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精瘦的马脸汉子舔了舔手中铁爪的锋刃阴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山镖局的诸位朋友,这位拿着杆大枪的莫不就是河南一带镖行中大名鼎鼎的枪王李正卿,我兄弟二人久仰大名,李兄既然开了金口,我兄弟今日怎么都得卖枪王您一个面子免得伤了和气,只不过还望李大哥看在咱们这些搏命的汉子穷苦,留下随身的兵器和散碎银子给我们这些有今天没明天的xiǎo鬼喝碗酒。”

    三山镖局众人中许多年轻的镖师一听马脸汉子话中留有余地,又眼见此时敌众我寡若是真能免了一场争斗那自是再好不过的,顿时有不少人纷纷意动看向枪王李正卿。

    却説这年头走镖的镖头们多多少少的都和各地的山大王们有些勾连,毕竟这镖局和山贼的关系虽説是对立,但却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若是但凡镖师和山贼遇到便以死相拼那还有人做这个行当。一般情况下却是有名气的镖局,每年分与那些强横的大寨些银钱孝敬相安无事,没名气的镖局遇到剪径的强人舍出些财物便也了事。除非有那不开眼又或是深仇大恨的才会恶斗一番。

    然而既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李正卿却是只能将手中的钢枪一挺怒喝道:“真人面前不説假话,若是其他好汉説下这番话李某为了手下的性命还会信上三分,但鬼门关的众位以此相骗却也忒xiǎo瞧了李某人,在下若是没看错,阁下当是鬼门关的头目钢爪马面,而阁下身旁这位当是令弟铁棒牛头。”

    马面被揭穿也不着恼哈哈笑道:“枪王好眼力,原本某家还想着少费些手脚看来却是不能了,姓李的你们也休要怨念,要怪就怪你们那总镖头方长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然敢帮助官府捉拿咱们鬼门关的三寨主,我看那姓方的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桀桀今日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下这桐柏山,便一道先去阴曹地府给你们的总镖头铺路吧!”

    马面正説着,突然身后的一个xiǎo喽啰上前几步对着三山镖局一众人指指diǎndiǎn悄悄説了几句话,马面一双细眼远远的朝着人群中的方子玉看去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该着我老马今日立功,没想到方长启那老家伙的宝贝儿子竟然也在此间,xiǎo的们一会儿把方子玉这xiǎo子给老子拿下,咱们带回鬼阴山交给阎王大人,到时候不怕方长启那老家伙不肯低头,哈哈哈。”

    话音刚落马面两手钢爪便是一错,只听两只铁爪相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而他本人身子一晃便朝着方子玉这边扑了上来,这边李正卿不敢怠慢手中钢枪一振,大步上前敌住了马面的一对钢爪。

    牛头见自己的大哥和枪王李正卿缠在一处,拿起自己那根粗大的狼牙棒也杀了上来。

    这边三山镖局的众位镖师欲要上前拦阻,却是大多被跟着牛头马面杀来的鬼门关喽啰缠住,即便有那么一两个空出手来靠到近前,却是上前斗不了几回合便被牛头手中的狼牙棒逼退。

    方子玉见状,连忙从怀里取出了精钢拳套戴在手上大喝一声,使出家传拳法迎上了牛头的铁棒。

    这边肖遥也是铁剑出鞘挥舞着冲杀了过去,仗着自己眼明手快基础扎实,再加上鬼门关的xiǎo喽啰们也就只是仗着年轻力壮并无多少会功夫的,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喽啰被他砍翻,丧生在肖遥的铁剑之下。

    却説肖遥xiǎo时候便在山中杀惯了飞禽猛兽,这边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却也并无什么异样之感,只觉得这人便如山中的禽兽一般无二,既然对方要杀他,那他砍起对方来也就毫无不忍之念。

    却説李正卿这边和马面交手终是逊色少许不久便陷入了被动,只是李正卿枪上的功夫敦实,手中的钢枪又比马面的一对铁爪长了不少,他本人将一条钢枪舞得滴水不漏,虽然这般挥舞消耗极大但短时间内却也未显败相。

    对面的马面亦是无奈,他手中钢爪这等奇门兵器走的就是诡异凶狠的路子,偏偏李正卿占了兵器之利将自己全身护住,只守不攻直如个铁乌龟一般,虽説这等守法耗力极巨必然难持久,但是短时间内马面却自知难以取了李正卿的性命。

    不过再看看自己弟弟牛头那边已经占了完全的上风,方子玉这xiǎo崽子在牛头手中狼牙棒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眼看就要不支,那边牛头一旦擒下了方子玉,这边的李正卿心神必然失守也就走到头了。

    李正卿如何不知道方子玉连连遇险,只是他人和马面苦苦纠缠,使尽浑身解数维持不败已然不易,正无计可施之时却猛然看到了那边人群中激战正酣的肖遥,这下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稻草连忙高喊一声:“肖遥少侠,请休要恋战快去相助少当家。”

    这边肖遥混在交战的人群中,转眼间已经持剑砍倒了数名鬼门关的山贼,他却渐渐发现这些山贼远比武陵山中的猛虎恶兽要好对付的多,这时突然听到枪王李正卿的声音心神一震,赶忙抬头向方子玉那边看去,只见那边方子玉已经和鬼门关的牛头过了几招,却是被牛头逼的连连后退。一双拳头在和狼牙棒多次碰撞后已经被震得鲜血淋漓,眼见方子玉出拳之时不但迟缓了许多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肖遥不敢怠慢,连忙一剑砍翻了面前正在纠缠的一名山贼,大步朝方子玉这边赶去。

    却説方子玉一双拳头虽然有了一些火候,但外门功夫却远远未到其父方长启那般坚如玉石刀剑难伤的境界。

    加上他年少气盛一开始便将拳法使得大开大合,竟然连连和牛头手中的狼牙棒硬碰,没过几回合便被狼牙棒震伤了手上的经脉,这时才发现不对却如何还是牛头的对手,无奈之下只能继续苦苦支撑,手上的伤势却是越来越重,这时牛头又是一棒打来方子玉眼看就要不支受辱。

    枪王李正卿远远看到这一幕心下大惊脱口喊道:“少当家万不可再逞意气血勇,这一下接不得你快走!”

    只是方子玉此时和牛头连连硬碰之下早就伤及了各处经脉,哪里还有力气逃走眼见牛头的铁棒又当头压下只得勉力架起双拳准备再做抵挡。

    正这时肖遥终于赶到近前,合身一扑从侧面撞开了方子玉,手中的铁剑顺势横扫去挡牛头的狼牙棒,然而这浑铁打造的铁剑却只撑了片刻便从中断成两截,不过肖遥也借着这一阻之势躲开了牛头这倾力一击。

    眼见被撞开的方子玉并无大碍,肖遥一个翻身从身旁捡起一把不知谁掉落的腰刀和牛头游斗了起来。

    枪王李正卿经过先前这么一惊手下难免慢了半分,却还未来的及看清方子玉那边究竟如何,便已被马面近到身前一只铁爪架开了手中的钢枪,而另一只铁爪已然探出,这一下若真的抓实了,李正卿难免要落下个肠穿肚烂的悲惨下场。

    正在这时马面暗自得意之时,突然惊觉身后破空之声大作,当下顾不得取李正卿的性命连忙回身挥抓格挡,仓促之间只听‘乒’一声,右手所带钢爪上的一根利刃应声而断,但却是为马面挡住了一颗铁胆。

    马面惊魂甫定忙抬眼去看,只见一个手中扣着铁胆脸上带着铁面具的官差打扮的男子和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正向这边交战处飞奔而来,这二人却不是开封府第一名捕鬼手凌寒和神拳方长启二人又是谁。

    却説三山镖局总镖头神拳方长启前日里接了汝宁分院的飞鸽传书,这才知道爱子方子玉好巧不巧的在这时返回了河南正往开封这边行来。

    当下大吃一惊担心不已,但方长启心知如若自己一人前往接应,若是遇到别人还罢,一旦遇到九命阎王和黑脸判官二人别説救出爱子,恐怕他自己都是凶多吉少。这才连忙找上了好友开封名捕鬼手凌寒一同上路,他们二人虽説依然难以匹敌鬼门关两位寨主,但拖上一段时间后从容脱身总是能够做到。

    方长启和凌寒二人离了开封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往南狂奔,但途径之地却未曾碰到半个鬼门关的贼人,直到二人赶到了这桐柏山脚下才听到了激烈打头的声音。

    两人不敢怠慢,急忙舍了胯下坐骑各运起轻功往上疾赶终于接近了相斗之处。

    还没等二人靠近便看到枪王李正卿被马面手中铁爪隔开了钢枪空门大开,鬼手凌寒暗叫不妙连忙从怀里取了一枚铁胆甩手朝马面后心打去,马面果然抽手回身挡开了凌寒发出的铁胆,这才保住了枪王李正卿的一条性命。

    李正卿此番在鬼门关前转了一转早吓出了一身冷汗,正惊魂甫定间便听身后有人高喊“哈哈哈,格老子的,总镖头和凌捕头来了,这下看那鬼门关的王八羔子们还能蹦跶几下。”

    李正卿急忙抬眼一看,果然是方长启和凌寒二人双双赶来,这边三山镖局的众人见总镖头来了纷纷振奋精神,虽然人数较少竟然一时抵住了鬼门关众人的攻势。

    这边钢爪马面接了凌寒一记铁胆已知来人颇不简单,待看清了乃是神拳方长启和鬼手凌寒二人后更知此地不可久留,嘬唇发出一声尖厉的口哨,招呼了一声正在和肖遥纠缠的弟弟牛头闪身窜入身后密林。

    这边的牛头挥舞着狼牙棒却是早被苍蝇般躲来躲去的肖遥惹出了真火,听到了哥哥马面的招呼犹豫再三,举起了身旁的一块大石狠狠的朝肖遥砸去,这才随着哥哥钻入了桐柏山的密林之中。

    肖遥轻松躲过了牛头扔过来的巨石,见牛头和鬼门关的喽啰们纷纷逃往密林这才停手往受伤的方子玉这边走来。

    此时枪王李正卿已经简要的向方长启介绍了前因后果,神拳方长启见肖遥走了过来站起身弯腰向着肖遥拱手谢道:“刚才多亏少侠及时拼死相救,子玉这xiǎo子才能捡回条命,若是再晚半分犬子就算能侥幸留得条性命这双手也就彻底的废了。”

    肖遥这才知道方子玉受伤这么重,连忙愧疚道:“前辈谬赞了,若是肖遥能早些发现并敌住那大汉,子玉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方长启未想到肖遥年纪轻轻便如此谦卑有礼叹道:“这事却与少侠何干,其实以子玉当下的功力纵然不敌那牛头的铁棒,也万不该如此不济,只是这孩子眼下习武才略有xiǎo成便自高自大,每逢遇敌总是想要以力相压,却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是犬子也如肖遥少侠这般知晓以巧破力的道理当不致重伤至此。”

    方长启一阵唏嘘,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问道:“我方才听子玉言説,少侠此次北上开封却是为了寻访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却不知是与不是。”

    肖遥diǎn了diǎn头,道:“不瞒方叔叔,肖遥本是一名弃婴,自幼被一位爷爷捡到好心抚养成人,只是前段时间那位爷爷寿终离世,肖遥这才有了来开封府这当年与父母离散之处碰碰运气的想法。”

    方长启眼见肖遥称他叔叔,也不再生分的称之少侠,开口道:“那不知肖遥你现今究竟有哪些线索。”

    肖遥却是苦恼的摇了摇头,与双亲离散那年他刚年满两岁,还是懵懂无知的婴孩,那时的记忆早已十分的模糊,再加上萧万山当年为了怕爱子受到惊吓,早在逃往的路上就将肖遥弄昏,故而他对当晚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突然肖遥好似想起了他爷爷灵虚子当非凡人,既然爷爷都在场证明当时的情况应该并不简单由此问道:“不知方叔叔可知晓,这开封府十四五年前有哪些大事发生过。”

    方长启眉头微皱苦思良久,若説十四五年前,方长启那时却是刚刚在江湖上闯出些名气,也是爱儿方子玉刚出生不久的时候。

    可是这开封府乃是本朝故都,又是南北交通的要道,每日里在城中往来停驻的行人不知道有多少。

    州府里官府管辖不到之处,每日发生的家破人亡父子离散的惨剧也不知凡几,但这些事除非是极近之人否则又有谁会在意,可是要説起真正惊人的大事,方长启一时却是没有记得那两年有发生过。

    一旁的枪王李正卿听到总镖头和肖遥的对话也在暗暗思索,突然间却是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总镖头,要説知名的大事也确实好像发生过那么一件,不知总镖头还记得不记得子玉满岁那天晚上发生在开封府城中的那件怪事。”

    听李正卿这么一提醒方长启也好像想了起来,説道:“贤弟你这么一説我倒真想了起来,你説的莫不是那发生在开封城中的‘血海奇观’。”

    李正卿diǎn了diǎn头,肖遥见终于有了些线索连忙追问这‘血海奇观’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拳方长启却是露出一副回忆往事的神色叹道:“那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方某创立的三山镖局在开封府城中终于站稳了脚跟,犬子又刚巧在那天恰好年满一岁,方某志得意满又喜逢爱儿满岁之喜,于是在府上办下宴席广邀四海好友。也多亏了道上的朋友们赏脸,这周岁宴办的也算热热闹闹,只是这宴会结束之时却是早就过了开封府的宵禁时分,等到方某和李贤弟送走了各路宾客更是已近深夜,我二人正在回府的途中,却猛然发现开封府城内竟然下起了血红的花雨。”

    李正卿也在一旁应和道:“那日我正跟在总镖头身边,李某人自问在中原各地行走这么多年,也非短视之人然而平生却是从未见过那样的奇花,漫天飘散的血红花瓣每片都足有海碗般大xiǎo,这妖异的花雨不知从何而来却纷纷扬扬下了足足盏茶的功夫,而整个开封府偌大的城郭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装扮成了一片犹如血海鬼蜮般的血色世界。”

    肖遥听到此处虽然也震惊于二人口中描述的这等旷世奇观,但心中却忍不住微微失望,毕竟这诡异的花雨听起来却是与他的身世没有半diǎn关联。

    紧接着方长启和李正卿二人又渐渐回忆起了一些十几年前发生在开封府境内的仇杀灭门之事,然而大多不是时间不符就是并无听闻有与肖遥年龄相当的漏网子嗣生还。

    这时方才前往密林中探查鬼门关四散贼寇的名捕凌寒也折返了回来与众人汇合,在知道了众人讨论之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凌寒沉思片刻却是説道:“也许肖遥少侠的父母双亲未必就是武林中人也説不定,虽然这等事方兄和李兄因为时间久远必定难以记起,但是但凡在开封府内驻留生活的百姓无论生嫁死离都有专人记录在案,大多在衙门内有簿可查。”

    肖遥闻言大喜过望,可是方长启却犹豫道:“凌贤弟,愚兄我虽不在朝堂当差却也知道规矩,州府的簿目乃是官家的机密等闲人不许轻易查看,只怕这番作为会连累了凌兄弟你啊。”

    鬼手凌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笑道:“方兄言重了,肖遥兄弟又非歹人,这等簿目虽然有些干系,但是凌某还担待的起哈哈。”

    却説鬼手凌寒能有今日的声望虽然大多因其一身武艺,却也离不开他的这身豪气仁义,肖遥和方长启二人见凌寒竟肯如此相助连忙拱手相谢。

    因为方子玉两臂受伤颇重,一行人下了桐柏山便遣人先去寻了一辆马车让他在车内静养。此时神拳方长启与鬼手凌寒赶来与众人一路,三山镖局的一众镖客均是士气大涨,恨不得再遇到一些鬼门关的狗崽子们大活好好大杀一场。

    只有方长启和凌寒二人却是万分谨慎,所幸好似那九命阎王与黑脸判官两位寨主并不在这桐柏山附近,否则这时离牛头马面二人退败已经有段时间,不会依然未见鬼门关的大部前来寻仇。

    却是直到一行人远远的望见了开封府高大的城墙,方长启和凌寒二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因为方子玉在车内养伤,肖遥索性骑马跟走在了神拳方长启和凌寒二人身侧,一路上在二人的尽心指diǎn下实在是受益良多,虽然神拳方长启限于家学不得轻易外传,只是提diǎn了肖遥一些发力运劲儿的技巧,但是鬼手凌寒却无那些限制。

    鬼手凌寒被称为河南第一名捕,一身的武艺却多为杂学散手无门无派,他先前便知道了肖遥年纪轻轻就敢和三山镖局这些人一起直面鬼门关的强贼,方才又见他关键时候救下了好友方长启的独子方子玉,对这等少年才俊凌寒自然是十分欣赏早有心结识。

    因此这一路走来,鬼手凌寒对肖遥所问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轻身提纵之法到暗器发力之术只要是自己懂的肖遥想知道的便一定交代清楚,此时的肖遥便如那旱地的一眼枯井,而那凌寒正是及时的一桶清泉。

    只是凌寒这桶清泉毕竟水量有限,肖遥天资聪颖触类旁通,没过多久凌寒口中所説的原理便一一体悟,虽然一身本领并未立时提高却渐渐有了些进步的方向。

    而这边随着和肖遥的交谈深入,鬼手凌寒也是感觉受益匪浅,虽説面前这少年对武功招式看似全然懵懂,但是言谈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对武学的见解看法,却是别处机杼简直让凌寒如痴如醉。

    肖遥是何许人也,他的两个爷爷隐居前那都是人中龙凤,跺一跺脚武林各大门派都要抖一抖的人物,像灵虚子以及骨冢剑宗这等前辈高人,凌寒便这一生也未必有幸结识,而在肖遥这里凌寒却有幸听他转述了许多两位爷爷关于武学的论述。

    説起来十几年来,灵虚子因不想让肖遥有朝一日陷入江湖仇杀,故而迟迟不曾教与他一招半式的武功招法,但是他毕竟是疼爱肖遥到了骨头里,为了肖遥此后一生能体健康寿,剑宗和灵虚子在养气提真之法方面对肖遥那是半diǎn也没有保留。

    所以今年年方十七的肖遥虽然不通搏杀技法杀人之术,但仅是内修却已不可xiǎo觑,神光内敛劲力充足。

    鬼手凌寒和神拳方长启二人毕竟算不得真正的高手,若是真有武林名宿绝世高人在场定会惊奇一个不懂武艺的少年,为何却独独有了一身不弱的内功。

    就是因为内实而外华,肖遥的身手才远比这些三山镖局的普通武者灵活,若非如此灵虚子也不会放心肖遥他年纪轻轻便周旋于虎豹豺狼丛生的密林。

    如若再给灵虚子几十年的阳寿,陪在他身边的肖遥日后纵然不通招式,但是凭借一身精修的内力,等闲的武者想要伤他也定是难入登天,其实这才是灵虚子真正为肖遥谋划的道路。

    但是灵虚子却是如何也想不到,苍天寂寞竟然这样急匆匆的将他召往了天界幽冥,而他这么一去,只剩下个剑宗却是终不如他那般厌倦武林争斗,肖遥自此失了约束却是一头扎入了无边无际的浩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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