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冷纤躲开花玲珑之后,便独自一人奔走了许久,直到确认她再不会来烦自己了,花冷纤这才停了下来。如此却也苦了贺连勋与钟星汉,二人本就有伤在身,如今还要这般急急追寻,却也是心中多有不快了。

    “花老三,你这般疾走,莫非是怕那杨湛和元宗谅追杀你不成?”钟星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就是,那女子好歹算救你一命,你为何这般疏落人家。”贺连勋亦是不满的说道。

    “你们不觉得她很烦吗?”花冷纤却鄙夷着答道。

    “可我分明听到他跟杨湛讲你是她姐姐,如果这人真是你妹妹,你也能这般绝情?”贺连勋不解的说道。

    “我当年被父母遗弃,早已无亲无故,又何来姐妹一说?”花冷纤却冷漠的答道。

    “能上贺兰山的,哪一个不是孤家寡人?”钟星汉却嗟叹着说道。

    “老四这句话却是中肯极了。大师兄如此,你我三人皆是如此,所以如果我们说还有亲人,便是活见鬼了。”花冷纤却稍稍松弛着答道。

    “既然是见鬼,便就要死命逃开。”钟星汉得得一笑的说道。

    “呸,贺兰山四杰天不怕地不怕,却会见个鬼都要怕了?”贺连勋却不服气的骂道。

    钟星汉与花冷纤随即无奈的对视一眼,心里却道师父为何让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坐到自己头上去了。

    见二人都不以为然的看着自己,贺连勋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便愣愣的说道:“反正我是不会怕什么鬼的。”

    花冷纤和钟星汉只得无奈叹气。

    “不过如果她果真是花老三的妹妹,却也是好事一桩。”钟星汉却得意的说道。

    “你看上她了?”花冷纤却忽然直直的盯着钟星汉质问道。

    钟星汉却觉得花冷纤这眼神冷酷严肃,便轻松一笑的说道:“她与老三你长的相似,见了她只怕天天都要想起你对天下男子使出的狠毒手段,却哪里还有心思享受美艳之福?”

    花冷纤知道钟星汉所言不假,何况这人独好处子,是不屑于这与杨湛形影不离的女人的。

    “花老三却好像很在乎她?”钟星汉却盯着花冷纤得意说道。

    “哈哈,她生与死与我何关?我为何要在乎她?简直好笑。”花冷纤却激动万分的说道。

    “老三既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她,却为何不许老四对她有想法?”贺连勋忍不住打趣道。

    “对呀,往日老三可是极为支持我四处寻芳的,却为何今日就不支持四弟我了呢?”钟星汉便故作惊讶之态的说道。

    “我……我是见不得你祸害良家妇女。”花冷纤急急的答道。

    “她与杨湛亲密至极,必定早已共享巫山之乐,如此也能称得良家二字?”钟星汉却故意添油加醋的说道。

    花冷纤听到钟星汉这话后,却莫名的愤怒起来,便直直的喝道:“你若再瞎说,我便与你翻脸了。”

    钟星汉却似乎乐得这样激怒花冷纤,因为他确实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惦记花玲珑,便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莫说称不得良家,只怕还要叫做水性杨花呢,不过却让杨湛这臭小子捡了便宜。”

    却见花冷纤眉宇一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钟星汉接连打出数枚暗器来,俱是前手刚毕后手又来,却似要将钟星汉置于死地一般。

    钟星汉这番问询之时,早已有所戒备,便急急躲闪开来。但花冷纤下手极为y毒,所用招数及暗器皆是所学杀招,钟星汉虽然躲过一劫,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你疯啦?这么打可是要将我往死里打吗?”钟星汉骂道。

    “我就是要杀死你,怎么了?”花冷纤怒气不减的说道。

    却不待钟星汉回答,花冷纤又一番攻势袭来,钟星汉忌惮花冷纤歹毒暗器,便只得高接低档一番,却毫无反手机会。

    “你要翻脸,我便也翻脸,今日便就做个了断。”钟星汉怒道。

    却见钟星汉退步三尺,便御起蝙蝠双刀朝着花冷纤横劈而来。花冷纤手上功夫不如钟星汉,便只得继续发出暗器与之抗衡,一番交手之后,却谁也伤不得谁?

    “我且看你能带多少暗器?”钟星汉却得意的说道。

    钟星汉是明白人,花冷纤一旦用尽暗器之后,便绝对敌不过自己蝙蝠刀法的,如此就算自己不杀她,也必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而花冷纤也不傻,自然明白钟星汉所言不虚,便只恨宏光圣器里暗器用尽,否则要杀钟星汉却何须费这么多力气?既然杀手锏用不出,花冷纤只好且战且退,并伺机突发重手。

    只是二人皆师从魔宗,又一起练功习武,对彼此招式套路皆尽了如指掌,想仅凭一招半式取胜是不可能的。

    贺连勋起初只道二人斗气,便懒得去管,因为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但二人越打越激烈,毫无罢休之意,他才觉得情形不对,便仗着石柱架到二人之中了。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贺连勋才一进入阵中便大声吼道。

    但钟星汉与花冷纤却是杀上了瘾,哪里听得进贺连勋劝解?二人随即又隔着贺连勋连过数招。贺连勋见二人不听自己劝解,却也是心头烦躁,便挥起石柱左右狠砸一番。这突如其来的威猛招式差点没要了钟星汉与花冷纤性命,待他们急急撤出之后,才惊讶的望着先前自己所站地上出现的巨大坑位。

    “连你也要杀我?”钟星汉气愤的说道。

    “我与他厮杀,你来凑什么热闹?”花冷纤却也愤怒道。

    “我是老二,我叫你们停,你们非但不听,还越打越有劲了是吧?”贺连勋更是勃然大怒道。

    “这是我们的私事,就是大师兄来了,也管不着。”钟星汉与花冷纤纷纷对着贺连勋说道。

    “呸!这里我最大,今日这事我就管定了。师父和大师兄若在,也不会轻饶了你们。”贺连勋却也较真的骂道。

    贺连勋话语未落,便石柱绕身横扫一圈,已经如陀螺般的急急旋转起来了。钟星汉与花冷纤都明白这是贺连勋的大杀招,威力苍劲,却也不敢硬接。

    但贺连勋力大无穷又步法迅捷,好似力气不用尽了,这招式便永远不会停下来。钟星汉和花冷纤原本誓要杀死对方,如今共同面对贺连勋这番大杀招,却再无暇算计对方了。

    “你这样打可是要杀死我们?”花冷纤和钟星汉一边躲避一边喊道。

    “自己人人打自己人,你们都是一群混账!我便教训教训你们,好让你们心中记得我是二师兄。”贺连勋却得意的说道。

    二人知道这贺连勋是一根筋的人,一旦他开动了,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躲无所躲之下,二人却被*的反手一博了。

    “贺连勋,你既然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便也只好来真的了。”钟星汉目露凶光的说道。

    “就你们那两下子,也称得真假?”贺连勋一边发招一边鄙夷道。

    贺连勋虽然资质一般,但却是追随魔宗最久之人,贺兰山的武功路数他早已倒背如流,又岂会在意钟星汉与花冷纤的武功?只见贺连勋如此一说之后,却是手上更加多变起来,那段大石柱也挥舞的更加得心应手。如此强攻之下,钟星汉与花冷纤早已被*得无处躲藏了。

    “既然他铁了心要杀我们,我们便就联手杀了他。”钟星汉面目通红的说道。

    “好,这样一个呆子都能踩在我们头上,杀了便杀了。”花冷纤亦是怒目说道。

    只见二人一视泯恩仇般的对着贺连勋围攻过来,钟星汉主攻上路与之缠斗,花冷纤则主攻下路令其分神。这确实算的上是精妙配合:就如同贺连勋知道他们武功路数一眼,二人又何尝不是对他知根知底?只见钟星汉只在外围缠斗,待算准贺连勋招式变换的间隙了,便急急补上一两招;而花冷纤亦是以毒镖暗器虚虚实实的攻击贺连勋腿脚,待他分身之际再猛下毒手。如此再战十多回合,二人竟然渐渐逆转下风之势,俨然胜券在握一般了。

    但贺连勋精研二重不坏金刚身之法,却丝毫不忌讳他们的进攻,无论是钟星汉凌厉多变的蝙蝠刀法,还是花冷纤y险毒辣的暗器,皆奈何他不得。得势不得力,或许是钟星汉与花冷纤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三人在山谷再战数十回合,场面却依旧身负难分,但贺连勋内力远胜二人,打持久战自然也是更加耗得起。反观钟星汉与花冷纤,一个有伤在身,一个手上功夫略逊,皆属久战必败之人。而这一点,贺连勋却也从对方出招及招架上能够感受出来。

    贺连勋见二人体力开始不支,便愈加精神抖擞起来,一招一式皆倾尽全力,着实让钟星汉与花冷纤吃尽苦头。再过几个回合,二人便就彻底的招架不住了。

    只见贺连勋反手拨动石柱,石柱上面缠绕着的铁索便当空四s而出,却将筋疲力尽的钟星汉与花冷纤打得满口吐血。

    “二师兄饶命!”钟星汉望着手托石柱的贺连勋急急哀求道。

    “二师兄,我们再也不敢胡闹了。”花冷纤亦是焦急的喊道。

    “哼,死到临头了才记得我是你们的二师兄?”贺连勋却不依不饶的骂道。

    “二师兄永远是我们的二师兄,如何会不记得?”钟星汉颤抖着答道。

    “我们只是一时斗气,那些都是气话,不算数,不算数。”花冷纤亦是慌乱的答道。

    贺连勋却鄙夷的瞪了二人一眼,却丝毫不肯放弃结束二人性命之态。

    “在贺兰山一直是二师兄对我最好,简直比亲哥哥还亲,有一次师父罚我在断崖面壁,还是二师兄给我偷偷送了一窝鸟蛋,否则我早就饿死了。如此岂能不记惦二师兄?”钟星汉激动的说道。

    贺连勋听罢这话,眉宇才稍稍舒缓开来。

    “对呀,在贺兰山就属二师兄最厚道,师父也常和我们讲二师兄是个有情有义的忠厚大哥。今日我与老四意气用事,实在有过,还请二师兄原谅师妹师弟。”花冷纤亦委屈着说道。

    “只怕我放过你们,你们便要翻脸不认人,又干出让人生气的事情来。”贺连勋却迟疑的说道。

    “我发誓,再不与花师姐斗气,更不会同门私斗自残。”钟星汉即可立指起誓道。

    “对对,我以后也不会再与老四计较。二师兄大可放心。”花冷纤亦急忙说道。

    “这可是你们说的,如果再让我发现有这样的事情,二师兄可绝不会再饶了你们。”贺连勋振振有词的说道。

    二人随即频频点头赞同。

    “好吧,今日之事便就到此为止。方才你二人也说过,能道贺兰山的人,必定是无亲无故之人,但大家一起在贺兰山生活、学艺,便如同在一个家庭,彼此变就是亲兄弟姐妹。若无此心气,就活该一辈子孤苦。”贺连勋语重心长的说道。

    贺连勋一番话语说的真挚动人,尤其是钟星汉与花冷纤,毕竟年幼许多,感知孤苦凄凉之意亦要直接深刻许多,听到贺连勋这番话后,便觉得语语中的,皆落到心坎之上。钟星汉随即与花冷纤相视一眼,这才算一笑泯恩仇。

    “二师兄,你真是我的好大哥。”钟星汉却忍不住说道。

    贺连勋终究粗人一个,受不得这样细腻话语,尤其是从一个男子口中讲出,他更是听不得,便提起石柱转身而去了。

    “如此说来,我也是你的好师姐了?”花冷纤对着钟星汉得意说道。

    “是啊,还是差点没要了我命的好师姐。”钟星汉却白了花冷纤一眼说道。

    “老四,你方才刚刚发誓说再也不和我斗气的,怎么二师兄才一转身,你便要破誓了?”花冷纤却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么说我这位好师姐是摆明要吃定我了?”钟星汉却冷冷的问道。

    “是又怎么样?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怨不得别人。我以后哪天不开心了,说不定会经常找你出气的。”花冷纤诡异的笑道。

    花冷纤知道钟星汉向来不满意自己位居老三位置,几番以此挑衅自己,今日他能摆出一副痛下杀手之态,除了斗气之外,亦与心中积怨有关。而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试探花玲珑是否真与花冷纤有关联,如果有,那么花冷纤便就要亲手杀死花玲珑这个亲人,否则,魔宗必不会再容她在贺兰山。无亲无故,是贺兰山的第一条规则。

    钟星汉却淡淡一笑,说道:“真不知道该说是男人聪明,还是女人愚笨,我刚才只说不和你斗气,又没说斗了会有什么下场。既然没有后果,偶尔破破例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钟星汉却仰天大笑的追着贺连勋而去。

    贺连勋其实也明白花冷纤为何要对钟星汉痛下杀手,但念及花玲珑劝杨湛放过自己,便当作不知此事。但自己这样想,便就不知道钟星汉会不会这样做。

    “老四,今日那花玲珑总算救了我们一命,关于这件事情,你必须保密,便是一个字也不能吐露。”贺连勋严肃的说道。

    “我发誓,不管花玲珑是否与老三有关系,我都保密这件事情。”钟星汉竖指朗朗说道。

    贺连勋听罢得意的点点头。

    “如果有违此誓怎么办?”花冷纤却在一旁冷冷问道。

    “对,对,如果做不到咋办?”贺连勋急急说道。

    钟星汉回头无奈的看了花冷纤一眼,只得叹气说道:“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不算数,要说的清楚一点,说的厉害一点。”花冷纤却不依不饶的说道。

    钟星汉正欲辩驳,却不料贺连勋也点头说道:“有道理,大丈夫既然敢说,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天地不容,粉身碎骨,人神共谴也在所不惜。”

    钟星汉却呆呆的望着这位愚笨的二师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一口气讲出这么多悲惨词语来的。而花冷纤却急急催促一番,非要他一字不漏的将这些悲惨下场说出来。

    钟星汉只得将这一长串毒语接到誓言上一一说出。

    “此番受挫,大家还是找个地方好好休养。”贺连勋说道。

    语罢,三人便踏着履尘功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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