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龚待祁碎消化完他的消息之后,这才是微笑着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会尽快准备好的!”祁碎沉声说道。

    斐龚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也是个好事,西石村也是许久没有什么大的喜事了,能够为芭天和月牙儿把婚事给办了,也是挺喜庆的,只是芭天那个木头恐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他马上就是要跟月牙儿完婚了。

    “那好,你去忙活你的事吧,我得去找地隆说一下,。山精村的人好像都挺有钱的,他们必须为这次婚宴出一笔款子才好!”斐龚沉吟着说道。

    祁碎大汗,他平日里总是以为自己是最抠门的,只是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斐龚老爷在这方面是比他强太多了,如果说斐龚是那皎洁的明月,那祁碎觉得自己就是黑暗中的萤火虫啊。

    斐龚不是很满意的白了祁碎一眼,祁碎现在看他的惊讶眼神让斐龚甚是不满,他也只不过是捎带着给自己弄点好处,这个祁碎就这么看着他,也确实太过分了一些。

    斐龚不再理会一脸白痴表情的,他径直是去找地隆去了,而是没有让人去叫唤他,毕竟今天可是斐龚想要人家口袋里的钱,若是不主动一些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地隆正跟斐石像标杆一般的跟其它黑蛮一起正在守卫,突然间却是见到斐龚走了过来。地隆和斐石都是非常地惊讶,两人赶忙是迎了上去。

    “哈哈哈。地隆,斐石,你们两个还是这么尽职,老爷我看到后非常的欣慰啊!”斐龚朗声笑道。

    地隆和斐石对视了一眼,怎么今天老爷心情如此高兴,两人眼中都是带着疑惑。

    斐龚呵呵笑道:“斐石,你去忙你地去,我有点事要和地隆商量一下!”说完斐龚就将地隆拉向一边。

    地隆可是相当的受宠若惊,斐龚老爷好像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热情过。地隆恭敬的说道:“老爷,你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

    “是大喜事儿啊,大喜事儿!”斐龚又是嘎嘎大笑。

    地隆不觉得有多高兴,反而他让斐龚笑得是有点毛骨悚然,但凡是老爷发出这种笑声的时候,多多是没有什么太好的事情发生的。

    “地隆啊。芭天可是你们山精村出的精英啊,精英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人中龙凤,我一向都很看好这个小子啊,所以对他也是非常栽培!”斐龚朗声说道。

    “是地,斐龚老爷你不但是待芭天那小子好。你待我们山精村那都是有大恩的!”地隆非常诚恳的说道,他说的句句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没有斐龚,也就没有山精村人今天如此富裕的生活。

    斐龚大笑着拍了拍地隆依旧厚实非常地肩膀,这老头岁数虽然不小,但这身子骨可是相当的健朗,斐龚笑道:“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有关芭天的一个大喜事,我和龙梅夫人商量好了,准备将月牙儿许配给芭天。你看这样!”

    “什么!”地隆有点心神摇曳,他自然是知道月牙儿是何许人,那可是以前龙梅夫人最为钟爱的侍女,现在的拜火族的可汗,这样地人怎么是芭天能够高攀得起的,地隆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拼命的摇头,他赶忙是说道:“斐龚老爷,我看这个事不合适,芭天他高攀不上月牙儿可汗!”

    “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以后拜火族也就是我们的自家人了。月牙儿只不过是拜火族名义上的头人。我说了是这样就是这样了,你不要在这个事情上太嗦。而且我来也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来的!”斐龚冷哼着说道,这个地隆,给好脸色给他不要,就是要斐龚冷下脸来才知趣。

    “是,是,是!”地隆赶忙连连应是,见到斐龚沉下脸来,地隆自然不敢多话,而且斐龚说地也是实话,他根本就不需要征求地隆的同意,本身芭天也没有了爹娘,所以斐龚完全可以决定这个事情的去向。

    “呃,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山精村的人这次应该出多少钱来去为芭天操持婚礼,你也知道月牙儿身份的高贵了,而且龙梅夫人还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叮嘱你们山精村的人要将婚事给操办的好好看看,你知道,婚事若是办得不好,那就是芭天没有面子,也是你们山精村这男方的亲友们没面子,而更加糟糕的是让我在龙梅夫人面前没面子,你知道若是我觉得自己没面子,那会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地,嗯?”斐龚非常无耻地将自己的真正目地给说了出来。

    地隆一脸的苦相,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啊,这简直就是要他们山精村的所有人都大出血吗,操办婚事,还要好好看看,整个西石村这么庞大,光是招呼所有人吃一餐的开销就是非常恐怖了,地隆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猛烈的疼痛了。

    “好了,地隆,你跟你们的人说一下,这是个喜事,不要愁眉苦脸的嘛!”斐龚相当无耻的说道。

    地隆可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一想到自己族人若是听到自己给他们带去的是这么消息,也许所有人都会将怒火撒到他的身上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敢找斐龚老爷,夹在中间的地隆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人。

    斐龚走了,带来的却是地隆无休止的郁闷。

    “地隆啊,是有什么大喜事啊?”斐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虽然隔得远,但斐石一直都是竖起耳朵来听地。也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我打你这个好事之徒!”原本就要暴走的地隆正好找到了出气筒,他揪住斐石就是一顿老拳疯狂地砸下去。

    斐石让地隆给揍的疯狂叫喊。一时间,黑蛮唰的都扭过头来望着扭打的两个首领,他们龇牙笑了,这汉人就是有深度,连表达友好的方式都是如此的奇怪,居然是互相用拳头去打对方的脑袋。

    黑蛮在笑,地隆和斐石却是莫名其妙的在互殴,这可真是疯狂的一天。

    斐龚曾经听到过螺丝钉精神,他觉得自己不愿意做一个螺丝钉。而是愿意做一个锤子,敲敲打打地,都是敲打别人,而不是自己给别人敲打,这样的感觉那是多么的让人感到舒坦啊。

    斐龚闲着也是闲着,便是让人将耶律瑕、范小龙和斐小宝以及哈密尔四个小子给叫了过来。四人一字排开,神情肃穆的看着斐龚。

    斐龚大笑着说道:“今天我闲着无事,所以想要把你们几个叫过来,看能不能在你们身上打发一些时间!”斐龚坐在椅子山翘着二郎腿,神态十分的自在。

    四个人除了哈密尔之外,脸都是黑了。没事儿也不要拿他们来消遣啊,这三个小子那可都是干到领导阶层的人了,对斐龚如此地语态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还有点不大乐意了?”斐龚冷哼了声说道。

    耶律瑕、范小龙和斐小宝赶紧是将头给埋了下去,只有哈密尔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还在傻笑。

    “哈密尔,怎么你心情非常好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牙齿相当的白啊,想要露出来让我瞧瞧啊,你这样可是相当的让我觉得不舒服呢。其实你也许还不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别人让我不舒服了呢,我就是要让他比我更加地不舒服,你说这样是不是非常的公平啊?”斐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虽然依照哈密尔的智商,根本就听不出斐龚那又臭又长的话里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是个直觉非产强的人,他打了个冷战,直觉告诉他斐龚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现在就已经非常痛苦了!”哈密尔马上板起了脸,挤眉弄眼的一副怪模样。不够若是说他这么搞一下就叫做痛苦。那么这个世界上的痛苦或许就太过简单和单调了一些了。

    “很好,那么就让我来考查一下你最近地拳练得怎么样了吧!”斐龚微笑着站了起来。他走到哈密尔身前,开始活动他身体的腕踝关节,以及身体的各个骨节,一时间,斐龚周身一阵的脆响暴骨声,斐龚可是一向都不松筋骨的,难道这是要动真格的,耶律瑕、范小龙和斐小宝都是忍不住的扑哧轻声笑了出来。

    斐龚冷哼道:“你们三个看起来很高兴啊,我这个,最不舒服的就是别人在我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居然还敢笑,耶律瑕,范小龙,斐小宝,你们三个也一起上吧,李釜大爷对你们好像太过友善了,现在我都是觉得你们几个有点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和礼仪了,今天,我就是要待他好好的敲打敲打一下你们几个!”不是斐龚想要暴揍这几个小子,而是他觉得螺丝钉不敲打是不行地,所以他这把锤子很有必要要发挥一下他自己地功能才是。

    耶律瑕、范小龙和斐小宝连死的心都有了。

    “老爹,我刚才没有笑,都是耶律瑕大哥和范小龙小哥他们两个在笑,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地!”斐小宝很无辜的样子,拼命的摆着手说道,这可是个相当有趣的家伙,居然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出来,耶律瑕和范小龙眼睛里都是喷出火来了,斐小宝这小子还真的是不够意思。

    “嘿嘿,好小子,脸厚心黑,有前途!”斐龚微笑着说道,等到斐小宝刚刚露出高兴的表情,斐龚又马上喝道:“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脸厚心黑的家伙了,因为那样和我太像,就显不出我的特别来,所以,你等一下会比其他人还要惨!”斐龚几乎是奋力的在吼,那唾沫星子飞了斐小宝一脸。

    斐小宝惊呆了。这是个多么无良地老爹啊,怎么能够拿天真可爱纯洁无暇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自己如此凶恶呢。斐小宝有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老爹对自己地不公了,他非常可怜兮兮的看着斐龚,希望自己这最后这一招扮可怜能够会有一定的缓冲作用。

    只是斐小宝有点浪费表情了,斐龚是谁啊,那可是号称最为凶悍的疯狂大匪徒,他能够让斐小宝这么假的表情就蒙蔽了他凶悍的心吗,不能,绝对是不能!

    斐龚笑了,朗声说道:“小宝啊。我看你最近是表情越来越丰富了,所以等一下你的脸会成为我最主要的攻击目标!”

    “啊哈哈哈!!!!”耶律瑕和范小龙见到斐小宝一脸吃瘪的模样,这两个家伙那个叫开心啊,斐小宝不是要推卸吗,不是说只有他们两个在笑吗,真个是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啊,这小子该啊,真是太该了。

    “哟,你们两个精神头挺好啊!我看一下也是要好好地招呼招呼你们两个才行!”斐龚冷哼着说道。

    耶律瑕和范小龙的脸都白了,其实他们两个和斐小宝都是听李釜叮嘱过他们,李釜说了。斐龚的武力是与日俱增,至于具体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就是李釜也不敢妄断,他只是知道,那是个相当恐怖的阶段。

    哈密尔虽然没有人提醒他,但是他因为之前给斐龚修理过,所以他更是感到惧怕,若是这一次斐龚将他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那哈密尔可是惨了。

    “哈哈哈。来吧,让我好好的虐一下你们这四个小子,棒下出人才,不打你们是不成器啊!”斐龚异常阴险地笑着。

    “哦?斐龚老爷,你可是要打我的瑕儿吗?”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长空。

    天!怎么会来人了,斐龚往那边看去,可不正是馨蕊吗,她身后还跟着一脸坏笑的葛鸿。

    “哈哈哈!”还没有想到应该说些什么的斐龚先笑了三声再说,“原来是馨蕊啊,哟。葛鸿医师也来了。哈哈哈,馨蕊啊。你误会,你知道我刚才都是在吓唬这四个小子呢,我只是要练他们的胆气,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让我给吓着了,那还了得,所以我要让他们锻炼一下,纯属是恫吓,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你看看,这四个小子,多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你说是也不是,馨蕊!”斐龚一脸讨好的口吻说着,他跟馨蕊可是相好的,他可不想惹得馨蕊不快。

    耶律瑕、范小龙、斐小宝和哈密尔差点没见过昨晚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这是多么恶心的话啊,吓唬他们?也许若不是馨蕊及时赶到,也许过一刻钟之后他们就不是像现在这般的还能好好站着了,而是要被人像抬死尸一般的给抬出去。

    葛鸿非常好笑的看着斐龚对馨蕊一脸讨好的模样,当她见到四个小子大大地松了口气的样子,她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这四个小子可都是非常了得的,只是没想到对斐龚却是惧怕到这种程度,还真个是一物降一物,而斐龚就是再能耐都是在他的女人面前没辙,想到这里,葛鸿也是想到了在她面前百依百顺的祁碎,葛鸿不由得笑了。

    “哼!”馨蕊冷哼了声,看也不看斐龚一眼。

    “走,瑕,还有小宝你们三个,都跟着我来,不要离这个疯子,就是会折腾人!”馨蕊怒哼着领着耶律瑕等四个小子走了。

    呼!斐龚长出了口气,走了就好,省得在自己耳朵便念叨,斐龚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碎碎念了,那是个非常恐怖的东西。

    “怎么了,斐龚老爷,想教训一下四个小子没教训成,是否有些郁闷啊葛鸿咯咯笑着。

    斐龚郁闷非常的说道:“葛鸿,你怎么跟馨蕊到这来了,而且来地也太不是时候了!”

    “因为说来地刚刚是时候才对,若是馨蕊来的时候见到你在打瑕,那你可是惨喽,哪里能像现在这般地自在,还有啊,若是小宝让你打惨了。那池蕊夫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我说斐龚老爷你这么聪明地人。怎么总是作出这么不好的事情出来呢,唉,欠缺考虑啊,所以说人做事情都是要三思而后行!”葛鸿摇头晃脑地说着。

    斐龚可是让葛鸿气得够呛,这都是什么有的没的,斐龚很郁闷,难道就打不得了,那以后这几个小子还不得蹦上天去啊,斐龚想着这么下去可真的是不行。既然他自己亲身动手不行,那就一定要想到一些其他的方法来替代才行。

    斐龚的眼珠子又开始转悠了,葛鸿明白这是斐龚在打着什么歪念头的时候常见的表情,葛鸿摇了摇头,看来斐龚是个人道黄河心不死的角色,她也只能笑着走进屋内去跟馨蕊和几个小子闹腾去了。

    无奈啊。今天没教训成四个小子,斐龚觉得这应该是他地失误,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是暂时缓行了。

    接下来的日子算是非常的平淡,平平淡淡的冬季就是过去了,大雪纷飞的日子。大家都只能是安心窝在屋内,大地很是难得地清净了几月,这一段时间,斐龚没干点别的,只是强制着将耶律瑕、范小龙、斐小宝和哈密尔三个小子给送到了义学去识字念书,斐龚一向都觉得知识是个非常有用的东西,斐龚有一句名言,那就是“即便是做流氓,也要做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如此彪悍的口号不是哪个都喊得出来的。

    一声春雷,轰醒了万物复苏,也轰醒了人们心中深深地**,这天,斐龚正坐在他刚让工匠赶制出来的摇椅,中国人的椅子坐起来很有仪态,但却是非常的硬实,坐起来可是非常的不舒服,而斐龚便给自己做了一把摇椅,摇椅坐着多舒服啊。能享受时还是享受一下的比较好。

    “老爷!”祁碎走到斐龚身边。恭敬的唤道。

    斐龚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他沉声说道:“邺城来信了?”

    祁碎点了点头。然后将一个封好的信笺交给了斐龚。

    斐龚打开了看,果然是不出他地意料,高洋篡位了,高澄驾崩只是表面的说法,斐龚明白,高洋在去年冬季之前就已经差不多是将整个东魏朝廷给牢牢的控制在了他的手里,他要高澄什么时候死,以及他自己什么时候上位都是要由他自己说了算的,北齐出来了,北周还要多久呢,时间也是不长了,斐龚长叹了口气,虽然宇文泰对他并不是太好,但斐龚怎么也和他有一层关系存在。

    “老爷,怎么了!”祁碎轻声问道。“高洋上位了,国号齐!”斐龚肃声说道。

    祁碎曾经多次听斐龚隐晦的点出过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今天事情真的是发生了,祁碎对斐龚的分析能力也是相当的敬佩,祁碎朗声说道:“这可是个大事,不管如何,高洋刚登基,我想西魏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那么西魏和北齐地边境会有战祸了!!”

    斐龚点了点头,祁碎能够看到这一点已经是颇为不错了,斐龚沉声说道:“北齐有一个人我是比较看重地,那就是斛律光,他在军事上有着非常深的造诣,只是高澄在地时候,斛律光总是有点不得志,这回高洋上台之后,定然是会重用斛律光,这样一来西魏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老爷高瞻远瞩!”祁碎沉声说道,他可不是要奉承斐龚,而是他真的是觉得在大局观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比拟得上斐龚老爷。

    “呵呵,祁碎,这些天你的小女娃子该长大了不少了吧!”斐龚微笑着说道。

    一说起自己的女儿,祁碎眼中就只剩下笑意了,祁碎也是初为人父,现在浑身都是洋溢着父爱的光辉。

    “托老爷的服气,小福身体都不错!”祁碎微笑着说道,祁碎的女儿小名小福,这个名字还是斐龚亲自给起得。

    “那就好,那就好!”斐龚呵呵笑着,说完斐龚沉吟了许久,他凝声说道:“现在我该去看看那位了!”

    “老爷,你说的是高夫人?”祁碎皱眉说道。

    斐龚点了点头。自从李月娥来到了斐宅之后,只是偶尔去葛鸿那里帮忙。其它地方她都是不多走动地,所以其实除了斐龚的几位夫人以及祁碎夫妻两个和葛鸿那里帮忙地馨蕊和李秀丽之外,其他人还真的不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好了,你先出去吧,把傅蓉雪给叫进来!”斐龚凝声说道。

    祁碎恭敬的退了出去,不久之后,傅蓉雪就是走了进来。

    “老爷,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傅蓉雪微笑着说道。

    斐龚深深的望了傅蓉雪一眼,看得傅蓉雪十分奇怪斐龚为什么会这么的看着她。傅蓉雪自己看了自己的服饰一下,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怎么了,老爷?”傅蓉雪非常疑惑的问道。

    “傅蓉雪,如果我现在让你回高句丽,你会不会回去!”斐龚肃声说道。

    傅蓉雪仔细地打量着斐龚的神情。斐龚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说笑的意思,傅蓉雪凝声说道:“老爷,难道你想要让我回去?”

    斐龚点了点头,他沉声说道:“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保不准你那个高句丽王不会动什么歪念头,我想要你回去一趟。若是他们真的想找死,那就不是你的事了,就是天也救不了他们。”

    傅蓉雪凝思了片刻,然后才沉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高洋上位,北齐闪亮登场!”斐龚叹声道,虽然他和高洋有几分交情,但斐龚更加明白高洋那家伙上位后绝对是个暴戾非常的家伙,斐龚是绝对不愿意再跟他接触地,那样的话太过危险。

    “那么这件事跟高句丽有什么关系!”傅蓉雪疑惑的问道。

    “北齐和西魏很快将会发生战事。明天,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高洋上位,以后东魏就是北齐了,从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将混乱非常,你们高句丽最擅长做的就是浑水摸鱼,我只是要你回去劝告一下他们,否则还休得怪我翻脸无情!”斐龚冷酷的说道,边境地百姓已经是够可怜的了,斐龚绝对不会让他们遭受高丽棒子的荼毒的。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赶回国内一趟。虽然我不敢担保自己一定能说服王和其他大臣,但我会努力的去做!”傅蓉雪凝声说道。

    “嗯。去吧!”斐龚沉声说道,“不过李秀丽就不能走了,她只能是留在这里,我想即便她回去了,在你们高句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斐龚非常清楚高丽棒子的残忍,李秀丽简直就是他们的耻辱,回去之后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傅蓉雪点了点头,其实斐龚说是让她回去劝说高句丽王,但真正地原因怕是斐龚已经判断出高句丽要出兵,而他不想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这才是要她回去,傅蓉雪深深的望了斐龚一眼,她非常的感激斐龚能够为她考略的这么多。

    “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傅蓉雪朗声说道,她本身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是决定了回去,那么就是要快,她相信回去之后借助师父的力量,也许能够对事情有个改变也不一定。

    斐龚点了点头,傅蓉雪这便走了出去,脚步有几丝的匆忙。

    “希望你能够劝说得了你那些高傲的高丽棒子吧。”斐龚叹声说道。

    现在,斐龚需要去看一下李月娥了,现在李月娥的身份可是了不得,而继续的呆在西石村怕也是不合适,斐龚想着是不是将这个大麻烦赶紧给送回邺城去,要不然,斐龚还真地是有点担心高洋借题发挥,挥兵来攻打西石村了。

    来到安置李月娥主仆地别院,斐龚在院子里恭声喊道:“高夫人,斐龚前来拜见!”

    “斐龚老爷进来说话吧!”李月娥甜美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说完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是李月娥地侍女开的门。斐龚走了进去,见到李月娥正是在绣着一只俏立枝头的喜鹊,看上去已经快完工了,绣工非常精细,斐龚甚至感觉到那喜鹊像是要跃然而出。

    “斐龚老爷来是不是要告诉小妇人。我那夫君现在已经是贵至人王了!”李月娥娇弱地后背对着斐龚,俏声说道。

    斐龚知道李月娥是个才女。聪明如她自然应该是能够很快的猜到自己来地目的才是,斐龚呵呵笑道:“高夫人果然是料事如神,我今天来正是准备告诉高夫人这个事情,而更为关键的是,我想高夫人你是不是能够现在回去邺城,我想高洋陛下也是会念着你回去的!”

    “哼,就算他黄袍加身,也没有个天子的样,他的国号应该是齐吧。我对他最为了解了,不在其位的时候忍辱负重太过了,一旦是上位,那绝对是会穷奢极欲的,北齐长不了!”李月娥冷声说着。

    斐龚有点尴尬,他心道这样的话若是传到高洋耳中。那怕是真地麻烦了,斐龚心道姑奶奶你是不怕,我可是有家有小的,可不能像你这般的想怎样就这样啊。

    “那么斐龚老爷,你有接到他的指令说要将我送回邺城吗?”李月娥说道。

    斐龚支支唔唔的,他哪里有什么高洋的指令。只是他觉得将李月娥继续留在西石村实在是不合适,还不如将她送回去来得没那么多是非。

    “既然是没有,那么就是斐龚老爷你想要将我赶出去喽?”李月娥语声凄苦,听在斐龚耳中是十分地不忍。

    这个时候,就算是斐龚如何抱定了要将李月娥送回去的心思,他也不好说是了,要不然他还真的是成了要赶走柔弱女子的凶残之辈了。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我以为高夫人你会想着回到邺城去,既然高夫人你不想要回去。那么你想要在我这西石村住多久就住多久!”斐龚拍着胸脯说道,他也不知道高洋和李月娥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不对路,但高洋应该也不会故意整他,所以斐龚便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便由得李月娥如何就是了。

    李月娥这才转过身来,一副雍容华贵的面容终是显露在斐龚面前,李月娥给斐龚行了个大礼,并且柔声的说道:“小女子李月娥谢过斐龚老爷地收留之恩了!”

    斐龚让李月娥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有一国之后的位子不去做,窝在他这个小山村里却是甘得如怡。这个女人。斐龚还真的是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高夫人在生活上没有什么不习惯吧,如果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下人去将祁碎叫来,他会准备好高夫人需要的一切的。我想高夫人你也可以四下去走动走动,整天窝在屋子里,也是挺无趣的!”斐龚柔声说着。

    “多谢斐龚老爷关怀,月娥一个人安静惯了,最近这些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不劳斐龚老爷你太过记挂!”李月娥不冷不热的应道。

    斐龚碰了个软钉子,也是觉得无趣,他便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打扰高夫人了,斐龚先行告退!”说完,斐龚就退了出去。

    走出别院之后,斐龚这才满脸的苦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心善了,对李月娥也是太好了些吧,明明是将她给送走是最好地,但是他竟然是下不了那个狠心,只是心善是必然要付出代价的,从今往后,他就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留意高洋会否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了。

    “老爷,宇文香夫人在找你,而且非常急的样子!”一个仆人满头大汗的跑到斐龚面前说道。

    “这事儿还真是多!”斐龚甚是无奈的叹息道。

    当斐龚在仆人的带路下,见到宇文香的时候,却也是吓了一跳,因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宇文香,还是斐龚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只见宇文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斐龚走上前去,柔声说道:“香香,怎么了!”

    斐龚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宇文香哭得是更凶了。

    斐龚甚是无奈,当着仆人地面便是将宇文香给楼在怀里,轻声地安慰了起来,过了一阵,宇文香这才是停住了流泪,但也是不断的抽噎,看上去好不凄凉。

    “出什么事了吗?”斐龚轻声问道。

    “爹爹他,他身体越来越差了,大堂哥他写信让我回去看一下老爹,他说如果现在不赶过去就可能见不到老爹最后一面了,老爷,爹爹他会死吗?”宇文香一脸地惶恐,她盯着斐龚,这个时候的宇文香多么希望斐龚会说她爹不是死,哪怕是骗她的都好。

    斐龚皱起了眉头,这个宇文护,可真的是没安什么好心,写这么一封信给宇文香,宇文泰的身体绝对不会差到快断气的地步,斐龚觉着宇文泰只是想要将宇文香给骗回去,这样他就能够握住斐龚的小辫子了。

    “傻孩子,谁都会死的,人若是不死,那岂不是成了妖怪啊!”斐龚笑着说道。

    宇文香扑哧笑出声,她让斐龚给逗笑了,只是一想到她爹的身体,宇文香又是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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