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伏地魔?”

    休听了哈利断断续续的回忆后,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

    一个被伏地魔击倒的男人,因为会引起魔法部的注意而逃过一命……还有一个忠于伏地魔的儿子……一个家养小精灵……巴蒂·克劳奇!伏地魔应该是控制了伯莎·乔金斯的身体后,一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即使他少了一个协助的仆人……这样看来,小巴蒂已经重新回到了伏地魔身边……

    不过应该还有时间,既然曾经伏地魔俯身在奇洛身上时没有召唤他的食死徒仆人们,现在一样也不会……斯莱特林是不会臣服于一个虚弱的双面怪脚下的。不管是为了骄傲还是为了威慑,他都一定会在自己回复身体以后才召唤他们……所以,他们应该还有一年的时间,如果伏地魔还是想用哈利的血来使自己获得一样的保护魔法的话……

    休看了一眼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办法,时不时撇嘴皱眉的哈利,轻声叹了一口气。

    尽管去年暑假去岩洞的时候休施展那些检测魔法还要装模作样,但是一年后的他已经把它们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不久之前他才无意中发现,在哈利身上,除了他们的母亲,莉莉·伊万斯留给他们的、流淌在血液里的保护以外,邓布利多还施加了层层防护,此外还有一些监视和跟踪的魔法。他可以肯定的说,邓布利多在任何时候都对哈利的行踪了若指掌,而一旦他出现什么状况,比如魔力爆发或者受到伤害,邓布利多也能立刻知晓,需要的话他随时能幻影移形到哈利身边。

    休厌恶的皱起眉。他极度讨厌邓布利多这种无所不在的监控,这让注重**的休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同时,他也知道正因为有这些魔法,才逼迫的伏地魔不敢轻易对哈利下手,只能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哈利脱离邓布利多视线、而且身上的保护魔法都为了其他勇士的公平去除的时候下手。

    “可是,如果伏地魔没有来女贞路,我的伤疤为什么会疼?”哈利说。“难道我睡觉梦到他也会有影响?”

    “那应该不仅仅是个梦,哈利。”休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双手垫在脑后,“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梦见’。”

    “梦见?”

    “预言的一种。”休看着天花板解释说,“不,也不完全是。‘梦见’是在睡梦中看到将要发生的事,而你看到的,应该是正在发生的。”

    “正在发生?”哈利倒吸一口冷气,“伏地魔真的闯进了一个巫师的家,而且还谋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恐怕是的。”

    “可是……他怎么能……”

    “想想奇洛。”

    “他控制了一个女巫!”哈利狠狠捶了一下床,“所以念咒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也仅仅只是我们的猜测,”休把被子拉到身上,“睡吧,哈利。天还没有亮呢!”

    “现在怎么能睡觉!”哈利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我们应该立刻给邓布利多写信!”

    “哦,你准备怎么告诉他?”休斜眼睨他,用夸张语调说:“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我做了一个噩梦,伤疤又疼了。我认为伏地魔控制了一个女巫,谋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还控制了一个男性巫师——是这样吗?”

    “难道不应该这么写吗?”

    “想想看,哈利。”休用跟人说明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的口气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根据你的梦做出的推测,对不对?你连梦的内容都记得不清不楚,它的唯一真实性的根据就是你的伤疤在疼,是不是?”

    哈利揉揉额头,“的确有些荒唐。”

    “所以还是睡觉吧!”休说,“别为这些事打扰邓布利多了。”他自从发现了哈利身上的那些魔法后就从心底里讨厌任何跟邓布利多有关的东西,更别说他本人了。而且休认为就算邓布利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有所作为,这个白胡子老头无论什么事都喜欢把哈利推到前面,这已经是惯例了。

    “但是——”哈利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推测是真的怎么办?”

    休摇摇头,“过两天就是我们生日了,哈利。”

    “嗯,我知道。”哈利跳起来,“对呀,生日以后我们就可以去劫盗者城堡了!到时候我可以请教小天狼星!”

    休歪歪嘴巴,他知道告诉了小天狼星其实跟告诉邓布利多没什么区别,不过让小天狼星做这个传声筒,总比他们自己说让他感觉好一些。

    哈利和休在德思礼家的生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这一家人提都没有提。不过休从伦敦的一家著名的点心店订了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用各种水果装点出“生日快乐”的字样,十四只彩色的蜡烛跳跃着美丽的火光,达力小小的猪眼睛一直跟着蛋糕到哈利和休和卧室门口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十分仇恨的盯着自己那块不大的葡萄柚。

    费农姨夫气呼呼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吹得他那乱蓬蓬的大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然后他佯装愉快的拿起勺子,以身作则的大口吃起来。

    哈利和休愉快的许愿,吹蜡烛,吃蛋糕。不过他们没有互赠礼物。因为明天去劫盗者城堡以后会有另外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等着他们,哈利和休各自给自己的朋友们都发了请柬,小天狼星来信说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们还知道没有办法用壁炉的赫敏今天下午已经到了陋居,准备明天和韦斯莱一家一起去劫盗者城堡。他们决定把自己给对方的礼物混在明天收到的一大堆礼物中,两人都坚信拆很多礼物一定比拆一件要有趣的多。

    “小天狼星明天怎么过来?”哈利揉着鼓胀的肚子,打着饱嗝说。休为了让德思礼一家难看,特意订了一个大大的蛋糕,他们两人都吃的撑倒,也只是吃了一半而已。“你回信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看?”

    休被撑的有点不想说话,但听到哈利的问题,还是忍不住得意的嘿嘿笑起来。

    “你又干了什么?”哈利警惕地问。

    “也没什么。”休低声的说,“我说不想让他和卢平用幻影移形带,最好用壁炉过去。”

    “我讨厌壁炉旅行。”哈利皱眉说,忽然想到一个切实的问题,“等等,不是只有巫师家庭的壁炉才会连在飞路网上吗?”

    “是啊,”休强忍住爆笑的冲动,“而且德思礼家的壁炉还被封死了。”

    “你在刻意为难他?”哈利疑惑的问。

    “不是。小天狼星说他过去的朋友有一两个人在飞路管理小组工作。可以把德思礼家的壁炉临时连上去。”休大笑起来,“你说,等小天狼星从壁炉那头晕头转向的转过来,却发现德思礼家的壁炉封死了,会发生什么事?”

    “哦,休。”哈利扶额叹息,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在期待明天早上的闹剧了,绝不!

    梆!

    封死的壁炉猛地炸开,电炉一下子腾地飞到房间那头,小天狼星和卢平随着一大堆碎石被甩了出来,德思礼一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平常一尘不染的客厅,现在到处都是灰尘和碎砖头,窗户上的玻璃都砸碎了两块,离壁炉最近的费农姨夫已经满头满脸都是尘土了。早有预备的哈利和休这时候才拖着箱子从楼上下来,跟脏兮兮的德思礼夫妇比起来,两人的干净整齐似乎昭示着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啊,啊,啊,你,你是……”佩妮姨妈忽然指着小天狼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本来在壁炉里发出声响的时候就缩到了墙角,现在看起来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去。

    休惊奇的看到,小天狼星竟然刻意把他逃亡时候的那身破烂的阿兹卡班囚服穿过来,明明已经养出了肉的脸现在瘦骨嶙峋,头发杂乱,上面还有枯枝和草叶,牙齿也是恶心的黄色——正是去年电视里播报了大半年的逃犯样子,德思礼夫妇一眼就认得出来。跟在后面的卢平穿着破旧的巫师长袍,手里拿着魔杖。他撇到休的眼神,在德思礼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睛。

    休迅速扯了一下想要开口说话的哈利,一本正经的走到小天狼星面前,微微躬身,“教父。”

    哈利眼中闪过了然的光,他也学着休的样子,沉声说道:“教父,您来了。”

    “嗯。”小天狼星倨傲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费农姨夫几乎不为人察觉的向右移动了一下,用身体挡住了佩妮姨妈。

    小天狼星发现了他的动作,然后他好像才看见他们似的,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啊,德思礼。”

    德思礼夫妇抖了一下,佩妮姨妈伏在费农姨夫身后,恐惧的低声抽泣起来。

    “出……出去!”费农姨夫外强中干的吼道,“马上,出去!”

    小天狼星刺耳的笑起来,声音就像是在拿铁丝划玻璃。“德思礼,你们虐待我的教子,现在还想驱赶我?我该怎么教训你们才好呢?”

    “警,警察……”费农姨夫牙齿“得得得”地敲击,肥胖的身体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了。佩妮姨妈歇斯底里的抽泣着,听声音似乎哭得气都喘不匀了。

    哈利轻轻拽了下小天狼星的衣摆,小声喊道:“小天狼星。”

    于此同时卢平也不满的低声警告了小天狼星一句。

    小天狼星威风凛凛、狰狞凶恶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撸起袖子,抽出魔杖指着原来是壁炉、现在只是墙上的一个洞说:“火焰熊熊。”

    壁炉里立刻窜起火苗,噼噼啪啪燃烧的正旺,就好像已经烧了好几个小时一样。卢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捏出一撮亮闪闪的粉末扔在火里,碧绿色的火焰顿时填满了壁炉。

    “休,你先走吧。”卢平说。

    休点点头,让卢平把自己的箱子缩小放在口袋里,然后转身对德思礼一家说:“再见。不用太想我,咱们明年还会回来的。”

    德思礼夫妇的表情似乎是被人掐断了脖子。

    休淡笑一下,径直跨进火焰里,说了一句:“劫盗者城堡!”

    他又一次在碧绿色的火焰中飞速旋转,德思礼家的客厅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下一更在十七点前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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