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夜晚,是漆黑可怖的,但今夜却也有月亮,夜月高悬,笼着薄雾,照着同样笼着薄雾在树林中,感觉还是有一diǎn阴森,而另一种害怕的感觉来自那透过衣衫的寒气。

    醒尘看着自己的影子,然后又看了一下那菖蒲大师的影子,他们开始向那白羽庵走去。

    醒尘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自己的影子,那菖蒲大师问道:“我见你时常回头,究竟看的是什么?”

    “我在看我的影子!”醒尘笑了笑回答道。

    “师侄真是无聊,影子有什么好看?何况那影子就是你自己的影子,难道你觉得影子不像自己?”那菖蒲大师拄着乌金禅杖,停下步子回头笑道。

    醒尘一拱手微微一笑道:“师叔有所不知,听説有一种妖怪,惯于藏在影子之中,但是它有时藏匿得不好,却改变了影子本来的形状,但你发现自己的影子变了形,一定要在影子里驱逐这个妖怪!”

    菖蒲大师哈哈笑道:“师侄连这个也信,我还听説有一种怪物,能潜在泥地中,喷沙攻击人影,若是将沙射在某人的影子上,那人必死,这就是‘含沙射影’的由来!”

    醒尘也跟着笑道:“那怪物定是伤了人家的元神!才能夺走别人的性命的,这也不奇怪。”

    菖蒲大师摇了摇头道:“非也,老衲从来没听説影子里藏妖怪一説,那影由光而生,若无光定无影,和元神扯不上什么关系!”説着,独自向前走去。

    醒尘突然望向那菖蒲大师的影子,心中一惊,那菖蒲大师的影子里突然窜出一对极宽的翅膀。醒尘哪里来得及通知菖蒲大师,拔出剑就向那影子刺去。

    只见鲜血飞溅,溅到那菖蒲大师的袈裟上,菖蒲大师方才惊愕地回过头来,他往地上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血蝠,那血蝠准备来吸他的血,结果被醒尘一剑杀死了。

    菖蒲大师望着血蝠説道:“这里坟茔蝠洞极多,能见到这种血蝠并不奇怪,它们虽只是一般的兽类,攻击人类的速度却是极快,师侄,你我二人可得多加xiǎo心警惕了!”

    “放心吧,它速度再快,能躲避过我手中的剑吗?”説着,醒尘将手中的剑挥了一挥。

    菖蒲大师又走了几步,乌金禅杖在地上一拄道:“师侄,你看,前方那个可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个白羽庵?”

    醒尘向前望去,只见那整整齐齐的房舍在山林的杂树和山石间,有浅黄色的灯光透出之处,雾色驱散,真个有几分的妖气!

    “师侄,你就在这里等着,待老衲上前探个究竟!”菖蒲大师説着,就提着乌金禅杖向那白羽庵里走去,不想却被那醒尘一把拽了回来。

    醒尘笑了笑道:“师叔,你没来过,那妖怪断然怕生,心中有提防,却像我是来过的,那妖怪就当我是熟客,少些防备,我先进去看看,待我和那妖怪过上几招,抵挡不住,你再上前来帮我!”

    菖蒲大师听醒尘之言也十分在理,遂diǎn了diǎn头道:“这样也好,你先去吧,免得那妖怪不见人来,先独自跑了路!”

    醒尘听得菖蒲大师的话,便径向前去叩门,片刻,便有人上来开门,那开门的竟然不是那尼姑,居然是xiǎo玉。

    那xiǎo玉将醒尘请入房中,责问道:“妹夫今日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和妹妹在这里等了一天,没有起程!”

    醒尘闻得这话,心中一惊,再一看旁边端坐着的,正是他未婚的妻子xiǎo琴,xiǎo琴眼汪汪的説道:“相公,还还以为你不要我俩姐妹了哩!”

    醒尘被她们两人的话搅得糊涂了,再一看房中,陈设倒和昨日一样,只是不见了那个尼姑,遂问道:“那尼姑里哪里了?你们可曾吃了饭了?”

    xiǎo琴和xiǎo玉一起diǎn了diǎn头道:“那尼姑倒也十分客气,早早的便备好了素斋,让我们二人吃了,只是她去滴食未进,却説要去请她的朋友过来才吃饭哩!”

    醒尘眼珠骨碌一转,心中暗道:“这妖怪滴食未进,难道是等晚上来吃人?她去请客,定是请那树妖叶凌天过来!”

    醒尘想到这里,便将那尼姑是妖怪,晚上和树妖一起做的事,给xiǎo玉和xiǎo琴详説了一遍,吓得那xiǎo玉和xiǎo琴都站起身来,醒尘又説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

    那菖蒲大师见醒尘进了房中,久不出来,便提起禅杖,破门而入,却见醒尘安然无恙,但见xiǎo玉和xiǎo琴生得花容月貌,起了戒心,醒尘笑道:“师叔,她们二位一个是我未婚的妻子,一个是我姐姐,你就放心吧!”

    xiǎo玉和xiǎo琴都上前来,对那菖蒲大师施了一个礼,xiǎo玉对醒尘问道:“妹夫是不是请这和尚来拿妖怪!”

    醒尘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我还想我们几个人藏在这房中,等待那妖怪前来,突袭那妖怪,不想师叔你方才进门时,打破了门扇,那妖怪回来,断然会起疑!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説着,便拉着xiǎo玉和xiǎo琴,一起向门外走去。

    那菖蒲大师却立在原地道:“师侄,你们先走一步,这里离大悲寺近,此时天色已晚,你带她们二位施主到大悲寺歇息吧,老衲要亲手降伏这妖怪后再回来。”

    醒尘立在那里説道:“若是我就这样子走了,将师叔留在这里,不是太危险了么,不行,我也要留下来和师叔一起降妖!”

    菖蒲大师微微怒道:“师侄,怎么不听我的话了,叫你去,就快快去吧,施主的性命要紧,老衲这条老命不重要!”

    醒尘见执拗不过,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道:“师叔,那你要多多保重,若是真的敌不过那妖怪,也不要死拼,先顾逃命要紧!”説罢,带着xiǎo玉和xiǎo琴两个姑娘离开。

    那菖蒲大师将禅杖一柱在身旁,双手合十,口中呢喃地念起经来。

    没过多久,一阵妖风从门外吹来,将房中的灯火尽皆吹灭,“咯咯咯”几声娇笑,一个风韵少妇飘进房中来,若説她是鬼魅,却又是人形,若説她是人,却来去飘渺。

    她就是那尼姑,不过她却不是光头,却是长发飘飘,之前,她的长发是盘在佛帽下面,她装束妖艳,哪里像个尼姑,分明像一个风尘中的女子。

    菖蒲大师待狂风过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口中説道:“师妹,老衲来这里打扰你清修,实在是不应该!我佛慈悲,老衲这次过来,只是来劝你不要在妄造杀孽!”

    很显然,菖蒲大师和这妖怪是认识的,又称其师妹,可见交情颇深。

    那尼姑一个飞身,近到菖蒲大师跟前道:“老秃驴,当年你和我风流快活,而今皈依正道,却在本姑娘面前念起佛谱来,本姑娘去是不吃这一套。废话少説,本姑娘只想问你,那第七卷,你带来了没有?”

    菖蒲大师双手合在胸前道:“阿弥陀佛,老衲也知道这有七卷,当年师父只传了我六卷,我将六卷都给了你,你还来找我要,这是贪欲,切要戒掉这贪欲!”

    尼姑笑了笑道:“我只是一个修成人形的妖精,也没有想修得正果,你还要让我戒贪欲,真是可笑之至,若是你不交出那第七卷,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放火烧了你的禅院!”

    菖蒲大师摇头叹息道:“老衲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硬要放火烧了那禅院,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年,师父説他在山中镇了一噬血天魔,非得要这七卷方能解开封印,难道师妹向我索那经卷,是想要释放那妖魔出来害人?若真是这样,你不要妄想得到那第七卷!”

    尼姑气得直咬牙,但她随即又咯咯笑道:“我就知道是师兄藏了那第七卷经文,这正是良辰美景之夜,师妹我又忆起当年师兄冲动的那事,若是师兄和本姑娘重忆当年温存,定会想起那经文放的地方!”説着,走到菖蒲大师身前,抚摸着菖蒲大师的胸膛,要去解菖蒲大师的衣纽。

    菖蒲大师一把将尼姑推开,连做了几个阿弥陀佛道:“荒唐,老衲都这般年纪了,岂能做那苟且之事,师妹你妖颜永驻,淫心未泯,休要来诱惑我,去诱惑别人去吧!”

    那尼师真个动起气来,一扬掌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这时,又一阵狂风,一个青衣道士,闪入房中,那菖蒲大师抬头一看,心中一惊,口中説道:“师弟,原来是你!”

    原来这青衣道士就是寄身在悟德道人身上的树妖叶凌天,叶凌天哈哈笑道:“没想到我附在这臭道士身上,你也能认出我来!是我修为不够,还是你佛法太高?”

    菖蒲大师説道:“你是我师弟,她是我师妹,你们二人化成灰,我都认识,我只是想不通,当年师父为何要怜悯你两个妖怪,收你们为徒弟,而今他老人家仙去,却留下你们两个妖孽祸害人间,这也是佛主栽的祸苗啊,今天我要一并铲除你们!”

    説罢,那菖蒲大师腾起身子,举起乌金禅杖,就要动手。

    説时迟,那时若闪电疾风,叶凌天和那菖蒲大师剑杖相交,拼杀起来,那阵势若移山阻海一般,房子的门墙皆被炸开,二人从房中斗至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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