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烟心中其实已经当他是朋友了,简短的交流,他发现华xiǎo其这人不坏,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有人跟他説话,还担心他会被自己牵连,这是个可交的人。

    顺着刘氏兄弟脚印,清晨时分叶寒烟终于走出了梅山,要不是身上痛疼难当,説不得昨夜就走出去了,但看这方向,叶寒烟觉得该是去江城的路线。

    一路奔波终于在第二天夜间赶到了江城,但见城门已闭,无奈只得明日再进城,叶寒烟在城门树林茂密之中发现一些脚印,便顺着脚印找了个角落用树叶遮挡,再在雪地挖了个雪坑蜷缩起来,等待明日进城。

    夜半三更,叶寒烟只觉得有脚步声传来,赶紧屏住呼吸,只听来人直到自己隐秘之地才停下,叶寒烟不敢妄动,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抬眼瞧去,却见来人浑身黑衣包裹,看不清是男是女,停在那里,每过一会就像另一面看去,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树林里,树叶上停留的雪花,闪闪泛光,甚是美丽,叶寒烟却是发现有一diǎn黑diǎn在不停移动,朝着自己所在地飞来,转眼便到黑衣人跟前,碰的一声,来人落地,原来是御空飞行而来,脚踏一件宝器,但叶寒烟没有看清楚具体是何物。

    “上仙您来了”黑衣人低头抱拳行礼,

    “此地安全吗?”来人一声灰袍,将头脸遮住,但声音雄厚,充满力量,一听之下,仿若凝魂都会被镇住,不能动弹一般。

    “上仙放心,白天我特地来看过,此地绝对无人”黑衣人信心满满,却是不知道叶寒烟就在不远处,

    “地上的脚印呢?”灰袍人低头看着脚下,不放心的问道,

    “这是樊某白天来时所留,上仙尽管放心”黑衣人拍胸口微笑道,

    “那好将东西给我”灰袍人diǎn头説道,

    “上仙,樊某求您的事情呢”黑衣人并没有拿出来什么,而是追问道,

    “答应你的事情,肯定做到,只是师父近日都在,我没有得手,不过我定会得到交给你”灰袍人朝黑衣人走去,

    “上仙,这恐怕不行”黑衣人边説边退,“説好在此地交换,不能反悔”

    “拿来”灰袍人没有理会,坚持要拿东西,

    “上仙,我知道你道法高深,对付我不在话下,但是没有此物,你休想功成”黑衣人站定説道,背手把玩一件物品,但看不清形状,

    “你再靠近,我就毁了它”黑衣人感觉到危险,厉喝道,

    “樊胜,把东西给我,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灰袍人再次慢慢迈动脚步,

    黑衣人见状,将手中物品拿到身前,运起功法,就见真气跌宕,周围雪花飞舞,看着灰袍人説道,

    “你在试探我的耐心”

    “好,你到底怎样才肯给我”灰袍人见黑衣人真有毁去之心,这才停下,不耐烦的説道,

    “我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去做,你只想得到此物,而后杀我灭口是吗”黑衣人咬牙説道,

    “这样,我用你本门道法跟你换”灰袍人协商道,

    “你这是想置我于是死地”黑衣人胸口起伏不定,显是生气不已,

    “明年四月初一三派在龙虎山收徒,我们有计划,到时你来收人”灰袍人无奈説道,

    “口説无凭,我的人进不去”黑衣人显然不信,

    “这个给你”只见灰袍人扔过来一个物件,黑衣人顺手接住,就在此时灰袍人手中又打出一物,直奔黑衣人面门,随之灰袍腾空一掌打来,另一只手凭空一抓将黑衣人手中之物抓在了手里。

    “啊”黑衣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滚到叶寒烟旁边才停住,叶寒烟心中大惊,要是发现自己,説不得就跟黑衣人一样被打死,直到此时叶寒烟才看清刚才灰袍人打出之物乃是一方钵盂,此刻盘旋在灰袍人身前,被他一手托住。

    “啊”又一声传来,黑衣人没死,却是受了重伤,

    “你”黑衣人口吐鲜血,艰难的坐起,只喊了一句就説不出话来,

    “早给我不就没有此事了吗,放心我不会要你性命,刚才説的算数,你回去准备吧”灰袍人看了看手中之物,diǎn头説道,説完真气一涌御空而去。

    黑衣人盘膝坐定,运起功法疗伤,半响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至极,

    “妈的,死秃驴,老子定要你十倍偿还”説着眼中透出绿光,骇人之极,只见此人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这才起身沿来时路走去。

    叶寒烟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心中骇然,这人眼中透出绿光,这是什么功法,会有如此效果,虽然不明白此人何种身份,不知两人所説何指,但提到龙虎山,説明这两人也要去参加三派收徒之事,灰袍人説让黑衣人做好收人准备,难道黑衣人也是三派之一,那为什么要裹在黑衣里呢?心中却是有种不祥之兆,只好暗自决定,早diǎn赶到龙虎山,好叫许晨烽xiǎo心。

    蜷缩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叶寒烟才敢挪动身体,确认没有人在附近这才站起,绕了一个圈走到城门处,进入城去。

    叶寒烟一摸身上,发现还有几锭银两,这才放下心来,找到一处医馆,处理伤口,医馆旁边正好有一间客栈,叶寒烟便在客栈中住下来,要在江城养几天伤,稍微好diǎn才能出发,否则雪峰过不去,正好趁此机会打听下许晨烽的下落。

    中午时分,叶寒烟在医馆换了次药,便准备在附近找一个酒馆吃些东西,很快便找到一家,上得楼来,寻了个靠窗的座位,diǎn了三个xiǎo菜,一壶茶,

    “这位爷,您慢用”xiǎo二给叶寒烟倒上一杯茶,擦了擦桌上水渍,转身离去。

    不一会这一层就被人沾满,有背剑的修士,有寻常武士,还有魅力的姑娘xiǎo姐,人声鼎沸,热闹无比,这是叶寒烟第一次在这种酒馆就餐,甚是新鲜,听的津津有味。

    “你知道吗?这次三派收徒在龙虎山”只听一人説道,

    “嗯,这次不收有宗门之人”

    “对对,是我等机会”

    “据传各宗门主事人和门内翘楚代表都来的参加”

    “你是想説冰仙子花凝泪吧,哈哈”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想一睹芳容吗?哈哈”

    “你知道啥,冰仙子乃心清道年轻一辈高手,据説连徐子英都不是对手,你觉得她会看上你”

    “看不上我,也不会看上你,哈哈”

    “据説法剑宗柳无双也是貌美如花,听説过没?”

    “听説过,不过没有冰仙子美丽”

    “冰美人,我不喜欢”这是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修士模样的人,背对着叶寒烟,

    “这位仁兄,你知道冰仙子,説来听听”

    “想听?”

    “想听,想听”一帮人起哄,

    “説説?”

    “xiǎo二,这位大侠的酒,我请”一人喊道,

    “好嘞,吴大哥请这位大侠喝酒”xiǎo二喊道,端过来一壶酒,

    “那就説説”那人一拍桌子,叫道,众人一阵叫好。

    “这冰美人啊,是心清道二号人物玄清老尼的唯一弟子,七岁入门,十六岁道法大成,三派年轻一辈无一敌手,可惜啊”那人説道此处停住了,喝着酒

    “可惜什么?快説啊”

    “快説啊”

    “xiǎo二,再来壶酒”

    “xiǎo二,来壶酒,算我的”

    “好嘞,刘大哥请这位大侠喝酒”xiǎo二喊道,又端过来一壶酒,

    “可惜啊,这冰美人道法大成却是情路坎坷,唉,你们可知道法剑宗五年前有个厉害人物出世?”

    “是不是法剑宗第一大弟子,无双剑之一的柳无情,也是柳无双的哥哥”

    “哟,还知道diǎn东西啊”

    “这柳无情不是在三年前就失去踪迹了吗?”

    “据説啊,这柳无情跟冰美人当时已然订婚”那人説道,众人一阵唏嘘,

    “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般配”有人説道,

    “但是这柳无情为救冰美人,在地魔山身死道消,这冰美人至此犹如一块冰棱,封心闭情,只修道法,不入红尘,你们啊,再是惊艳,也是白搭。哈哈”那人説完大笑,

    “那里来的登徒子,在此胡説八道”这是只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另一面响起,同桌一共五人,其中四人清一色灰色装束均身背长剑,只见此人长相平凡,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又坐下。

    叶寒烟却是眼睛一亮,在这人旁边坐着一人,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华xiǎo其,只不过此时身着蓝衫,刚一眼没看清楚。心中欢喜,正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却见华xiǎo其显也是看到了他,只对他打个眼色,不让过去,又打个眼色,让他快走,心中狐疑,刚欲起身,又稳稳坐定,只拿眼睛打量。

    “你又知道什么?説来听听”有人冲那刚刚站起之人説道,

    “这位是天元宗的吴亮少侠吧”有人认出此人,拱手寒暄道,

    “哦,难得有人认得吴某”吴亮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説道,见那人承认,叶寒烟心下一突想到这几人与许晨烽是什么关系,同门师兄弟,摇头叹息,这人与晨烽一比差太多。

    “你知道,那你説説看”刚才那人继续喝酒,反问道,

    “吴某可不是背后説人坏话之徒,我等修士自是知晓花仙子之心”这吴亮一番话桌的是大义凌然,其实是自己爱慕,不愿听见别人闲説罢了。

    那人摇了下头,不管他,继续喝酒,但此时再也没有人説话,这吴亮乃是天元宗上虚道人坐下弟子,众人不敢得罪,各自吃喝,陆续有人离场。

    叶寒烟奇怪,他听华xiǎo其説过天元宗有一帮人也盯着他的火阳果,莫非这是将他擒住了,要寻那火阳果,否则不会看到自己,不让打招呼,看来真是如此了,叶寒烟心中不快,这世间怎么但凡有一样珍奇就有人抢夺,这修士之人,也是如同那凡人一样,断不了贪欲,又想到自己家里因为贪欲抢夺那许家凌云剑、洞府之事,心中感慨,这修士不管道法强大如否都脱不了俗套,逃不离欲念。

    叶寒烟自己不清楚,自他这一般感悟,魂法又是精进一层,他看到了这修士世间的常态,宝物抢夺那是在寻常不过之事了,俗话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与他这般单纯的,説出去会被人当成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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