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时,姚不为宅邸的院门大开,三两马车在一群护卫的保护下,从院内跑了出来。

    但是,刚刚来到门口,便被堵住了去路。

    在大门之外不到五米的地方,躺着一头六米多长的巨型蜥蜴,蜥蜴身边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姑娘,周围围着一群小叫花子。

    这些小叫花子站在距离蜥蜴两米多远的地方,全都一脸的紧张和好奇。

    这些叫花子倒是不足为奇,因为姚不为家长年设有粥棚,每天早晨都会有叫花子在门外等候舍粥。

    但是,这头巨大的蜥蜴,就有些太不寻常了。

    令狐滈本来坐在车厢之内,在发觉马车停下来之后,立刻挑开门帘向前观瞧,在看到巨蜥之后,终于明白了面临的困境。

    好一个李游啊!

    令狐滈翻身下车,走到第二辆马车前。“田大人!”

    “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车厢中传来田令孜懒洋洋的声音。因为时间尚早,估计他还没有睡足。

    “李游派了一个大怪物,把路给堵死了。”

    “大怪物?”田令孜掀开帘子,好奇的看向令狐滈。“什么大怪物?”

    “您一看便知。”

    田令孜在令狐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在看到前方的巨蜥之后,立刻愣在了原地。

    好一个庞然大物!

    好一头令人恐惧的巨兽!

    六米多长,三米多高,浑身长满了红色的鳞片,背上竟然还有背鳍。此时虽然正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模样,但如果动起怒来,一脚便能将自己踩个稀巴烂。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令狐公子,这到底是什么?”

    “巨蜥!”令狐滈恨恨的说到。“姚员外被李游扣下之后,在下曾派人前去营救,但都被这怪物给打败了。”

    “你的意思是这巨蜥…”

    “是李游的手下!”

    田令孜瞪大双眼,嘴巴大张。“李游的手下?”

    “不错!”令狐滈点了点头。“李游手下异人极多,尤其这头蜥蜴,不仅力量巨大,而且还会喷涂毒液…”

    “喷涂毒液!”田令孜听到这话,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啊嗷!

    长舌头听到田令孜的声音,将头转了过来,冲着田令孜不满的发出一声吼叫。

    黝黑的牙齿,棕色的眼睛,如蛇一般的舌头。

    可怕!

    太可怕了!

    田令孜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咱们还能过去吗?”

    “这个该死的李游,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令狐滈大声咒骂。“他派这蜥蜴守在门前,目的就是不让咱们过去。”

    “那该如何是好?”

    “只能另想办法了。”

    令狐滈也无可奈何了。

    自从谬尘被伤、悟心无功而返之后,令狐滈就已经明白,在武力方面,自己目前尚无法与李游抗衡。

    那就只能比拼智力了。

    正门之外,这出宅院还有后门和围墙。

    无论如何都要想些办法,尽快赶到盛唐县县衙。

    ………

    盛唐县码头。

    周服(扬州盐榷使)在栈桥之上来回踱步。

    时间已经过了七时,但令狐滈的马车还没有到。

    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周服接到令狐滈的通知之后,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盛唐县。但是,因为行程匆忙,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个亲随,如今好不容易及时赶到,令狐滈的马车竟然迟迟未到。

    难道要自己走到盛唐县县衙?

    “客官,您需要马车吗?”

    一个身材魁梧,带着草帽的男子走过来询问。

    “不需要。”

    周服摇了摇头。

    令狐滈的信中交代的清楚,李游诡计多端,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要上陌上人的车。

    可是,再不上马车,这时间可就过了。一旦李游将案件审结,自己再想要阻止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个令狐滈,究竟在搞什么鬼!”

    周服看了看刚才的男子,发现他仍旧在栈桥旁边徘徊,似乎在等待自己改变主意。

    走过去吗?还是再等等?还是雇一辆马车?

    此时还有些时间,不如再等上一会。

    如果八时以后令狐滈还不派人来,自己就让手下去雇一辆马车。

    主动送上门的马车,万万是坐不得的。

    周服想到这儿,转身又回到了船上。

    ………

    “升堂!”

    “威—武—”

    “带人犯!”

    随着李游一声令下,刘忠和孙磊将苗婆婆和姚不为,从后堂带上了大堂。

    大堂之外站着几百名围观的百姓,姚不为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李游惊堂木一甩。“肃静!”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诸位百姓!”李游一脸严肃,环视大堂一圈之后,才继续说到。“今日本官升堂审理苗家一死三命之案,为保证案件公正审理,特发布公告,允许诸位百姓到场听审。但是,审理中大家不得喧哗、吵闹,如有违反者,本官将依法严惩!”

    “威—武—”

    一番话下来之后,众百姓全都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毕竟两年下来,李游已经为自己树立起了威信。

    “苗家婆婆,本官问你,你家两男一女都是怎么死的?”

    苗家婆婆经过长时间的调养,神智已经清楚了很多,但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呆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游倒也不急。“苗家婆婆,莫要惊慌,有何冤屈尽管如实道来,本官为你做主。”

    “大人!”苗家婆婆听到这话,立刻找到了主心骨。“我两儿一女都是被姚不为害死的,您可要为老身做主啊。”苗家婆婆说到这儿,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向李游扣头。

    李游赶忙示意刘忠制止。“姚不为,你可听清了?”

    姚不为双手摊开,一副无辜的表情。“草民听清了,但草民从未见过她家的孩子,更何谈杀死一说啊。”

    “哦?”李游饶上下打量着姚不为。“这么说关于苗家一死三命之事,你并不知情?”

    姚不为立刻摇头。“不知道。”

    “好!”李游一拍惊堂木。“带王有!”

    “是!”孙磊进入后堂,将被李游扣押多日的王有带了上来。

    王有除了苍白了许多,倒是未见其他的变化。不过,在见到姚不为之后,立刻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老,老爷。”

    “嗯。”姚不为冲王有点了点头。

    “王有,大堂之上一切都需如实陈述,如果本官发现你弄虚作假,本官定不轻饶!”

    李游惊堂木一拍,王有被吓得猛得一颤。“本官问你,苗家兄弟二人是怎么死的?”

    王有赶忙回答。“被淹死的。”

    “怎么淹死的?”

    “这个…”王有偷眼看了看姚不为。姚不为眯着双眼,一副傲然的模样。

    李游看着堂上的二人,知道姚不为对王有的余威尚在。“王有,你尽管如实交代便是。”

    “小人不知。”

    李游听到这话,竟是呵呵笑了起来。“确实不知?”

    “确实不知。”

    “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好。”

    啪!

    李游猛得一拍惊堂木。“那贩卖私盐一事,你也不知吗?”

    王有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小的…小的…”

    王有是在偷运私盐的时候被抓,这事乃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情,任王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否认的。

    “贩卖私盐,按律当斩!”李游一字一句的说到。“本官看你这脑袋,是该挪挪地方了。”

    王有被吓得扣头如捣蒜一般。“大人饶命!饶命!”

    “本官问你,船上的私盐是为谁运输的?”

    “这个…”王有再次偷眼看了看姚不为。姚不为仍旧眯着眼睛。

    啪!

    李游再次甩响惊堂木。“王有,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刘忠!”

    “属下在!”

    “拉下去,大刑伺候!”

    “是!”

    刘忠指示两个衙役,拉着王有便向刑房走去。

    王有颜色大变,转身欲扑向姚不为,却被两个衙役拦了下来。

    “大胆的奴才,事已至此竟然还不如实招供,给本官先重打二十!”

    “是!”

    两个衙役拖着王有便向刑房走去。

    王有被吓得脸色煞白。平时他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二十大板,更何况李游还要杀他的头。

    “大人我说,我全都说。”

    王有终于是扛不住了。,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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