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三路攻明

    吕大器看到朝堂上众人都望向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紧张,眼下的形势一个不小心便是全军覆没、亡家亡国的后果,本想找人商议商议,可再看看朝堂之上,竟再无可以议事之人,有些本事的,或是被马阮等人联手迫害,或是因看不惯宏光帝信任小人而辞官离去,所剩大多是些文臣,若非当年自己率军阻拦左良玉有功,马阮二人因要借其军威以抗辽东,恐怕吕大器此时也早被下到天牢去了。

    无奈之下,吕大器只得上前一步道“启票万岁,这一年来臣在江南各地广招新军,现我南明已有马步军卒百万之众,且有地利可守,辽东仅有三十万大军,定撼不动咱们分毫,请万岁放心。”宏光帝对军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不过百万与三十万的差距还是知道的,闻言大为欣慰,道“好,吕爱卿不愧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有吕爱卿在,定可叫那帮辽东蛮子有来无回。吕爱卿上前听封——,联封你为大明兵马总都督,加太子太保衔,负责节制全国兵马,以抗辽东。”

    吕大器此时也不敢说出什么丧气的话,好在他还另有准备,定可叫辽东好好喝上一壶,当下心定神安的上前领旨谢恩。宏光帝心中惦记着后宫的美女,正事即已处理完了,当下便摆驾回宫,继续他的神仙生活。万岁虽然走了。可吕大器却不敢大意,要知辽东此次向南明发起总攻,一个不好,南明恐怕就要尽丧敌手,看到马阮二人也要离去,他忙上前拦住二人,道“两位大人,臣虽受万岁大恩,负责节制全国兵马,可这后勤粮草却还要两位大人多多照应才是。不然若是打了败仗。到时辽东那帮蛮子可不管什么重臣、王爷地,怕是都要杀头的。”马阮二人虽然弄权,可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军事的事自己插不上手,不然这一年来也不会任由吕大器手握全国兵马,当下连道“吕都督放心,咱们都是一心为国,后勤粮草的事便交给我们了,只要我们还有一口饭吃。

    定不会叫前线的战士们饿肚子。吕都督只要专心与那般辽东蛮子作战便好,粮草军铀一样也不会少。”

    吕大器这才放心的离开朝堂,回到府中。立即调动各部兵马,准备迎击辽东大军。安排好后,吕大器才对身边亲卫道“将吕材叫来,我有事要问他。”吕材本是吕大器族中堂侄,为人机警很得吕大器看重。片刻功夫。吕材便已赶来,向吕大器行了大礼后,道“恭喜叔父荣升全国兵马总督,手掌全国兵马大权,如今在这大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吕大器却摇摇头,叹道“喜从何来?如今辽东三十余万大军兵分三路。就要攻来,我军虽号有百万大军,可你也曾见过辽东大军的作战能力,咱们真的是人家的对手吗?这兵马总督到底又可以坐多久?”看吕才无言以对,吕大器才道“算了,不要再提此事了,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要知此事可是才这一战地关键,如果成了,他辽东军虽有三十万大军又能如何,到时别说攻打咱们,就是自身也是难保。”“启票叔父,此事已经成了八成,若无意外,当无忧矢。“八成?”吕大器低声重复了一遍,猛然抬头道“八成不可,必要十成把握才行,你马上再去与他们说,只要能大败辽东,我南明百万将士必将发起反攻,到时只要他们配合,别说夺回我大明江山,就是南蒙、朝鲜、台湾等地也不在话下,他们失去地,我大明都可以还给他们,甚至还可以加倍奉还。”

    吕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当即向吕大器辞行,道“叔父放心,我此去定会力劝各方,定要让辽东军兵折于南京城下!”“去吧,多带些银粮,想必他们中的一些人此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但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让辽东得了诣息,有了防备,不然咱们可是得不偿失了。”

    十日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这一天已是四月十五,辽东各集团军按吴三桂所命,清晨七点,各地同时向南明发起了总攻。吕大器虽然已有了防备,可面对辽东军的坚船利炮、火枪手雷,一日之间各地急报纷纷而至。不过半日功夫,南方福州便在辽东军的铁甲舰的疯狂攻击下,全面告急,中午时分,奉命迎战的南明水军近干艘战舰和几万名士兵便已全军覆没,待到黄昏时分,福州沿海各处要塞已被辽东铁甲舰的巨大火炮全面覆盖了一遍,阵地上已找不到几个话人,辽东军步骑大军共计六万余人分别从小杜山、梅花所、定海所登陆,连夜攻向福州内地,而海军二团沿海岸线北下,寻找南明水军主力,力求在决战前将其全部歼灭,以断了南明官兵逃亡之路。海军五团则继续南上,一方面攻打沿海各战略要地,一方面与辽东步骑相照应,以防南明临死反击。

    第三集团军昔战告捷,战功累累,却气坏了第二集团军的祖大寿,特别是骑兵三团地许立。他们本以为自己顺水路而行,必会遇到南明军的拼命抵抗,所以出发前,祖大寿特命海军三团可以入江的舰只全部作战斗准备,而他自己率步兵一团在大江北岸,而许立率骑兵团在大江南岸,交相掩护,以对付南明军。可没想到大军小心翼翼地行了半日,竟连一名南明军也没看到,沿途所径各城,俱是空无一人,大军一直进入到南京境内,行至妥庆时才终于发现了南明敌军。祖大寿等人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遇不要紧,南明竟是派了整整三十万兵马驻守安庆,为首的正是南明兵部尚书吕大器本人。同时在距安庆三十里左右的大江中沉了几百条大小船只,封锁了整个江面达五里之长,海军三团再想前进一步都难,而没有了海军的重炮拎护,步骑四万大军想要攻打三十万军队驻守的葵庆又谈何容易。虽然许立还是不安分的叫嚣着,要让安庆城中的南明军知道辽东铁骑的厉害,可祖大寿却将其拦了下来。相较第二、第三集团军而言,更加郁闷的却是吴宇率领的第一集团军。吴宇和率领步兵五团的吴安分别从凤阳、淮安向杨州进发,本以为自己距南京最近,中间只有一座杨州城算是险要,只要火炮一响,城中南明军怕是便要哭爹喊娘,今夜便应该可以在杨州整军。用不上三两天便可赶至南京城下,如果能趁其他各部未到之机,攻下南京城,那自己这个脸可就露大了。那曾想两路大军在杨州城外十里处会合,赶到到杨州城下时,却被城上的景象惊呆了。

    杨州城本就是明末知名的经济中心,后来南明在南京建都后,杨州又成了南明守住北门的要地。而奉命守在此地的史可法本就是知名良臣,又曾师从袁崇焕,虽然时日不长,可却深受其师影响,本为文官的他。却偏偏对行军打仗十分感兴趣。加上他当年曾答应定要阻止吴三桂亡我大明,所以他与辽东自是势不两立。到杨州上任以来,史可法更是将其一身本事发挥地淋漓尽致。史可法也知辽东势大,加之火器犀利,若是与辽东军野战,怕是难有半分胜算,所以他自到任之日起便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加固城墙上及训练精兵上。经过一年多的建设,此时的杨州城城高达三丈有余,墙宽两丈左右,城中面积也扩大了近五倍有余。而经史可法亲手训练出的精兵也有五万之众。其中还有一支史可法最为得意的一万骑兵。要知在这江南之地想要训练骑兵。其困难不亚于在草原上训练海军,若非史可法使尽各种办法,这支骑兵根本不可能存在。而吕大器在被封为兵马总督后,深知杨州之重要,立即从全国百万军卒中抽调十万大军支援杨州,俱归史可法一手调配。而随着辽东军的到来,杨州城四周百姓因南明一年来的消息封锁及恶意中伤,在他们眼中辽东军已成了吃人的恶魔,所以一听到辽东军来了。只要还能动的大明百姓全部逃入杨州城内,使本就人口众多的杨州城此时更是人满为患。不过这却正合了史可法之意,他从城中近五十万百姓中。抽调精壮男丁十五万,组成民兵,并将十万强壮妇女组织起来,为全城三十万大军准备吃食及战时运送箭支、救治伤员。城中百姓因惧怕辽东大军破城后屠城,都积极参军。只求保得杨州城,留得性命。

    如此以来,当吴宇和吴妥率四万步骑赶到杨州城下时,却见到杨州城上族旗抬展,城上守军多不胜数。二人面面相视,却是无言以对。面对这种坚城,就算自己火炮犀利,可一时间又岂能奈其几何,想要率先攻占南京地愿望只能就此破灭了。未等辽东率先开战,紧急从南京运到杨州地近百门火炮却已率先怒吼,好在南明的火炮虽然射程极远,可准头却实在不怎么样,又多为实心弹,虽有炮弹落入辽东大军,伤亡却不过百人左方。此时的史可法也正站在城头向下观望,只见炮弹落入辽东阵营,心中暗自冷笑,个日便叫这些辽东拘贼见见我大明火炮的厉害。可没想到辽东大军虽死伤百人左方,大军却是丝毫不乱,没有将领的命令,他们明知继续站在那里只能成为城上大明火炮靶子,却没有一人急于逃命。这让史可法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本想用火炮打辽东军个出其不意,惊扰辽东阵营后,随即派城中仅有的一万骑兵趁乱出城追杀,如果运气好,这支不过四万人的辽东军很可能便会就此被击溃。

    可眼看辽东军却是如此纪律严明,这个打算只能取沾,命人将城下待命的骑兵将领叫回,看来想要击败这支辽东军还得另图他策。史可法不过是有些失望,可城下的吴宇和吴妥却已被气得火冒三丈,未等攻城,便死伤百人,辽东军何时吃过这等大亏,说出去,非得叫其他各路兵马笑掉大牙不可。不过眼下却不是意气用事地时侯,城上南明军即已有了防备,又有百门火炮助威,自己大军再留在此处也不过是人家的活靶子,吴宇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挥手,道“撤军!”语气中透露着几丝气愤、几丝无奈。看着城下辽东军远去地身影,杨州城上的南明守军顿时欢声雀跃,无不兴奋之极,就连史可法也是长长出了口气。虽然自己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可辽东军的凶名却是远近皆知,此次能够不损一兵一卒,逼退辽东四万步骑、歼灭辽东军百余人,已是一个了不得的功绩。当下史可法命人上书宏光帝报捷,不过捷书中地战绩却被史可法夸大了十倍不止,虽然史可法不想如此慌报军情,可此时整个南明百姓一听说辽东来攻,都是惶惶不可终日,正需要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所以当报捷文书呈到宏光帝面前时,便已成了逼退辽东五十万大军,打死打伤其军卒近万人。

    看到捷报的宏光帝当即大笔一挥,又调来大批粮草,又加封史可法为南明兵马副都督,太子少保,御赐尚方宝剑一柄,全权节制杨州左近兵马,有先斩后奏之大权。而坐镇武昌的吴三桂心情却远没有史可法这般春分得意。看着第一、第二集团军分别止步于妥庆和杨州,这确实是出了吴三桂的意料,没想到南明经过这一年的休整,竟有了几分与自己对抗的实力。第三集团军虽说进展顺利,可他们毕竟是离南京最远的,若想拈着他们攻打南京,就算一路上没有南明军阻拦,恐怕也非十日半月可以到达的。况且南明即已在妥庆、杨州这两处辽东军必径之路上设置了重兵,便没有理由忽略了南方这路兵马。果然,第二天便接到吴三辅的急报,自从辐州登陆后,大军前行不过半日,便是步步荆棘,无数的南明军分布在山林中,大军行进间,不知何时便会有飞箭射出,仅半日功夫,便已有百余将士受伤,虽目前还无人尚命,可伤重的几十人却需两人抬着继续前,已是大大拖慢了大军行进速度。各团中唯有新成立的步兵六团,因军卒多为台湾土著,善于山地从林作战,在王云和王雷的率领下,不但没有损兵折将,反而经常有所斩获。径审问得知,沿途不断骚扰辽东大军的正是南明福建的南明军,还有部分竟是从广东、江西、浙江赶过来的士兵,初步估计这些分散的南明军竟多达十万之众,又藏身于密林当中,实在是让吴三辅对之无可奈何。

    面对已是强努之末地南明。自己派出的三路大军竟无一取得战果,这让吴三桂也很是无奈。不过这却怪不得各路将领,要怪只能怪自己低估了南明的实力,小看了南明的大小官员将领,没有想到他们竟在短短一年之间便征召了百万大军,虽说其中多是新兵,可人数却摆在那里,又有地利依仗,自己若是强攻,虽能取得最终胜利。可损失也必将惨重。再说这些南明军都是中国的百姓,可是自己未来征讨世界的利器,若都死于自己手中,又于心何忍。对各路持领问计之书,吴三桂若思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良策,最后只得下今各路兵马小心行事,第一、第二集团军暂时按兵不动,第三集团军则要以步兵六团为主力,稳才l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吴三桂寄希望于南明自己,希望他们粮草不足。最后内乱。可吴三桂却是低估了南明的实力。南方各地,尤其是南京作为大明经济中心,这几百年所积攒下来的财富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得到的,辽东军围困杨州、妥庆半丹之久,不但未见城中有半点无粮征照。反而时常能闻到从城中飘出的肉香。而第三集团军经过半厅征战,所取得战果却也有限,大军至今仍在福建境内,未能按战前安排地那般迅速挺进江西、浙江,封锁南明退路。就在吴三桂一愁莫展之际,突有信使来报。有辽东急报。吴三桂接过信使急报,一看之下,更是大吃一惊。急报是由吴襄亲自书写,上面言道,北蒙、西蒙竟有大军向边境集结,同时在朝鲜、辽东、南蒙各地都有人高举反旗,意图冲击各地府衙,好在各地驻军及时镇压,才将这股反潮暂时压了下去。可各地此时也已是人心慌慌,希望吴三桂拿个主意出来才好。

    吴三桂心中一紧,连年征战地恶果终于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头显现出来,正是因为自己率军连年征战,虽然占了许多地方,俘虏了众多百姓,可教化工作却不能及时跟上,当初只是采取了大面积迁民政策,这个政策却是只可治标,不能治本。本想等攻下南明,天下无战时,再加紧教化,可如今看来却是迟了,各个战败之地的百姓已经熟悉了新的生活,那些心怀故主的人便马上造起反来。未等吴三桂想出对策,又有信使送来密报,竟是留守北京的吴智派人送来急报,京城许多大明遗臣竟暗自联合,想要让幼帝掌权,废除吴三桂这个摄政王。据各地暗探调查,在山东、山西、陕西等辽东占领的土地上,也有许多士子、富商参与其中。吴三挂着罢气得狠狠一拍桌子,骂道“老子如此善待你们,你们竟还不满意,还想要拆我的台,即是如此,那也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可未等吴三桂命令传达下去,又有台湾送来告急文书,如今有荷兰、葡萄牙、日本三国国海军派出大小战舰三千余艘,另有小船几千艘,随船军卒近五万人,正向台湾岛进发,来者不善。吴三桂这时却是真的怒了,辽东、京城等他事已经让吴三桂心焦,没想到这些洋鬼子却也来要凑热闹,如此下去,这天下非得大乱不可。对自己人吴三桂也许还下不了根手,可对这些洋鬼子,吴三桂却绝不会心软。当即命人传今海军各团,除海军四团和三团已入江的部分战舰外,其余各团立即向台湾海域靠近,定要将这些来犯之敌一举消灭,也给其余各池那些不妥份的人看看辽东地雷建手段。

    这时吴三桂也已明白,能使出如此大手笔的,在目前来看,除了南明不可能再有他人。只是吴三桂不知道南明究竟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让各方同时向辽东发难。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吴三桂再心软了,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辽东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他怕吴襄心总手软,下不了根心,便命留守辽东的碧艳全权负责辽东、朝鲜及南蒙各地平乱及防守北蒙、西蒙等事宜,对那些造反的该杀地杀,该关的关。而京城及关内各占领区则由吴智负责,对那些不知好歹的大明遗臣进行大清洗,一定要彻底沾除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而台湾则交给海军师长吴徽和台湾省长王念祖负责,定要杨国威于海外,叫那些洋鬼子知道辽东的厉害。而南明吴三桂则留给了自己。命令下达之后,吴三桂立即率领着近卫团和骑兵六团赶赴杨州。只因杨州距南京较近,只要打下杨州,南京便等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而此次各地之所以同时大乱的根源便在南明,一旦南明王朝被灭,不管南明曾答应过这些人什么,恐怕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南明还有能力履行承诺,到时一部分想要占便宜的人自会主动离去,而辽东却可以抽调出三十万大军,四处片战,到时还有何人敢犯辽东虎威。

    因吴三桂所率两团俱为骑兵团,只用了两日功夫便已抵达杨州城下,汇合了吴宇和吴妥等人。只是此时在杨州城下的辽东军虽已达近十万人,可大多都是骑兵,只有两万余人为步兵,实在是不利于攻城。看到城下辽东军又来的援兵,城上的南明军心中也是一紧,特别是史可法更是深知辽东军的厉害,不敢大意,命部下加强夜间巡逻,谨防辽东夜里偷袭。

    吴三桂对史可法这位历史名将当然熟悉,不说大家曾同朝为官,就是前一世在史书上,对这位铁骨锋锋、誓不降请的大明忠臣也是极为敬佩。可没想到自己今天却要来面对这个只知愚忠于南明的史可法。虽然知道劝降应该不会有任何作用,可吴三桂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派了几名城外的百姓入城给史可法带去劝降文书。没想到那史可法却是极不给面子。那书信他竟连看也未看,当场在城头撕毁,纸屑顺着城墙仿佛一只只白蝴蝶般飞落下来。吴三桂站在营帐中也是气得面色铁青,看来这史可法是真地铁了心的要与辽东做对。吴三桂看着杨州城高大的城墙,虽然急于拿下杨州,可他还是强压下战意,命大军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全军攻城。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城上的南明军便看到城下辽东军营中人声增杂。无数黑影在营中忙碌,连忙报于史可法。史可法也怕辽东军又有什么鬼主意,当即率城中众将赶到城头,远眺城外辽东军大营。只是因天色昏暗,实在是看不真切。史可法不敢大意,命众将各回驻地,严阵以待。天色大亮后,辽东军排着整齐的军阵走出大营。来到杨州城下五里左右的地方,辽东军立即分散开来。以防城上南明的红衣大炮。

    史可法看到辽东军如此阵形,虽然知道火炮怕是难以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可能多消灭一名辽东军。一会的战斗中,便会少一分压力。因此史可法命炮手对准城下的辽东军开始开炮。一时间几十门红衣大炮同时怒吼,巨大的声响传遍城内外。好在辽东军地战马都经过多年训练,才没有被这巨响吓到,面对南明地火炮。辽东军无人退缩,依旧排着散兵列形,继续向杨州城靠近。大军一直行到距杨州城千余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此时正是辽东大小火炮的最佳射程。不过这两里的距离,还是让辽东损失不小,共有三百余人在南明军的炮击中伤亡。到达了预定位置。各团炮手立即将火炮架起,四团共计有近千门大小火炮,在杨州城下分五列排开,虽然在架炮的过程中,南明的火衣大炮一直未停,可辽东将士却更是视死如归,一个倒下了,马上便有人接上来,只用了不到半刻钟时,所有火炮便已全部引弹待发。吴三桂早就已经憋足了劲,看到前面吴安摇动令旗,全军已经准备就绪,当即大喝道“放!射击半个时辰,看他南明还嚣不嚣张!”暂时负责率领全军炮兵的吴安接到命令后,大手一挥,手中红色令旗仿佛一道血剑划破天际,随后便是干炮齐发,就连坚固的杨州城也在干炮齐鸣中颤抖不已。

    史可法虽早料到辽东火炮定然犀利,为了减少军卒伤亡,看到辽东炎炮准备就绪后,特命城上大部分军卒躲入城墙中地藏兵洞里,只留有少数炮手和观察哨。可他还是低估了辽东火炮的威力,第一轮齐射后,城墙上的炮手及观察哨固然是无一幸免,火炮多被炸毁,仅剩地几门火炮,也没有人再敢靠近半步。就连躲入藏兵洞中的军卒也是被震得耳鼻出血,伤亡竟达到五分之一。史可法忙命所有军卒离开城墙,退到城中,只留下少量军卒藏身于城墙上,观察敌情。可他没想到,城外负责指挥炮兵的吴安早料到此抬,三轮齐射后,便命所有炮兵立即向城后做延伸射击,恰好南明军刚刚逃下城墙,再次被辽东火炮炸了个正着。两军军卒尚未对面,两军将领便已开始斗智斗勇。不过从结果看,史可法是明显吃了大亏,犯了知己而不知彼的错误。粗略统计一下,仅是几轮火炮下来,自己手下军卒伤亡便已过万,士气更是大减。好在刚才城上守城的都是前些日子才赶来支援地新军,而史可法手中的五万精锐还在城中无恙,不然史可法可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看到手下军卒有些慌乱,史可法忙调上一万精锐,负责压阵,这才缓解了大军的紧张。而辽东军延伸射击后,便再次将火力集中在了杨州的城墙上,只要能将城墙炸开一道豁口,没有了城墙依仗的南明军那里还是已经武装到牙齿地辽东铁骑的对手。很快一刻钟过去了,杨州城一段二十米宽的城墙在辽东军千门火炮的集中轰炸下,已是摇摇欲坠,本来十米多高的城墙,此时只剩下不过四五米而已,而且上面已全是裂缝,看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倒塌,到时便是辽东军发起总攻的时侯。

    第一百四十二章海上激战

    史可法躲在城中一个角落里,眼看着城墙即将坍塌,心中大急,一旦失去了城墙做依仗,辽东铁骑若是冲到城里,凭着他们的强大火力,自己手下将士及全城百姓的伤亡必将更加惨重。他连忙命部下组织起一万民兵,在一干明军的监督下,扛着沙石,冒着辽东火炮冲上城头。

    城外辽东军看到有人竟敢冲上城头,当然不会手软,火炮更加猛烈,便得南明军民兵根本无法接近城墙十步之内,修筑城墙当然更不可能。史可法在看面着得大急,可也是无可奈何,仅仅片刻功夫,冲上去的一万民兵,便已慌忙退了下来,那一干督战的军卒更是早不见了踪影,能够活着回来的民兵还不到一半,其余俱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在城墙之下。“决不能让辽东军炸破城墙!”史可法对着自己亲手训练出的精锐喝道“你们马上派一干人,押着五万民兵上支修补城墙,他们那怕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城墙之上,有胆敢后退一步者,以通敌罪论处!”做战时,通敌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不论是一千精锐,还是五万民兵,再不敢后退一步,他们冒着辽东军的重炮,不计伤亡,硬是冲上了城头。不过也只能是冲上城头而已,未等他们抛下手中沙石,辽东军又是一阵火炮,民兵们死伤惨重。其余人也硕不得抛掷的位置,扔下手中地沙石。转身就逃。好在此次南明军上来的人数众多,他们竟又将已被炸倒一半的城墙补上了大部,其中更是夹杂着无数人的血肉之躯,如果离得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从城墙中流出来的鲜血。吴妥看到马上就要倒塌的城墙,竟被南明军修补上大半,心中大气,骂道“他娘的,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少人来填。命所有火炮。向城墙后面做延伸射击,长度一千米,十发速射。”

    刚刚逃下城墙的民兵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可未等他们逃出多远,便被随后而来的炮火炸得粉身碎骨。史可法眼看五万民兵幸存地尚不及一半,心中也是不忍,可此时又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吕大器在书信中没有骗自己。

    当初随十万援军一同到达地还有一封吕大器的亲笔信。信中曾言道只要史可法能坚守杨州城一个月,全国局面便会发生彻底改观,到时辽东军定会不战而退。如今一丹之约已过去大半。希望十天之后,局面能有所改观。若非有吕大器亲笔信,史可法无论如何也不会用无数百姓的性命来换取这片刻的安全。就在杨州城下炮火轰轰之际,在台湾附近的海域上,也是激战正酣。辽东海军四个团。集结了铁甲战舰二十艘,宇宇级战舰近百艘,其余中小战舰三千余艘,迎上了前来犯境的几千艘各国联合舰队。当初荷兰、葡萄牙虽然已经吃过辽东海军的大亏,可台湾位置实在是过于重要,关系到两国在东南亚。甚至整个世界的利益,所以南明在发出求援信函后,两国看到信函中所许诺的巨大利益,再也忍不住了。南明在信函中言道,只要两国舰队能拖住辽东海军,根本不需要他们与辽东海军正面作战,待南明与其他各国消灭了辽东陆上势力,取得大胜后,不但台湾岛永久归两国所有,同时将琼州岛也无偿交由两国使用五百年,更将广东、福建、浙江三省地沿海码头划出十个,交给两国使用,时限同样为五百年。

    这是吕大器的无奈之举,如明南明亡了,这些东西将不再归自己所有,而一旦大胜辽东,只是两个海岛和十个港口罢了,待自己实力强大时,还可再取回这一切。荷兰、葡萄牙经过秘密磋商,随即将东南亚各地战舰集结起来,准备与辽东海军开战。而这时日本不知从那里得到消息,竟也非要插手其中。荷兰、葡萄牙两国虽已集结起近两千艘大小战舰,可要他们面对辽东海军,特别是辽东的铁甲战舰,他们还是心有惧意,见日本主动求战,两国当然高兴,三国重新修订了利益分配,当然这所谓地利益分配却是慷南明之慨,已经到口的台湾、琼州及十个港口他们当然不会放弃,只是再次向南明要去了八个沿海海港,交给日本,以满足日本的贪欲。吕大器此时连眼前都已顾不过来,根本无暇考虑大明的今后会如何,对三国的条件当即应允,不过因为有日本地加入,吕大器也要求三国联合舰队能给辽东海军以重创,在另一方面支援此次围剿辽东的战斗。荷兰和葡萄牙都已见识过辽东海军的厉害,不敢轻易答应,只是含乎其词。只有日本海军从未与辽东海军正面交手,不知天高地厚,拍着胸膛,向南明信使保征,定叫辽东海军有来无回。加上日本离此又近,不论是大战舰还是小帆板都可能渡过茫茫大海,从台湾北面登陆,所以他们竟集结了五干余艘大小船支,想要取得最大利益。

    不过除了一千艘中型以上战舰还可以一战外,其余舰船根本没有被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辽东的密报上,也根本没有将那些一个大浪便能打翻一片的小帆板正式统计其中。看到日本海军如此嚣张,身为盟友的荷兰和葡萄牙海军也是心生不满,竟未曾派人警告日本小心辽东地铁甲战舰,任由日本海军迎上了辽东海军。而他们却在后面几十里外等着看笑话。在日本海军舰队接近台湾岛不足百里的时侯,首先迎上他们的便是辽东海军一团、二团的联合舰队,计有十艘铁甲战舰、四十余艘宇字战舰及干余艘中小舰船。看到辽东总计不过千余战舰,日本海军总司令竟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在他看来,自己仅是大中型战舰便有千余艘,更有几千只小型战舰,而在自己身后还有荷兰和葡萄牙的几千艘战舰,要消灭眼前这些辽东军舰还不是轻而易举吗。所以他只是命全军五干余艘战舰一同冲了上来,想要仗着人多势众与辽东海军展开肉搏。

    辽东军虽然不怕白刃战,可不发挥自己舰船的优势,而与日本军肉搏,岂不是让雄鹰与鸡比跑步,让鳖鱼与青蛙比跳远。辽东海军当然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在吴徽的命令下,本来冲在最前面的铁甲战舰和宇字战舰全部后退。而日本海军竟误以为辽东海军竟是怕了他们,更加疯柱的追向辽东海军。很快辽东大型战舰已与其他大小舰支在海面上排成一排,而此时日本舰队也已冲到了距辽东舰队不过五里左右的地方。吴徽看着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当即命全军千余战舰同时开炮,几万门长短火炮对准了正在全速前进的日本舰队,随着轰轰炮响,日本本就参差不齐的舰队四处开花。

    被直接命中的战舰很快便消失在海面之上,而那些小帆板更是不堪,仅是炮弹引发的巨大海浪便足以将其葬送海底,辽东军仅是一轮齐射,便已使日本舰队的几千艘大小战舰有四分之一尚失了战斗力。千余艘小帆板沉入海底。吴徽原本虽未瞧得起日本舰队,可也没料到他们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当即命各团向仅存地日本战舰发起冲锋。二十艘铁甲战舰冒着黑烟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余宇宇舰等大小战舰紧随其后。铁甲战舰边前进边开炮,而且他们根本瞧不起那些中小型战舰,甚至不愿意为他们浪费一发炮弹,专对准了日本的大型战舰开炮。在铁甲舰的超级命中率下,很快便有十向艘日本战舰先后起火,火势越来越大,船上的军卒只得冒着生命危险跳入了冰冷的海水中。日本舰队在辽东军第一轮齐射后便已经开始慌乱起来。不过在其舰队总司令的强今下。他们却不敢后退,只能迎着辽东战舰冲上来,希望可以尽快与辽东战舰展开白刃战,才能扭转战局。

    可辽东根本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那些小帆板仗着灵活快速的优势,最先接近铁甲战舰,可没他们靠上来,铁甲战舰所带起的巨大波浪便已让他们在海面上摇摆不定,无法掌控船舵。随后铁甲战舰便已冲了上来。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在小帆板船上,将其压得粉碎。船上军卒只能是落入冰冷的海水中,运气好的抱着一块木板随浪起伏,运气不好地,已经沉入海底,成了鱼虾地大餐。在日本舰队后面的荷兰和葡萄牙舰队眼看几千艘日本战舰竟不是辽东一合之将。心中大惊。葡萄牙舰队司令官向荷兰舰队总督小声问道“咱们是否应该上前支援他们?不然用不上两个小时,日本舰队恐怕就要全军覆没。”荷兰总督却用看白痴一样的异样眼神着着葡萄牙舰队司令官,道“亲爱的朋友,难道你认为你我两国的舰队上去就可以改变这个结果吗?你难道没有着到辽东人那神奇的铁甲船吗?难道你想让你的舰队与那些日本人一样的下场吗?不,最起码我是决对不会让我手下的将士做这种无畏地牺牲的。”

    “可咱们前些时侯死去的同胞该怎么办?难道咱们不用为他们报仇了吗?”“天哪,这么简单地问题还要来问我呜?死去的那些人当中有你的儿子吗?没有吧。那咱们又为什么要为他们报仇呢?”

    葡萄牙舰队司令点头道“当然,可是咱们下面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撤军吗?”“不,咱们现在需要战斗!”

    葡萄牙舰队司令官无比诧异的道“战斗?你不是说咱们根本不是辽东舰队的对手吗,咱们还要打吗?”“亲爱地朋友,谁说咱们要与辽东军开战了,我说的是攻打日本舰队,就算咱们得不到他们的战舰,起码也可以多俘虏一些日本的黄皮猪回去当奴隶吧!我家里有着上面顷的庄园,可是正缺少人手耕做。到时辽东舰队怎么也不会好意思向他的盟友来讨取几艘破烂地战舰和这些蠢得像猪的人吧!”

    “噢,你真是太聪明了,也许咱们在歼灭了这些日本猪后,趁他们没有海军,甚至可以攻上他们的本土,要知道日本国土面积虽然不大,可各种矿产还是十分丰富的,而且我更喜欢他们的女人!”“那咱们还在等什么,快行动起来吧。希望辽东这些强大的海军不会与咱们抢夺日本的女人!”随即两国的联合舰队竟排开队型,向着战场压了上来。战场上的日本舰队此时已经被辽东海军打得狼狈不堪,看到荷兰和葡萄牙两国的联合舰队终于赶到,无不在心中赞美着天照大神,自己终于有救了。而辽东战舰见到荷兰和葡萄牙两国几千艘战舰压上,只能停止了攻击的步伐,重新集结起来,准备与这些海上的强盗做最后决战。

    可不管是辽东还是日本的舰队都没有想到,两国联合舰队在赶到日本舰队后方五里左方时,其旗舰突然抢先开炮,炮弹很快便落在了一舰日本战舰上。这让辽东和日本双方都睁大了眼睛,开始还以为是误射,可随后两国几千艘战舰竟一起对准了日本舰队开始攻击,这让本就不堪一击的日本舰队更是雪上加霜。而同时荷兰和葡萄牙的战舰上也打出旗语,向辽东战舰问好,并希望能与辽东舰队一起彻底消灭眼前的这些日本战舰。吴徽看到荷兰和葡萄牙发来的这个信息先是一愣,马上便明白过来,这是两国眼看敌不过自己,竟然为了向自己示好,为了眼前的利益,攻打起原本的盟军来。

    吴徽不仅暗叹荷兰和葡萄牙的这些强盗果然是没有半点信用,以后可要小心他们。虽然自己有把握将眼前这三国的战舰全部消灭,可如此以来自己也必将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将为辽东树立两个巨大的敌人。要知道荷兰和葡萄牙在亚州的战舰仅占其全国海军力量的十之三四,若是两国联合起来,全面向中国开战,到时正处于内乱时期的中国,必将受到巨大的损失。因此吴薇虽然瞧不起荷兰和葡萄牙这群强盗,可还是命人向他们传递了友好信息,同时也命令手下舰队,加紧攻击,一定不能让两国的联合舰队得到太多的利益,国内的建设也正需要人手,这些日本人正好可以为中国的建设贡献一些力量。在三国的联合打击下,这片海域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那些日本战舰别说与辽东军的铁甲舰、宇宇舰相比,就是荷兰、葡萄牙的战舰也要强上他们几筹。特别是辽东战舰的开花弹更是让日本人吃尽了苦头,日本战舰射程不足,根本碰不到辽东军战舰,可辽东军战舰却在十几里外,便可一炮将其击得粉碎。而辽东军的中小战舰跟在大型之后。专门负责俘虏落入海中地日本军卒,这些人可是将来建设中国的最好苦力。辽东、荷兰、葡萄牙三国舰队仅用了两个时辰,便将几千艘的日本舰队全部歼灭,取得了台海大捷,台湾附近的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日本人的尸体,海水也被染成了红色。这一战几乎可以做为后世一次经典的战例。

    只是荷兰和葡萄牙两国的联合舰队却对自己的战果并不满意,他们仅俘虏到了日本三艘大型战舰、十二艘中型战舰、百余艘小帆板及一千多名日本俘虏。而辽东军却是大获丰收,共计俘虏了日本二十四艘大型战舰、一五十八艘中型战舰、千余艘小帆板还有一万多名日本俘虏。其余的几干艘大小战舰及万余日本军卒俱已葬身大海。战斗结束后,荷兰和葡萄牙战舰便急忙反航,他们一方面害怕辽东军对其开战。另一方面。则是要商议如何趁此良机攻占日本诸岛的事宜。而辽东舰队也没有时间管他们,毕竟南明才是眼下最大地敌人,只有占领了中国全境,消除了国内战乱,辽东军才能将分散地五个手指搽成拳头,与世界其他各国一较高下。

    随着辽东海战大胜的消息传回内陆,辽东境内的反叛势力有所收敛,就连北蒙和西蒙也暂时停止了行动,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看着辽东和南明之间的大战结果。一旦辽东战败,各方势力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在辽东这块肥肉上狠狠的咬上一口。若是辽东大胜,各方则会暂时与辽东和谈。可若是辽东惨胜,那结果则不好说了,各方很有可能趁辽东与南明两败俱伤之际大举犯境,以消灭这个最大的敌人。杨州城下的吴三桂等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在面对杨州这座坚城。他们也是稳扎稳打,并不急于求成。自从吴三桂赶到城下这三天来,杨州城每日都是在炮火声中度过,为了保住城墙,杨州中的十五万民兵已有十余万人倒在了城墙之上,就连十万奉命来援地南明大军也有三万牺牲。只有史可法亲手训练的五万精锐损失较少,只有两干余人被炸死。面对这一结果,史可法只能是暗叫侥幸,好在辽东并未开展夜袭,使得城中军民能够趁夜间对城墙进行修补,不然的话,这杨州城怕是早就被攻破了。可他们那里料到,这却是吴三桂所设下地计谋。这三天看似双方交战正酣,而辽东大军被阻于城下三日不得寸动,可实际上,辽东军却是大量的消灭城中守军的力量,仅这三日,辽东军未伤一兵一卒,不过是消耗了一些弹药而已,可城中的南明守军,阵亡却已达十几万之众。若是南明军用三十万大军与自己展开巷战,自己区区不到十万兵马,如何能攻得下三十万大军所守的杨州城。

    吴三桂固然得意,可史可法也不是白痴,师从袁崇焕地史可法,也是尽得兵书精髓,又岂能对此毫无觉查。只是史可法却是有苦自知。一方面有吕大器亲笔书信,要他坚守一个月,如今已过去了二十四天,尚有六天,如果真将辽东军放到城中,史可法也没有把握能坚守杨州城六天以上,更何况,一旦辽东大军攻入城中,却不与自己展开巷战,只是过城而去,直奔南京,那自己坚守杨州城又有何意义?另一方面,在城中召集的这十五万民兵说来人数从多,可这些人根本没有从过军,未曾受过任何训练,而且他们连最基本的武器都没有,就凭手中的木根、铁锹如何是辽东军的对手,如果过早放辽东军入城,恐怕这些人见不是对手,便会投降。可与辽东军激战过一番后,却又不一样了,能在辽东密集的火炮下幸存地,可以说都是些精壮,而且经历了炮火,几次从阎王爷手下逃得性命,他们也不会畏惧战争,畏惧死亡。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死在辽东军炮火之下已有十几万人,这些都是城中百姓的亲人,如今杨州城中的军民都已与辽东军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展开巷战,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去动员,这些恨不能生淡了辽东军的百姓也会与辽东军决一死战。得知辽东海军已大胜日本舰队,而荷兰和葡萄牙的联合舰队已经被迫反航的消息后,吴三桂总算去了一块心病,而经过这几日炮击,杨州城中兵力已被沾耗近半,是到了该最后决战的时侯了。

    吴三桂当即命吴安加紧攻击,夜间也不要间断,争取在明日清晨轰塌杨州城,为大军攻城作好准备。同时命吴宇等人,天黑便开始休息,养精蓄锐,待明天便与杨州城中的十几万南明军决战。早憋了一肚子气的吴妥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亲自来到炮营阵地,督促炮兵对杨州城发起总攻。因为杨州城上的红衣大炮早已被炸尽,所以辽东炮兵可以如同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轻松的攻击杨州城,而不会有一点危险。千门火炮从中午一直炸到晚上,城中南明军只盼着快点天黑,按往日经验,只要天一黑,辽东军便会回营用饭,晚饭之后便不会再来攻击,自已如能尽快修好城墙,还可以好好睡一觉。很快太阳便已沉入西山,天色也暗了下来,辽东军果然在天黑后便停止了炮击,全部返回营中用饭。而这时城中的几万南明军也快速的拿好沙石,躲在城墙附近的黑影中,随时准备上去修补城墙。

    城上的观察有很快传回浩息,辽东军已经走了。得到命令的南明民兵快速地冲了上来。登上不足四米的城墙,将手中沙石扔到缺口处,随即返回再取沙石,几万民兵如此往复了近半个时辰,城墙已经修补了一半。许多南明民兵以为今夜也可像住日一样,修好了城墙,便可返回城中,好好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上阵来。

    可就在南明军民都已渐渐放松了警惕的时侯,突然城下黑暗的辽东军炮营中火光一闪。再次响起惊天动地的响声。未等城上城下的南明军反应过来,千余枚炮弹已径落在了城墙内外,几千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南明军民便已倒在了血泊当中,一命呜呼。

    随后辽东炮营阵地亮起了一推堆筹火,一支支火把被点燃,将杨州城外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这时有幸存的南明军才发现,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辽东军炮营阵地,此时竟是人员整齐,千余门火炮发出一道道火舌。一枚枚炮弹落在杨州城的城墙内外,奉命修补城墙地南明军民顿时死伤无数。炮声惊醒了正在城内休息地史可法,不用手下来报。史可法也可以从炮声中知道,辽东正在趁夜色攻城。刚刚穿好盔甲,未等史可法出门,门外已有亲卫来报,城外辽东军正在用炮火攻城。修补城墙的几万军民死伤大史可法听后大为后悔,都怪自己大意,以为辽东一直没有深夜攻城,想来个夜也不会来攻,却不料落入了辽东军的圈套,被辽东军偷袭成功。他本想到城墙附近观察敌情。可刚刚走到距城墙几里外,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城上火光熊熊,听到辽东军的炮声不断,其炮火的密集程度,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决难幸免。史可法知道,这定是辽东军发起总攻前的准备,按辽东的火力来看,用不上天明,这段城墙便会坍塌,而自已此时若硬命部下上前修补城墙,先不说他们是否会听从命令,就算他们肯依今行事,怕也是难以冲到城墙之下,只能是白白损失性命,得不偿失。沉思片刻后,史可法冷静下来,回到府衙,召集手下将领议事。待众将到齐后,史可法才道“看现在辽东军的攻势,城墙怕是难以幸免,顶多明日一早,辽东军便会入城。考验咱们地时侯到了!南京城就在咱们身后,万岁就在咱们身后,咱们若不能守住杨州城,南京危矣、万岁危矣!各部回去后,立即按事前准备的方案行动,动员全城百姓,与他辽东军打一场巷战,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南明的将士,咱们杨州地百姓没有怕死的孬种!我要让这杨州城成为他辽东军的坟墓,成为他们永世难忘了伤痛!”

    辽东围困杨州城二十余天,特别是近几日来,委日炮火攻城,城中军民死伤十几万人,幸存的杨州军民无不与辽东军有着切肤之痛,对辽东军已是恨之入骨。所以当史可法与辽东军决一死战的命令下达后,整座杨州城立即行动起来,上至七八十岁地老翁,下至十几岁的孩童,甚至裹了小脚的妇人,也都从家中取出菜刀、木根走上街头,只等着与辽东军血战到底。

    一夜的炮击,今城内外的辽东、南明军民无人能够真正妥眠。就在东方刚刚露出一线曙光时,在炮火中顽强站立几日的杨州城墙终于轰然倒塌,二十余米宽地一道豁口就摆在辽东军面前。面对这得来不易的良机,辽东军却并不急于进攻,反而暂时停止了炮击。史可法明白,这定是辽东军的诱敌之计,想要引诱自己派军上前枪修城墙,再用重炮攻击自己。如今城中可用之军不过十几万人,那里还有余力如此白白浪费。吴三桂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也不见城中有人出来抢修城墙,看来南明军是看破了自己的想法,只得再次下今道“命吴妥率炮兵再次三轮齐射,请空城墙附近守敌,随后进行延伸射击,直至最大射程!”吴妥得今后,一连三次齐射。炮声刚刚响起,只见辽东大营前的几万早已整装待发的辽东铁骑冒着硝烟冲向了杨州城。此时在城墙附近早已没有了南明守军,辽东铁骑毫不费力的便冲进了杨州城。可杨州城作为南方经济重镇,城中街巷四通八达,最宽的足以容得下六辆四轮马车并排通过,可最窄的小路,就算是人步行也得侧着身子,这种复杂的地形给辽东的骑兵带来了一定困难。

    第一百四十三章城中隐敌

    而最重要的却是城中还有南明五万精锐、十万军卒,以及五十余万百姓,这些人无不对辽东军恨之入骨,他们躲藏在房前屋后,狠狠的盯着进城的辽东铁骑,只要有机会,那怕是用牙,他们也会狠狠的咬上辽东军一口。好在辽东军对城中这种情况早有所防备,辽东铁骑进城后,却并不忙着抢占地盘,而是顺着杨州城最宽的街路快速奔驰,骑兵一团、六团、步兵五团六万多步骑很快便已占领了各主要街路,将整个杨州城分割开来。史可法看着辽东军的动作,却并不着急,反而暗自冷笑,你吴三桂以为这样就可以分割我们了呜?以为这样就可以歼灭我们呜?真是太可笑了。辽东军在杨州城立稳脚后,面对毫无声息,更无反抗,尤如一座死城一般的杨州也很是奇怪。不过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的按照吴三桂事先制定的计划,开始对城内已经划分好的地方进行清剿。

    吴宇亲自率领着一个营的兵力,对距倒塌城墙最近的一个街区开始进行请剿。这个街区长不过三百米,宽仅二百米左右,就算藏人也不过几百人而已,所以吴宇豪不在意的亲自上前督促将士。可当吴宇命军卒踢开一座座房门后,才惊奇的发现,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一连推开十几间屋子,也没有任何发现,别说人,就连一粒粮食也没有。吴宇开始还不以意。毕竟这里距城墙不过三百米左方,想来这里地百姓早在这几日的炮声中逃到城中避难去了。即然已经请剿完毕,吴宇也不多做停留,立即率人迸住下一个街区,继续请剿。可没想到一连请剿了四五个街区后,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正在吴宇心中疑惑时,后方已经请剿完毕的地方竟又传来敌情,有几名大意的辽东军卒竟在那里被人偷袭了,死伤了十几个人。吴宇听到这个谐息,怒不可遏。当即点齐了兵马。重新杀回到刚刚请剿过的街区。而等吴宇赶到时,才发现吴三桂已经骑马站在那里。吴宇见到吴三桂后,不敢善作主张,上前道“军长,末将指挥不力,请军长处罚!”

    吴三桂一摆手,道“史可法作为袁将军的学生,岂能没有一点本事,好了。不必自责了,你便与第六团共同负责守卫各主要街路,切不可放过一名南明军民。传今下去。命吴安率炮手过来支援,将所有街区按顺序依次进行覆盖攻击,随后由祖大寿率军进入街区进行仔细查看,切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我就不信这些南明军还能再逃过咱们的搜索!”对吴三桂的安排。吴宇无话可说,谁让自己没能很好的完成任务,只好率军前去巡街。

    而吴安很快便率炮军赶到此处,架好火炮,对准了众人面前的一个小型街区进行轰炸。很快,这片不过万余平米地街区便已成为一片瓦砾堆。别说是人,就是老鼠恐怕也难以在刚才猛烈地炮火中活下去。随后祖大寿又派出一个连的兵力对这片废墟进行仔细查看。可过了两刻钟,整片废墟已全部查看之后,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敌军的痕迹。不仅是祖大寿、吴安心中暗自嘀咕,就连吴三桂也心生疑虑,难道见鬼了不成,可肿才明明有两名辽东军卒就是在此处受到袭击,而守在街道上的辽东军又没有看到有人经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吴妥见没有结果,大声叫道“军长,不行让咱再轰炸他一遍,我就不信那些南明军还能变成耗子,钻洞跑了不成!”

    吴三桂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吴妥肩膀,笑道“多亏你的提醒,我知道这些南明到底是如何神出鬼没了。不要再浪费炮弹了,就凭咱们现在的炮弹,就是想要将杨州城全部轰炸一遍都还不够,那里能让你再浪费。祖大寿……”“末将在!”祖大寿上前道。“命人重新搜索这片街区,注意各处房屋前后的水井,看里面是否有密道存在!想来这些南明军能够如此神出鬼没,定是从地下密道往来。”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祖大寿也高兴的一点头,道“妈的,这群鼠辈,既然他们喜欢钻洞,我就将所有洞口都给他炸平,让他们这一辈子都呆在洞里!”说完,祖大寿转身就要离去。吴三桂却急道“慢,切不可打草惊蛇,咱们即已知道了他们地这个秘密,如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史可法费了这番功夫!舅父只要查明南明军是否真的利用密道出入便可,暂时不可惊扰他们!”祖大寿听后,这才点头离去,亲自率人去查密道。不过片刻功夫,祖大寿便率着一队士卒返回,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名垂头丧气地南明军卒。着来祖大寿此去已是有所发现。日a祖大寿来到吴三桂面前,将那名相绑结实的南明军卒往前一推,才道“军长,果然如你所料,各大宅的深井竟都有密道存在,不过大都已封了入口,为了不惊动他们,也就没有强行打开。不过这小子正爬在井边上观察咱们,被咱们逮了个正着,请军长发落。”吴三桂点点头,对那名南明俘虏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乡又是何处?”

    没想到那名南明俘虏竟对吴三桂的问话不理不采,一边的吴妥气道“你竟敢如此无礼,今天老子便叫你尝尝老子地手段!”说完便要上前对这名南明俘虏动手。

    未等吴安上前,那名南明俘虏却对着吴安吐了口唾流,骂道“辽东狗贼,咱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有什么手段便使出来好了,老子若是皱下眉头,便不是好汉!”看到南明俘虏如此强硬的气势,吴妥反而不知该如何对其下手,俗话说,除死无大难,吾本不畏死,奈何以死相威胁。连死也吓不倒他,吴妥也没有办法,只好停下了脚步,看着吴三桂。吴三桂一皱眉,道“不共戴天之仇?咱们好像没见过面吧,何来如此深仇大恨?你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哼,你们这几日兵围杨州城,每日炮火不断,仅三日功夫,便炸死炸伤咱们杨州城的军民达十几万之多,我的老父、兄长都丧于尔等之手,父仇不共戴天!何来误会之说?”辽东众将听后都是一愣,众人都是聪明人,仅从此人话语中便已了解了许多信息。前几日只顾着消灭城中有生力量,却忽略了此处环节,仅从此人对辽东军的态度,便可知城中军民对自己敌意不小,往日攻城,守城军队因畏惧辽东大军,多是押城中百姓为炮灰,城中百姓当然会伺机造反,未等辽东大军进城,城中百姓便已是(电脑站首以盼,如有机会便会协助辽东大军占领城池。可今日史可法却已在此处经营一年有余,早已与城中百姓相约生死与共,所以这些百姓才会如此坚决的反抗辽东,看来这杨州城怕是不好攻了。不过再难攻,也得把杨州攻下来,不然杨州便如同一根刺,就算自己率军绕路攻打南京。这根刺也会续在自己地咽喉,让自己进退两难。“传令下去,命吴妥继续依次攻打各个街区,祖大寿负责请剿工作,所有密道出口处布明哨,让那些见不得天日的鼠辈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下面。同时准备好沙石、炸药,待时机成熟,便给我将所有密道口全部堵死。”

    众将得令而去,吴妥、祖大寿等人也加快了攻击节奏。而史可法对密道已被发现一事却是毫不知情,仍然紧守在杨州城的一角。静待最后反攻的时机到来。因为史可法严今全城所有军民。暂时不得与辽东军接火,而各秘道口又都有辽东军把守,南明军卒根本无法再骚扰辽东军。所以没有遇到任何反抗的辽东军进攻节奏不断加快,待到傍晚时,已攻占了大半个杨州城,只剩下东南一角约四分之一城区没有攻占,而南明军民此时便多集中于此,辽东军甚至可以看到城区内人影晃动,看来这里便是史可法最后负于顽抗的地方。

    吴三桂看天色已黑。命大军稍作攻击,却发现守在此处的南明军抵抗甚是强烈,派上去一个连的兵力。仅前进了不到五十米,便遇到了南明军的阻击,直到这个连地弹药基本耗尽,歼灭了近千余南明军民,可守在此处地南明军民却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吴妥在一边早就叫道“军长,让我来吧,只要几炮,定叫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吴三桂却摇摇头,道“不急,看来史可法是要死守此处。待个夜利用密道,派遣大军绕到我军后面,两面夹击我军。”

    “军长,即已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咱们现在就把那些密道全都给他炸了,看他还如何攻击咱们!”“想来史可法为行此计,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咱们岂人夺人所好,如不让他将此计用出来,他史可法怕是死也难以膜目!”

    只可惜跟在吴三桂身边的众将都对其了解甚深,根本没有人会被吴三桂此话骗到,只看吴三桂嘴角的笑容,便知道吴三桂定又是有了什么鬼计,看来史可法和这些南明军要倒霉了。“命令全军严加戒备,特别是各密道口的守卒,一旦听到命令立即用沙石或用手雷封住密道口,不能让南明军卒从咱们身后杀出。其余将士除岗有外,全部就地休息,今夜子时,便是咱们全面总攻的时侯!”夜色越来越浓,距离子时越来越近。刚才一轮明丹还桂在天边,可此时仿佛也知道此处要有一场血战一般,竟拉来了许多云朵,遮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杨州城也渐渐隐下一片昏暗之中。矽a在杨州城东南角的一座宅院中,十几员将领站在下昔,看着堂上的史可法。而史可法却紧盯着桌上地一个沙漏,细沙不断漏下,时间也是一分一秒的过去。“都督,现在已经二更多了,马上就要三更了,咱们……”堂下一名将领小声道。

    史可法却摇摇头,道“还早,那些辽东军初占杨州城,必然兴奋不已,现在定还有不少人睡不着,咱们此时发起攻击,很可能被人发觉,再等等。”

    很快时间已到了三更时分。史可法终于站了起来,大声道“此战不仅决定杨州之战胜负,更关系到南京妥危!虽然辽东军兵强马壮,火器犀利,可为保我大明江山,保我万千乎民,众将定要齐心协力,共赴难关,与辽东拘贼血战到底!”“血战到底!血战到底!”众将齐声喝道。史可法双手虚按,众将这才收声。史可法继续道“他辽东虽然强大,可咱们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众将用心尽力,决非没有取胜的机会。只要咱们能击败城中地辽东军,万岁定会嘉奖诸位。但如有胆敢临阵退缩者……”史可法环视一周,才道“杀无赦!”

    听到此话,众将无不肃然。史可法又道“辽东火器犀利,为保证诸将战场安全,我将为每人派两名亲卫手执火锐,负责贴身保护,望诸位不可辜负了万岁的洪思!”众将一听此话,心中更是一惊,什么贴身保护,说白了就是就近监督,更何况这些人都手拿火锐,就算自己武艺再高,恐怕也得很难逃过火锐的射杀。不过此时却无人敢反驳,只得欣然领命。史可法见堂下众将虽面色不善,却无人开口,他也知道这些人心中定是不服,可眼下却实在是顾不得这些了。“我命令!所有将领立即返回各部,收拢军卒,待四更便发起全面反击!定要让这些辽东拘贼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有来无回!”众将这才向史可法告别,在场众人都知道,个夜与辽东定是一场血战,不知自己还能否见到明日升起的太阳,是否还能再次见到这些弟兄,有关系好的,临行前狠狠的抱在一起,用力的拍打着对方,祝福对方能够得胜而归。

    各部将领回到驻地后,立即带领着本部人马,下到地道当中,悄悄赶往各自目的地,准备向辽东军发起最后的反击。可大军刚刚下入地道不过半个时辰左方,还有近半数的军卒没有赶到预定位置,只听得自已头上干炮齐发,万马奔腾,震得地道中的灰土落了近寸厚,有几处地道被震塌。坐在堂中的史可法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禁腾的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不好!辽东军竟趁夜发起总攻!”说完史可法便向外面冲去,可刚哪冲到门口,门外有亲卫大步冲进堂内,见到史可法便跪倒在地,道“启票都督,辽东军趁夜色向我军发起总攻,我军因大部已下到地道当中,寡不敌众,加之辽东军火器犀利。仅是一次冲锋,便突破我们十几处防线,现在已有许多辽东军冲到我军内部。”

    史可法也没想到辽东军白日取得了巨大地胜利,竟还会趁夜攻城。不过这虽然出乎意料,史可法却并不着急,毕竟自己已派出四万精锐和近十万南明军民下到地道当中,只等时间一到,便要让辽东军内部四面开花,看他辽东军如何抵挡。“传我命令,所有守城军民不得后退一步。一定要守住防线。我亲率五干精锐去歼灭已杀入城内的辽东军!”亲卫得今离去,史可法刚要出府率军剿灭冲入城内的辽东军。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在远处不断响起爆炸声,声音应该是从辽东军的占领区传来的。史可法先是一愣,随即呆住了。在辽东军的占领区内,已没有一名南明军民,何以传来爆炸声?难道是……。史可法不敢再想下去,可事情却偏偏不如他的意愿。

    就在史可法发呆了片刻,又有亲卫冲入府门,见到史可法。便大声叫道“都督,都督,大事不好了。咱们通住辽东军内部的地道口都被他们给炸了!”

    “什么?炸了?都炸了?”史可法上前一步提起跪在地上的亲卫,声撕力竭的问道。那名亲卫点点头,道“是,据前面弟兄传回地消息,就在刚才炮声刚过。守在地道口地辽东军便用炸药手雷将所有地道口都给炸塌了,还投入许多沙石,一时间根本挖不出去。”史可法听了此话,只觉得自己混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得一干二净,双腿一阵发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口中不断念道“完了,都完了,如此以来,只凭咱们手上这些人马如何敌得住辽东军的十万兵马!”

    “都督,你到是拿个主意啊!那些被困在地道的弟兄们还等着您的命令呢!”“地道中的弟兄?”史可法一想到地道中十余万大军,心中也是一紧,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军卒继续被困在地道中,不然只会被辽东军瓮中捉鳖。史可法强打精神,重新站了起来,对那名亲卫道“马上传令,命所有军卒立即返回,咱们就在这城中光明正大的与辽东军决一死战!”

    很快史可法的命令便传达到了各部,可却有些晚了,辽东军从进攻到现在已过去两刻钟左方,凭借着火炮、手雷、长枪等优势武器,辽东军已抢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

    占领了地方后地辽东军即不急于进攻,也不忙着打扫战场,而是仔细寻找各地的地道口,找到一处,便用手雷封住一处,防止南明军从地道中再杀出来。而被困于地道中的南明军本就在辽东军地火炮声中显得有些慌乱,待发现前面的地道口被堵后,更是军心涣散,有许多人未等按到史可法的撤军命令,便已开始后退。可当他们重新返回入口处时,却发现眼前的地道口也被炸毁,无奈只得绕路,奔向后方,重新寻找出路。

    可当初修地道时,南明军只求行军方便、隐蔽,地道内足够宽敞,足有两米半高,两米宽,可距地面也足有两米,又未曾留有通风口。加之此时地道中足有十几万人,进出口又被封大半,阴暗潮湿的地道中空气流通不畅,只片刻功夫,便已让人觉得气闷。所有南明军再也硕不得什么大明朝,什么宏光帝,眼下最要紧地是自己的性命,所有人无不拼命的往回跑,希望能够尽快冲出地道,重新呼吸新鲜的空气。可地道足有十几里长,人也实在是太多了,想从出口跑回到入口,至少也得小半个时辰。为了保住性命,被困在地道中的南明军与时间展开了生死较量,往往两支部队刚刚由两个岔路口冲到一条地道口时,双方根本来不及打招呼,为了多争取一秒钟,在黑暗中的他们早已没有了所谓地战友情、同袍情,他们的心仿佛也如同这地道一般黑暗,只要是阻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不论是谁,只是一刀下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可这种巨大的活动量,又使他们不得不多喘息几下,本就稀薄的空气更加入不敷出,让这些人朝着死亡之路又近了一步。

    南明军自相残杀的情况在杨州城下的任何一条地道中随处可见,无数南明军未等看到敌人样子,却已死在了往日战友的手中,不知他们九泉之下是否能够膜目。本就潮湿阴暗的地道中很快便已是泥泞不堪,烂泥已经没过了脚躁,可这些烂泥却多是用人血和骨肉和成的。就在地道中的南明军卒还在与时间赛跑时,地上的南明军也在接受着火与血的考验。辽东军的火炮一直未曾停歇,并随着辽东军不断向前,反复的犁着南明军的阵地,辽东铁骑随着冲锋的号角,用马刀劈开面前的一切障碍,只知前进、前进、再前进。南明军的阵地上本就守军不足,仅有三万正规军,其余多是普通百姓凑数,未曾开战时他们还想着死难的亲友,记得要为他们报仇,可当他们真正面对辽东军的火炮和长刀时,在死亡面前,他们退却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越来越多的杨州百姓痛哭着放下了手中的菜刀、铁叉,跪在路边气降,希望辽东军能挠他们一命。看着路边的杨州百姓,辽东军此时根本无玻理会,他们明白,只有歼灭了南明军的统率史可法,这场杨州大战才会真正的落下推幕。

    很快史可法的临时都督府外便已被赶到的辽东军所包围。可这座都督府占地甚广,史可法一手训练出的五万精锐除四万被困地道。三千前几日死于辽东炮火外,其余近七千人都守在都督府中。史可法本想率这些人出府作战,可各处战报不断传回,却没有一个好消息,不是这条街被占,就是那支部队降敌,而地道中地十几万大军一时也指望不上。至于投降,史可法却是从没有想过。因此他最后决定困守都督府,与辽东军作最后决战,希望自己的都督府能够成为全城的百姓的一面旗帜。只要自己帅旗不倒。想来城中的百姓也不会轻易放弃抵挡。同时他也希望被困于地道中的大军能够及时回援,到时自己手下便可有十几万大军及几十万百姓,相信还可与辽东一战。只可惜史可法实在是高估了杨州城百姓的意志和南明军的战力,却低估了辽东军实力。直到辽东军兵围都督府,史可法也没有等到一名援军,只有那七千精锐守在他的身边。

    对史可法的本事,吴三桂也是甚为敬佩,虽说史可法地用兵还略显幼稚,可他毕竟是名文官。而辽东此时最缺地便是能够治理一方的能更,最让吴三桂看重的却是史可法的品质,直到这时。他竟还能忠于南明,忠于宏光帝,紧守着当年向袁崇焕许下的誓言,仅此一条便足以让吴三桂心生爱才之心。所以吴三桂竟不顾城中战局危险,率领着一营亲卫。亲自赶到都督府外来见史可法。对吴三桂的约见史可法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对这位传奇英雄的本事,史可法在心中也是佩服得根,不过却对吴三桂的品质不耻。毕竟携天子以今诸侯的把戏在一千多年前便已被曹操玩得烂熟,今日吴三桂又行此法。

    天下人又皆能不知其中玄妙。二人在都督府前地空地上相距百步,身后便是各自的亲卫队。场上虽是气氛紧张,可场中二人却非等闲之人,根本没持这紧张的气氛放在眼中。“宪之兄,多年未见,不想今日竟在此是重逢,一向可好?”吴三桂首先开口道。“哼,我如何敢当你之兄,如果不见到你,我也许会更好!”史可法面色铁青地道。

    “宪之兄,你为袁将军之弟子,而袁将军在辽东时,也曾指点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如此说来,你岂不正是我之兄长?”吴三桂不在意史可法的态度,淡淡的道。“你还敢提袁大人?若是袁将军泉下有知,知你亡了我大明三百年江山,定恨不能生唉了你这个窃国之贼!”史可法怒指吴三桂,骂道。“窃国之贼?敢问宪之兄,我窃了谁人之国?”

    “这还用问呜?天下人谁人不知你扶持十岁孩童为帝,却封自己为摄政王,把持军政大权,我大明三百年江山便是葬于你手,你不是窃国之贼又是什么?”“宪之兄此言差矣!当着宪之兄我也不想说假话,眼下我虽奉先帝之子为帝,可将来我定会取而代之,可这就是窃国之贼吗?这天下难道就是他朱家的天下?往前再数三百年,这天下还是蒙古人的天下,那大明开国皇帝朱元漳也是窃国之贼不成?”

    “休得胡言,我大明开国皇帝是击败蒙古鞋子,救万民于水火地英雄!而你本是明臣,却不思报恩,反而拥兵自重,高举反旗,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贼子竟还敢妄图与之相提并论,难道你就不知廉耻二字吗?”“哈、哈、哈!报恩?他大明朝究竟有何恩于我?想当年,我与袁将军等人驻守辽东,抵抗女真铁骑,若没有我们,大明恐怕早就亡了吧!后来朱由检调我入京,我又助他登上皇位,除去奸臣魏忠贤,可他又是如何对我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后我不拥兵自重,恐怕袁将军便是我的前车之鉴!我记得袁将军遇难前你也曾只身前往狱中与其见面,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没恨过朱由检,没有怨过这天下奸臣!难道就只许他朱由检不仁就不许我不义?难道我非得落得与袁将军一样的下场,才算是忠义之人吗?”

    “你……”对先帝朱由检史可法也是无话可说,而对先师袁崇焕,史可法更是为其不平。所以对吴三桂所言,史可法一时间也无言反驳。

    第一百四十四章南明覆灭

    吴三桂又接道“这天下本就不是他朱氏一家之天下,而是天下百姓之天下!当年大明开国皇帝率万民反抗蒙古的残暴统治才最铬建立了大明万里江山,可今日不也是如此呜?三百年,大明经过这三百年的时间早已不复当初,内有奸臣当道、盗贼横行,外有女真、蒙古、日本虎视单单,甚至荷兰、葡萄牙等远国也敢强占台湾,可大明威严又在何处?我之所以兴兵而起,不也正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吗?”“强词夺理!这天下若是没有你们这班人,何以乱至今日的地步?你若真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又如何会率军攻打杨州,难道杨州城的百姓便不是百姓吗?你可知前几日火炮攻城已葬送了十几万人的性命,个日你又率军杀入城中,不知又有多少人为此送命,有多少孤儿寡母从此无依无靠!如今被困于地道中的军民多达十几万,可你又命人炸毁地道口,将这十几万军民活活埋在地下,如今生死难料,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万民于水火?”

    “杨州城军民死伤惨重我如何不知,可这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若不助纣为虐,坚守杨州城,我如何会炮击城墙,若非你逼迫他们抢修城墙,如何会有如此伤亡?至于地道中被困的军民不也是你下的令吗?难道我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就得用我辽东军的性命来换?只要你现在下令全城停止抵抗。我保证不伤一军一民,如有死伤,我愿用我颈上人头来抵,如何!”“你……,哼,想让我投降于你这反贼,只能是白日做梦,我史可法就算死也不会投降于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史可法不管吴三桂如何表情,打马回到府中。继续抵抗。

    而吴三桂径史可法这一提醒也终于想起被困于地道中地十几万南明军民。回到阵中,忙命人传下命令,让各部立即掘开地道口,只要南明军民肯放下武器便放他们出来,免得白白死于非命。对史可法这个油盐不进的强硬派,吴三桂也实在是无玻再多做考虑,毕竟自己境内也是乱成一团,若不能尽快攻下南明,时日一久。所有矛盾全部激发出来,辽东危矣!当下命吴宇带来百门火炮,强攻都督府。只有七千余人的都督府如何是辽东火炮和近万铁骑的对手。未等天亮,都督府的守军已是全军覆没,史可法早在都督府被破前的一刻在府中自尽身亡,为南明尽忠。天亮前,被困于地道中的十几万南明军民。活着的都已逃出地道,被辽东军押在一边,不过清点之后,才发现只有不到两万人,其余已尽毙命于地道中。幸存的两万余人中,竟有千余人神智不清。想来昏暗的地道、残酷地战寻,已让他们神经不堪重负。

    杨州城中原本有军民共计近八十万,经过这几日大战,活下来地不到四十万,这一战可以说是辽东自入关以来所见过最惨的一战。至于其中的谁是谁非,却是无人能说得清楚。吴三桂更是没有时间来理这些琐事,占了杨州,南京距自己便已是近在爬尺,为了防止南京宏光帝等人得到沾息后逃跑,吴三桂硕不得大军劳累不堪,只留了步兵五团在杨州打扫战场,自己亲率近卫团、骑兵一团、六团立即南下,赶住南京府。当天傍晚时分,先锋吴宇假冒南明军诈开仪真城,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攻下此城,在靠近江边的地方缴获了大量船支,当天趁夜便渡过长江,占领了高资镇。辽东大军在高资镇修整一夜后,第二天清晨赶往南京府,未到午时,已将南京府围得水泄不通。马士英、阮大钱直到此时方如梦初醒,大骂吕大器无能,已被辽东军杀到了城下,他吕大器竟在昨夜还上报大捷文书,说是在妥庆城下歼灭辽东军千余人,还说什么只要有他吕大器在,南京城便是固若磐石。

    马阮二人舍不得容华富贵,想要率军抵抗,可此时南京城的军卒早被吕大器带走,全城带甲军卒只有宏光帝的三万亲卫军,用来镇压百姓还算勉强,可那里是辽东军的对手。再说二人本就是无能之辈,又贪生怕死,暗中商议后,二人竟用计捻了宏光帝,献城而降。辽东军赶到南京城下不过一日功夫,便兵不刀血的夺了南京城,同时俘虏了宏光帝,可谓大获全胜。但对献城有功的马阮二人却不但没有被重用,反而在当日便在午门斩昔,传告天下。当守在妥庆地吕大器得知南京城被破,宏光帝被俘的消息后,站在城头他竟连吐鲜血,仰天而倒,直到晚间才渐渐的苏醒过来,着着四周关切地眼神,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命人出城向城外的辽东军投降。许多将领不解,急道“都督,咱们不能降啊!咱们若是也降了,那南明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再说咱们还有三十万大军,他辽东对咱们也是无可奈何,实在不行,咱们便退往云贵山区,借山林与他辽东周旋到底!”

    吕大器躺在软塌之上,双眼无神,长叹口气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全天下的百姓想想,经过这些年的征战,百姓久乱思妥,早就盼着能过上安稳地日乎,而如今天下大势已定,辽东军已是天下之主,就算咱们有与辽东拼死之心,难道还能扭转这天下大局吗?再说万岁被俘、南京失守的消息已是天下皆知,你出营问问那些军卒,他们还有人会跟着你去云贵受罪吗?不如早降了吧!

    也为这中华百姓留些元气!”堂中众将听闻此言无不泪流满面,却也知吕大器所言有理,此时妥庆城中早已是谣言四起,自己若真的命大南远入云贵恐怕不等辽东军来攻,手下军卒早已反了。

    被阻于妥庆城下已有半月的祖大寿等人本还在苦思如何攻下妥庆,可城中的降书却让他们的计谋全成了废纸,对吕大器能够如此深明大义之举,祖大寿当然高兴不已,当晚连夜商议了投降地具体条件,第二天午时,吕大器拖着病躯亲自出城投降。至此南明已基本宣告灭亡。在吕大器投降辽东后的几个厅中,浙江、福建,江西、广西、广东、湖广、贵州、云南等地南明军先后投降于辽东,而北蒙、西蒙见辽东已彻底灭亡了南明,当然不敢再有动作,大军在三日内便各自返回原驻地。在辽东境内的反贼也很快便被各地驻军消灭,中国历径了几十年的大战后,终于以辽东大胜而告终。一六四o年十月一日,秋高气爽,风轻云淡。在北京城外的校武场上却是人声鼎沸,京城中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将军士兵尽皆聚集于此。随着整整一百零八声炮响,校场上的人群才终于静了下来。

    炮声过后,只见百匹纯白战马披红桂彩,在百位身着纯银盔甲的骑士驾驭下,列成方队最先走入大校场,随后八行锦衣旗校,手持着金瓜、钱斧、朝天蹬等等仪仗紧随入场。之后却是一匹高头大马,上面端座一人,一身黄金盔甲,微笑着驱马入场。校场上近百万人一见此人,不禁尽皆欢呼不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朝摄政王吴三桂。而今天也正是其登基的大好日子。吴三桂看着四周欢呼的百姓,也是兴奋不已,不时举手与百姓抬手。而吴三桂的每一次招手必定又引起又一轮的欢呼。在吴三桂身后是一辆十六匹枣红马牵引的金色马车,车上的下百大明朝的最后一个皇帝,也就是在今天,这位不过十几岁的小皇帝将告别自己的皇位,宣布大明朝彻底消亡。之后便是几百位文武官员,一身整洁的新式朝服,肃然地跟在车驾后面。一千威武的亲卫军紧随其后,负责保护众人安全。

    众人从校场走过,一直走上校场中央的高台。一个太监走到高台一角,挥动静鞭。文武百官及全场百姓在三声静鞭响后,寂静无声。有太监上前宣读大明最后的一位皇帝的最后一卷圣旨,崇武帝朱慈炯言自己因德才不足,不足以统治天下,愿让位于摄政王吴三桂。而吴三桂按惯例三次请辞,崇武帝自是三次不准,最后吴三桂才终于正式登基。随后有小太监走上高台,宣读吴三桂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自今日起建立中国,纪元采用公历、农历双历并行法,并将今日即公历一六四o年十月一日定为建国日,每年此日举国同庆!同时大赦天下,奖赏众臣。此时中国的军政体系已全部改为辽东的治理方法。天下分文武官员,其文官分为一至九品,其中一至六品设正品及从品,共计十五级。而武官与辽东军制相同,从上将到尉官共计三等十阶,并有五等士官,同为十五级。

    此时中国领土包括朝鲜、蒙古及台湾等地共设三十六省,每省设有一师武警驻军,同时全国共有海军五军、骑兵六军、步兵六军,以及吴三桂的亲卫军,总计二百万人。登基仪式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随后便是中国的第一次阅兵仪式,海军最先出场,只是因为北京附近无辽阔海域,固海军只能同步兵一样列成方阵依次通过高台。随后便是步兵,整齐的军列,新式的步枪、重机枪、火炮,让四周围观的百姓兴奋不已。最后出场的便是辽东建国之基的骑军。此次参加检阅的骑兵都是各军中抽调的最为精锐的部队,六支方阵虽有几千人,却除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在经过主席台前时,每支行人方队同时拔出马刀,向主席台敬礼,而吴三桂更是站在前方庄严的回敬着军礼,同时吴三桂也是在向那些在征战中战死沙场的战士们敬礼,希望他们也能在九泉之下看到今天的这一幕。此次吴三桂的登基仪式仅持继了一天,却让全中国的百姓见识了国家军队的强大,更让全世界从新认识了中国这条东方巨龙。在登基仪式的最后,吴三桂亲自站在了台上,高声道“中国的万千百姓们,经过全国几千万军民的共同努力,中国这条东方巨龙从今天起终于重新腾飞于世界之颠!可大家不要忘记那些为了中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们今日的幸福生活。让我们为了这些死难的将士默哀三分钟!”

    全场的几百万人,特别是辽东的将士们想起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无不为之感叹。三分钟后,吴三桂首先仰起了头,大声道“今天新中国已经成立,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便已结束了战争,便可以刀枪入库,放马南山。

    在我们四周还有许多人对我们虎视单单,不容咱们轻敌,为了新中国能够繁荣昌威,为了新中国的百姓能够安居乐夜,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天决不是论功行赏的日子,更不是将士们安逸享乐的时侯,而是咱们踏上新征程的起点!希望大家不要停下前迸的步伐,让我们继续踏着敌人的尸体继续前进,直到将中国建立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帝国!”吴三桂的讲话可以说是一封战斗檄文,向全世界列强发出了不屈的信号,而在吴三桂的一生中,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一六四一年四月,中国海军以一名海军士兵在日本九州岛失踪为由,强行派军登陆九州岛。中日之战由此爆发。因荷兰和葡萄牙早在几年前便已强行攻占了日本部分领土,所以此次中日之战便成了中国与日本、荷兰、葡萄牙三国联军的大会战。大战共持继两年之久,中国共派遣海军三个军及步兵两个军、骑兵一个军,总计三十万大军,消灭了三国联军共计一百余万人,最终全部占领了日本领土,从此日本四岛成了中国的四个省。而荷兰和葡萄牙在此战中可以说是倾尽全力,战败后已从海军强国一下子成为一个二流国家。一六四四年十月,北蒙、西蒙在各自主子的指使下犯边,中国再次出动骑兵两个军,共计二十余万人,两线开战,仅用不到一年时间便彻底游灭了北蒙、西蒙,并乘胜追击,将西藏也纳入了中国版图。随后又集中全国五十万铁骑挥军北上,向东一直攻占到白令海峡,向西攻至距莫斯科不过三百时简已,将俄国赶到了欧洲,并使其彻底沦为中国的附庸国。一六四七年三月,吴三桂再次派出五个步兵军一路向南,用时三年,先后攻占越南、老挝、泰国、柬埔寨、缅甸等国,最后集结三十万大军攻入印度,仅用四个月时间,便占领了印度全境。

    同时海军也向南攻占了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地,到一六五o年,整个亚洲已基本尽归中国所有,而同时中国的军力也已增至五百万。随后中国的铁骑先后踏上了欧洲、非洲、大洋洲、南美洲、北美洲,甚至是南极洲的土地,中国的舰队驶到了太平洋,印度洋,北冰洋,大西洋的每片海域。放眼天下,已再找不到可以与之匹敌的国家,其余诸国无不仰其鼻息生存。一七一二年,吴三桂诞辰一百周年之际,世界诸国国王无不亲至中国,为百岁的吴三桂祝寿,中国这支东方巨龙已真正腾飞!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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