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车队在一个小湖边停下作暂时的休息。何子清指挥者雇佣兵们进行扎营做饭的工作。

    几个雇佣兵到旁边的树林去打到了几只野鸡又到湖边去捉到了几尾鱼大家生起了篝火夜晚悄悄地降临在火光映照之中雇佣兵们围坐在篝火的四周听着那烤制的野味的油脂一滴一滴的滴到火上出的丝丝的响声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在过几天就要进入明珠国的地盘他们将会要举行的各种各样的狂欢活动。

    浅雨靠着兰斯照例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晶莹的眸子望着在火光中映射出来的黑色的人影在地上不断地摇动晃来晃去。

    这些人的对话这些人的神情对浅雨来说看起来都是非常的新奇。而眼前的这种热闹而和谐的景象也是浅雨从所未经历过的。

    经过了这几天与众人的相处除了洪暴以外其他的雇佣兵。对于这个安静纯洁整天连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口的像个小哑巴的漂亮的女孩子都有着一份自然而然地关切。仿佛是浅雨那纤细柔弱的外表自然而然地打动了这些雇佣兵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那一分软弱。

    浅雨开始渐渐消失了对陌生人的戒心。说话也流畅多了。但是也许是沉默的久了没有形成过说话的习惯在别人的面前浅雨几乎是一个字都不说的。

    只有对的兰斯的时候浅雨开始喜欢说话起来。

    “喂!……兰斯”在浅雨说话的时候兰斯两个字总是说得特别的清楚和流利也许是因为她恢复说话之后所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兰斯的名字。“什么叫做相好的姑娘?”

    原来那些雇佣兵们正在恶形恶像的讨论着狂欢的节目而这个词语就是在他们话语当中所提到的最频繁的。尽管浅雨看到他们兴高采烈地讨论却一直是似懂非懂。

    “嗯?”

    兰斯咧开嘴干笑着伸手摸了摸蜷伏在自己怀中的浅雨的头漫不经心地想道:“这个女孩儿躺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家。丝毫都不带有一点戒备的心思。那种完全放松的身体语言所表露出来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兰斯心中颇为有点奇怪为什么即便是现在浅雨仍然对每一个遇到的人表露出本能的敌意唯一对自己却仍然没有丝毫的戒心毫无保留地信任呢?

    “我想……这个……你以后就明白了。”兰斯敷衍着说道。

    浅雨诧异地望着这群兴高采烈地雇佣兵这和他们白天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彬彬有礼冷静理智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他们很快就能够见到相好的姑娘?”

    兰斯嘿嘿笑着:“也许是吧。”

    浅雨继续说道:“为什么他们的向好的姑娘都住在……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窑……子。对不对?”

    兰斯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额头看看上面是说有急出来的汗水“……我想也许是她们喜欢住在那里。”

    “那么”浅雨理所当然地作出了她的推论:“窑子里面一定很好玩是不是?我们是不是要住到里面?”

    兰斯用严厉的口气说道:“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也不要在别人的面前说起。这话可不是想你这样的女孩子应该说的。”

    “为什么不是?”浅雨觉得诧异地说道。

    兰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像一个古怪守旧的父亲“没有理由你就记住这些话的是不能说的。”

    “那为什么他们能说?”浅雨抬起了放在兰斯的胸膛上的头转头向兰斯。

    “浅雨-”

    看到兰斯那严厉的故作生气的目光浅雨只好表示放弃再一次躺在兰斯的胸膛上喃喃地自语说道:“真是好奇怪。有那么多的词都是我所不能不说的。什么相好的姑娘窑子……真***!”

    听到浅雨意外地说出了一句粗口兰斯吓了一跳说道:“你说什么?”

    浅雨无辜的转头望着兰斯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兰斯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那一句:这什么什么的是谁教你的?”

    浅雨微笑说道:“啊是我学来的。他们都这么说。特别是那个高个子的脸黑黑的家伙每一句话后面都要带着一句真***这是一个表达感情的词是不是?

    兰斯深吸一口气。用郑重的口气说道:“记住浅雨这句话……”

    “……不是像我这样的年轻女孩子应该说的。”浅雨早就已经知道兰斯要说些什么接着兰斯的话说了下去。

    兰斯点了点头用告诫的眼神望着浅雨他的眼神中充满着“你知道就好”的意思。

    浅雨喃喃地说道:“有那么多不能够说的话做女孩子好麻烦为什么我不能够和他们一样呢?真……”

    说到这里兰斯故做庄严的瞪了浅雨一眼浅雨嘴角露出一丝顽皮的微笑:“真是麻烦。”

    “咦你为什么要瞪我?”浅雨趴在兰斯的身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不是我的话里又有什么不得体的?”

    兰斯无言的微笑着拍了拍浅雨的面颊心中想道:“她的孤僻的性情变了很多至少现在已经能够流露出一两丝孩子一样的顽皮。看来她将会很快地适应这个复杂的社会。”

    兰斯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道:“让人奇怪的是女孩子的顽皮和天真似乎是不需要任何教授就与生俱来的。浅雨好像就没有人教自然而然就会捉弄人了。”

    回想起自己所遇到的每一个女孩子好像自己都有被捉弄的经历。这难道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的专利吗?

    黑夜渐渐来临的时候饭菜和野味也都准备完成大家正准备开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不远处隐隐地传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洪暴站起来大声地说道:“戒备!”

    雇佣兵们整齐有序地站了起来迅地拔出了兵器将已经卸了鞍辔的马匹拉过来迅地做好战斗准备。一边心中想着:“真***就不能晚一点再来吗?”

    每一个人此时都是饥肠辘辘看着眼前的美食实在是有一点割舍不下。

    当对面的一对骑兵在夜幕的掩护之中接近到他们几十丈的地方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的时候洪暴大声地喊道:“站住!我们是明珠国的商队如果你们没有恶意请保持距离!否则……”

    对面的在黑暗之中的骑兵们有人大声回答说道:“你想要死啦!我们是明珠国中央军神威营的。”

    火光之中兰斯注意到每个雇佣兵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神情只听到洪暴大声地说道:“不可能神威营是京军怎么会跑到关外来啦?以为我不知道吗?老子以前就是神威营的。”

    这时听到对面一个声音大声叫道:“点火把!”

    一只一只火把亮了起来在黑暗之中的骑兵队暴露在了火光的照耀之下竟然是一支大概有七八十人左右的骑兵小队穿戴整齐的铠甲和号衣全都是清一色的骑兵。

    洪暴怔了一怔脸上忽然露出了喜色回头向众人作出了取消警戒的手势众人也都收起了兵器洪暴催了一匹马迎了上去。一面大声地说道:“我是洪暴。老崔你还认得我吗?”

    众人留在原地远远地看到洪暴冲到前面去和那名带队的军官寒暄一番慢慢的领着那一队骑兵向这边走过来。

    来到众人面前一群士兵跳下了战马洪暴兴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绍说道:“这一位是明珠国中央军神威营的崔笛队长。也是当年我们在京城的老相识了。都是好朋友。”

    言下之意非常以和崔笛相熟沾沾自喜但是看那崔笛的脸上却显然并不像洪暴所描述的那样熟络听到洪暴的介绍脸上露出了淡淡的不悦带着一点冷淡勉强应和道:“那是那是。当年洪暴当年也是我们的队友之一嘛!”

    洪暴亲热地说道:“你们还没吃东西吧正好一起吃吧。大家一起聊聊不是很好吗?”

    崔笛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就已经坐了下来还反客为主地说道:“大家不要客气一起坐一起坐。”

    说完便令他的副手常旭去安排其他的人扎营做饭常旭是一个看起来四十一岁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看起来神情粗鲁。

    然后众人又围坐在篝火旁边多出了崔笛带过来的几个手下大家寒暄一番互相介绍。

    最后洪暴说道:“老崔上一次见到你你还只是一个小伍长。现在已经变成小队长升官升地得好快。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去喝酒赌钱?”

    崔笛冷淡地笑了笑似乎不愿意洪暴反复的提起以前的事。淡淡地说道:“是呀自从老洪你因为违规开除军籍咱们可的确很长时间没见了。你现在是雇佣兵吧?一定了不少财?”

    洪暴尴尬地笑了笑:“哪里哪里那比得上你春风得意。”

    何子清在旁边冷眼观瞧现崔笛对洪暴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显然对于洪暴称呼他老崔不太满意。毕竟今天的洪暴身份已经和当年完全不同。

    在职军官和雇用兵在社会地位上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对此仍然没有清醒地认识的洪暴尽管将对崔笛的称呼和从小崔改变成了老崔但是却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对他表示出应有的尊敬而不是和他亲热的话旧。

    于是何子清急忙插嘴说道:“崔队长的大名我们当年在京城都是听说过的。神威营不是属于京军是驻守在京城的嘛不知道这一次怎么会到关外来了?”

    崔笛得意地一笑说道:“说到这个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崔笛四周环顾一圈现大家都流露出了注意的神情。这才继续说道:“这次我们出关代替国王北狩。”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叹息。

    何子清继续诧异地问道:“北狩的事情不是一直是交由边兵来处理的吗?为什么这一次竟然动用了京军?”

    崔笛神情显得更加得意说道:“北狩可是肥缺。年年都由边兵把持肥水都流给了他们。比如像当年老洪在的时候年年都是他们边兵轮流北狩。我们京军可是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说到这里崔笛微笑着刺了洪暴一句:“当年洪暴老大不就是因为捞由油出漏子被开除了军籍吗?”

    洪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现在怎么样?”

    崔笛继续说道:“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的口气中充满着骄傲自得:“你可知道现在神威营的统领是谁吗?那是大名鼎鼎的况九真将军。你知道况九真是谁的人吗?那是大王子殿下的人是心腹手下。有了这样的背景还愁什么事情办不成?”

    洪暴眼中露出了艳羡的神色说道:“啊那你们现在岂不是火得很?在京城谁还敢不给你们面子?”

    “着啊”崔笛拍了拍大腿兴高采烈地又拍了拍洪暴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就常跟他们手下的人说要是老洪能够赶上今天你的那点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敢管。老崔你是没赶上好时候啊。”

    何子清插嘴问道:“你们这次北狩怎么会来到这里?”

    崔笛显然觉得还没有说够自己喜欢说的这个话题意犹未尽装作没有听见继续:“你想想看大王子殿下是何等样人?况九真将军刚刚从清野剑园留学归来之所以能当上神威营的统领全都是拜托大王子出力。这小小的一个北狩又何在大王子话下。”

    说到这里崔笛货用更小的声音用神秘的口气低声说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内幕。听说为了争夺这次北狩的权利大王子和二王子在国王面前差点吵起架来大动干戈不过最后当然还是大王子殿下赢了。毕竟他才是第一王位继承人嘛。是不是?”

    在场的人只有洪暴大声地热烈的点头应是:“对呀对呀。”其他的人静悄悄的没有反应。整个场面看起来格外冷清。

    崔笛这才想起来明珠国的大王子和二王子为了王位之争一直在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大王子一直在拉拢所谓的学院派也就是那些从正式的魔法战技学校毕业的年轻人。

    二王子为了与之相抗衡一直努力要拉拢十宗百流的民间派与之相抗衡。而自从二十年前新王继位以来便有了一个规定军中和政府必须有中级以上学院的毕业文凭才能够参加这就导致了所谓的十宗百流的弟子再也无法进入到军队和政界所以雇佣兵就成为他们主要的出路。

    眼前的这些雇佣兵大概大部分都是十宗百流的弟子吧?自己跟这些人说起大王子和二王子的王位之争他们自然会心中向着二王子。

    想到这里崔笛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脸上有些尴尬。

    何子清急忙问道:“这次北狩神威营来了多少人?出来多少天了?”

    崔笛打起精神继续说道:“这一次况九真将军率领一共一万五千人已经出关将近半个月了。”

    洪暴惊讶的说道:“这么长时间?那一定是赚得盘满钵满已经抓住了有好几千半兽人了吧?”

    “屁!”崔笛粗野地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往年的时候边兵进行北狩这靠着兽人的地区到处都是愚蠢的半兽人想抓多少就抓多少可今年我们一来这方圆几百里之内我们都找遍了也不过找到了二三百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残。”

    洪暴夸张地出惊讶地叹息装出关心的样子问道:“怎么会?我们路上也碰到了好多半兽人。据说在往南边的地方半兽人多的很哪。”

    崔笛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往年在关外不出几十里之外就有半兽人的村镇今年却空无一人仿佛是知道我们要来都逃走了。所以况九真统领说了反正我们不能够空手而回。去年边兵北狩向国王进献了二千多半兽人今年我们得为京军露个脸儿。多了不说怎么也的把人数翻一番四千半兽人才能够给我们京军扬眉吐气。否则也对不住为我们争取到北狩权利的大王子啊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洪暴说道:“那你们现在该怎么办?”

    崔笛傲然说道:“况九真将军说过这一次一定要爪足四千个半兽人。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算是要直接打到半兽人的都要抢到四千个半兽人。为了搜寻半兽人我们的大军一直在向东北方向搜索而且加大了搜索范围。我们就是其中一个搜索小队。”

    何子清惊异的说道:“向东北方向搜索?那么岂不是非常靠近半兽人附近的城市?”

    “屁的城市。”洪暴粗野地说道:“在兽人的眼里这一片地区。根本就是荒山野岭了无人烟。距离百胜关最近的半兽人的城市叫做荷尼察在兽人的行政编制里面那是一个大城但是看起来比我们的一个小县城还要破旧。一共只有大概不到六千名的驻军。”

    何子清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丝忧虑。

    兽人作为人类对于不同于自己的智慧生物的统称实际上还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同的种类族群。大大小小的不同的种群共有几十个之多。比如人们所常见的半兽人兽人地精。它们之间。尽管名义上形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但是却并没有直接的行政的从属关系。总的来看兽人所占有的土地远远过了所有人类国家所占有的土地的总和。兽人的地广人稀经济也较为落后但是整个国家的实力却远远不是人类的任何一个国家所能够抵抗的。

    崔笛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大军驻扎在离这里大概有不到百里的落霞山。况九真将军说了如果再找不到半兽人我们就率领大军攻打荷尼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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