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碧芸道:“我的本事哪里有依怡姐的大,我只是听说而已,并不知道详细情况。”

    白依怡心中更加欢喜,当下好不避忌的将这个法子说了出来,几女见她将这等堪称绝技的事说给大家听,越发喜欢她,她虽然是场中年纪最大的,但因为已经不是以前的白依怡,心性就像小孩子似的,几女反倒把她当作了小妹妹。

    方剑明听了她的法子,心中微微吃惊。这个法子乍一听,确实有些惊世骇俗,因为它与平常的武学理论完全是背道而驰,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是妙不可言,唯一麻烦的地方是,施术之人本身内力要高到一定的境界,否则会造成两败俱伤。

    方剑明估计了一下,自忖这几个月来,连获奇遇,内力增进了不少,应该可以办得到,详细问明之后,确定无误,让几女在屋中聊着,一个人去见赖长空。

    赖长空正在密室中盘膝运功,他费尽了全力,也仅仅能运起不到两层的功力,见方剑明来到,下床来道:“赖某自己试了一下,只能勉强运起一成多的功力,若要想恢复如初,恐怕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赖某先前说的话如今想来只觉万分惭愧,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少侠……”

    方剑明打断他的话道:“在下与几位朋友商量了一下,觉得有个办法可以试试,只是这需要赖大叔的配合。”

    赖长空本已经是万念皆消,闻言惊喜之极,道:“只要能让赖某尽快恢复功力,赖某什么都能配合。”

    方剑明道:“在下先前观察过你肩头的伤口,似乎是被利剑所伤,但你好像曾经修炼过金钟罩一类的武功,所以便没有多大的事。”

    赖长空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我的师尊,我也不是修炼过什么硬功,只是小时候师父对我极为严格,教导我说,一个练武之人,学会打人同时也要学会挨打。他老人家在我身上使用了各种手段锻炼,不知不觉,我的身体就比一般的人还要坚实几分,倘若没有师尊的教导,就凭肩头的这一剑,赖某的这只手臂就废了。”

    方剑明不由想起不休师父来,对赖长空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有些感叹的道:“在下也深知这种挨打的痛苦,但在下要使用的办法,决不仅仅是**上的痛苦这么简单,你若……”

    赖长空正色道:“方少侠,你尽管一试,在下咬牙承受就是了,就算咬断舌头也不会叫上一声。”

    方剑明道:“赖大叔既然有此毅力,在下只好勉力一时。”叫赖长空脱掉上衣,坐在床上,既不运功,也不要做任何反抗,尽量的放松。

    赖长空毫不犹豫,依言照办,待他坐定之后,方剑明运功于双掌,在对方身上“啪啪……”的拍打起来。

    赖长空只觉方剑明的手掌过处,体内就如有万蚁乱咬一般,又痛又氧,好不难受,但他硬是没有哼上一声。

    方剑明拍打了一会,赖长空满头汗水,方剑明见了,不仅暗自佩服他的毅力,突然停止了拍打,改成用两指去点他身上的穴道,出手极快。

    方剑明的点穴手法完全违背了武学理论,往往是刚点到某一处穴道时,并不沿着顺序点下去,而是点到了另外一处穴道,这个时候,赖长空的身体都会禁不住抖动一下,这倒不是因为赖长空熬不住,而是自然反应,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

    点了半会,赖长空上身已经通红如血,方剑明突然改指为掌,一掌推出,将赖长空打得转了半圈,背对着自己,将内力运到掌心,快如闪电的印在对方后心。按理说,后心是人身体死穴之一,别说方剑明这等高手,就算是普通的练武之人,赖长空受此一掌,不死也得吐血重伤,但赖长空在经过方剑明一阵拍打以及点穴之后,只觉有一股古怪的内气涌到了后心处,顿时痛苦到极点,险些昏死过去,咬破嘴唇,强自忍受,突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后心钻入,将后心的那股内气一下子冲散。

    这一霎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入他的心头,他只觉人飘飘然的就如成了仙一般,内力非但是运转自如,而且比以往增加不少。这种机会可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呆了一呆,耳边传来方剑明的声音道:“赖大叔,终于大功告成,你快运功三周天。”

    赖长空不敢迟疑,急忙运功,只觉丹田的真气粗大了不少,运功三周天后,张开双眼,精神十足,浑身充满了力量,轻轻一跃下床,转过身来,见方剑明正在运功调息,不敢惊扰,悄悄的穿好上衣,静静的立在一旁。

    过了一盏茶时间,方剑明缓缓张开双眼,赖长空的眼光与他的眼神一对,不知怎么回事,竟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在方剑明眼眨了一眨眼,这种感觉才消失不见。

    赖长空心头大奇,暗道:“不知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竟如此古怪。”不等方剑明起身,向前踏一步,朝他跪下,道:“恩公在上,请受长空一拜。”

    方剑明大惊,下床将他扶起来,两人内力相撞,赖长空被震得手臂发麻,暗暗吃惊。

    方剑明呆了一呆,忖道:“奇怪,我的内力非但没有损耗,似乎还有些许增进。看他的样子,内力好像比没有受伤之前更深。”口中道:“赖大叔,你千万不要如此。”

    赖长空道:“恩公非但治好了长空的伤势,还增加了长空的内力,此等大恩,就算长空粉身碎骨也难保万一,从今以后,恩公若有差遣,长空即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方剑明苦笑道:“你这么一说叫我如何敢当。”

    赖长空正色道:“恩公莫要如此说,倘不是因为长空身为‘无影门’的堂主,现在就要做恩公的一个跟班,任凭调遣。”

    方剑明说不过他,只是摇头。

    赖长空道:“长空受此大恩,理应在此听命,但长空心急本门之事,这就要拜别恩公了。”

    方剑明道:“你打算怎么出城?”

    赖长空道:“长空这个样子出雷府,只怕还没有走到城门就已经被‘逍遥派’的人拦截,长空懂得一些易容术,决定化装出城,只是这些东西仍须恩公帮忙。”

    方剑明要看看他的易容术如何,帮他找来一些易容东西,不久,赖长空就易容成一个了相貌丑陋的老者,他的易容术虽然也不差,但比起方剑明来,还有一段距离。

    方剑明笑道:“你扮成老头子倒也是有模有样,不过‘逍遥派’藏龙卧虎,难保没有易容高手,你若假扮成少年,效果兴许会好一些。”

    赖长空苦笑道:“长空的易容术有限,扮不来少年郎。”

    方剑明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易容工具,没几下功夫,就让赖长空易容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赖长空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大吃一惊,连他都认不出了自己,若不是他有自知之明,他还以为镜中的少年面貌就是他自己的,对方剑明的易容术赞叹不已。

    方剑明指点了一下他须要处理声音上变化后,把一颗药丸交给他,道:“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将这颗药丸用水化开,用此药水洗脸,很快就能恢复原来的相貌。”想了一想,从怀中拿出锦囊与“皇金令牌”,道:“这就是看老托在下交给贵门门主的锦囊,我怕锦囊里有重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把此地的事处理完,就由你代我转交了。这‘皇金令牌’也请你转交给贵门门主。”

    赖长空只接过锦囊放入怀中,道:“长空不敢接令,请恩公恕罪。至于锦囊,长空一定将它亲手交给门主。”

    方剑明没法,只好把“皇金令牌”收好,他还怕中途会有差错,便把孟三思从外面叫了进来,请他与赖长空同行。孟三思听了,欣然答应。方剑明知道孟三思江湖经验老道,有他陪行,应该不会有事,为孟三思易容后,交给他一颗药丸,特别嘱咐了一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匆匆出去,很快又回来,手中拿着两颗极大的珍珠,道:“孟老哥,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在下无以为报,这两颗珍珠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也算在下的一点心意。”

    孟三思没有伸手去接,正色道:“主人,你把我孟三思当成了什么人,我孟三思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绝非贪图钱财之辈,这两颗珍珠请你收起来。”

    方剑明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会这么说,但在下除了这些实在……”

    孟三思突然笑了一笑,道:“这两颗珍珠太珍贵了,老孟不敢接受,主人身上若方便的话……”

    方剑明会意,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来,本想全部给孟三思,孟三思只抽了三张,笑道:“这三张已经足够用度了。”

    方剑明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由他。

    翌日,天刚刚发亮的时候,赖长空与孟三思便由密道出了雷府,两人在城中转了一圈,从北门离开。

    逍遥派的人做梦也想不到赖长空的伤势会好得这般快,更想不到他会这个时候离开,那里会发现不妙。别说逍遥派,就算是官府,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也查找不出半点异常来。

    方剑明送两人出了密道,回来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出发的时刻,他刚要动身,不料,有下人前来禀报,说“剑神”冷暮云要见他。方剑明让龙碧芸等人先行一步,跟着那个下人去见冷暮云。

    雷府占地极广,方剑明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那下人带着他转来转去,终于进了一座僻静的院子,两人走到一间屋子外时,那下人顿住脚步,道:“冷大侠就在里面。”

    方剑明挥退下人之后,推门而入,见了屋子里的情形,不禁有些诧异。这间屋子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没有,冷暮云一身白衣,手持阿难剑,立在数丈外,见他进来,道:“你来了。”

    他猜不透冷暮云找他来的用意,双手一抱,道:“冷兄约小弟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冷暮云深深的盯了他一眼,眸子内突然射出精芒,冷冷的道:“你还记得我们的三剑之约吗?”

    方剑明怔了一怔,道:“当然记得。”

    冷暮云道:“那好,你拔刀罢。”

    方剑明大惊,道:“冷兄,你这是……”

    冷暮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道:“你以为我的阿难剑斗不过你的天蝉刀?”

    方剑明变色道:“不敢。”

    冷暮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废话少说。”

    方剑明道:“咱们的三剑之约可以延迟到与你柳生一剑比剑之后。”

    冷暮云冷笑起来,道:“连你以为那柳生一剑当真那么好对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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