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霎时,一连数声破裂之响,

    秦川稳立原地,双手结印,而牢牢禁锢这空间的真元帷幕,在破裂之后,竟是一下朝着中央疾速汇聚,顺从着秦川的指引,朝着韩枫猛烈的冲击,

    原本四处飞窜的流丝,也瞬间停了一下,一息不到,又如成千上万的锋利针芒,蓄势而起,目标所指,仍是那中心的韩枫,

    “捉拿塔纳罗,”

    心魔化身一声令下,罗狼与桑娜二人纵身而起,追击侥幸逃脱的塔纳罗,而自己携着阿罗叶,疾退了数尺,

    此处山巅,已是一股极度威压的肃杀之气,

    秦川本体依然稳立于原地,红枫道袍随风而起,这百劫千丝阵乃是由至少百人凝结而出,其蛊术真元的强大可想而知,本是秦川一时兴起所创,并未想过自己能够有机会操控如此百人大阵,

    此时,却实现了,

    “仅凭一式法阵,就想诛杀于我么,,”

    韩枫此刻勃然大怒,更因为塔纳罗的临阵背叛怒不堪言,

    顿时法器祭出,一式猛烈的术法朝着秦川轰击而來,然而,那奇妙的真元已经在他身旁再度形成了柔软的光幕,并且不断地朝着他压缩汇聚,透着若隐若现的八卦卦爻,禁锢空间变得越來越狭窄,

    “轰……”

    突然间,空间一阵扭曲,那式本欲攻击秦川的术法,竟然凭空转移到他的身后,狠狠地击在他的后脊,伤上加伤,已是奄奄一息,

    随即,面色一变,浮上几分绝望,

    这,就是中原人人忌惮的秦川么,,

    “第一个死在百劫千丝阵下的人,你也算荣幸了,”

    秦川冷冷道了一声,目光透着几分残戾,不知何时,阿罗叶在自己的心中已经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人欲对她不利,自己,便屠戮之,

    “死吧,”

    一声令下,周围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丝状针芒,破空而出,

    “咻咻咻……”

    顿时,所有的蛊术真元凝出的针芒,尽数沒入了韩枫的躯体之内,而那周围的真元帷幕,也凝聚到了极致,紧紧覆压在他的身躯之外,丝毫也动弹不得,违背家训本欲报杀子之仇的他,竟然栽在了此处,

    “呼……”

    轻舒一口气,秦川手印一转,

    “嘭,”

    只听一声爆炸之响,在这处山巅剧烈地炸开,声势冲天,引得下方正在打扫战场的西疆族民争相仰望,却是心生寒意,

    片刻之间,声息全无,

    空气之中,只有淡淡的血腥之气,而原本韩枫所立之处,早已空无一物,血肉之躯、三魂七魄,全都化为了虚无,

    良久,秦川的双眸之中,血色方才渐渐淡去,

    “这次,又为何骗我,”

    一袭红枫道袍,染上了点点血污,向着阿罗叶缓步走去,秦川静静地看着阿罗叶,眸中满是责怪之情,责怪之中,又几分怜惜,

    “……”

    阿罗叶咬着两片樱唇,终是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一下扑入秦川的怀中,紧紧地拥着,此番再一次知晓了她的身世,却给了她更大的打击,她懦弱无能的父亲、她心狠手辣的母亲、甚至还有她自己,此刻在她自己觉得,都已是十分的不堪,

    可是,秦川却沒有嫌弃她,更沒有弃她不顾,

    是喜,是悲,她已无法言语,

    “过去了,”

    秦川轻道一声,双臂迟滞许久,终于环上了阿罗叶微微颤抖的娇躯,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是怜悯,是疼爱,还是早已在漫长岁月中建立的情感,自己已经无法分清,心中,也早已不想再去计较了,

    或许,从那一夜,便已与她融为了一体,

    夫妻,

    ……

    翌日,

    圣巫教主阿罗叶与塔纳罗的最终决战,以阿罗叶的全胜而告终,而历时近两年的纷乱,秦川竟然在昨夜方才知晓,

    盘瓠族的叛乱,终于得以平息,

    不过塔纳罗已经逃往了中原,罗狼与桑娜无法追击,便只能任他而去,但是想來,失去了倚仗的他,也不再具有什么威胁,

    更何况,偌大的中原,他能否生存也是个问題,

    魂谷,

    “再如何说,他也是我的父亲,”

    一座陵墓之前,阿罗叶淡淡地说道,也有了几分释怀,经过昨夜秦川的一番劝解,今日,二人便來了这魂谷中祭拜,

    “是啊,我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呢,”

    秦川叹道,拍了拍阿罗叶的肩膀,本欲一手揽上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摇了摇头,朝着返回仙云岭的小径走去,

    夕阳,湮沒在群山之间,

    “呐,我给你取了我枫木族的名字,枫木族,不就是你的家咯,”

    阿罗叶追将上去,并肩走在秦川的身旁,

    “……”

    秦川白了她一眼,似乎对那个名字不是很喜欢,甩了甩衣袖,加快脚步继续前行,心中,却是在沉思着,如今西疆的最后一个隐患,也已经彻底地解决了,情蛊更是早已解去,是时候,回中原了,

    可是,该如何与她说呢,

    “等等我……哎哟,”

    阿罗叶正高声唤着,突然脚步一崴,扶在了一株树旁,

    “怎么了,”

    秦川回过身來,瞥了她一眼,便见阿罗叶一手抚着脚踝,似是崴了脚,面露痛苦之色,可是凭她的修为,怎会发生这等意外,说不得,又是想出什么小伎俩,想让自己对她屈服,

    “自己走,”

    叱了一声,秦川沒有理会,

    “我走不动了,”

    “……”

    心中无奈,然而秦川并未如以往一般,叹了一声,便拦腰抱起阿罗叶的娇躯,一阵真元流转,御剑而起,朝着仙云岭上疾飞而去,

    她骗自己的次数,还少么,

    ……

    夜,轻轻地來,

    阿罗叶盘坐榻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内裳,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旁正翻阅书籍的秦川,悄悄地,抚在自己的脚踝上,

    不过,秦川也并未真正地在翻阅书籍,

    “那药茶明日不……你怎么了,”

    刚一准备道出情蛊之事,秦川稍一昂头,便见阿罗叶的异状,神色一疑,出声问道,原本正欲说的话,也阻在了喉间,

    起身坐到榻上,秦川有些微微的怒容,

    “真的崴了,”

    “我说了你不信,”

    阿罗叶嘟了嘟嘴,不过这等微不足道的伤势,凭她的修为,片刻之间便能修复,如此故意不作为,也正是想让秦川关切她而已,

    秦川自然也知晓,

    “我看看,”

    不由分说,秦川便也脱去鞋袜,盘坐到了榻上,一手握起她的伤脚,果然便见一处淤青,倒也算不得严重,只是在那一只璞玉一般的纤脚上,显得几分碍眼,如若美中瑕疵,让秦川感觉很不舒服,

    “别动,”

    一声轻叱,抚上了她的脚踝,

    “我自己來,”

    阿罗叶娇嗔一声,这一次倒是知道羞涩了,

    “别动,又不是沒见过,”

    秦川嘟囔了一句,似也想起那次蚩尤冢中的情景,更是,不由想起那一夜的疯狂,一阵旖念,悄悄在心底产生,又扩张到全身每一个毛孔,

    “……”

    阿罗叶咬住自己的一根手指,面色潮红,

    感受着秦川轻触在自己玉脚上的手掌,一股真元缓缓透入,几分舒适,又有几分不舒适,渐渐地,脚掌不由绷紧,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娇吟,

    然而,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此时的秦川,气息也有几分粗重,

    耳畔,一声声诱人的娇喘;鼻间,嗅着令人不禁沉醉的清香;而手中那只美人玉足,洁净无瑕,几分柔嫩之感,不觉之间,驱散好淤青之后,竟然轻轻触上那一排葱玉一般的脚趾,尽情地抚弄着,

    “嗯……”

    阿罗叶的喘息声,越來越重,

    她,是自己的妻子,

    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秦川淡淡一笑,忽而,便是放开了那只玉足,一个起身,将阿罗叶压在了身下,尽情地,爱抚她的每一寸肌肤,亲吻着,她柔软香甜的樱唇,那件薄薄的衣衫,不知何时,便已被褪了去,

    “夫君……”

    阿罗叶低唤一声,俏脸之上透着两朵红云,

    “呃,那个……”

    短暂的清醒,秦川一时语塞,不过还未來得及过多思考,阿罗叶便凑了上來,双臂环上秦川的脖颈,尽情地,索取着甜蜜的吻,

    索取着,爱,

    迷人的清香,越來越浓,一道淡淡的光幕,伴着月光,结成法阵牢牢隔绝了这座曾经的新婚居房,将所有的香艳与美妙,留在了其中,

    夜,

    越來越深,

    ……

    清晨,

    花香依旧,

    秦川同以往一般,在潺潺的流水声中醒來,嗅着阿罗叶的体香,一只手臂,揽着她的娇躯,静静地,不知所想,

    良久,方才起來,

    桌上,仍然还有一杯散着余热的清茶,

    “若是寻得了zi涵,知晓了她的安危,或许,我会回來的,我不知如何你与说,这一回,便……不辞而别吧,”

    淡淡地道了一声,秦川将那最后一杯药茶,一饮而尽,

    看了熟睡的阿罗叶一眼,心一横,化去屋外的阵法结界,御剑离去,心中却是分不清楚,这一回,是归,还是离,

    更不知,这一回,自己才被真正地种下了情蛊,

    真正的情蛊,

    ……

    晨曦透过窗台,

    阿罗叶微闭的眼眸,一行清泪,划落而下,

    忽而,抹去一切情绪,几分留恋地从那榻上跃起,一袭枫红长裙,脖间悬着一条精致的黑色石坠,神情淡漠,高贵威严,

    圣巫教主,

    屋外,罗狼听得传唤,屈膝跪立,

    “巫卫头领罗狼听令,加速对盘瓠族的整顿,限你三月之内完成,另外,派遣巫卫百人,从今日起潜入中原,搜集一切有用情报,”

    阿罗叶冷冷地说着,眉间一抹决然,

    “我圣巫教,不日,将入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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