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饭,张天一拎着几瓶酒挎着几刀火纸便上了后山。

    大奎跟森子埋的很近,墓碑上的黑白照他们俩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笑的很灿烂。

    张天一把酒杯排开倒满,嘴里轻声重复着,怎么就这样了呢?一件凶杀案搞的整个派出所支离破碎,死的死逃的逃,一系列案件如海浪般拍打着自己向前,前方是什么?是黑暗?还是生天?

    “多愁善感可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武胜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天一回头说:“除了多愁善感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武胜男走过来说:“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像你孤家寡人吃年夜饭一样。”

    张天一笑笑:“那你呢?你怎么不回去?”

    “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回去也是一个人,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吗?”武胜男看着山头有些失神。

    张天一捕捉到武胜男脸上的变化,说道:“不说这个了,不知道现在你有没有兴趣说说走土门。”

    “走土门吗?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武胜男转过身说:“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有关走土门的我都想了解。”张天一在心里憋了好长时间了。

    “你知道走土门的走土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武胜男问道。

    这个张天一还真不知道,从字里行间也不容易理解,走土,怎么走?把土给运走?张天一肯定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武胜男看张天一吃瘪的样子有些发笑,然后说:“上次跟你说过,走土门从夏朝时期就存在了。走土门这个部落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们这个部落源自于什么地方,只知道他们与现实社会脱轨,也没有人接触过他们内部的人。”

    “那听你说从古至今貌似有很多人打过他们的主意?”张天一问道。

    武胜男点头说:“没错,你要知道,夏朝一个有着四百多年历史的朝代也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湮灭,可走土门一个部落却流传至今,虽然隐居深山给他们减少了不小来自外界的注意力,可在现在看来仍然是不可思议。”

    张天一同样惊讶不已,从夏朝到现在几千年的历史就连强大到秦朝这样的国家也不能免俗覆灭,而走土门一个名不见传的部落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那么会不会跟武胜男上次说的超乎常理的存在有关?

    张天一想了想问道:“走土门现在还存在这世上吗?”

    武胜男沉思了一下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自从晚清被推翻后就没再听过走土门的消息,倒是坊间传言说他们部落有不少人都出山了。”

    想想也是,晚清之后战火席卷中国长达八年之久,大规模的武器轮番轰炸,不管你在深山还是地道,一枚炸弹落下去还不得死伤一片,他们毕竟只是一个部落,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在经历战火的蹂躏下存活下来。

    “那你那张照片......?”张天一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相信武胜男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武胜男抱臂说:“那张照片确实不是我拍的,不过照片是真的,那也是走土门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从那以后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同时巴蜀也成了最后一个出现走土门身影的地方。”

    听武胜男说出实话张天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但肯定不会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晚清国门开的时候虽然国外已经有了影像技术,但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清晰度,这样一想恐怕那张图片是后来经过处理的。

    冬天山上还是有些冷,张天一挑了挑没烧到的火纸,裹了裹衣服问:“你上次说的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武胜男迎上张天一的目光说:“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弄清楚。”

    张天一点根烟重重的抽了一口,现在走土门变得越来越神秘,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让历朝历代的人穷追不舍?

    “那你知不知道白狐跟走土门之间有什么联系?”上次在白狐穴没来得及问,张天一这次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

    武胜男拍了拍额头说:“走土门有个图腾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张天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武胜男所说的图腾,应该就是案发现场神秘木牌上刻画的图案了,包括自己家祠堂供奉的灵位上面也有同样的图案。

    “你的意思是白狐是他们的图腾?”张天一虽然觉得不像,但还是问了问。

    武胜男点头又摇头,给张天一搞得一头雾水。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走土门的原始图腾并不是白狐,不过也是狐类,他们称作为灵狐。”武胜男解释道。

    “那怎么最后又成了白狐?”张天一发问。

    武胜男故意拖了一会儿才道:“你有没有听过四川陈家坝事件?”

    张天一不知道武胜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

    四川陈家坝事件张天一怎么可能不清楚,当时在国内一度造成大众恐慌。说是在四川南江县有个叫陈家坝的地方,村子虽然不大但也有小两百号人,也就是在入秋没多久,南江县底下的乡镇频繁发生瘟疫,当时信息落后人们以为是感冒发烧也没在意,直到瘟疫彻底爆发县里面才重视起来。于是派人下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可把当时派过去的特派员吓了个半死,陈家坝全村两百来号人全都死于非命,一具具尸体跟咸鱼似的铺在进村的路上。

    袁大头那时候刚成立北洋政府,对这件事可谓相当重视,还从京城调遣人员过去勘察情况。据后来人说那些尸体体内的血液全都神秘蒸发了,一张张松弛的人皮覆盖在骨架上,有的皮肤被乌鸦啄成一个洞一个洞跟筛子似的,总之一个村子没有一个活口。

    这件事在张天一读警校的时候还被教授讲解过一次,具体怎么说的自己也记不大清了,大概意思就是说建国后不允许动物成精,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谋杀。

    当时张天一纯粹只是当个段子听罢了,现在想来那些村民的死状倒是跟王杏儿很像。

    张天一这下明白了武胜男的意思,武胜男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当时有人猜测说是走土门做的,目的是为了给灵狐续命。”

    “灵狐续命?”张天一低着头重复一遍让武胜男接着说。

    武胜男道:“据说走土门之所以久盛不衰靠的就是灵狐,灵狐是他们的信仰图腾,说是从走土门成形的时候这只灵狐便一直在部落里被人们当做神灵一样供奉。我猜测外界之所以寻找走土门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灵狐,毕竟它能保证一个部落的昌盛说不定就能保佑一个国家的气运亨达,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想着这大好山河随自己的姓。”

    “灵狐虽然不是俗物但也不是什么太上老君坐下的弟子下凡,据我所知从古至今类似陈家坝的事件很多,估计都是为了给灵狐续命走土门的人做的,也就是这几次抛头露面人们才稍微揭开走土门的一些秘密。”武胜男说完长长出了口气。

    “随着建国后法律逐渐完善,人们的自我保护意识加强,走土门便没办法再继续作案帮灵狐续命,所以走土门的气运直降部落里族人凋谢有些人不得已才从深山里出来寻找一线生机。不过应该还有一部分族人选择驻扎在深山,但那时候灵狐明显已经衰弱甚至面临死亡,所以白狐继而成为了他们的新图腾。”武胜男笑了笑接着说:“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而且八国联军踏进这片土地应该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那走土门的祭祀会不会也跟灵狐续命有关?”张天一听完后问道。

    武胜男表情凝重的点头说:“那张照片我相信你也仔细看过了,祭坛上躺着的人就是祭品,也就是为灵狐续命中最关键的一环。不知道祭品脸上的那个小黑点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就是灵狐,卧在祭品的脸上等待着族人帮它续命。续命的过程中族人分成东南西北四个角进行跪拜,寓意是集天地气运保佑走土门繁荣昌盛,应该还有个祭祀长作为媒介跟灵狐进行沟通举行祭祀。”

    “那这个举行祭祀的日子总不能随便哪一天都可以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忌讳?”张天一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武胜男迟疑了一下看着张天一说:“要在血月出现的时候才能进行祭祀。”

    果然……

    张天一抽完最后一口烟,火星燎的他手指猛然一下刺痛。

    怪不得可人五次三番的被掳走,原来是被当做祭品一样给灵狐续命。虽然自己早有猜测可人就是祭品,不过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祭祀代表什么,如今知道后心里也是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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