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回答说:“你分析得相当准。经你一说,我觉得事情对上号了,其实还是我给钱总惹出来的事呢。”

    我把事情经过讲了讲,没提柴菲可能在此事中的作用,“要真是因为这件事处理钱智商,我倒可以把我知道的情况向上面反映下。不过,凭我的经验,不会起作用的。他们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则不会在事情没查清前就任命新官,把这个位子给占了。这就是断了钱智商的后路,事情就算查清,也不可能再复职了。更何况,这回免他,表面上还有别的事,所谓停业和死人的事故。”

    “有道理。你到底在新闻单位待过,对这些事看得透。那,你还会把情况反映上去吗?”

    “当然会,不管起不起作用。一个人做事要凭良心,就像你昨天不肯说违心话一样。对了,顺便说下,你和我不一样。我到这儿来就是凭兴趣,又是个志愿者,不拿工资,毫无所求,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你呢,最好还是别太锋芒毕露,那会影响你的前途。”

    “他们那样乱搞一通,公司的前途,我觉得,不会好了。我就是在说实话。要打击报复我,随便好了,大不了我走,现在,要不是系统里还有我非常牵挂的人――”

    我心中一动,她当然对这个系统很有感情,那位林妹妹与她如同亲人,但在公司里呢?和隋声分手了,钱智商看来也很难回来了,可能她真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其实,我一直怀疑,她对钱智商的感情超过同事关系,但小田已捷足先登,无法发展,才与隋声开始恋爱关系。

    只是,我经常待在系统里,对她只有工作上的接触,真是理不清这些情感纠葛。

    正在这时,我们的手机不约而同响起了收到短信的铃声。

    隋声群发短信:“九点钟各部室负责人在会议室开会。今后,周五的干部碰头会都改在周一进行,请大家牢记,认真执行。”

    “新官上任就是有新政啊。”我收起手机,“不知咱们那个‘宝黛大婚’计划会不会也给改了。”

    “谁知道。咱们也先别在这儿研究了,等听听新官们的‘施政纲领’后再商量也不迟。”

    我有些惊奇,换了领导,苍井溢似乎马上消极了。过去从没见过她这样,总是主动地想主意、做事情。要是得到钱智商的表扬,她就更兴奋,劲头更高。

    “那好吧。我就先到系统里干点活,省得晚上补时太晚。”说完,我也马上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也消极了:过去开会也耽误过时间,我也需要过后进去补时,做里面的日常工作,但何尝觉得补时太晚呢?

    其实,我说到系统里干点活,正是要把那回的收据找到,以证明钱智商没有乱罚款,为他讨个公道,即使已经知道基本不会有用。

    没想到,这么件简单的事也大费周折。

    收回客栈后,我一直忙于外边的事,一时还没顾得上把客栈清理一下。这里被占领了几天,被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乱糟糟的。回来的几个伙计,让他们负责收拾客房,我的掌柜室还一直没怎么收拾。

    当我按自己的记忆打开原来放收条的那本账本,却找不到它了。我干脆把屋里所有账本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总不会是被当成罪证搜走了吧?不太可能。

    看来,得扩大搜查范围。我于是边整理东西边查找,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居然在沙发底下找到了这个收条,只是被揉搓得不成样子,可能是搜查的人发现它,又觉得没用,便用它擦手什么的了。我尽力把它摊平,字迹、手印什么的有些残缺不全,大致意思还能连通。不知这个证据还起多大作用,但总比没有强吧。

    我把收据放进兜里,保证不会再丢失,时间到了,该出去参加干部会了。

    我到达会议室时,差几分钟到九点,人才到了一半。九点差一分钟时,两个新领导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三十来岁的女人。

    紧接着,是结伴来的金喜莱和苍井溢,明显是掐着点来的。

    九点钟了,两个领导已在主位就位,但仍有两个人没到,方元和潘学。

    隋声和柴菲咬了下耳朵,柴菲用很大度的口气说:“今天这个会很重要,我们再等两分钟吧。”

    屋子里的空气很沉闷,大家的嘴都闭着,过去开会前热闹议论的场面好像已那么遥远。

    这时,方元匆匆进了屋,说:“对不起,周一我还是按习惯串休,昨晚睡得晚,一觉睡到八点钟,还是老伴看到手机短信,我才知道今天开会,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柴菲宽宏大量地说:“老方同志还是一贯遵守时间的,今天是特殊情况。以后,只好请你改个串休时间了。”

    “请问,把这个大家都很习惯的周五例会改成周一,有什么非常必要的理由么?”苍井溢突然“发难”。

    “这个么,当然是有必要的。”柴菲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公开质疑这个,但他也没用很长时间思量就回答说:“周五开会,一周已经过去了,可能更偏重于总结,有点被动防守的意味。而周一开会,可以未雨绸缪,预先谋划,有主动进攻的意味。”

    “哦,一周已经开始了,有点晚了吧?周五不是更能早谋划么?”苍井溢仍不放松。

    柴菲皱了下眉,勉强说:“其实不差这点时间。总之,先执行吧。”

    他看来不想和小苍纠缠,及时转了话题,“不等老潘了,说不定他家又出什么事了,严亮会后给他传达下吧。现在咱们开会――”

    不料就在此时,潘学进来了,而且显然听到了前边的话,恼火地说:“我们家还能出什么事?一回还嫌不够咋地?怎么不说说你们当领导的没事老改什么点啊,明明今天我串休,昨晚又值班,今早刚坐车往家赶,快到家又被通知开会,再坐车往回赶。今天是周一,拜托,柴总,车上、道上都堵得很,我容易么?”

    这伙计,我知道他过去就没瞧得上柴菲,曾跟我们主动说过柴菲是冷总“小三”的弟弟。不过要按他过去那种一味媚上的性格,柴菲忽然间成了顶头上司,他会立马转变态度的。但经过那件让他刻骨铭心的老婆“虚拟出轨”又被告了的事,他的心态显然已大为改变,现在居然当着领导面发泄不满和牢骚。

    隋声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潘队长,短信是我发的,我对今天有好几个人串休考虑得不周。不过,你这种态度也不好吧?”

    柴菲倒是更能沉住气,还笑着对潘学说:“老潘,你来晚了,我还替你找了理由,也没责怪批评你啊!算了,坐下吧。咱们还是赶紧进入会议议程。”

    我心想,这个柴菲倒是能屈能伸,审时度势。

    也是的,如果那回密报的事确凿是他做的,在这种有点冒失的举动过后一年多,他都能隐忍不发,再没有轻举妄动,终于熬到了直接接收钱智商成果的收获时节,当然决不是个头脑简单的角色。

    可能有些人在业务等方面毫无才干,但搞些腹黑的东西可是才分一点不缺。

    潘学让他那几句话给软化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在苍井溢特意给他让出来的位子上坐下来了。

    有意思,苍井溢过去可从没对潘学这么客气过。

    这时柴菲开始说到正题:“首先,我宣布两项人事变动。由于我的工作调动,现在总务部少了头头,经过慎重研究,并上报总公司批准,决定由财务部的主管金喜莱接任。大家知道,金姐是个非常,不,甚至可以说是极端负责的好同志,过去也一直没少帮过总务的忙,像兑换银子、银票什么的,她经常直接到银号、镖行去,业务熟悉得很。她接手,肯定比我做得更好!”

    他又是夸奖,又是套近乎喊“金姐”,我觉得还是难以消除大家心中的疑虑,让金喜莱去做总务,这不明显是大材小用么。

    不过,金喜莱倒是相当沉稳,一点也没表露出不高兴。她确实是个心胸开阔、成熟稳重的女性。当然,柴菲看来也跟她提前说过了。

    柴菲接着讲下去:“那么财务部怎么办?根据总公司的新精神,对各分公司的财务要加强监管,防范金融风险,改变财务**不受约束的松散状态,总公司给我们下派了新财务主管,就是这位――胡秀珊,欢迎她来本公司,加入我们这个团队!”

    这时那个女人站起来,满脸是笑地向大家说:“我从总公司办公室来到这里,各方面都不熟悉,请各位多多关照!”

    大家应景地鼓了几下掌,稀稀拉拉的。

    原来她根本不是科班出身,而是办公室这种“万能贴”人才。

    她身上的衣服挺像样的,看来不是普通牌子,项链、耳环什么的也一应俱全,打扮得很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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