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此时正在驾车听见我的说话声转过头来道:“你醒了别怪我手重啊我是见你当时又要彪才下的手你不知……”。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道:“我问你她回来没有?”。

    王虎顿了顿才叹了口气道:“她回来了但是……”。

    我急道:“但是什麽?你快说呀”。

    王虎摇头道:“她给你留了封信就在你的背囊里你自己看看吧”。

    我此时才现原来我的暗夜霹雳和阿唯给我的皮兜子就在身边此时顾不得去端详那兜子了忙打开去找除了那金丝手套外东西都还在而且都被擦的很亮直找到那个装夜明珠的盒子时才现里面除了珠子还有一张素绢。

    我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打开那素绢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天错仡地错仡何期又遇君错仡妾错仡不应有思事迟仡事迟仡唯有永绝”。

    我痴痴的盯着这张素绢看了良久才从那疼的令我窒吸的哀伤中挣扎出来车不知何时以停下王虎盯着我的脸问道:“老九啊咱们要回去吗?轻轻应该还没离开我见她在准备那韩奉文的身后事现在回去或许……还能见得到她”。

    我闭目无言以那张素绢蒙面过了好久才拿下素绢缓缓道:“不回去了不回去了绝书既下再见何益?徒增恨尔”。

    王虎听完后笑道:“怎麽跟个酸儒般的说话?再闹心也不至于成这样啊不回去最好那我们就去阿拉木图”。

    车又开动了王虎边驾着车边笑着跟我说道:“真没想到你会不想回去这样最好咱俩刚在那碎叶城中犯了案此时回去还了得?而且这姓韩的还是那马贼沙里飞的心腹难保城中没有他们的人在到时黑白两道一起追杀那咱俩可就上天无路喽”。

    我闻听此言不解的问道:“那你怎麽还提出要陪我回去?”。

    王虎叹道:“那是因为怕呀这道心结打不开恐怕今后你就什麽也干不成了”。

    我无言苦笑此时王虎又道:“咱们到阿拉木图后你安心养伤等教头来后就接着当我们的兵去等仗打完后咱们也去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到时……九儿啊你若实在不甘心等我们大唐在西域站住脚后我就去帮你杀了那个姓韩的儿子但……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我不想在从这个话头说了岔开话头道:“阿拉木图离碎叶城有多远碎叶城的官兵会不会跟着我们来呀?”。

    我话音刚落那王虎就笑道:“你不必担心出城时我观查过没人跟着还有碎叶城虽离阿拉木图只有不到2oo里远但却分属两国那碎叶归疏勒这阿拉木图却属龟滋所以就算被觉那疏勒人也不会来的”。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阿拉木图城其实这里不是城只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连城墙都没有四处走动的也都是牧人看街道两旁的店铺和住宅也远不如碎叶城中气派运来客栈就在城北角店很大但很破败连门口的招牌都显得破旧不堪我们刚到门口店中就跑出个老头笑着过来侍候王虎边将马车卸下边与这老头说着话从那老头的口中我得知原来他竟是本店的掌柜店中以没有小二帮着打理现在只剩下他老两口子支撑着一问原因才知道此处原来属于丝路的北道但由于北道上连年来总有东突厥和马贼的袭击所以过往的商旅如今已很少有人在走北道了他这个客店也受此影响一连数月几乎都没人光顾。

    吃过饭后我和王虎就睡下了王虎看来乏的很这也难怪昨夜就一宿没睡今天又连赶了一天的车所以沾上枕头就已鼾声如雷我耐心的等着他睡熟等确定他不会被惊醒后这才起身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轻轻砍出的伤口并不重入肉只有半分只是稍长了些如今我已将伤口扎紧只要不做剧烈的活动勉强也可以走动不能在连累王虎了他不说我也知道此时返回碎叶城无异于去闯虎穴但我却非回去不可那姓韩的乃是死于家中因为轻轻的出现所以本来要做出的抢劫假像也没有做王虎白天跟我说轻轻在给那韩奉文治丧若官府和马贼来人问起她该如何解释?

    以我对轻轻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我和王虎的但这样一来势必会给她带来麻烦我不能在让她受伤害了。

    出来时我拿的是王虎的刀暗夜霹雳我没动也没去取我的那匹杂毛马这马并没留在碎叶城我和王虎就是坐着它拉的车回来的就把这两样东西留给王虎吧。

    出客栈不远就是一家车马店现在以是深夜了我出了五倍的价钱那老板才答应雇我车这车远不如来时的那辆舒服因为我不住的催赶车的快走所以这一路的颠簸差点没让我疼昏过去当到第二天下午时总算又赶回了碎叶城。

    我没让车进城而是在离城门半里处就让他回去了下车后我先试着活动了一下还好伤口没受到大的震动先用王虎的钢刀削下一节树枝做了个拐杖然后才慢慢的向城内走去。

    城内并没有刚出过命案的那种紧张气氛守门的卫兵也看上去懒懒散散的等来到韩家时我觉得更不对劲大门没封而且还半开着门口也没人把守行人在门口过时也像什麽事都没生一样不该是这个情形这也太奇怪了呀。

    我没着急进韩家而是在他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吃铺里先喝了碗热汤又买了两张胡饼观查了一会后才嚼着胡饼向门口走。

    大摇大摆的进去后我先在门边站着看了一会一个人都没有等进到轻轻那间房内一看只见屋内正中架着一副门板上面蒙着一块大白布从那布下显现的囵括看应该是个人待揭开白布的一角看去却是那韩奉文穿着一身簇新的寿衣被王虎砍断的脑袋也被缝在脖子上了门板的后面还有个供桌上面燃着香烛一块写着韩奉文名字的灵牌端端正正的摆在供桌的正中间看到这里我心中大痛知道自己莽撞了不该不问清楚就向这姓韩的下手此人定和柳家极有渊源我决定就在这里等虽然轻轻现在不在但她却一定还会回来的。

    又站了一会后有些支撑不住了不远处就是轻轻的床这张床虽然华丽但铺在上面的被褥却极朴素整洁我来到床前缓缓坐下后仔细的打量着一根银丝遗落在枕边被房外射入的阳光照的亮晶晶的我拈起那根银丝呆呆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大门一声响然后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见一个人道:“柳姑娘还没回来那韩先生的尸体就在此房中三当家的可要进去看看吗?”。

    又一个宏亮的声音笑道:“老韩活着时我就烦他如今死了还看个什麽?那不是自找晦气吗你们给我端把椅子来我就在这里等”。

    我闻听此言心中一动莫非来的是马贼?忙隐藏在窗边向外望去此时院中多了八个人其中七人站着院子正中的一张大椅上却坐着一个壮硕的大汉因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那光秃秃油亮亮的大脑袋。

    这些人各自站定后就不在说话了我仔细的打量着他们见他们个个体形彪悍手持刀枪从穿着和那微微罗圈的腿上能看出这些人定然常年骑马看来这些人定是马贼无疑了但他们怎麽会如此招摇的出现在这里?难道碎叶城中的官府不管?还有那个秃头大汉这些人管他叫三当家可这人分明是个和尚啊不光秃头连身上穿的也是件僧袍看到这里我不禁暗暗骂道:“连和尚都出来做贼了真他妈不是东西”。

    又过了一会门口忽然传来嘈杂之声接着就看见一口华丽的楠木大棺材被抬进了院中轻轻出现了全身缟素这情景又让我呼吸一窒素装的轻轻真是已美到了极点但那憔瘁的面容却更让我心痛欲裂。

    那几个抬棺之人退出去了那一直端坐着的大汉站起来后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们不请自来柳姑娘不会见怪吧?”。

    轻轻静静的看着那群人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见此情景那大汉又抚着光头笑道:“老友殒命我这花和尚来给他念念经度度也算寥表一些故人之谊吧当然我们也有些事要请教姑娘一下事当晚姑娘可见到过行凶之人没有?”。

    轻轻缓缓摇头那大汉又笑道:“没看见?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丘某人不是瞎子能看的出柳姑娘身上的武功非同一般老韩是在你屋中被人一刀砍下脑袋的如此大的响动姑娘当时身在何处啊?哎呀呀我到忘了姑娘是不说话的快把咱们带来的纸笔给姑娘奉上”。

    一人将纸笔捧给轻轻但轻轻却没去接只是瞄了那纸笔一眼后慢慢道:“事出突然韩先生之死的确是因我没能保护好所至至于是何人前来行刺?这个我不清楚”。

    那姓丘的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原来姑娘会说话呀我还以为姑娘天生就是……我这人口无遮拦莫怪莫怪事当晚曾有人见韩家后院在凌晨时驶出马车一辆车上有两人一人驾车一人躺卧像是受了伤而那开后门放他们走的却是姑娘柳姑娘既说不知行刺之人是谁那此事又如何解释呀?”。

    我一听这话就吓出一身冷汗此时轻轻面现冷笑道:“既已知晓何必再问”。

    那姓丘的大笑道:“姑娘莫急咱们慢慢说姑娘出去给老韩准备后事时我的人曾进去看过老韩除身异处外并无其他伤痕但不远处却有另一滩血迹出现而且此血迹曾连绵至门外显是有人受伤现在看姑娘无伤那老韩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这样说来那受伤之人一定是那行刺之人无疑了既然姑娘与那行刺之人相识不知这人是如何受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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