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亮将信中的内容告诉完颜宗辅、完颜昌二人后,无语而对。

    他们也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名将,由于缺乏文化,大多金将更长于战术,而短于战略。可面对罗腾飞如常匪夷所思的战术却是一阵的目瞪口呆,摇头叹息。

    完颜宗辅向完颜亮要回了密信,对着密信上留有的印记,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长叹道:“我们满以为罗腾飞会于横涧山设伏,岂料他更进一步。竟以此精妙的战术,大破齐国骑兵。如今齐国已无骑兵支持,面对罗腾飞的勇悍,以及他麾下骑兵的精锐,以刘麟的能力恐怕支持不住,我们必须支援。”

    完颜昌也点头道:“刘麟不能钳制罗腾飞,即意味我们战术的失败。此战我们定要擒杀罗腾飞,以血洗先前两番败战之耻,这兵当救!”

    完颜亮心问道:“叔父为何如此肯定对方真是刘麟使?”

    完颜宗辅笑道:“这个迪古乃便有所不知了,我们事先早有约定。彼此书信皆有记号,此信却是由刘麟所写无。”

    完颜亮心中疑虑尚在问道:“不知刘麟可否收到我的传讯?”

    耶律安心中微动,从容笑道:“这位将军便是那完颜亮?少主已经接到完颜将军的传讯,个别地方虽有不实之处,但少主还是让属下向完颜将军致谢。”耶律安对着完颜亮深深施了一礼,暗叫好险:若非当时朱奕读信时,自己正好在场,听得信中内容,只怕瞒不下去。这牺牲性命是小,若坏了相公大事,可就罪无可赦了。

    在他的心目中,罗腾飞的大事,远远比他性命更加重要。

    完颜亮面上略显尴尬,显是因为失策之故,顿了一顿,继续问道:“那何故我的使至今未归?”

    耶律安故作震惊之态。讶然道:“没理由啊!使在送信后不久便以离去。至今已有日余。怎会未归?”他顿了顿。神色突然骤变。叫道:“莫不是回来地路上遇上了罗腾飞地人?若是如此可就糟了。一旦被罗腾飞知道元帅地意图。岂不前功尽弃?”

    完颜亮目光在耶律安身上移动。终究未在他地脸上瞧出一些破绽。沉声道:“无妨。那人是在下心腹。即便丢了性命。他也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耶律安松了口气。紧张地神色方才安定下来道:“这便好了。那罗腾飞着实厉害。若被他察觉我军意图。情况大是不妙了。”他地话语中。充满了对罗腾飞地敬畏。似乎将他看做豺狼猛兽一般。

    完颜宗辅、完颜昌也不由暗叹罗腾飞地威慑力。

    完颜亮道:“既然如此。事态紧急。不若由侄儿领万余骑兵前去支援?”

    完颜宗辅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但千万小心提防。罗腾飞实在不好对付。”

    完颜亮自信笑道:“叔父放心,侄儿省得。”

    完颜宗辅当下拨了万骑交给完颜亮,让他前去支援。

    完颜亮领万骑北进,行了五里。完颜亮对耶律安道:“大军速度不快,不如你先去通知刘麟告诉他实情,让他安心。我领大军,随后即到。”

    耶律安正愁想不出办法脱身,听得此言,自是大喜,告辞远去。

    完颜亮见耶律安身影消失,面色逐渐严肃,复行一里,突然传令大军转道东行,直奔州方向而去。

    罗腾飞抵达州已有三日,然州是淮南重镇,城精粮足,城防完固,城墙坚厚,又有八千金兵驻守,极难攻克。

    为了减少己方伤亡,罗腾飞驱赶伪齐降兵攻城,连攻三日,折损三千余众,虽然填平了护城河,但州始终不下。

    到了第四日,又一波伪齐降兵被守城的金兵打退了下来,战场上留下了六百具尸体。

    罗腾飞目视城上守兵,见敌军以疲,心中暗喜。

    “大哥,今日便让我选锋军上吧!”魏胜也察觉出了罗腾飞日夜激战的真实意图,主动请命。

    罗腾飞点头说好,笑道:“莫要急进,选锋军混入伪齐的攻城队中,打他们一切措手不及。”

    魏胜大喜,领命而去。

    休息了一阵,三千伪齐降兵再度出阵。

    面对渐渐逼近的攻城军,城墙上的金兵射箭投石,抛洒沸油,以对应攻城军的节奏,破解伪齐降兵的攻城。两方你来我往,斗了一个不亦乐乎。

    待守军习惯了攻城军的节奏后,潜伏在后方地魏胜,叫喝一声,选锋军绕过伪齐降兵对州起了强袭。

    他们高举盾牌,飞快而有条理地竖起众多的云梯,开始向上攀登;另有二三十人推着以大木桩简陋钉成的冲车,也在数层厚牛皮的庇护下来到了城门下,巨大的撞击声把号角和军鼓都压过了。

    选锋军的实力

    于伪齐降兵,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强袭,登时打破了。

    金兵不善守,那固定的节奏一但被打破,立刻出现反应不会来的局面,城上的守军一阵慌乱,似乎还有不少人摔到在地。

    遇到这种情况,守军应该立即放下滚木和落石,同时用拒杆将云梯撑倒,稍有迟,容攻城军登上城墙,那便大势已去。

    金兵守城显然经验不足,他们惯用弓箭,见攻城军攻势突然加强,习惯性的以弓箭对敌。

    金兵强弓疾劲,但攻城兵都配备皮盾,远不如滚木和落石有效。

    十余名选锋军已经登上了城墙,罗腾飞大喜叫好,城墙是城池重要的防御工事,也是守军赖以御敌的心理屏障。如今才遭受一击就迅猛地被突破,这对守军的斗志是极大的打击,素质稍差地部队十有就直接崩溃了。

    金兵素质极好,但在这种情况下,金国步卒地能力显然不如选锋军。

    魏胜也已经登上了城头,罗腾飞立刻让徐汉领着两百余霸王卒前去支援。

    见形势已然好转,罗腾飞送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只要攻下这州,胜利已经偏向了自己。

    “快看!”周围岳银屏突如其来的惊叫,促使罗腾飞抬头张望。

    只见攻上城的士兵竟然缓缓后退,他们一部分抵抗,另一部分却开始攀着云梯退了下来。

    不一刻,上得城墙选锋军竟相继下来了城墙,没有退的也战死城头。

    罗腾飞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怒火,也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城上之敌明明被突袭得手,军心大乱,竟然还会被敌人逼下来,看情况还是自己退下来的。

    “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情!”罗腾飞飞马上前,迎住了撤退下来地魏胜。若不是他知道魏胜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他早就一马鞭抽打过去了。

    魏胜郁闷苦笑,眼中也有愤慨不甘道:“大哥,实在杀不了了。金将将万余百姓往城上赶,在我们面前密密麻麻的都是手拿木棍的百姓,他们被金国逼着跟我们交战,都是大宋子民,我们又怎么下得了手?”

    罗腾飞手上血腥无数,但让他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也是下不了手,将金将如此恶毒,心中恼怒,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退兵回营。

    回到营地,罗腾飞与诸将商议攻城之法。

    王俊愤然道:“金狗端是狠辣,此法他们会用第一次,自会用第二次,第三次,除非我们能够狠下心来,否则州永远不落。”

    王俊说的是事实,以目前地情况确实如此。

    罗腾飞斩钉截铁道:“胜利确实重要,但若是为了胜利,而不顾百姓,举刀屠杀,如此胜利,我宁可不要。”

    诸将一致点头赞同。

    他们基本上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让他们杀敌是小菜一碟,让他们去屠杀百姓,却是不愿了。

    魏胜道:“强攻不成,只有智取。金国驱赶百姓守城,定然闹得天怒人怨,只要我们能够取得胜机,百姓定会群起襄助。”

    一时无言。

    罗腾飞不甘心道:“难道这州真是铜墙铁壁不成?”

    岳银屏用力击掌,脆声道:“我有一法应当可行,据我所知,这州是水陆并行、河街相邻地城池,内部定有通往城内的暗流。金人不悉水性,定不会在意。只要我军能够潜入城中,一来可以煽动百姓,二来能够减少伤亡人数,到时任他州城高墙厚又有何用?”

    罗腾飞点头道:“这注意好是好,但是地底水道纵横,谁又识得哪条通往城中,哪条是死路?万一挑错了道路,岂不是白白送死?”

    岳银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在说话了。

    “对了!”魏胜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大哥,相传当年韩信入川投奔刘邦由陈仓小道入川,后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复走此路,那捷径正是得到了当地一个山野老农的指点……我们不如四散打探周边百姓,问问他们是否识得通往城内地暗流?”

    罗腾飞神色大喜,笑道:“对,我就不信了,这附近万千百姓就没有一个知道通往山中小径的。”他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四处询问地方百姓。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耶律安回来的消息。

    昨天失言了,抱歉!

    郁闷的,昨天晚上本想写章。但躺在床上想情节,结果想着想着想睡过去了!

    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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