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痕从香甜的梦境中醒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仍然沉浸在昨晚的狂喜之中。

    彭无望的话语至今仍然在耳畔回响。

    “萧兄你、我的口吃之症并非天生而是受到挫折后对自己失去信心。要想去除口吃只有让自己重获信心。唯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克服心结重新流利的说话。我彭无望平时最得意的就是下厨所以每到下厨的时候总会强迫自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很有意思那个时候我几乎一点也不口吃。后来我日日夜夜在厨房里自言自语全镖局的人都以为我疯掉了。一年之后我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不如你也试试。”

    萧烈痕昨晚试了一下真的行得通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能够如此流畅如此自觉地说出长长一大段话来。

    彭无望的形像在他的眼里辉煌高大到了他满心感激和钦佩曾经忍不住问他:“为何你竟能够想出如此巧妙的方法解决口吃?”

    他记得彭无望笑着说:“人是不能被自己打败的一辈子都不能。一次败了便永远败了。”

    这句话他反覆默念了几次牢牢记在心底……

    披上银枪世家代代相传的白色劲装推开房门走到阳光灿烂的庭院之中萧烈痕紧紧地握住自己心爱的银穗点钢枪抬头挺胸地站在客栈的门口。

    一身白衣的连锋和郑绝尘从房间里走出来时都被萧烈痕的这身行头震惊了。

    “萧兄你已经有十年没有穿这件白战服了。”连锋惊喜地说。

    “嗯。”萧烈痕用力地点点头。

    “好!”郑绝尘笑着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咱们三兄弟很久没有一起白袍出场横行江湖了。今天我们就齐头并肩同闯六艺赌坊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兄弟的下场。”

    “我这身……还配得上……上你们吗?”萧烈痕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连锋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还俊过我们呢!走吧!”

    三个人肩并肩走入了朝东的大街三身白袍仿佛融化进了长安城清晨耀目的阳光之中。

    今日的长安六艺赌坊比平时热闹百倍一百二十五张赌台的宽阔主堂之内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为了给将要挑战赌神的赌坛高手让出路来一大群赌客竟被挤到了赌坊大门之外。

    赌仙子梅凤凰安然高坐五行席等待着白马公子和倚剑公子的大驾光临。

    关中梅家家主梅自在心惊胆战地陪在梅凤凰的下手坐着时不时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又饮忍不住问道:“凤凰你看这场赌局你能应付吗?”

    梅凤凰的眉头一皱:“嗯?”

    梅自在白眼一翻缩了缩头咳嗽一声又问:“我是说赌神你能应付吗?”

    梅凤凰点点头冷然道:“我能。”

    “那好那好我就不好和他们见面了我进去和你妹妹一起在暗室观看就是。”梅自在忙不迭地说。

    “妹妹?”梅凤凰眉梢一挑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个棋痴也来了?”

    梅自在呵呵地笑了起来道:“她来可不是为了找人比棋不过她感到有四个情种一起来到了六艺赌坊特意来开设问情棋局替他们解一解姻缘。”

    梅凤凰难得地开怀笑了起来:“这个傻妹妹也不说替我这个姐姐解解姻缘反而对旁的人如此热心真是古怪。爹爹咱们好应该出钱给她开一个冰人馆让她一尽所长。”

    梅自在也笑道:“你妹妹那三不解无缘不解、无情不解、无心不解。第一项也还罢了但是第二第三项实在为难天下多的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肝之辈她若开冰人馆恐怕要赔个精光。”

    六艺赌坊门前一阵欢腾人群纷纷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

    银缨公子萧烈痕、白马公子郑绝尘、倚剑公子连锋白衣如雪迈着慷慨豪迈的步子大踏步走近了众人瞩目的六艺赌坊主堂的五行席中。

    武林公子的风采果然不同凡响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很多年轻男女争相挤到前排观赏名震江湖的三公子的风采。

    “钱带了吗?”坐在庄家位的梅凤凰冷然道。

    郑绝尘抖手将从彭无望处借来的飞钱抛到桌前道:“刚好两万两要不要数数看?”

    梅凤凰伸手一抹流畅地将飞钱在桌上摊成长长一排瞟了一眼然后手一推将飞钱干净俐落地推到了押位上道:“数目没错。既然我订了赌注你们来订赌法吧!马吊、牌九、骰宝随你挑。”

    郑绝尘和连锋从容坐入闲家位连锋微笑道:“梅姑娘我和郑兄商量过了我们对骰宝较有心得不如简单一点。六骰入盅点小者胜。”

    “老套!”梅凤凰冷然道。她瞥了一眼仍然挺胸站立的萧烈痕有些奇怪他今日表现的不同。

    “那我先来!”郑绝尘朗声道。

    “好若点数相同闲家赢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梅凤凰奋然道。

    郑绝尘哼了一声一把拿起骰盅抬手飞快地摇了起来。只见他忽而手高忽而手低铜制骰盅在他手中宛如穿花蝴蝶左右摇摆上下飞翔。

    梅凤凰只看得昏昏欲睡懒洋洋地道:“你到底摇完了没有?”

    郑绝尘冷笑一声用力将骰盅放到桌上出砰的一声然后开盅道:“六个一六点梅姑娘可看清楚了。”

    聚集在赌场中的赌客出一阵艳羡而惊佩的欢呼叫好之声。

    梅凤凰不屑地冷然一笑抄起骰盅随手连摇九下同样砰的一声放到桌上信手揭开骰盅轻声道:“不好意思我只有一点。”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她摇出来的六个骰宝一个叠一个地高高垒起只留下最上面的骰宝一点朝天。赌场之中一阵大哗所有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对赌仙子的赌艺衷心钦佩。

    郑绝尘一脸懊丧地看着梅凤凰将自己押下的一万两收走一拍膝盖转头对连锋道:“连兄看你的了。”

    连锋接过梅凤凰递过来的骰盅微微一笑右手单手抬起骰盅猛摇九下然后用柔和的手法一阵富有韵律的飞快旋转接着轻轻放到桌上揭开骰盅。

    赌场中再次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原来连锋竟然也将骰宝一一垒起最上面的骰宝一点朝天也是一点。

    梅凤凰脸上冷笑不改仍然信手抄起骰盅连摇九下然后揭开骰盅微笑不语。郑绝尘和连锋不由自主地定睛望去骰成一线一点朝天和刚才的格局没有什么不同。

    郑绝尘欢喜地一拍赌台道:“太好了梅姑娘点数相同闲家赢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本来高高垒在一起的骰子突然齐刷刷地从中间断开然后成倒写的人字形往左右倒下。所有倒下的骰子全部断面朝天竟然一点都没有。

    “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梅凤凰懒洋洋地摆了摆手道:“收钱。”

    全场寂静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出梅凤凰是怎么让这六个骰子一起从中断裂又如何让它们那么巧地都是断面朝天落在骰盅之内。

    良久良久连锋带头鼓起掌来道:“早听说梅家蜻蜓翅别有神功在赌坛上纵横不败今日实在大开眼界。”

    梅凤凰微笑着问道:“你看到我使蜻蜓翅了吗?”

    连锋笑着摇摇头道:“我虽然一直非常留意但是姑娘出手实在太快我完全把握不到。天下第一赌神之称号姑娘当之无愧。”

    梅凤凰点点头看了满脸不服的郑绝尘一眼道:“既然如此认赌服输你们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吧!”

    连锋和郑绝尘同时看了萧烈痕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起长身而起。

    萧烈痕痴痴地看着梅凤凰支支吾吾地说:“等一下请……请等一下好吗?”

    梅凤凰不耐地猛拍桌案厉声喝道:“萧烈痕一个大男人如何这般婆妈输就输了明日请早在这里唧唧歪歪地做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清朗豪迈的声音从正门传来:“等一下我也来押一铺。”

    这个声音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满场的数百个看客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纷纷回头观望却现一身灰衣背背斗笠腰系汗巾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净俐落的彭无望大步走进五行席。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徒儿一个是洞庭湖赵一祥另一个是仁义堂洛鸣弦。两个少年都身穿黑色劲服面带笑容精神抖擞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托盘。

    “来者何人?”梅凤凰皱眉问道:“我梅家五行席不是谁都可以进来赌的。”

    彭无望一拱手道:“在下青州彭无望特来和梅姑娘赌上一铺。”

    此话一出全场都陷入一阵震惊和狂喜喧哗欢呼之声震耳欲聋。

    青州彭无望闯洛阳、破蜀山、散年帮、剿青凤、降神兵、杀天魔威名盛传江湖。至今长安城内仍然有数不清的说书馆将他新近力杀天魔的事迹编成段子每日一段只讲得生意风生水起客似云来如今这位传奇人物亲临现场如何不让人们欢喜。

    梅凤凰的脸上露出崇敬之色忙不迭地绕过五行席桌案来到彭无望面前深深一个万福肃然道:“六艺堂梅凤凰参见彭少侠。彭少侠莲花山上奋不顾身救出了家父和梅家多位叔伯兄弟对梅家恩深似海小女子这里有礼了。”

    彭无望连连摆手笑道:“莲花山上大家都是拚命求存难道少了令尊我彭无望就在那里闭目待死不成。梅姑娘别把此事太放在心上。”

    梅凤凰对他更生敬意正色道:“但是彭少侠曾舍身断后让一众神兵盟残留高手终于脱困而自己身陷重围几乎战死。此番恩情足以让人一生永记。”

    彭无望只感到脸庞热左右看了看道:“当时总要有人断后的否则大家一起死了也没什么好这些事不必再提了。梅姑娘可否让我和你赌上一把?”

    梅凤凰脸泛难色朗声道:“彭少侠想赌我们当然欢迎。不过我们梅家世代经营赌场自有一套规矩这个规矩绝不能废。”

    彭无望点点头道:“梅姑娘说得清楚明白我彭无望怎会不知。一祥、鸣弦你们过来。”

    赵一祥和洛鸣弦第一次在赌场里露脸格外精神振作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彭无望身边将托盘放到他面前。

    彭无望从托盘里拿起几张契据递给梅凤凰笑道:“这里是我彭门青州总局和五大分局的地契还有我青州老家百亩良田的田契大概值一万多两。我就押上这一万两和你痛痛快快赌上一铺如何?”说完抱歉地看了萧烈痕一眼又道:“对不起萧兄本该早点来的但是请出这些田契地契要拜过历代祖先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萧烈痕感激得眼泛泪光连声说:“多……多谢多谢。”

    梅凤凰悚然动容道:“彭少侠你倾家荡产就为了替萧烈痕赌这一铺?”

    彭无望笑说:“说不上倾家荡产这一番我是不会输的。只看你赌不赌?”

    梅凤凰狠狠地瞪了萧烈痕一眼返身回到五行席庄家位恭声问道:“彭少侠既然如此此番你若输了田契地契拿来。若是你赢了我便随你处置。”

    彭无望忙道:“随我处置实在太过我只希望你若输了可以给萧兄一点亲近的机会。若你仍不中意他难道我强让你嫁给他不成。”

    梅凤凰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彭少侠喜欢赌些什么?”

    彭无望笑了起来道:“我什么赌具都没玩过。不如这样我就赌萧兄今日能够有一段时间畅所欲言绝无口吃。”

    他的话音刚落梅凤凰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彭少侠我并非有意冒犯不过你不如把自己的田契、地契直接烧了更加省事。如果萧烈痕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就算嫁给他也认了。”

    “这可是你说的”彭无望大喜对萧烈痕一使眼色道:“萧兄看你的了。”

    萧烈痕朝着彭无望用力点了点头大步走到场中央将银枪一横朝着四方众人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梅凤凰不由得失笑道:“萧烈痕你不必说几句话还要这么大排场吧?”

    反倒是彭无望胸有成竹扬声道:“各位对不住请大家往后让一让。”

    梅凤凰也觉得事有跷蹊对身后的梅府中人吩咐道:“赶快清场以免有事。”

    片刻之后萧烈痕周围清出一大块空地。他紧紧攥着银穗点钢枪静静地站在场中半晌之后突然一声暴喝宛若半空中打了个霹雳手中银枪仿佛一条乘云而起的雪白游龙直冲向天际辗转十二个腾挪变化拉开了萧烈痕名震江湖的一字旋枪的序曲一股猛烈之极的劲风四面扬起围观的前排赌客被这股罡风挂得东倒西歪不少人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

    主堂内只有郑绝尘、连锋、彭无望和梅凤凰四人可以不动声色地巍然端坐。洛鸣弦和赵一祥站立不稳眼看就要仰身后退却被彭无望暗地里用双手托住暗送一股内力让他们宛若钉子般扎在地上。

    萧烈痕将手中大枪连挽数个枪花曼声吟道: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他将这句汉代无名氏所作的诗篇一口气吟了出来中间没有半点结巴声音清越优雅可比世上任何长年吟游自得的风流秀士。

    “好!”郑绝尘和连锋狂喜地一起长身而起带头鼓起掌来。

    郑绝尘更是喜不自禁地说:“十年了真想不到我能够再次听到萧兄吟诗作对。”

    连锋连连点头看了彭无望一眼朝他恭恭敬敬地拱手作礼。彭无望笑得合不拢嘴摆摆手以示不值一提之意。

    萧烈痕得到鼓励更加振奋长枪垂直收于身前身子高高窜起将银枪高高举起直挺挺地拍在六艺赌坊主堂内的花岗石地面之上出炸雷般的声响。

    他的身子乘势再次高高跃起在空中连续八个转折银枪仿佛奔雷闪电在刹那间指向十六个不同方向竟然一口气刺出一十六枪。

    因为枪出得太快围观众人的眼中仍然残留着刚才萧烈痕出枪的虚影只感到仿佛一时之间萧烈痕生出了十六双臂膀握着十六杆银枪。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吟罢此诗萧烈痕身子宛如游鱼般满场游走东刺一枪西刺一枪瞻之在前忽焉其后瞻之在左忽焉其右只见满屋银涛翻滚仿佛月光下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潮高过一潮堂中的温度越升越高令人生出身处红炉烈火中的错觉。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萧烈痕这句诗刚念到一半连锋和郑绝尘吓得一起跳了起来连声道:“萧兄三思萧兄三思。”

    原来这句诗的后两句是“昔为娼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这两句若是说出来对梅凤凰那是大大的不敬了。

    谁知那萧烈痕枪式一转朗声吟道:

    “银枪萧氏郎黄昏凭栏望。

    残阳化凤羽每日到西窗。

    不得梧桐树相思几欲狂。”

    “好!说得好!”郑绝尘、连锋和彭无望听得又惊又喜一起抚掌赞道。

    梅凤凰看着萧烈痕飞扬舞动的身影只感到仿佛沉浸在最深的美梦之中如醉如痴难以自拔半晌不得一句言语。

    萧烈痕飞身四个干净俐落的旋子结束了这套震惊天下的萧氏一字旋枪在场中丁字步稳稳站好将银枪往身边一插满怀欢喜地朗声道:“凤凰我全都变回来了。嫁给我吧!”

    梅凤凰捂住嘴眼中盈满了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场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站在场子正中间的萧烈痕更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等待着梅凤凰的反应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凤凰你看怎样?”

    梅凤凰终于哭出声来颤声道:“你终于变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她啜泣着冲出五行席飞身扑到萧烈痕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萧烈痕热泪横流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再也不愿意松开。

    “好!”郑绝尘、洛鸣弦和赵一祥带头喊了起来围观的数百赌客中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嬉笑和叫好声。

    彭无望和连锋相视一笑目光中都有说不出的欣慰之意。

    在暗室里看了很久的梅自在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地从暗门中走出来连连挥手大声指挥道:“关门清场今天梅家有喜事谢绝访客。”

    梅家的伙计连忙四面八方地把留在赌坊中的客人送出门外这个举动引来一阵起哄和喧哗之声。

    梅自在来到彭无望等人面前抱歉地一一拱手道:“对不住各位。梅家五行席一向是我这个女儿执掌我不好露面所以现在才出来各位见谅。”

    他又来到仍然紧紧抱在一起的梅凤凰和萧烈痕面前挠着头说:“女儿、女婿好了快松开这么没规矩的!”

    梅凤凰和萧烈痕这才红着脸松开手站到梅自在的两侧。

    彭无望、郑绝尘和连锋来到他的面前一起拱手道:“梅前辈恭喜你有了一个枪法如神心思敏锐的女婿。”

    梅自在笑得合不拢嘴道:“我这个女儿别看她泼辣其实什么事情都摆在心里不肯说出来。我到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不肯嫁人。”看了看萧烈痕道:“女婿啊!你让我女儿等了这么久这嫁妆……”

    萧烈痕连忙说:“泰山大人放心我……我一定……一定让你满意。”

    梅凤凰一皱眉问道:“烈痕你原来并没有全好。”

    这个时候彭无望连忙走上前笑道:“梅姑娘你不必担心。萧兄现在虽然只有在练枪的时候才能没有口吃但是如果照此方法长期练习不久之后就能够言语自如。其实我以前只用了一年就治好了自己的口吃之症。如今萧兄进步神又有姑娘的提点相信一个月内就可以大功告成。”

    梅凤凰、郑绝尘、梅自在这才知道原来是彭无望替萧烈痕想到的治疗之法。

    梅凤凰心中对彭无望更是敬重一拉萧烈痕的手二人同时在他面前跪下。

    梅凤凰朗声道:“彭少侠对我二人恩同再造他日如有差遣便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萧烈痕也由衷地说:“不错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彭无望连忙一左一右将二人掺扶起来笑道:“你们早日完婚就是谢了我了。我只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我也就足以欣慰了。”说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心事眼中一黯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风铃声缓缓响起四位相貌如花的娇小女子小心地各捧着一副棋盘盈盈走进六艺赌坊主堂之内。

    在她们身后跟着一位黑衣白袍身披白色披风的绝美女子。她身材高挑面容柔美长披肩一缕秀洋洋洒洒地盖在面前将她左眼严严实实地挡住在她的左手轻轻巧巧地握着一枚精致的风铃。

    “棋仙子梅云雀!”连锋和郑绝尘同时惊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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