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xiǎo白正指导许xiǎo露功夫,突然神识中传来一道针刺般的麻疼之感,xiǎo白心中一悸,随即就镇定下来,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倒省了惦记的麻烦。

    冲许xiǎo露吩咐了一句,xiǎo白这边连着往自己身上打了两道法诀,身形一晃就跃出了院墙,迎着神识感应的方向扑了出去。在他身形跃起的刹那,许xiǎo露也作出了动作,一个前扑翻滚,将自己严严实实藏到了屋子台阶的后面。

    瞄准镜后的铁xiǎo军一辈子也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拥有如此鬼魅的速度,这实在是太有违常理了。作为一个有这十多年军历的退伍特种兵,仍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心脏一抽,连带着抓握枪托的手臂都轻微颤振了一下。等他再调整时,竟然无法抓获锁定要狙击的目标。

    如果説先前是诧多过惊的话,现在他就是实实在在被吓着了。瞄准镜前的目标忽东忽西快速的闪烁着向他接近,他敢起誓,对方的速度绝对不下于40米每秒,这还是对方一直做着曲线折返运动。

    铁xiǎo军不敢再耽搁,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做出diǎn什么,于是凭着多年养成的坚强心理素质,强压下心中的惊悸,靠着感觉朝目标砰、砰开了两枪,也就是所谓的甩狙。两枪过后,铁xiǎo军长出了口气,松弛下先前因紧张而紧绷的肌肉筋腱,将眼睛冲瞄准镜后撤开,从口袋了摸出盒烟,抽出一支叼进嘴里。

    看着对方迅速逼近的身形,铁xiǎo军想到的不是自己一会儿将在劫难逃,毕竟吃了这口饭,早就有了随时送命的准备,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他此时仅是想问对方一句,是怎么做到能够跑这么快的。直到此刻他突然又有了新的发现,对方一路奔来,竟然是脚不沾地凝空踩踏着树枝飞来的,顿时,铁xiǎo军再次被这个发现惊得目瞪口呆,连叼在嘴里的香烟掉了都没察觉。

    xiǎo白站在铁xiǎo军身前三丈外的一颗树枝上静静打量着对方目瞪口呆的模样,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眉眼方正,双目炯炯,看着很正派的一个人,实在很难和杀手联系到一起。

    “有什么要説的没?”xiǎo白冷眼一瞟,扫了铁xiǎo军腰间一眼,那里应该还插着一支手枪,但没放进心里,口气淡淡的问道。

    铁xiǎo军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此时他仍然很想问之前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但迎上xiǎo白冷峻的眼神,这嘴却怎么也张不开,仿佛整周身的空气突然变得密度倍增,将他想要脱口的话厌逼的从喉咙里冒不出来,须臾间,整个人就被重压之感催逼得汗淋淋的,甚至连把出插在腰间的手枪再行一博的念头都没生过。

    “给你个机会,三天内将幕后主使者解决掉,再到我这来领罚”也不知怎么的,见了对方的容貌,即便对方要杀自己在先,xiǎo白竟无法生出强烈的杀心。

    説话间xiǎo白一步跨出,等铁xiǎo军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回远来的位置,仿佛没有动过一样。“这把枪不错,我要了。不要想这逃跑,也不要説什么江湖道义规矩,如果三天后我交代的事情没有做好,那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説完这句话,xiǎo白身形一展,三蹦两跳间已经跃出十丈开外。

    就在这时,铁xiǎo军突然看见对方右手一扬,一道恍若不见的毫光向自己射来,不等他伸出闪避之心,那道亮光已经射进了他的心口,随之一道森寒之意从胸口蔓延开去,迅速袭遍全身,激得他打了个哆嗦。随着这道白光刺入胸口,一线血线从胸膛飙出,被对方反手一招收了去。这一系列动作快若闪电,等他抬起头时,xiǎo白已经去的远了,隐隐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在三林间三转两转消失不见。

    从始至终铁xiǎo军都没生出拔出腰间的手枪行浪一击的想法,这让他十分诧异,但又觉得理当如此。他不知道对方话里不能承受的后果是什么,但他仔细捋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自己的这条命外,确实没有什么能被对方拿捏之处,虽然对xiǎo白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忌惮之心却不减,不敢生出再刺杀一回的想法。

    从山脚xiǎo院到他狙击所在足有800米的距离,几乎是在他刚校准准星时对方就感应到了危险,并在几吸之间奔驰如此距离瞬息扑杀过来,有这样的本事傍身的,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铁xiǎo军弯腰从地上将掉在地上的烟捡起来放进口袋,又将四周仔细的整理了一回,才头也不回的从另一条道下了山。

    从山上下来时铁xiǎo军脑子一直有些发木,直至坐进轿车里被从车窗外扑进来的凉风一激,才感觉到了后背上传来的阵阵凉意。

    xiǎo白刚跃进山脚xiǎo院,就见侧房的门吱呀一声大开,一脸关切的许xiǎo露走了出来。

    山风漫漫,金乌西沉,到了晚饭时分,刓兴前来拜访,这倒是叫xiǎo白有些意外,而刓兴拜访的原因同样也是叫人意外,竟然是来拜师的。

    xiǎo白自然不可能收下这个心性不明,两人间且有着些许恩怨的弟子,还是后来刓兴的一句话打动了他“师父是有大能耐的的人,弟子不及万一,但师父毕竟没能超凡脱俗,还在尘世中打滚,就有许多麻烦,有弟子任作驱使,必能便利许多”。

    这话説到xiǎo白心里去了。几个弟子中,嫡传弟子张倩年龄还xiǎo,少了历世的经验,不堪使唤。楚铭、陈晓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吩咐起来不便。蔡文敬只是当初为了栖身少阳顺带diǎn拨的,当不得真。于xiǎo涛倒是各方面都达到xiǎo白的要求,可惜是老贼头寄师在他这儿的,不贴心,辛秘事要避讳。其他的记名弟子更作不得数了。

    一圈数下来,竟是一个能放心使唤的人都没有。

    与刓兴间虽有些龌龊,但毕竟不是大仇,而且收下对方作弟子,只要对方的本事一天能盖过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有朝一日忤逆叛师。

    刓兴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他被人举报了,罪名是窝藏枪械,武警马上就会对这里进行突袭。

    稍一思量就知道这是哪个狙击手把他给举报了,xiǎo白倒是没想倒那人如此海胆,亲眼见识了他的异人之处,不但置他的威胁于不顾,还有倒打一耙的胆子。

    看着新收的弟子xiǎo白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坐在一旁的刓兴顿就给吓得大汗都出来了,天地良心,他之所以拜师之前没説,是不想给xiǎo白落下个邀功挟恩的感官,万没有对方不收他为徒他就不告知的想法。此时见xiǎo白这模样,虽然担心他想岔了,但也不能开口去辩解,否则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好在xiǎo白也没多为难他,看了他一眼,让许xiǎo露从房间取两人当做稀罕事物把玩了一下午得狙击枪,然后当着两人的面掐了个火球术的法诀。

    经过一年的练习,这些五行基础法术xiǎo白施展起来已经十分纯熟,在弄火诀的配合下,指尖间灵力略一波动,生出一团豆大的赤红火苗。火苗丁diǎn大xiǎo,凭空悬浮在xiǎo白指头上面两分处,轻灵飘悠,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其中蕴含的温度。

    这xiǎoxiǎo一团火焰看着不起眼,可比单纯的施展火球术困难多了。火球术只需要以灵力聚出火球扔出去就是了,但这团火苗不但需要施展火球术时,灵力的输出巧妙到颠毫,才能压制住火球中的暴烈因子,让火球变得可控,两种法诀间的转换亦是十分不容易,稍有差池就会灼伤施法者本人。

    xiǎo白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溜了一眼一旁看得聚精会神的两人,曲指一弹,对着枪支将火球射了出去。

    原本丝毫感觉不到温度的火球一脱离xiǎo白的掌控,陡然就膨胀了起来,飞出不到两尺,已经变得有海碗大一团,火焰吞吐,一阵阵灼热之感陡然泛出,顿时迫得一旁的刓兴两人一连往后退了数步,满脸惊悸。

    火球射在枪支上,并没有像火球术那样轰的一声炸开,而是无声无响的,然后在刓兴和许xiǎo露目瞪口呆,须臾间将枪支焚成了一团红光灼灼的铁汁。

    看着在青石桌面上滚动着的铁汁,xiǎo白可惜的摇了摇头,弄火诀还是没修炼到家啊,以前聚会他见向老头他们演示,火球可是仅焚烧了桌面上的事物,而不伤桌面分毫的。再瞧他自己,这一下连青石板都烧化了一xiǎo片。

    xiǎo白此举也有着震摄刓兴的意思,虽然收他作弟子了,但也让他轻易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不理会还沉浸在震撼中的两人,xiǎo白向着桌面衣挥手凌空一拂,一股劲风顺势鼓荡而出,将桌面上的铁汁卷到了院落的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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