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让红衣少年怒不可遏,不禁涨红了脸,厉声叱责道:“你.....你这衣......贼子,”红衣少年显然有着良好的家规和教养,大怒之下,竟是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半句粗话给咽了回去,顿了一下,继续喝道:“你还有没有一些廉耻之心,做错了事难道就是这副模样,看着真叫人生气。”

    风少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样答话。青虚道长见这红衣少年一怒一骂之间,竟露出些许女儿之态,忽地明白,这少年恐怕是女扮男装,只是未至及笄之年,眉目尚幼,和风少阳一样都是俊美年少,但其身上所显露的英宇峻朗之气却胜过风少阳许多。

    思虑至此,青虚道长也不说破,连忙上前呵呵一笑,对红衣少年说:“这位公子息怒,我是这闯祸少年的长辈,就由老朽向你赔罪可好?”

    红衣少年虽然怒气不止,但还是颇有礼数,听青虚道长如此一说,连忙向青虚道长恭敬施了一礼,换了一种口气,朗声说道:“这位长辈见礼,小子不敢,犯错的是面前的这位公子,于您没有关系,怎敢劳您屈身赔罪,可不羞煞小子了。”

    青虚道长听这少年语气缓和许多,连忙又说道:“呵呵,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是他的长辈,他既然犯了错,我回去自然会将他狠狠训斥,在这里就由老朽先向公子赔不是了。”

    红衣少年一听,似乎微微有气,涨着脸说道:“老人家,莫怪小子无礼,这位公子犯错,您老责罚也好,训斥也罢,此乃您的家事,小子不敢擅问。可是不让他当面赔礼致歉,一则不公,二则对他而言,也是无益,错在先,不当面予以指明缘由,事后再罚,终究于事无补,但凡有错,不在于惩戒,而在于让其有羞耻之心,所以当面致歉,要的是诚意、执礼、知耻、自律和莫大的勇气。”

    青虚道长震惊不已,这红衣少年如此年龄竟能朗朗而言,不卑不亢,入情入理,当真是少年有为!随后,青虚道长收拢笑意,肃然注目,思虑了一下,正色问道:“那依公子之见,该让这少年怎样向你道歉呢?”

    红衣少年听了,似乎有些为难,但又有些不甘,抿着嘴,片刻之后,略带着些羞涩说:“他不用向我道歉,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惊吓了我的马儿,他只要向我的马儿道歉就行。”

    青虚道长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哪有人向牲畜道歉的道理,当真是有些无理了。于是,青虚道长有些愠色,说道:“这人怎么能向牲畜道歉呢,何况你适才侃侃而谈,言辞之中也颇有见地,怎么现在倒是如此强人所难了。”

    红衣少年听了,似乎是有些委屈,提高了声调,说道:“怎么不能道歉了,在你们眼里,它只是一匹马,但它却是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的亲人。”

    青虚道长明白,这匹马对这个少年来说,或许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就将其视为伙伴,朋友,甚至好像是一位亲人一样,有着很深的感情,可是这人与牲畜毕竟不能等同视之,何来道歉之说,不禁真的有些生气了。

    于是,青虚道长说道:“固然这马儿对公子有着非凡的意义,与你也有着极深的情感,但是这人与牲畜毕竟不能同语,即便是让我这孩儿向它道歉,那它也无法听得懂啊。”

    青虚道长此言本来是想让少年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这红衣少年听了却颇为高兴,有些兴奋地说:“可以的,它可以听懂,真的,它可聪明了,我说什么它都明白呢。”

    一听这话,青虚道长可是真生气了,高声说道:“你真是个任性之人,怎么如此不明事理。”

    红衣少年原本喜滋滋地,忽然听了这话,心情一下跌落,感觉非常委屈,虽有怒气却不能发作,几乎要哭了出来。

    青虚道长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的风少阳心想:这马儿真是威风凛凛,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匹马儿就好了,于是呵呵一笑,对红衣少年柔声说道:“好啦好啦,我向你的马儿道歉就是,你可别哭鼻子了。”

    接着,风少阳走上前一步,面带微笑对着那红色高头大马轻轻说道:“马儿,好马儿,刚才是我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啦,对不起了,你原谅我了吗。”然后,风少阳心情大好,又接着说:“不过呐,你也不对,你跑得太快了,我都来不及躲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知道吗,那样会伤到别人的。”

    红衣少年本来见风少阳笑嘻嘻的对自己的马儿说话,也就忍着,没有发作,可接着听到风少阳后面的言语之中竟然是在责怪自己的马儿,一下忍不住又发作起来,不满地说:“哼,你这算什么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不怪自己站在道路中间,反而怪起我的马儿了。”

    风少阳也没有生气,仍然是笑着说:“我向它道歉了啊,刚才它都点头了,你没看见吗,它长得真威风啊,让我摸摸它行吗。”

    红衣少年本来气鼓鼓的,一听风少阳要摸自己的马儿,急忙缰绳往身后一扯,向前两步把身子一挺,挡住风少阳,着急着说:“你别过来,别碰它,它不喜欢你。”

    风少阳停下来,有些失望,用诚恳地语气对红衣少年说:“你让我摸摸它吧,它肯定会喜欢我的,不信,你让我试试。”

    青虚道长听这两个少年对话,有些哭笑不得,叹道,这红衣少年刚才还在娓娓言辞,这会儿又任性童真,还真是少年心性,不可捉摸,看来是责人容易,责己却难,读书教礼还真不如尘世历练。

    红衣少年见风少阳竟然有些无赖地恬颜上前,立即涨着脸,怒眉一横,伸手拦住,高声叫道:“站住,真是厚颜无耻之人,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了。”

    风少阳虽然止步不前,但心里喜欢极了那马儿,尽管这少年越来越怒火冲天,但自己脸上仍带着笑意,希望能遂了心愿。

    青虚道长眼见这红衣少年越来越不是话,担心其气急之下突然出手,伤害到风少阳,急忙想把风少阳唤回来。

    还未等青虚道长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妇人的轻斥之声:“妃儿,怎可如此胡闹,还不速速向长者赔罪。”青虚道长转身一看,已是大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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