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晓在漠北的崛起足已振动朝野格局,不管是在长安,还是皇城之外的各方番镇,均已开始着手布局后面的一些变化。

    漠北大捷这后,各方面的政事推进十分顺利,北迁的军户也已分配到雁门关以北,丰州以南的广大地区,大唐全境还有更多的人涌入。

    五里一堡十里一营的格局正在成规模的形成防御能力,漠北军也分批次的参于到这种大建设中去。

    漠北对各方面庞大的需求刺激着从关内到关外的商队络绎不绝,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向关外运送,填补漠北各地巨大的缺口,帝国的商贸空前的繁荣。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经过细致的勘探之后,在漠北发现了储量惊人的铁矿和红铜矿,在矿山之上甚至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巨大矿石。

    巫晓立刻派重兵把守,并着手开采,这在金属稀缺的整个唐境中,无疑是重磅消息,对漠北的经济民生是一个重大的利好。

    甚至有商人原意为粮食短缺的漠北提供粮食供应,以换取以后的金属交易份额,这大大缓解了漠北上百万人的吃饭危机。

    皇上给漠北发一道圣旨,着巫晓暂代骁骑营统帅一职,将新军并原其它州府的兵将统一编入骁骑营,由巫晓全权整编。

    并任命巫晓为漠北安北道政事巡查使,总领漠北政事,酌情安排漠北各州府政事,官员任免无需上报朝庭。

    巫晓实际上已经集漠北军政大权于一身,是实际上的漠北节度使,只是少了一个名头而已。

    一个二十刚出头的一方节度使,这在历朝历代中均未见过。时事已将他推至风口浪尖。

    就像河西大将陈冲领受了朝庭的封赏,准备领军撤回河西前,跟巫晓説的一句话一样:“你现在要步步为营,必要时可往河西去信”

    陈冲是个直爽的人,説话不拐弯抹角,这跟余进堂到是有diǎn像,看着他大冲开拔离去,巫晓在城楼上驻足良久。

    李茂随后轻声奏道:“大人,突厥有信使来访”

    巫晓微惊道:“他们这个时候来信使是什么用意”

    “尚且不知道,要看看他讲什么才好”李茂道

    “先生觉得我应当如何应对?”巫晓问他

    “当见”李茂道

    巫晓沉默一会儿道:“你去见吧,只可口耳相传,至于信使,打二十军棍,然后送出漠北”

    李茂楞了一下,随后恭身道:“是”

    巫晓重新整编了漠北军,他组建了实力强大的宪军,由肇虎统制,总统军纪,扩编了骑兵,依旧分为黑骑营和勇骑营,黑骑营由最精锐的老兵组成,由九位盐帮黑统制及三位原漠北统制组成。

    勇骑营则人数众多,实力稍弱,均由原漠北军中提拔起来的统制统领,两营各统制之间均为平级,并不设两营总长,由巫晓直接指挥。

    而兵步则每万人设一个总长,分散各处关隘州府驻札,几月一轮换,并轮流放假参与各地建设。

    因为漠北皆是军户,尚武之风盛行,男了长到十五岁就得强制服兵役,参与军事训练,因此漠北兵源十分充足,副作用就是武斗之风盛行,各州府跑到巫晓处诉苦的不少。

    在李茂的建议下,各州府自行组建一定量的治安巡逻队,由州府官员自行招募和安排本辖区治安任务。

    巫晓所行之处,百姓呼声高涨,官员办事勤勉,漠北一片欣欣向荣。

    只是处在风口浪尖的并不止他一个,守善堂今天就来了一位客人,竞是大内总管仇士良。

    红鱼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看出是一位宫中的太监,只得xiǎo心应付:“这位公公是有何不适吗?”

    “老毛病了,宫中的太医一直治不好,听説你们守善堂有位不错的大夫,所以来看看”仇士良咳嗽了两声道

    “一直轻咳不断,天阴下雨就更历害了”他补充道

    红鱼示意他坐下,查看了一下他的皮色和痰污,便拿着他的左手号脉,红鱼很专注,而仇士良却在打量着她。

    “早上起床痰多吗?”红鱼问道

    “多,就是早上多”仇士良慢慢回答

    红鱼又换右手号脉,又问道:“几天解一次手”

    “二天,有时候三天”仇士良老实作答

    红鱼又问了一些他每日的吃食情况,病情清楚之后道:“我开个方子,你早晚喝一次,吃上四服药,应该会有所好转,四服之后如果有效再吃四服,如果没效,你再过来。”

    仇士良一一应了,红鱼给他了开了方子让xiǎo七抓了药,仇士良付了药钱,慢慢走向守善堂的大门。

    看着他离去,红鱼只觉得他有diǎn怪,但是也没有在意,继续看别的病人去了,没成想,过几天之后,他又回来了,并提了一diǎnxiǎo礼物过来做为答谢。

    “红鱼大夫的医术真的是高明啊,老朽佩服,宫中御医几年都没有医好,你这一张方子就给治好了,我这身子轻松多了”仇士良好像精神是有好转

    “哪就好,回去可以再吃四服稳固一下,这礼物就不必了”红鱼笑道

    “诶,红鱼大夫不要客气,我老了,难得出一次宫门,东西不算贵重,我老远的提来了,你不收下,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放啊!”仇士良和善的道

    “哪好吧,还没有问公公贵姓啊”红鱼扭不过他,只得收下

    “好久没有人问我姓什么了,呵呵,我姓仇,宫中只此一位”仇士良説完转身扶着xiǎo太监的手走了。

    红鱼将他提过来的两个xiǎo盒子随手放在柜台上,又去忙碌去了,直到晚上要上楼时,老谢提醒这才想起这个东西,便拿上楼去。

    红鱼在桌上子拆开一看,楞在了当场。大盒里是一本书和一个精致的软皮包,红鱼打开软皮包一看竞然是一套针,一共七十二根,不多不少。

    红鱼取出一根放在灯前细看,发现此针非金非石,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但是清洁异常,针身光滑如镜,针尖很细,在灯下闪着星光,一拔弄韧性十足。

    而哪本书的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药王秘典》,下面一行xiǎo字是“孙思邈晚年集著”。

    这居然是爷爷经常提起的,传説中的药王神篇,而且是全本,不想竞在宫中秘藏,现下却经仇士良之手送到了红鱼面前。

    红鱼的爷爷溪平疆老人,曾是药王孙思邈的大弟子,后来师徒这间因为医道理论的不同渐生嫌隙,溪平疆渐渐痴迷于解剖之学,难免做出来些有违天道伦常之事,跟医者仁心古训相去甚远。

    后来更是加入了鹰阁生死堂,做事越发乖张,药王最终忍无可忍,将他逐出师门,断绝师徒之义。

    这些事,红鱼是知道的,爷爷曾説于她听,只是红鱼并不觉得解剖之学有什么问题,可能从xiǎo受溪平疆影响,使得她心性上异于常人。

    但是溪平疆一直以药王弟子自居,终生的愿意是还是希望师父能原谅他,让他重归师门,只是到死都没有等到这个消息。

    红鱼手棒着祖师的遗篇,心中激动不已,手都在微微的颤抖,良久之后才平复心情,向爷爷祷告了一番才将《药王秘典》放下。

    红鱼打开xiǎo盒,里面是一封书信,信很短,只见上面写着:“药王遗篇,及生前所用之天石五行针,回归正统,传承有序,当能光大药王神道,实为老生幸事,然老朽谆谆之意,遥寄漠北令弟”,落款是“大内太监总管,仇士良”。

    红鱼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看书和天石五行针,心中好生纠结起来,xiǎo巧的嘴唇紧咬着,两条xiǎo眉毛皱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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