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祭奠蚩尤之时,骤生肘腋之变,那蚩尤身躯竟然站起,纵声狂笑。在场之人,包括刑天在内的一众巫族人,全是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蚩尤厉笑一番,这才环视四周,见到千余名巫族之人站在近处,远处有一群妖族围成一圈,人数远比巫族为多,都在张目结舌望着这边,不由得微微一怔,顿时想岔了。在他心中,巫妖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一见此情景,就误会是巫族被妖族围攻,当下身上杀气迸发,浓眉一轩,喝道:“众儿郎莫慌!如今本大巫已然重生,区区披毛带鳞之辈何足道哉?看本大巫为尔等斩将夺旗!”双手一握,就要上前动手。

    众妖王听得“披毛带鳞”一语,都是面有怒色,唯独邓坤啼笑皆非——他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看着情形,定是蚩尤使了什么秘法,得以复活重生,心里定了定神,暗道这大巫莫非都是一个样?全是血气过分旺盛之徒,只知仗着勇力,一昧向前,便是天王老子横在前头,发起毛来统统顶翻,全不考虑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打起来是否能胜。

    正要说话,刑天越众而出,先开口高叫了一声:“主公且慢动手!”

    蚩尤闻声止步,把眼来瞧刑天,登时两眼一亮,大喜道:“刑天兄弟?真是刑天兄弟?我还以为我身殒后,你也难逃轩辕毒手,不意还能相会,哈哈哈,好!好!你我再次携手,定能叫这里的妖族一个都跑不脱。”

    刑天苦笑着望了一眼满脑黑线的邓坤,对蚩尤说道:“主公误会了。”手指邓坤道:“此刻我等正在三山一岛上,这位牛魔王邓坤,便是这三山一岛之主。我等这些族人,已然归到他麾下,他却不是敌人。主公……主公不可失了礼数。”

    蚩尤一听,脸色剧变,厉声喝道:“岂有此理?妖族是我巫族死敌,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这般做法,不啻于叛变投敌,是要身收万蛇噬体之刑的!”转头向一旁站着的几个巫族长老怒道:“他做这事,可得了你们首肯么?你们怎能坐视他行此荒谬之事?”

    他这话可是冤枉了刑天,事实上是巫族投靠三山一岛在前,刑天脱困在后,真要怪起来,还得先着落到那几个巫族长老身上。====这几位老人家都是心知肚明,见到蚩尤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扫过来,俱都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蚩尤见此,更是惊疑不定,却听刑天仰头长叹一声,徐徐道:“主公,你实不知,在你身殒这二千年里,三界变数实多,如今这个世界,早已不是你当日所见的那个世界了。”

    蚩尤怒道:“不论如何变化,巫就是巫,妖就是妖,天生就是仇敌,势难走到一路。我劝你还是趁早回首,若是执迷不悟,就算是我念着昔日情份不予追究,天下的族人也容你不得。”听了这话,邓坤等人都是大摇其头,心想这蚩尤不愧是活在二十个世纪以前的人,思维僵化,脑筋闭塞,搞不清楚状况,还要一心搞那阶级斗争绝对化,简直是不知所谓。

    刑天闻言,也不辩解,苦笑道:“天下的族人?哪里还有什么天下的族人!主公,如今天下的巫族,十有**已然尽数在你眼前了!”

    蚩尤一听,全身大震,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左右的巫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千余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刑天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公身死在青丘后,麾下的五十万巫族大军被黄帝杀的杀,关的关,存者十中无一,余众四散而逃。天幸其后黄帝成就了三圣皇中的人皇之位,不复留在人界,总算没有斩尽杀绝。饶是如此,无奈我族人又遭人、道、佛连番打压排挤,处境极是艰难,杀劫之下,多有身殒横死之人。如今这千余人,尽是百死余生,侥幸存得性命的。若不是牛魔王接纳我等在三山一岛上安家,我巫族未必没有灭祀绝种之危。”说到这里,刑天抬头道:“主公,你说说,就眼下这状况,妖族可还能算得上我族的大敌么?”

    蚩尤脸色数变,咬牙切齿,半晌无言,突然哈哈大笑道:“依照你的说法,轩辕已然不再插手人界之事了,哈哈哈,好,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巫族虽然实力大减,但既然轩辕不在,天下还有何人敢撄吾锋?有这千余人马,足以举事,日后慢慢的招兵买马,尽占人族之地,横扫天下,一统地界,指日可待矣!”

    邓坤与几个妖王面面相觑,心道这蚩尤是不是脑子差根弦,没错人家黄帝是退休了,但人界的力量比起那时,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大增了不少。那佛教,那道门,那天庭,哪一个会眼睁睁的看着巫族卷土重来的?就这里千把个巫族,给人塞牙缝只怕都不够格。一时之间,不论巫妖,都是无言以对,没一个肯搭话的,连刑天也是无语。

    蚩尤眼望众巫,见人人都是缄口不语,更有甚者在摇头叹气,更无一人表露出欢喜雀跃的神色,不由得大怒道:“尔等昔日的豪勇去了哪里?”复圆睁双眼盯着邓坤道:“兀那牛魔王,难不成你这厮给我儿郎灌了什么迷汤?教他们连巫族的胆气都丧了?”

    邓坤望着蚩尤,轻轻摇了摇头,暗道:“有蚩尤这等统帅,难怪涿鹿之战一败涂地。”当下朗声说道:“在下哪有什么?早已言明,巫族在这三山一岛上,来去自便。他们要跟你去,我决计不会阻止;但他们若是不肯跟你去,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手指蚩尤,续道:“蚩尤大巫,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日巫族之胆气没有失去,他们仍然可以死,但却不能去送死。死和送死,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蚩尤一怔,继而怒道:“胡说八道,此间尽是我儿郎,我视之如手足,怎会让他们去送死?你莫要在此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邓坤冷笑道:“依照你之想法,定是要立时挥军攻占一城一地,以为根据,立起旗号,然后攻城掠地,要占天下,好复你巫族万年前的风光,是也不是?”

    蚩尤冷哼一声道:“如何取事,本大巫自章程,与你何干?”那神情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众人,邓坤所言确实就是他心内所想。

    邓坤哈哈一笑,后又神色一敛,正色道:“愚不可及!你若依此行事,灭族之祸只在眼前,你可知道现下三界之内有多少大能?你可知道这一量劫的气运归属?你什么都不知道,徒逞无谋之勇,焉能不重蹈当日之败乎?这里的巫人,好不容易存得性命,难道就由得你如此轻易抛却不成?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说到这里,邓坤一字一顿道:“蚩尤!你那只凭武勇蛮力的作派,早已不合时宜了!不对,是从来就不曾合时宜过!这里的巫人要走,我绝不拦阻;但你问一问,这里的巫人可愿意跟你去否?留在我这里,虽然也要战,虽然也有可能殒命,但我绝不会教手下人毫无价值的去送命。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蚩尤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的又看向那些巫人,那些人连忙垂首转头,不敢,或者说是不肯与他正面对视。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巫人都是有脑子的,没脑子的那些早就被人坏去了,也活不到今天站在这里。佛教和天庭的势力他们也见识过了,心里比谁都清楚,正如邓坤所言,跟着蚩尤,可能开始能有几场痛快淋漓的大胜,可是终究是昙花一现,那佛教道门随便拉一队人出来,都可以把他们团灭。

    跟着邓坤则不一样,经过日前天庭一战,众巫看得真切,邓坤绝对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你可以说他奸诈,可以说他狡猾,但不能不承认跟着他,活命的机会远远要比跟着“天下无敌”的蚩尤大得多。诚然,他们不是怕死,但现在是为整个巫族的存亡作计较,一边是邓坤,一边是蚩尤,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是以众巫都早已有了抉择,只是畏惧蚩尤凶威,俱是不语,但那表情神色,早已说明一切。

    蚩尤见了,又惊又怒,回想邓坤所言,却又觉得难以反驳,一时愣在原地。他虽身殒许久,胸中的戾气不但没有分毫消散,反变得更加猛烈,此时恼羞成怒,眼中所见邓坤的面目,只觉无比可恶,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心里面听到一个声音:“凡是阻挡我的,杀!杀!杀!”两眼变得一片血红,大叫一声,上前就要打杀邓坤。

    蚩尤在此大言不惭,众妖王听了早就不爽,俱想道:“我三山一岛兵威胜你百倍,尚要兢兢业业,深恐错踏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就你这个浑人,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就有气,只是邓坤不语,不便动手。此刻见蚩尤恶狠狠的扑上来,登时几条身影抢出迎上。

    袁洪冲在头里,一记浑铁棍当头就打,蚩尤铁拳来迎,拳棒相碰,劲力四溅,双方各自凝了凝神。袁洪不及蚩尤力大,微微退了一步。后面黄风王已经跟上,一口三昧神风吹去,蚩尤猝不及防,伸手捂住了双眼,睁不开目。后面几个兄弟接连攻上,只听得“嘭”“嘭”“嘭”一连三声,蛟魔王、胡支祁、熊罴王分别出手,蚩尤左肩、右肋、小腿三处尽皆中招。

    狮陀王正要再攻,却见刑天一手持斧,一手执盾,分开两方,说道:“各位有话好说,切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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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肋骨说的界王可不是说笑哦,真的马上出来了。

    回答鼻儿道友,世人多谓蚩尤为苗族祖,实则不然,蚩尤为东夷,与南方部族无关。那个时候国人的活动范围很小,大概就在河北河南以及山东的一小部分,根本打不到川陕,所以说蚩尤是南方人并不怎么可信。不过这玩意谁也不好说,韩国棒子不是睁着眼睛说蚩尤是韩国人么……

    回答表吓偶道友,群在本书的首页,可加。

    最后回答一众既吵着要小牛充实后宫,又把小牛的牛鞭拿出来悬赏的道友,你们的行为很让人猜不透哇,这个让肋骨很为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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