺迅脱出了对方气劲的包裹。

    双方这两招动作之迅根本是肉眼无法察觉在这么一个小段落的时候刚刚路天激出的鞭状气劲仍持续地往外飞射而墙状气劲排挤大片空气的爆震声才倏然传出四面狂风一阵乱卷迫得李鸿无法定住身子被劲风又逼出了二十余公尺差点抱不住班绣蓉模样煞是狼狈。

    而此时飞得极远的鞭劲才在远方爆开沉闷的巨响遥遥地传了回来。

    “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嘛!”路天突然笑说:“巴特西他是自己学的吧?”

    “问题是他怎么突破那道难关的席都没完全弄清楚。”巴特西目光一转说:“小心点我看他还有功力。”

    “是吗?”路天笑吟吟地转过头说:“小子你怎么不用全力对付我?”

    李鸿可听不懂了自己还有功力?没用全力?莫非当真有什么没想通?

    见李鸿只知道瞪眼路天摇头说:“不跟你啰唆了抓回去再慢慢问。”他话声一落倏忽间身形急掠向着李鸿直逼而来同时右手伸张如爪看起来仿佛打算一把将李鸿抓回去。

    路天的度固然极快却还比不上心剑的度李鸿大难临头心剑自然由侧面急截。路天见状毫不停止挥手间气劲组出迎向气剑但李鸿心中已经有备知道对方不可力敌倏忽间心剑折开一个大弧不但避开路天的攻击还飞射他的背心。

    这一下可见李鸿对武学的天份心剑度极快遇状况时往往来不及变化最多是基本的折向但攻击前飞行途径却是可以预先设计的李鸿已猜出对方必会阻挡心剑早准备好一个回旋果然让路天稍感麻烦。

    路天眉头微微一皱不禁缓下了身法旋身间一股庞然巨力不知由何而出弥天盖地地向着心剑直包了过去。

    心剑无眼无耳却能感受劲力的状态当下知道无可对敌立即往外直奔只求脱出路天劲力的范围。

    路天这次却似乎不打算放过气剑他两手微伸气劲无边无尽的往外涌出度纵然略慢却直追着飞逃的心剑这么一追一逃心剑眨眼间已经飞出了近十公里连光点都看不清楚。

    这时更不能依赖眼睛了在心剑上的心念让李鸿知道对方追来的气劲虽然说毕竟慢上一些但笼罩的范围未免过于巨大想绕过飞回似乎不可能李鸿讶异的同时突然想起苏胆与雪梅两人当初合力拦下涌向贺如半岛的大浪之事眼前的家伙果然是同一个等级的。

    可是当初苏、雪两人可是缓缓探出内息路天却是全力急追这么一来整片空间的空气被迅地排挤除了往上的劲风逼得云气乱飞之外大片狂风突然向着东方激起无数自相扰乱的气旋倏然间在这片有此荒凉的草原狂转起来。还好这附近住家极少否则又是一场大难。

    再逃下去心剑只怕就丢了李鸿才在担心却也感觉到对方笼罩的范围越广内劲自然跟着薄弱起来李鸿大喜之下心剑倏然调过头来往对方的气墙冲去。

    这下可不对了在这一瞬间四面的能量突然下降了些许但李鸿直冲的地方却突然凝结如实李鸿这下子来不及反应气剑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就这么被团团包住无法动弹。

    “抓到你了吧?”路天纳气回收的度却不甚快毕竟若是再一个急收又会激起一阵激烈的狂风他回过头笑说:“至少还有一把吧!怎么不放出来?”

    还有一把?正感到被束缚得难过的李鸿猛然醒悟一柄心剑耗去近三分之一的内息自己确实大可再产生一把;不过说老实话分离心念的能力昨晚才新学乍练现在想再弄一把出来恐怕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办到的。

    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北面破空飞来;度虽不甚快但这时还敢跑来的人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向着那人集中。

    铁门西云等人不识此人但李鸿可认得这不就是当初苏胆与雪梅要找的人吗?可是这时没时间管这些了李鸿的心剑在路天强大的劲力中左冲右突就是挣扎不出来而且心剑的动作既然被限制住了便丧失了度的优势李鸿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至于巴特西与路天一见到来人脸上立即露出高兴的笑容巴特西还迎了上去有些讶异地说:“皇储?”

    此人正是吴耀久他望着两人点头说:“巴特西、路天两位大武士好。”

    “皇储一切无恙?”路天一面收纳着真气一面微笑说:“您那两位好友呢?”

    这时心剑距离他只剩下没多远眼看就要手到擒来。

    吴耀久没回答这句话目光转向李鸿突然喷喷称奇地说:“这是‘心剑’吗?”

    “是啊。”路天望望李鸿说:“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也练得成心剑真最替席不值啊。”从这话李鸿终于确定自己的功夫果然与王崇献相同。

    “嗯……”吴耀久眼中露出笑意突然说:“你抓着他的心剑做什么啊?不是心念一散心剑便散吗?”

    路天脸色微微一变李鸿却是被吴耀久一言提醒散回心念的法门原来不只是体内用的?他当即催动心诀忽然问心中一阵清明似乎心念在一瞬间回归本位而同时心剑陡然一散李鸿三分之一的内息猛然向着四面炸出。

    李鸿的内息在路天眼中当然不算什么但既能凝成心剑也不能说少气劲这么向着四方急炸那是种顺天而行、自然而然地扩大就算是路天的内息一时之间也无法应付而且这时心剑距离路天可说极近这么一陡然激爆他惊呼一声飘身间急闪出百余公尺外激出气劲抵御同时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因为这么一来连裹住李鸿内息的庞大气劲也不受控制地外爆路天那股内息可比李鸿的内劲浑实多了被突然间的巨大爆散力道所引他一时也无法控制为避免伤及己身路天只好断劲而逃。

    这么一来连巴特西也定不住了他一叱说:“皇储小心。”眨眼间已经拦到吴耀久与气劲之间猛然鼓起一个有如半圆罩般的气劲抵抗着那些激散的劲力。

    这股威势连锁般地爆出来空间中突然一炸蕴含着劲流的狂风涌来李鸿再也凝定不住只能抱着班绣蓉随着激烈的气流往外狂卷。而不远处的铁门军、曹家军也别无选择一个个随狂风四面乱滚向着不同方向摔飞出数百公尺不知是死是活。

    这么狂风激爆暴风强烈的程度几乎使人无法睁眼李鸿若运上功力自然勉强能视物但身子到处乱转睁眼反而头昏不过李鸿却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内息正开始滋长似乎心念一回归本位内息便能开始补充。

    补充又有何用?李鸿黯然心想自己根本不是那个高瘦家伙的对手看他应付自己的轻松模样就算自己能挤出三、四支心剑八成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王崇献了……自己要修练到何时才能与天下英雄争锋?

    李鸿一面紧抱着班绣蓉一面在脑海里自怨自艾突然间他感到有另一股劲力接近其中蕴藏的力道并不筒单但却是格外地收敛而寂静而且……似乎还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谁?

    李鸿强迫自己睁眼望去却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李鸿猛然瞪大眼睛开口说:“孟升?”只不过他的声音一大半被劲风刮回了肚子中吐不大出来。

    此人正是冯孟升只见他浑身闪着淡淡的蓝芒似乎无视于劲风的激散在其中自在地穿梭冲击到他身上的劲流似乎就这么滑溜过去毫无影响。他笑望着李鸿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当即一把抓住李鸿以气劲包裹住李鸿与班绣蓉往高空直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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