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总务的小徐扛着四五个大牌子匆匆进了这里,在一个入口处安放好,又到另一个入口处安放,牌子上的字很大,不用走到跟前就能看见,只见上面写道:“此地项目中的各种动作,仅限在此地进行,请游客在本景区外万勿模仿!出现意外后果,责任完全自负!”

    等他从旁边走过来后,我向他打了个招呼,说:“你们想得很周到啊,是柴主任让你过来的?”

    “不是,是钱总听说这里来了挺多的人,还有小孩什么的,就直接到我们总务,让把这个事做一下,这牌子上的字,还是他跟技术部打电话口述的呢。不过,我看钱总也太小心了吧,他们出去在外边砍砖,手碰坏了也能赖咱们?”

    “钱总这个警示很有必要啊。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上啥人没有,真要赖上你也是麻烦事。小心点不为过。”

    老九等他走远了,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跟我说:“在这儿干了不少重体力的活,觉得有点饿了,走吧,该你带着我吃红楼宴了。”

    “好吧。还有没体验的项目,下次吧。”我说。

    我们边走边谈感受,老九说:

    “我看,这个神功园的项目一定能火过那个无绳蹦极。”

    “你说得对。其实,这里的项目我看都能火。这等于开了个特殊游乐场啊,外边那些,也就是个大转轮,能站得高看得远,再就是些旋转的玩艺儿,靠离心力、惯性啥的,哪有这里的那么刺激啊。咱们的游客中,青少年相对少,毕竟他们不像中老年游客那样,对过去时代感兴趣,这个项目正好弥补上了。看来咱们还真得再扩容才行啊。”

    “扩容?先扩扩我们部吧,现在就够累的了,不加操作员再增游客,我们还不得累吐血了啊?”

    正谈着,忽听得旁边有人在骂:“喂,照相的,他妈的已喊你两遍了,给小爷照相,怎么还不过来?”

    我回头朝那边一看,原来又是那两个小年轻的,一个小子左手支在“叉腰肌”上,右手伸出,指着正给另一个人照相的“标准答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标准答案”按下快门,才回过头来说:“对不起,总得讲个先来后到的理吧,他先招呼的,照完才轮到你,不要这么没礼貌地喊,行不?”

    我招呼老九停下来,有点不放心,想看看事态发展,必要时帮自己人一把。这两个小年轻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什么狗屁先来后到,小爷们在省城,从来都是后到先上。你知道我爸是谁?”那个刀条脸的小子把手从“叉腰肌”上放下来,威胁式地握成了拳头。

    “标准答案”大概见我们站在一边观战,增了底气,便冷笑着说:“是李刚?李刚又怎样,儿子不还是进去了?你爸比李刚官大?”

    周围也起了一阵哄笑,人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儿仗爹势的小青年。

    偏偏这两人辨不出人们的笑声和眼神,刀条脸用还有点稚嫩的声音吼道:“大多了!公安局长算个屁,我爸是省长!”

    这倒有点出人意料,哄笑声停了,刀条脸以为镇住了大家,得意忘形地说:“小爷到了哪里,哪里也得对我客气十分,昨天我穿越到古代的京城,在大街上策马扬鞭,哪个敢来管我?一路踩倒了好几个,还直说谢谢我看得起他呢!”

    我一听,那股因老单去世和孩子惨死而郁结的怒气顿时涌了上来。这可真是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狂妄地自己显摆出来了。小子,有你好瞧的!

    这时,旁观的七八个人也是无奈地用鄙夷,甚至气愤、仇恨的眼神,瞅了瞅他们就走开了,不得不接受“官二代”确实有狂的资本这个可悲的现实。

    “标准答案”向我发出了询问的眼神,看来也是无奈,他从心里一定对这两小子厌恶透了,但现在按次序也轮到他们了。

    我向他点点头,说:“给他们照吧,照完了再说。”

    他板着脸,走了过去,举起了相机。两个小子见围观的人们无声地走散,更加得意,一口气照了五六张相,摆出各种姿势,如砍石、头撞木桩、双手弯钢筋之类,嘴里还“嗨”、“呀”、“噢”地怪叫一通,明显是在炫耀。‘老九不做声地看着,没有催我走,大概估计到我兴许下边有什么举动。

    等“标准答案”照完相,我便对两个还得意不已的小子说:“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就是负责和那边官府联络的使臣,刚才你们自己说的,前天在京城纵马踩了好几个人,正好我当时就在事发现场,看到被马踩到的一个人,不过人家可没说谢谢你看得起他,因为他还是个孩子,被马一蹄子踩到背上,当场就昏过去了,送到大夫那里,根本救不过来,死了!现在里面的官府,正在追查肇事的两个人,要不是当天你们就穿越回去了,只怕你们现在已经在死牢里了!跟你们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尤其在那个时候,更是如此!你说你爸是什么省长,告诉你,谁也不行!几百年前,那里面的人认你老大贵姓?人家的江山,又不是你爸跟着打下来的,就是你老爸亲自过来求情,别说还没那身省长服,就算有,穿上了,人家也不认!我协助他们办这个踩死人的案子,正发愁的不得了呢,现在好了,一会儿我就把你们的照片拿给那里的人认一下,人家指认了,我协助办案的事也就好交差了。太好了!”

    我这一通话里当然添油加醋,说了不少的谎话,就为了压压两个小子的狂妄气焰,当然,也是实在憋了那么久的一股气,正好发泄在他们身上。

    两个小子到底岁数还小,果然被我这么一通话惊得愣了神,一点话也说不出来了。明显地,他们也是根本搞不清景区虚拟真实的特点,真以为是穿越过去了呢。

    “标准答案”则解恨地大声说:“晨老师,放心,这相片我抓紧时间给你拿去,早点把案子结了吧!”

    老九也在一边帮腔配合,开怀地笑着说:“我说你晨大人一直有点愁眉不展呢,原来有大要案要帮着官府协查,这回好了,找到了凶手,中午可得好好喝顿痛快酒了!咱们走吧。”

    我们扬长而去,把两个被唬得有些发蒙的小子扔在身后。

    出了系统,我先打电话告诉老one,锁住那两个小子的id,别让他们走了,请他待命随时准备启用抓人程序。他对这事可是太来劲了,马上就一口答应,说一定盯住他们。

    我又想起和老五打赌的事,按理他赢了,小成确实有了所爱的人,干脆一遭请了。只不过,对方是谁可绝对不能告诉他,没几个人能理解的。

    一通话,原来他下了夜班没走,在宿舍睡了一觉刚醒,一请就来。

    我和他们俩一块进了系统,从客栈一起去了红楼贵族大酒家。有我这么个中层干部领着,他俩也不算私自进系统。

    这顿红楼宴当然挺欢乐。为了让老九到客栈睡觉的借口更真实,我让他再晚些出去,真的给他找了个房间,老五一看,也不想走了,说再补补觉。

    我则出系统了。干什么?当然是要整治一下那两个衙内恶少。

    说起来,我要整治这两人的招式根本不缺,不过,吸取上次收拾山西煤老板的教训,采取什么行动前,最好经过领导同意,主要是钱智商。

    吃饭时我就已经在琢磨说辞了。我相信,钱智商也一定对这帮官二代恶少十分厌恶,草根出身的人,最讨厌家有背景的人走近道豪取资源。

    我先问了下老one,他说两个人现在还在游乐场没出来呢。

    我立即去找钱智商。

    钱智商正和柴菲、随声还有那个去安警示牌子的小徐在一起。他这人确实务实,工作不光有布置,布置完还要检查。

    等检查完牌子布置情况后,他便向等在一边的我问道:“单先生里面的事都办好了?”听我说已入土为安,他颇带感情地说:“要是方便,我也真想去坟前看望下。”

    他曾经向我谈起过往事,游客死亡事故曾给他带来不小的阴影,我当然理解他的感慨,便趁这个机会把话题引向我要说的事:“这个老伙计对咱景区真有感情,他本来还想向我说件托他办的事,可就在我眼瞅着要和他会面的当口,却出了一件大事,我忙着去管,等再去酒楼找他,他就――那么走了!”

    果然,我这么一说,就引起了钱智商的关注,问道:“当时出什么大事了?”

    连本来要走的柴菲也又坐了下来。

    “又死了一个人!”

    “哎呀,真的吗?”隋声惊叫起来。

    “是的。当时街上跑来两匹快马,将一个躲不及的小孩给踩了,孩子他娘哭着喊着的,我忙着上前查看,让轿夫带孩子找大夫,这样就耽误了和老单的会面。结果,这孩子终究还是没救下来,死了。”

    “真不像话,大街上怎么能跑马呢?是官府传递公文的么?那进了城也该小心些呀。”隋声生气地说。

    “哪里呀,就是两个小子在跑马场玩,后来就跑到街上了。”

    “噢,不稀奇,咱们这边不也有那些飙车的小青年么,出过好几回撞死行人的事了。”柴菲平静地说,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你摸不准他对这事究竟是什么态度,完全像是外星球的旁观者。

    “那,这事后来怎么样了,官府没抓肇事的人么?”隋声还是很关切地问。

    随着他的关注度上升,是旁边钱智商关注度的急速下滑,他连问都不问了。

    “他们上哪去抓啊?那是咱们的游客干的!”我回答隋声,眼睛却看着钱智商,心想这回你总不该再不当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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