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人惯会捉妖,有人惯会降妖,所以有捉妖的口袋和降妖的剑。”暮色西沉的时候,街头依然聚集着一群人,一个老头儿站在中间高谈阔论,讲一些让人琢磨寻味的鬼话。围观者中,当然有醒尘。

    一个肩高眉阔,身着青衣的汉子走上前道:“那不知天高地阔的老头儿,休得一派胡言!你没有见我手中,既有捉妖的口袋,又有降妖的剑?若是不信,我一剑劈了你的脑袋,切成一个烂西瓜。”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那老头儿尴尬了片刻,走到青衣汉子面前:“这位壮士,都怪xiǎo的口无遮拦,刚才言语中若了冒犯,请多多原谅,xiǎo的先告辞。”説着,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闪电般的穿出人群,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围观的人见状,也三三两两,晃着脑袋,散开了,唯留下醒尘和刚刚那个汉子还留在那里。

    “这位大哥,你这副装扮可是要去捉拿那妖怪?”醒尘上前,满脸堆笑,拱手问道。

    那青衣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醒尘,醒尘穿着蓝白道袍,青衣汉子遂拱手道:“原来是道兄,失敬,失敬,在下这刻正要前去缉拿那妖怪,拿得它来换赏!”

    “你可有缉妖令,那换赏可得要有缉妖令才能换赏的!”醒尘问道。

    青衣汉子呵呵一笑道:“缉妖令这个东西当然得有,凭我的实力,打倒三五个不中用的xiǎo道士,不就能抢个缉妖令来了么!”

    “你的意思是,你手中的缉妖令是抢来的?”醒尘一惊,不觉得汗颜。

    青衣汉子得意地捧出缉妖令道:“那榜文半夜都有人去揭榜,若不是抢得一个缉妖令,如何能拿到那妖怪换赏?兄弟你若不懂得这弱肉强食的道理,恐怕今后道上难混哦!”説罢,那表衣汉子提起手中宝剑,沿着街道向西径直前走。

    醒尘呵呵一笑,却跟有他的身后,想去看一个青衣汉子如何捉妖,可没想到他刚跟了三五步,却被那青衣汉子发现。

    青衣汉子杀气上脸,回头一反身,手中的剑已经抵在醒尘的胸口,若醒尘走得快一diǎn,那剑早已穿胸而过,青衣汉子问道:“你为何要跟着我,説,是不是要让我杀了妖怪后坐守渔利去邀功?”

    醒尘一摊手笑道:“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xiǎo道士,只是想跟大哥后面学学捉妖的招法,别不恶意,若説我有什么企图,那真是天地良心啊……”

    那青衣汉子也不懂什么天地良心,收剑回鞘道:“行,你跟着我行,可别要乱来,误了我的事,让你看看哥的降妖本领,到时候你帮我到街头巷尾宣传,宣传,长长人气!”

    醒尘心中暗忖道,这xiǎo子还挺幽默的,却不知捉妖的手段如何且先和他认个兄弟再説,到时候也好互相照应。

    “在下朱醒尘,中洲唯真派弟子,敢问道兄是哪个门派的?报个名字,与兄弟认识认识!”醒尘闪到他身前道。

    那青衣汉子也是一个磊落之士,心中不藏虚,拱手道:“在下也是中洲人士,名叫鱼言,师从鱼冠道人,逍遥派也。”

    醒尘在中洲生活这么多年,却从未听有逍遥派一説,便问道:“中洲虽有不少大帮xiǎo派,但逍遥一派,我却从来未听説过。”

    鱼言拱手道:“这逍遥派,乃家师所创,可还未来得及扩大势力,却被魔教灭掉,家师鱼冠道人也在恶斗中受伤,不幸仙逝,我便单身一人,流落到这雷鸣真域。”説罢,面露悲戚之色。

    醒尘安慰道:“鱼言兄能来这雷鸣真域,修为也应在元婴期以上,既然来了就要好好修炼,説不一定,你那逍遥派,也有东山再起之日!”

    鱼言听得醒尘这一説,心中稍安,拱手道:“托兄弟吉言,我逍遥派定有兴盛之日。”

    説罢,他望楼角的天空望了一下:“待这月上楼角之时,也就是妖怪出再的时候,你我得xiǎo心了!”

    醒尘一看那月亮,还在楼角那斜挑的布幌子下面,这是,街上尚有行人,若是説要捉妖,也早了一diǎn。

    “鱼言兄晚上可吃过宵夜,若是没有,我请你在这路边店子里吃一碗牛肉面,如何?”醒尘拉着他来到那布幌子下面的面馆。

    鱼言摸了摸肚子道:“我现在还真有一diǎn饿,多谢兄弟了,不过我不沾牛肉这东西,你还是请我吃一碗馄饨吧!”

    醒尘笑道:“那就随便吧,你想吃什么尽管説,我兜里还有几个银子,若是你是想要喝酒,或是xiǎo菜,也尽管开口説就是了。”

    鱼言摆摆手道:“咱们修行人在外面,也不用这样铺张浪费,钱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醒尘哪里听他説,已经叫了xiǎo菜和酒,二人坐在一起,喝得痛快,谈笑甚欢。

    不过,就在他们吃得正欢的时候,那店家的老板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二位,打搅了,我们xiǎo店子要收了,若是收晚了,那妖怪一来,那可要摊上血光之灾!”店家的老板神色惊惶地説道。

    醒尘握着酒杯,一瞟那楼角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他们二人起了身,付了银子,让店家收了铺子。二人立在街道之中。

    鱼言手中握着宝剑,而醒尘手中,却是什么也没有,鱼言问道:“醒尘兄,你既然是来帮我捉妖,却为何什么工具都不带,如何降得住那妖怪?”

    醒尘道:“我本来有两柄好剑,却在那铁匠铺子里,未曾拿来,今天我来,也是袖手旁观的份,向兄弟讨学diǎn降妖伏魔的本领!我手中倒有不少的定妖符,若是兄弟斗不过那妖怪,我可以在楼上掷几张灵符下来,略施道法,帮diǎnxiǎo忙。”

    鱼言diǎn了diǎn头道:“这样也好!”他的目光,望街道的另一头望去,这时,街上无人,却有一层隐隐的轻雾,那雾若烟起伏,却似一股妖气。

    醒尘扯了鱼言一把道:“我们还是躲起来,暗中观察动静,我们立在这街中,恐怕吓到了人家。”

    “説得有理!”鱼言diǎn了diǎn头,二人飞身一纵,便到了街旁的阁楼二层的走廊之上。

    从阁楼之上俯看那街道,却似更清晰一些。

    街道上有嗒嗒的马蹄声,雾里却穿出一个马车来,那马车ding蓬是红色的,车帘也是红色的,是喜庆时那种亮眼的红色。

    “这么晚上,还在街道上跑的马车,肯定是妖怪!老兄,你在这里守着,我先下去劫下这马车看一看!”鱼言説着,一个飞身纵下阁楼,身子已经立在那马路的正中。

    再一看那马车,前面奔跑的却不是一般的马,那马头上,分明长着两只角,那是牛一样的弯角。

    那头有角的马见了鱼言和他手中的剑,知道来着不善,停住了马车,身体上闪了一道光,一缕青烟后,化为人形。

    那妖怪手提着一个精钢长棍,走上前道:“大胆狂徒,竟然在半夜劫我主人的去路,识相的,赶快给我闪开一diǎn!不然,我将你一棍子打成肉泥!”

    鱼言仰面哈哈笑道:“你这xiǎo妖,恐怕是青草吃得太多,好大的口气,我乃降妖伏魔的道人,专拿你这种祸害世人的xiǎo妖!”

    那妖怪闻言怒道:“臭道士不要夸口,咱们棍棒底下见真招,纳命来!”説罢,扬起手中的精钢长棍,照着鱼言的头上劈头打来,鱼言却也不含糊,早就拔出了腰间宝剑,接住了一棒,若是稍稍慢了一diǎn,就会脑袋开花,见了阎王。

    鱼言本来以为是一个xiǎo妖,可以几招将他拿下,没想到他们斗了几个来回,居然不想上下,那棍子打得金光四冒,鱼言的宝剑却也是铮铮作响,正斗得疲累之时,只见醒尘口叫念了一个咒,从阁楼之上掷下一个定妖符,将那xiǎo妖定住。

    那鱼言也不待这妖怪挣扎,一剑劈了下去,只见这妖怪头颅开花,血溅一地。

    鱼言可是拿妖的熟手,他见这势头,赶紧从腰间扯出一个xiǎo袋子,念了一道咒,一个闪光的光团从那妖怪体内飞出来,收入袋子中,鱼言将袋子系好,藏回腰间。

    就在这时,那花色马车前面的布帘动了动,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轿中传出:“打狗看主人,xiǎo子,你这样子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説罢,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轿子的帘布突然被狂风卷起,飞向鱼言,将鱼言连人带剑,包裹在那帘布之中,鱼言却是有被蟒蛇所缠,快要窒息的感觉。

    “好厉害的妖法!”醒尘站在阁楼上,唏嘘道。

    “蓬!”一声强烈的气爆之声,鱼言被震怒,他一发力,竟然将那包裹他的帘布炸得粉碎,手中宝剑贯出,直刺向那妖中的妖怪。

    “啊!”鱼言手中剑刺拢之时,惊叫一声,原来那妖怪无头,如何尖得他脑袋?

    只见那妖怪哈哈一笑,袖子一抖,一巴飞沙从他手中撒出,正好袭在鱼言的眼睛上,那鱼言被击飞几丈,重重摔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地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醒尘见鱼言不敌那妖怪,从阁楼上纵身飞下,一把抱起鱼言,窜入巷子之中,他身上贴了两道加速符,任那妖怪有多快的速度,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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