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燕翩翩、银仙和阿呆离开了尤舒革的家,又回到了阿呆的茅草屋里。

    阿呆已喝得头冒金星,看到床倒头就睡。

    燕翩翩忽然拉住了他:“阿呆,别装了,我知道你清醒的很,只是想逃避而已,但有些事情这辈子无法去逃避,所以,该面对的时候你总要去面对的。”

    银仙竟然出奇的静默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呆咧嘴傻笑道:“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闻着他口中哈出的酒气,燕翩翩掩鼻怒道:“听不懂,我打到你听懂为止。”

    说着话,粉拳已递出,照着阿呆的头顶砸去。

    阿呆还在傻笑,浑不知这一拳下去,就会当场毙命。

    燕翩翩似已铁了心,不砸到他的百会穴,绝不空回。

    这时,银仙忽然道:“你不必试了,他已真的醉了。”

    燕翩翩叹了口气,只有收回拳头。

    同一瞬间,左手也松开了他的胳膊。

    阿呆忽然道:“燕姐姐,我真的没醉,你要相信我。”说话间,他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银仙。

    银仙自是没想到阿呆会做出这个动作,没有去反抗,但等到要反抗时,她不禁脸红了。

    原来阿呆的右臂挤住了她的左胸脯,阿呆似是感觉特别柔软,右臂忽然后缩,用右手扣了上去,转了转,喃喃道:“燕姐姐,你这里怎么这么软,是不是长了一块瘤啊?”

    燕翩翩只觉哭笑不得,银仙却彻底怒了,一下子把阿呆推开,推到了床上,拂袖就走,还愤愤道:“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燕翩翩见她走了,心中窃喜,正想对阿呆说些心里话,谁知阿呆忽然扑过来,也抱住了她,手滑向了她的浑圆的臀部,喃喃道:“仙儿姐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滑?”

    燕翩翩也怒了,赶紧推开了他,恨恨道:“原来你真醉了,赶紧滚回床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也甩袖离去。

    她们刚离开,阿呆便瘫倒在床上,呼唤大睡。

    茅草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的鼾声。

    过了好一阵子,但听外面有人道:“看来他是真醉了。”

    如果阿呆是醒着的,他一定能听出,这是燕翩翩的声音。

    又有人接道:“我都说过醉了,你不相信,害得咱们白等了半天。”

    不必说,这自是银仙的声音。

    燕翩翩叹道:“看来这件事想处理好,又要等上一两天了。”

    银仙也叹道:“也只好这样了。”

    燕翩翩道:“他若是真喜欢那个丫头,你会不会成全他们?”

    银仙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

    过了很久,燕翩翩才道:“我不知道,这件事咱们还是回去再议吧!”

    银仙没有说话,接着,轻盈的脚步声渐渐响起,俩人渐渐消失在海天一线处。

    她们刚离开没多久,阿呆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果然是在装醉。

    走到门口,瞧着俩女离去的方向,他喃喃道:“两位姐姐,请不要怪我,你们若是也和我一样,在一天之内接到三个人的表白,一个人登门提亲的话,你们也会这么做的。”

    午时刚过,阿呆又迎着山间清凉的风,散起步来。

    行至一片灌木丛,他突然折了一根茅草,迎着阳光开始练起剑来。

    对着午时的阳光练剑可以培养定力,这跟对着朝阳练剑,可以磨砺大志。和在月下练剑能够发挥剑的寂寞是一样的道理。

    这一练,竟忘了时间和空间,不知不觉间,天竟渐渐黯淡下来。

    想到尤心兰一个人走路,他有些不放心,便去今早送她的那个路口去接她。

    他来的巧到了极点。

    尤心兰遇上了麻烦。

    一个纨绔子弟打扮的公子哥儿,正在出言调戏她,更令人可恨的是,他身后紧随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奴,还在加油助威。

    那公子道:“小娘子,你考虑好了没有,跟了我,这辈子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遭这个罪?”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小不懂事。”尤心兰惊惶失措的眸子愈发惹人怜爱。

    那公子瞧得眼睛都发直了,淫笑道:“不懂事不要紧,我帮你开发开发,包括你什么都懂,还乐此不倦?”

    说着,还伸出手来去摸尤心兰的脸颊。

    尤心兰骇得大叫:“救命阿!”

    那公子笑了:“这荒山野岭的,谁会来救你?”

    尤心兰往后躲避,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忽然背后多了只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尤心兰瞧见来人,大喜道:“阿呆哥,你终于来了。”

    说着话,头已深埋在来人温暖宽阔的胸膛上。

    那公子怔了一怔,喝道:“你是谁?”

    来人道:“我是阿呆。”

    那公子又怔了一怔,心道:“这世上的事真是奇奇怪怪,居然还有人自称阿呆的。”

    只听阿呆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伤人,你们走吧。”

    那公子哥儿一听,真个是无名火三千丈,戟指大声道:“你来管闲事?你是什么东西?”

    尤心兰的娇躯忽然颤了一颤。

    阿呆微微笑、示意她不要怕,仿佛没有听到那公子的话。

    公子暴怒,紫涨了脸,向阿呆扬着拳头道:“我是‘昭阳公子’吴激烟,邢天是我干爹爹,你敢怎样?”

    尤心兰娇躯又是一颤,在胜芳私塾里已读了十几天的书,她的老师已讲过当今锦州的情况,有四个人不要去惹,这刑天便是其中之一。

    原来刑天是锦州县令邢无痕的谪亲堂弟,掌管锦州牢房,引起无数冤狱,株连无辜成千上万,只要他稍看不顾眼的人,莫不整治至死定谋反罪方休。

    其中逼供的情形例举如下:用特制钉满铁针的笼子,使犯人伸头入内,再伤残犯人在铁笼的躯体,今之挣扎辗转时满头鲜血,或把犯人系石于颈,倒悬折磨,或用醋汁灌犯人耳鼻,用铁圈套头再在缝隙中打入木楔,令其招认或窒息,甚至脑袋崩裂而死。

    尤心兰听说过,阿呆却是不知,直接了当地问:“刑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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