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独孤无泪,让大肚子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生硬地笑着说:“小朋友你又是什么人啊?你刚才说梁姑父?你叫什么名字?”

    “小爷我叫独孤无泪!识相的快快把我姑父给放了,否则的话……否则……否则我变成厉鬼日夜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无泪小鬼的话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芷萱的嘴角也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浅笑。

    “独孤无泪?哈哈哈……原来是独孤后人,幸会幸会!想不到我李大宝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一个姓独孤的!那就让我领教领教你们的独孤神剑!”

    这个叫李大宝的大肚子男人说完,身上张开了一层浅浅的红色能量层,与屠杀刘家村的那个大汉所使用的功法一样。

    一旁的梁芷萱看到李大宝发难,手枪已握住手中,瞄准李大宝的眉心,娇喝说:“别动!”

    李家的党羽看到芷萱亮出了武器,立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保持沉默,把这件事交给梁芷萱和独孤无泪处理。我感觉他们能处理好。

    李大宝自负地对身边的党羽挥挥手说:“都放下。就两个小娃娃你们怕成这样,丢不丢人!”

    众人听到老大训话,都退了下去,不过依然保持着警戒姿态。李大宝面带笑容,对芷萱说:“听说你们梁家的天罡神箭非常了得。讨教!”

    李大宝说完,如家猪狂奔向芷萱跑过去。芷萱凝神聚气,扣动扳机,连发三枪。第一枪,抵消了李大宝的冲劲;第二枪,让李大宝脸色大变,后退一步;第三枪,护盾被击破,李大宝一屁股坐到地上。

    芷萱挑衅般地抬了抬下巴,对李大宝说:“把我爸交出来,否则下一枪要你狗命!”

    李大宝从滚烫的水泥地面上快速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梁芷萱,回头对手下党羽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两个壮汉抬着一名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从角落里的一栋楼房出来。芷萱看见那个男人,神色异常激动,应该就是他的爸爸。

    李大宝调理了一下呼吸,用他那奸诈的表情说:“真是意想不到啊!天罡神箭历来用的是弓和箭,你是如何做到的?”

    芷萱冷笑一声说:“想知道就把我爸放了。”

    李大宝摸了摸下巴,奸笑着说:“年纪轻轻倒是很会讨价还价!你现在应该了解你的处境吧!不如你把秘诀交出来,我再把你们都放了!我们要的是你们的功法,对你们的性命没有兴趣。怎么样?”

    一直沉默的独孤无泪低声提醒芷萱说:“芷萱姐姐,不要相信他!”

    梁芷萱沉默了,她在衡量、在选择。气氛变得十分沉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聚焦在她身上。这是生与死的抉择,是浴火般涅的过程。

    这个时候,姑父意识清醒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看见芷萱在场,用虚弱的声音说:“萱……萱……逃……逃!”

    芷萱听到他爸爸的声音,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缓缓打开一直携带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雕刻着镂空飞龙的戒指。然后,她又把从独孤无泪那里抢过来的那枚飞凤戒指放在手中,一并展示给他爸爸看。

    姑父看到这两枚戒指,整个人僵住了,口齿不清地说:“月……月……月……”

    姑父说完后开始挣扎,用他最后的力气在挣扎。原本已经枯死的眼神,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光芒。

    我看不下去了!虽然我没有拯救他的责任,但我喜欢他此时的眼神。这种眼神让我的血热沸腾了起来。

    我转过头对梁芷萱说:“我带着你爸在外面的大榕树下等你们,活着逃出来。”

    我把话抛下后,用超音速的速度将姑父救下,并离开战场。后面的事,我不打算再理。

    来到榕下下,刚才在下棋的两个老人家仍然在下棋,他们似乎对村子里发生的事不感兴趣。我将姑父扶到树头挨着坐下,他很虚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村子里的枪声响了起来,厮杀声也变得越来越激烈。我不担心芷萱,因为她的修为不低。但是无泪那个小鬼就不好说了,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欺负同龄小孩还可以,真刀真枪动起来,能活着的几率很低。我的内心很矛盾,当初救了他,现在为什么又要让他涉险呢?至于让一个这样的小孩经历这样的生存大考验吗?

    在我纠结为难的时候,一直下棋的两个老人家突然说话了。其中一个短发老人对我说:“小伙子,你是来寻仇的吗?”

    他的问题有点苍凉,但我没有回答他。

    另外一个白须老人家接话说:“来到这里的,不是李家的人,就是寻仇的。这个你还问,脑子不好使了?”

    “我倒是想傻,最好老人痴呆。免得想起年轻时犯过的罪恶。”短发老人沧桑地说。

    “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呵呵呵――你看开点吧。”白须老人笑着安慰说。

    “仇人都上门催命了,你还笑得出来。看来你脑子也不灵光。”短发老人反讥说。

    “这事老夫我早就预料到了,也准备好了。老命一条,也不稀罕,喜欢就拿去。恶有恶报,这是我们应得的,没什么可以抱怨的。”白须老人说完,对我说,“来吧,年轻人,让我们早死早超生。不过你做好思想准备,只要杀了第一个人,这辈子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白须老人说的道理我深有体会,确实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短发老人看见我没有回答他,他就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说:“你如果不杀我们,我们可要把你杀了哦!”

    白须老人组织短发老人说:“哎,别!何苦问难年轻人?”

    短发老人握住枪颤抖着说:“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村里交火了!他们在村里杀我们的子孙,我杀他又有什么不对?你……你叫我……叫我如何眼睁睁看着子孙一个……一个个被……被杀?”

    白须老人把短发老人的枪夺过来,长叹一口气说:“报应来了,能如何逃?横竖都是要死了,还不如自我了断!”

    白须老人说完,枪口最准自己的脑袋,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枪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短发老人楞了两秒,突然哈哈狂笑,疯言疯语地说:“看到没?看到没!杀人――这就是恶果!就算能够活到老,也不得好死!杀……杀――哈哈哈……

    杀!”

    最后一个“杀”字说完,短发老人从白须老人手中拿过枪,然后饮枪自尽了!

    死人我见得多了,死得比这两位老人家更壮烈的还真的不多见。或许在某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不过目前我还没有轻生的念头,地球的秘密没有解开,白清水渺无音讯。这些都是让我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

    不管这两个老人家年轻时犯了什么错误,至少他们的死获得了我的尊敬,于是我在树下用手快速挖了两个坟,把他们埋了。

    把老人家埋葬后,我来到姑父的身边。有一些前因后果我需要弄明白。

    “你是谁?”姑父问我。

    “我姓独孤,叫弃文。刘月是我二姑。”我用简短的话表明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你说你是独孤的,那就应该没错了。月……月她……”姑父虚弱地说。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姑父听完后,凄然一笑,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我。

    原来姑父名叫梁有为,为天罡神箭诀创始人梁京山的后人。近代战乱后,家道中落,隐居于南塘镇,一直低调的生活着。后来遇到二姑刘月,打了一架。有为姑父被二姑的独孤神剑诀所吸引;刘月二姑也被有为姑父的天罡神箭诀所征服,于是结合成连理,生下了梁芷萱表妹。芷萱表妹在独孤神剑诀和天罡神箭诀双重教育下,再经过她天资融合,悟出了比天罡神箭诀和独孤神剑诀更加厉害的功法。十五岁那年,她路见不平杀了一个恶人,获得一支手枪。经过她自己的改良,变成了能够发射天罡弹的手枪。

    这一家三口本应该和谐美满,但是梁家的长辈和刘家的长辈互看不顺眼,都觉得自己的功法更胜一筹。事情闹大了,两家都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不过姑父和二姑都是有脾气的人,一气之下就私奔了。所以才会有芷萱表妹。因为这个原因,二姑未曾带过表妹回娘家,所以她不知道还有刘文这个表哥。

    今年春节,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完年,正计划着新年的生活。但二姑收到父亲刘武的急电返回娘家。与此同时,李家的人也找上了梁家。最后,经过李家的威逼利诱,有为姑父多年的好友全部出卖了他。有为姑父的天罡神箭火候未够,加上被好友在酒里下毒,只能束手就擒。被抓之前,有为姑父用手机发信息告诉芷萱表妹,让她注意安全。

    “在被他们审问的过程中,我套出了不少话。李家现在是狼子野心,到处搜刮没落的功法秘笈,服从就招入门下,不服从就斩草除根。江湖中,要说防御功法,数李家的混元护体神功最厉害。说攻击功法的话,除了能破李家混元护体神功的独孤神剑诀外,数我们梁家的天罡神箭诀威力最大。我猜,他们害怕自身的混元护体神功被独孤神剑诀所破,所以才对你们独孤家进行惨无人道的屠……屠杀……如果没有了独孤神剑诀,他们的混元护体神功加上天罡神箭诀就能如虎添翼。江湖之中,就再也没有和李家对抗的人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响啊!咳咳……”有为姑父说到这里,气息越来越弱。

    突然姑父一手抓住我,紧紧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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