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市局里的任命书下来了,同时下来的还有张天一的撤职书。根据市公安局讨论,暂时撤销张天一平安镇派出所所长一职,暂由警员林可人担任,而张天一则被调到了外勤组配合工作。

    接到任命书的时候林可人哭笑不得,走了一遍流程之后她也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吃完中午饭林帆就来到了派出所,他跟张天一还要再去趟三里棺镇。张天一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夜里那个神秘电话,连着给自己打了两次不可能是打错电话,而且接通后对面也不说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于是张天一把号码写了下来交给林可人让她去查查ip地址。

    这次跟上次一样骑摩托车去,不过临去的时候张天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油箱是满的,轮胎气也足,车身也没什么故障,于是招呼林帆上车便往三里棺镇赶去。

    张天一戴上头盔问林帆:“那个电码什么时候能破译?”林帆坐在车上说:“那段音频我拷了下来发给技术队了,应该就这两天左右。”

    “对了天一,那个报社的记者我跟她说了走土门文字的事,她说下周一会过来跟我们详谈。”山路很颠,林帆说句话都是磕磕碰碰。

    张天一尽量挑一些稍微平坦点的路走,接着问道:“那记者什么来头?”林帆笑了笑说:“放心吧,我调查过了,她是南师大传媒系的毕业生,毕业后就去当地的一家报社当了记者,至于她本身也没什么值得揣测的地方。”

    张天一点点头说:“那就好,不过还是需要提防,而且你就不觉得她答应的太草率了吗?”林帆红着脸干咳两声说:“我把我们的身份跟她说了,希望她能配合警方抓到凶手。”

    张天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待会儿进了镇子不要随便把我们的身份亮出来,有的人为了避免是非就算知情也不会跟警察透露的。”林帆点点头应了一声。

    因为上次来过的原因这次很快就看到了镇口竖着的棺材,三里棺镇到了。跟上次一样,张天一依旧把摩托车停在镇口准备徒步进镇。

    “这几天有人进出过?”张天一下意识说道。上次来的时候进镇的路还长满了灌木荆棘,而现在路上的一些植被上面有微小的修剪痕迹,痕迹还是新的,看样子就是最近几天发生的。

    “奇怪?这个镇子里的人不是不能出镇吗?”林帆知道镇上的村民相信诅咒一说,在他们看来王富贵王杏儿就是擅自出镇才导致惨死的,还有之后的王有财,也是因为离开了镇子才死在了外面,所以没理由镇里的居民会选在这个时候出镇。

    “会不会是有人进镇?”林帆问道。张天一摇摇头十分笃定的说:“不可能,这个镇子邪气的很,而且周围荒无人烟,外人别说进去,估计就是赶路都不会从这里走。”

    林帆想了想发现张天一说的不无道理,单说镇口的棺材外人看了也不免犯怵,自己先前来的时候看到那口棺材就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奇心进出一探究竟。

    张天一说完停顿了一下指着路上的一些灌木说道:“你看这些灌木,上面修剪的痕迹很细微,看起来是故意所为,如果我们再晚来几天估计上面修剪过的痕迹又会重新长好,看起来好像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曾出去过。”

    林帆低头想了想然后跟张天一异口同声道:“杨勇!”

    没错,如果说三里棺镇是有人出去的话,没人比杨勇更具有嫌疑。他本身就不是三里棺镇人,自然不会相信什么诅咒,就算诅咒是真的那也灵验不到他身上。而且杨勇本身就疑点众多,这次又故意掩盖出镇的事实,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天一想到这里招呼林帆加快速度进镇,这次一定要把杨勇的话给套出来。

    进了镇后张天一跟林帆直接去了杨勇家,杨勇跟上次一样正在家门口蹲着刨花。

    “杨师傅?”张天一笑着打了声招呼。杨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接着自顾自的做着活儿。张天一自讨没趣干脆闭上嘴巴,不过依然笑着打量着杨勇。

    杨勇一边对着图纸刨花一边打磨着完工的物件儿,一心两用仍游刃有余。过了一会儿杨勇吹了吹刨花刀上的木屑自言自语的说:“这人呐,就跟这木屑一样,多了就成了树,可以建房子可以造家具,可要是少了也就没什么用了,只能舍弃边缘的一些糙木来让主干大放光彩。”

    张天一笑笑说:“杨师傅这话说的不假,不过放弃一些人来成就另一些人会不会太残酷了?”杨勇放下手里的工具低着头说:“适者生存,何来残酷一说?”

    林帆在旁边听的模棱两可,也插不上什么话,张天一给他使了个颜色,林帆当下会意于是趁杨勇不注意溜他屋子里面去了。

    “所以那些人的死是为了成全另一些人?”张天一对视着杨勇的目光笑的有些人畜无害。

    “你也别诈老汉我,这世上有很多事情看起来毫无联系可冥冥中早就注定了。”杨勇面不改色的说着。

    杨勇这番话后张天一突然想起那些死者的生辰,都是3月3号,难道这就是其中的联系?

    张天一给杨勇递了根烟,杨勇摆摆手拒绝了,然后从烟袋里拿出晒干的草药卷成一管说:“上了年纪的人折腾不起来了,只能把烟草换成草药过过嘴瘾……”

    张天一点根烟噙在嘴边说:“我看您老镇也能出,山路也能走,腿脚尚且利落怎么就说自己老了呢?”张天一用余光看着杨勇接着说:“嗯?您说是吧……?”

    杨勇这时才算正眼瞧了瞧张天一说:“说吧,你们来找老汉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杨师傅这几天有没有出过镇子。”张天一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杨勇盯着张天一说:“前两天出去过一次,给我女儿买药。”

    “只是买药吗?”张天一吊了吊声音。接着只见杨勇眯起眼睛说:“你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张天一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杨师傅对白狐很熟悉吧,不然怎么知道那畜生会迷惑人?”

    杨勇有些平淡的说:“几年前曾着过那畜生的道儿,不过侥幸捡了条命。”

    张天一可不相信杨勇的说辞,从那天他一斧子劈死白狐就可以看出来杨勇绝非等闲之辈。

    这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声响,杨勇看了看发现张天一身边的林帆不见了,当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冷冰冰的看了张天一一眼起身回了屋子。

    话说林帆进到杨勇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果刚进到里屋却发现杨勇的女儿突然病发,慌乱中失手打翻了杯子,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被杨勇拧着胳膊给丢了出来。

    “怎么了?”张天一扶着林帆问道,杨勇这一下可给林帆折腾的不轻。林帆揉了揉胳膊说:“他女儿犯病了,得赶快治疗不然会有危险……”

    张天一拉着林帆没让他进去,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现在火急火燎的进去算什么。

    “需要帮忙吗杨师傅?”虽然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可现在杨勇都进去好一阵儿了也没个动静,张天一担心别再出什么事。

    “杨师傅?”张天一又叫了一声,可房间里面仍没有回应。

    “坏了!”张天一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了,拉着林帆就往屋里跑。

    “杨……杨师傅……”林帆进去后被惊住了,结结巴巴叫了声。

    反观杨勇,在床边扶着女儿的胳膊,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像鸡心鸭心之类的内脏,也不管上面的血腥味,板着女儿的嘴巴想往里面送。

    “你要干什么!?”张天一喝了杨勇一声,另一只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拔枪。

    “都看着干嘛!这是鸡心,赶快过来帮我搭把手!”杨勇头上冒了一层细汗,因为突然病发女儿的牙床死咬着不放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张天一喘了几口气看向林帆,林帆想了想说:“民间确实有个偏方,说公鸡心有火气能暂时缓解渐冻症的发作……”

    林帆既然都这么说了张天一也不敢耽误,一个箭步上前帮衬着杨勇。可病发突然杨勇女儿的嘴巴死死咬着,张天一怕会有什么闪失也不敢用蛮力,看了下林帆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帆撑开杨勇女儿的眼睛看了看问道:“这屋里面有没有针?”杨勇点点头说有,不过随后迟疑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看了看二人。

    “别磨蹭了,在磨蹭下去你女儿就没命了!”张天一警示杨勇说道。情况危机容不得杨勇多想,他出去了一趟很快就把针拿过来了。

    林帆在房间里找到一根蜡烛点着,接过杨勇递过来的针在火上烤了烤。林帆虽然是法医但在学校里中西医也是学校里的必修课,杨勇女儿这种情况事发突然,但自我意识还是很清晰的,之所以咬紧牙床是身体机能组织给大脑传达的信号,要想让她自己张开嘴得刺激一下她的脑神经。

    林帆本来是打算用银针的,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只能用缝衣针试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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