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延正在看比赛的时候,哈利找来了。他本来以为哈利会到斯莱特林看台上找他,没想到却是神神秘秘地挥手要他过去,莫延可以看到他的长袍底下藏着一个方方正正、而且似乎硬邦邦的东西,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他们把两本书变成软绵绵的垫子坐在湖边,莫延问:“好吧,你究竟要给我看什么?”

    哈利把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从袍子里拿出来,原来是一个旧的皮面相册,莫延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海格两年前给我的……我想你一定也想看一看……”

    莫延沉默地接过相册,翻开看到里面都是一些他父母和一些朋友们的照片,有些虽然陈旧但还是干净完整的,有些却脏污甚至破损了,但照片里面的人都笑得很开心,这些小人永远停留在拍照的那个瞬间,永远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将有什么样的遭遇……

    莫延自己也从蔷薇筒里得到了一副相册,那里面的照片都被保存得妥妥贴贴的,别说缺了边角,连变黄的都没有。而莫延看着那些照片,最多的感情只是怀念。然而看到这些陈旧的照片,流逝的岁月和昔日的鲜血似乎都被他握在了手里。

    莫名的,莫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哈利把相册翻到他们父母结婚时照的照片上。

    “你看,这是他们结婚那天……你看,我和爸爸一样都是黑头发,而且乱糟糟的……你继承了妈妈的——我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你和妈妈长得这么相像……妈妈穿婚纱的样子真漂亮……他们那时候一定很幸福……还有这个——我觉得他应该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跟《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相差真是太远了,几乎不像同一个人……”

    “别说了。”莫延忽然突兀地打断哈利的话,“哈利,别说了。”

    哈利手指还点在照片里小天狼星的头上,那个小天狼星艰难地从哈利的指头底下钻出来,照样冲着外面快乐地傻笑。照片上的小人儿都带着一样愉快的笑容,有人还在举杯致敬。照片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味道。

    但是照片外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哈利静静地看着莫延,眼神清澈如水。晨光笼罩着他,使他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最后还是莫延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这样的哈利让他不知所措,他已经习惯了哈利在他面前总显得笨拙些、天真些、谨慎些,还有一点讨好。现在哈利用那种澄澈的眼神看着他,内里似乎有无限的包容和忍耐,仿佛昨天还是个“男孩”的哈利一夜之间就长大成熟了。

    【哈利篇】

    哈利看着莫延转过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咬了咬自己的舌头。

    他一直都知道,莫延对他,他对莫延,都是不同的。至少无论别人怎么看他,误解也好,愤怒也好,排挤也好,他都能泰然处之,而绝对不会到处追着给那些人保证或者道歉之类的。

    只有莫延是个例外,事实上,他让哈利放下骄傲这么做已经很多次了,而哈利以前竟然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吧,以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的错——以前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唔,就算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但至少也不是最笨的那个,天知道为什么跟莫延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常常扮演着一个愚笨的角色。

    但是这一次,莫延从他的身世被揭开以后就一直在闹别扭。哈利有时觉得很无力——虽然他知道有自己口舌笨拙的缘故,但莫延的偏激和任性有何尝不是主要原因?然而更多的时候,哈利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完全不同了,但却不仅仅是他拥有了一个兄弟,这种感觉将他得知莫延身世的冲击都冲散了不少,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不那么积极地去找莫延,他得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怎么了。

    在哈利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海德薇却给他带来了莫延的第一次伸手。

    他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赶紧抓住。

    他想给莫延带点什么东西——虽然他知道自己除了隐形衣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而莫延自己也有一件,事实上,莫延拥有的好东西比他多多了。但哈利还是翻遍了自己的箱子想找一件礼物,他想也许莫延看见礼物会高兴一些。

    然后他翻到了海格送的相册,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但是莫延不这么想。

    他说:“别说了。哈利,别说了。”

    哈利愣了一下,恍然间明白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莫延在逃避!

    在面对身世问题的时候,他逃避了!他甚至是……甚至是软弱的。

    格兰芬多男孩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

    莫延一向是聪明的,强大的,骄傲的,而且在面对任何问题的时候都是强势的。不论是他们在做为朋友的时候还是做为敌人的时候,哈利都觉得自己只能一直仰望他的背影,这曾让他一度感到非常嫉妒。但是这一刻,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莫延,其实只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他是他的弟弟!

    于是黑头发男孩的目光愈加温柔,让另一个男孩更加僵硬,如坐针毡。

    哈利转过身,伸出手带着出人意料的力量扣住莫延的肩膀,用自己最真诚最热烈的目光看着对方。

    “莫延,我知道或许你觉得自己就是休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已经成为事实,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更应该是面对不是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发誓我不会因为这个而打扰你的生活一丝一毫……我只是想关心你……不论你是莫延还是休……”

    莫延抿着嘴唇看了他很久,忽然叹息一声。

    “该死的,埃德蒙的影响已经扩散到格兰芬多了吗?”

    “埃德蒙?”哈利眨眨眼睛,对斯莱特林他的印象多数都停留在莫延德拉科那一个小团体上,对这位斯莱特林级长仅仅只是听说过而已。

    莫延没有解释自己的话,而是低声咕哝了两句,格兰芬多男孩要竖着耳朵集中精力才能勉强听清楚,然后他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骄傲的斯莱特林狠狠瞪了他一眼,哈利赶紧收敛,但绿眼睛却还是弯弯的。

    ——————————

    “看来我们的男孩终于要从禁锢自己的枷锁中走出来了。”邓不利多浅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愉快的光芒,“我想我们应该为此庆贺一杯,你说怎么样,西弗勒斯?”

    斯内普板着脸没有说话,眼睛下垂着,似乎往窗外看上一眼都让他不能忍受。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能原谅自己吗?”邓不利多叹了口气,眼神中有淡淡的怜惜。

    斯内普面无表情,就像一个石像一样。他紧紧地闭着嘴巴,似乎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说一句话。

    “如果莉莉真的有责怪过你的话,也是你选择的道路让她无法接受。”邓不利多温和地说:“她从来都没有把休的事情归结在你身上。”

    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动摇了一下,但随后他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似乎十分痛苦。

    “起因是我……假如我最开始没有给她寄什么魔药……”

    “你只是想关心她,我了解。”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嘴角的皮肤因为咬紧牙关而紧紧地绷在了一起。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继续假装那个男孩不存在,西弗勒斯。”邓不利多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斯莱特林现在对他并不安全,他需要你的指导和保护。”

    “不需要我。”斯内普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十分地嘶哑难听。“不一定要是我——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莱姆斯·卢平……”

    “很抱歉。”邓不利多尖锐地看着他,“在这一点上我恐怕不能和你达成共同意见——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或者说,仅仅只有你能办到……”

    “不……我不能,阿不思……休——莉莉的儿子……我受不了……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斯内普终于抬起眼睛,里面充满了深重的痛苦。

    “如果你真的还爱着莉莉·伊万斯,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给了那孩子什么样的痛苦,你就必须做到。”邓不利多冷酷地说。“不仅要给他必要的指导和帮助,还要在斯莱特林保护好他——注意那些向往黑暗的人,还有别有用心的人——你知道在那个学院有多少人一直盯着他,西弗勒斯。你必须把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时刻警惕……”

    出人意料的劳动服务

    伴随着十二月到来的,是突然放晴的天空和一个令所有学生都瞩目的事情:哈利·波特和莫延·伊万斯又走在一起了。

    说实话,其实发现这一点并不是多么令人意外,鉴于这两人其实是分散了十多年的亲生兄弟、并且原先就是极好的朋友这一事实。从莫延在万圣节晚宴冲出礼堂大厅开始,这其实就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场景了。

    其实这期间的过程已经长到让人们意外了。

    然而有一个人似乎对此难以接受——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近乎惊恐地发现。

    事实上,斯内普看起来不仅仅是难以接受,他快要气疯了。

    “砰!”

    大门在斯内普背后猛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几个学生吓得在座位上弹了起来。

    斯内普大步走到教室前面,黑色的长袍随着他的突然停顿打了一个漂亮的旋儿。

    “今天我们要学习制作的是混乱药剂——虽然我认为你们当中的某些人无须此药就能长久地保持在服药后的状态。”斯内普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恶毒的眼神从莫延和哈利身上掠过去,顺便在纳威·隆巴顿脸上停留了两秒钟。

    可怜的纳威·隆巴顿——这个素有“坩埚杀手”称号的格兰芬多当场就露出一副恐惧兼崩溃的表情。虽然卢平教授曾经用一只博格特使他获得了报复斯内普平时苛责的机会,但在魔药课上纳威的表现依然处在【恐惧】和【极度恐惧】之间。

    而敏锐的斯莱特林们和赫敏看了一眼神情冷淡的莫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很快,斯内普就身体力行地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整整一堂课他都在讽刺挖苦莫延和哈利两个人,只有纳威再一次把自己的坩埚烧穿给了两人五分钟的喘气时间。

    “这就是你这堂课的结果?”斯内普看着哈利交上去的紫黑色散发着臭味的液体,压低声音说:“也许你想当然地以为整个魔法界都在为你惊叹——救世之星……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讨厌的小男孩……愚蠢的让人惊叹……”

    哈利气得要命,他憎恶地盯着斯内普,看也不看就把自己的东西往书包里塞。

    “放下!”莫延忽然按住他的手,“酒精灯还没有熄灭!”

    哈利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拿着酒精灯准备塞进书包,正要向莫延表示感谢,却听斯内普拖长音调的声音:“劳动服务,伊万斯。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里来,也许这能帮你记住,在课堂上应该遵守校规—一一个好名头可没有给你带来无视所有规章制度的权力。”

    “劳动服务?”哈利气愤的说:“明天可是这学期最后一次霍格莫德周末!”

    哈利简直难以相信斯内普竟然会做出这种惩罚——在别人都高高兴兴去霍格莫德的时候罚莫延劳动服务?莫延假期不会留在学校,虽然他不肯告诉自己假期准备去做什么让哈利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本来他们已经约好了要在这次周末穿上隐形衣去霍格莫德转一转,顺便看看可以为莫延买点什么需要的东西,这下全泡汤了!

    “顶撞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波特。”那双黑眼睛亮闪闪的,它们的主人用充满胜利的语气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个的同意书上都没有签名,霍格莫德周末对你们来说应该和其它周末没什么不同。除非——”他看看瞬间变得惊慌的哈利,再看看搅拌着坩埚一直没有抬头的莫延,“——你们曾经在这一天偷偷溜去霍格莫德?”

    “当然不——呃……至少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罗恩和赫敏回来的时候会跟我们讲一些……呃……”

    哈利结结巴巴地辩解,这时忽然听到莫延的冷冰冰的声音:“仅凭一句话就给学生诬陷罪名可不是一位教授应该做的,尤其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您说呢,教授?”

    深不可测地黑色眼睛一下子盯住了莫延,哈利看着斯内普愈加阴沉的脸色,心“咯噔”一跳,正想开口把斯内普的炮火重新引回来,却听到魔药教授咬牙切齿的声音:

    “如果让我抓到……”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莫延相当无礼地打断他的话,交上作业以后拿起书包扬长而去。

    哈利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斯内普,赶紧把剩下的书本和配料扔进书包,飞快地走了出去,追上前面走得慢悠悠的莫延。

    “莫延!”忽然一个人在他们身后压低声音喊道。

    “马尔福。”哈利低低地哼了一声,现在他除了莫延看到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觉得碍眼。他看看停下脚步等待的莫延,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站住了。但为了表示自己和死敌绝不会和平共处,他往前走了两步,靠墙抱臂等待。

    德拉科从后面冲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莫延,气喘吁吁地说:“你和……斯内普教授……到底怎么了?”

    “我想你看得出来,”莫延皱眉慢慢地说:“问题不在我。”

    “可是……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突然针对你?”德拉科一脸迷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

    “相信我,德拉科。”莫延沉声说:“上次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把我当成空气,就像这一个月来的任何一次一样。我知道的事情和你一样多。”

    “那——会不会是——是因为……”德拉科吞吞吐吐地看了一眼哈利。

    “你真的这么认为?”莫延挑眉问。

    德拉科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我猜,也许……”莫延忽然想起某个喜欢在背后操纵的老狐狸,再联系刚才斯内普教授看着他的眼神,也许……

    “也许什么?”德拉科问。

    莫延笑笑:“也许明天的劳动服务能给我答案。”

    学期里的最后一次霍格莫德周末也就是放假的前一天,所以学生们几乎都很珍惜这次机会,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基本没有想留在学校里的。

    莫延靠在四楼走廊的墙边,他刚刚把絮絮叨叨叮嘱他各种事宜的哈利从秘道赶出去,黑发男孩担心的磨蹭着不肯出门,还是莫延说让他帮自己买些魔法痕迹不那么重的东西——比如蟾蜍奶油薄荷糖之类的做礼物送人,才把他赶出去。

    城堡又飘起了雪花。当兴奋的学生们都离开以后,安静的不可思议。地上纷乱的脚步很快就被大雪掩盖了,前一刻的喧嚣仿佛梦境。

    莫延忍不住想,当每次暑假的时候,没有一个学生留在学校,教授们也大都回家了,那些除了留在学校以外无处可去的人,比如费尔奇和海格,他们心里该是什么感受?

    莫延紧了紧斗篷,决定今年给费尔奇的礼物要好好想一想。至于海格……看在他和哈利那么要好的份上,也送一份就是了。

    莫延搓搓冰冷的脸,独自踏上楼梯向地窖走去,随着他朝斯内普办公室接近的每一步,前一天在魔药课上受到的侮辱就越清晰,内心的怒火也渐渐高涨。

    这个男人虽然堪称一位勇敢的战士,但却永远都不能算是合格的教授。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五十,平静以后才敲门进去。

    作为一位魔药学教授,斯内普的办公室可以说相当有特色——非常恐怖或者非常恶心,两个词套在这上面都很合适;如果要说简洁严肃到极度的话,也没有错。

    屋子里有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放着几百只玻璃瓶,粘乎乎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角落的一个柜子里放满了药材还有坩埚之类的工具;书桌上摆着学生的作业、羽毛笔、墨水瓶和课本——没有一样私人的东西!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坐垫也好。

    莫延并不是第一次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来,他曾经很多次来这里和魔药教授讨论课程和自己的新构思,也曾经在这里抵抗过变成摄魂怪的博格特,但无论来了多少次,莫延都觉得在这个憋闷不适到了极致。

    尤其是,现在明明是冬天,可是壁炉里的火竟然忽明忽暗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屋子里的温度几乎跟外面没有两样。

    莫延抽出魔杖指着壁炉——

    “火焰熊熊。”

    熊熊燃烧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把整个昏暗的房间都照得亮堂起来了,虽然温度一时还没有升上来,但已经让人觉得温暖了。

    “这才是你的任务,伊万斯。”斯内普教授从阴影里走出来,“啪”地把一本书扔在桌子上,直视着莫延,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刻着厌恶。

    “我可不想让自己因为一次劳动服务而冻死,教授。”莫延的眼中闪烁着冷光,“当然,如果这其实才是您的目的的话……”

    “伊万斯!”斯内普喝道。

    他们隔着三英尺的距离怒目相对,莫延脸上还带着冷笑,斯内普却把肌肉牵扯得更加紧绷。

    很快,莫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斯内普的凶狠仅仅是一种伪装,他的眼睛其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空洞,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是……强迫着自己不移开目光。

    莫延深吸一口气,虽然余怒未消,但还是竭力保持语气中的礼貌——虽然那玩意儿已经被他前面的行为摧残殆尽。

    “我该做什么……先生?”

    斯内普阴沉地瞪了他一会儿,但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仅仅是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书,“把它完完整整地抄写一遍。”

    莫延接过书,却发现那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任何一本——

    《生而高贵——巫师家谱》

    最重要的是,书的边角上居然有马尔福家族的饰章——莫延曾经不止一次在德拉科的衣服上、胸针上、扫帚上甚至猫头鹰的腿上看到过同样的图形。

    好吧,这就解释了斯内普从哪里给他找来的这本书,但为什么他要抄写这种乏味的东西?

    斯内普,不,应该说是邓不利多,对那天他和埃德蒙的谈话了解多少?

    莫延看看斯内普冷漠的眼神,觉得还是不问他为妙。

    于是莫延坐在桌子边开始抄写,斯内普坐在一边看一本厚厚的黑色封面的书。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在羊皮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书页翻动声,和壁炉里炭火燃烧的“呼呼”声。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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