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天霸出了这处精舍,在外等候的十几名锦衣卫立马迎了上来。

    南天霸冲着为首的锦衣卫总旗招了招手。

    那名总旗走上近前,南天霸对他耳语了几句。

    那名总旗diǎn了diǎn头,带了几名锦衣卫手下离开了。

    看到南天霸这群人分作了两股,萧遥不禁犹豫,最后还是心想道:“张敬修这样的要犯,南天霸绝不敢仅仅打发一名手下前去。”

    想明了此节萧遥还是决定跟在南天霸的后面。

    南天霸在身旁的护卫下朝着开元寺的中心去了。

    萧遥心想,这南天霸似乎是这盘踞在开元寺中的阉党中的一个首要人物,虽然不知道这人的武艺如何,但是他身边的这些侍从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他这时孤身一人,不敢紧随其后,只是望着南天霸一行人的背影远远跟随,眼见这南天霸一直向西行去,走近了最西的一座屋宇之中。

    萧遥瞧见这殿院并非那日见到的关押张敬修的藏经阁的形貌,心中好不失望,当下时间紧迫,萧遥正准备舍了这南天霸一行人,再去寻觅那藏经阁的位置的时候。

    突然又瞧见了几股人马陆续进了这处屋宇之中。

    萧遥心中一动,等到几路人都进了屋带上了门,这才轻手轻脚的绕圈行到屋子的后面,细看了一下四周并无军卒守卫,方俯身于窗下停了起来。

    做完这些个事情,萧遥心中自是十分的怀念起赝品张飞张翼德来,若是有张翼德师徒两人在此,又何必他这么辛苦,但是想到张翼德和金玉良二人那般慌张的神色,再想到开元寺外埋伏着的一众武林豪侠,自己这diǎn委屈有算的了什么。

    等到萧遥藏好了身形,只听见门外脚步声先后想起,竟然在这之后又来了两路人马。

    窗纸上映出的身影绰绰,竟然足有十余人在此聚集。

    萧遥心中暗喜:“这些人深夜汇聚在此,定是有什么机密的要事商议,而这些阉党此刻要商议的事多半都和那位张敬修张公子有关,是以听起来加倍的用心。”

    就在萧遥聚精会神的时候,忽的听到屋内十几个人的声音先后响了起来。

    萧遥细心听去,见多是什么:今夜寺南安排几人巡视,合适轮岗一轮;今夜寺北又有何事发生,守护的兵丁又是谁人。

    十几个人轮流相互述説下自己管辖内的情形,萧遥一路听下来,便渐渐感觉不耐,就在这时突然惊觉,这十几个人的声音中竟然没有南天霸那低沉的嗓音在内。

    这一下却是不由的心中一紧,他是亲眼瞧见南天霸带着手下的护卫进入的这间屋舍之中,而后又先后有几批军士前来,却并未见到有人从这屋中离开,这时既然听不到南天霸的声音,莫不是对方发现了些什么这才故意设下了调虎离山之计,骗的自己在此,而南天霸则去调集阉党了。

    萧遥越想越觉得自己料想的事绝非无稽之谈,正拿不定主意,是在这屋外在听一阵子,还是即刻抽身离去寻找张敬修的下落。

    就在这时只听屋内军士汇报的声音止歇,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説道:“刘总旗,关在藏经阁中的张敬修,情况怎么样了。”

    萧遥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大喜,一者那南天霸既然还在此间,説明这伙阉党并没瞧破他的行藏,二者这南天霸刚巧谈到了张敬修的身上,无论説些什么,都对他这次的行动大有帮助。

    只听得一个阴沉的声音説道:“启禀将军,藏经阁内外均有咱们的人日月轮守,阁内的门窗按照大人的吩咐都由内封死,那姓张的就是长出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南天霸自然是知道这藏经阁中的布防的,毕竟这些事都是他南天霸亲口吩咐下去的,继续向那名总旗问道:“怎么样,那xiǎo子肯松口了么?”

    刘总旗道:“将军,那个xiǎo子人长得文文弱弱的不过骨头倒是挺硬的,这两天咱们的刑具几乎给他上了个遍,他还是不肯松口……”

    南天霸突然怒喝道:“没用的废物,整天就知道用刑,要是光靠用刑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还要你们干什么?刑讯逼问不出,你们就不会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像这xiǎo子一样的读书人各个自命不凡,这些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不用本将告诉你们了吧。”

    那位刘总旗道:“将军您的意思是……xiǎo人明白了,将军您真是英明神武,xiǎo的们要是能学会您半成的本事日后也是受用无穷啊。”

    南天霸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本将的手段还多着呢,你们以后好好学吧。”

    在窗外的萧遥,听得屋内的南天霸把前番班王爷教训他的话,原封不动的挪到了此处教训自己的手下,还沾沾自喜的据为己有不由的对着南天霸的人品十分的鄙夷。

    这时又听那南天霸道:“还有,那姓张的xiǎo子还有用途,你们上刑归上刑,可别一不xiǎo心把这xiǎo子弄死了,否则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那刘总旗为难道:“南将军您这可为难我们了,虽然您早就交代下来让我们留这xiǎo子一口气,咱们用刑的时候也一向留了几分力气,可是这xiǎo崽子硬气的很,自打被抓进开元寺之后就不肯吃东西,这两天已经眼见着不行了。”

    “什么!”窗外的萧遥只听见南天霸一身惊呼,随后‘pia’的一声清脆的耳光想起,然后便是先前那位刘总旗‘诶呦~诶呦~’的惨哼声。

    南天霸怒气冲冲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瞒着不上报,肩膀上面那吃饭的家伙不想要了么。”

    那刘总旗惨声道:“将军息怒,卑职本来想着那xiǎo崽子只不过是瞎闹腾一番,等到饿他一天半天的也就不闹腾了,谁知道这xiǎo崽子对自己这么狠,卑职现在只能让人给他强灌进去些清水,想来再熬个几天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南天霸:“再熬个几天?再熬个几天!他要是在蒋大人大军到来之前死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去喂狗,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快跟我去藏经阁看看那xiǎo崽子还有没有气了。”

    南天霸话音一落,屋内便想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跟着只听得板门‘吱呀’一声打开,几名锦衣卫当先从屋内走了出来,这几个人出来后左右看了看见并无异状,一摆手身后先前进入房中的几股锦衣卫侍从鱼贯而出,这些人从屋内出来后站在一旁,等到南天霸缓缓从房里走了出来,这才一齐行礼后,陆陆续续分散回各处,而南天霸则带着身后的护卫,跟着那位刘总旗往一个方向去了。

    萧遥听得屋中之人尽数走光了之后,这才寻思道:“南天霸定是随着那姓刘的手下去藏经阁查看张敬修的情况了,自己不趁着这时候悄悄跟上更待何时,只希望那位张敬修公子莫要真的自绝生机才好。”

    当下矮着身子,在树木的遮掩下悄悄的缀着前面的南天霸一行人。

    南天霸领着那位刘总旗横越过四座院舍之后,便已经可以看见藏经阁那高大的殿堂。

    萧遥将一身的轻功催到了极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南天霸和刘总旗走近藏经阁的时候,他刚巧躲到一株百年大树后面。

    此处他上次和张翼德已经来过,有之前的记忆,再加上手中张翼德留下的地形图,再不怕迷了方向去。

    瞧见南天霸走近了藏经阁去,正想依着上次张翼德的办法躲过巡弋的兵卒,潜到藏经阁的屋ding上去。

    正要行动的时候,突然听到两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连忙收敛了气息跃上了这株大树的枝杈上,从上往下看去就见距离自己两步之遥的大树另一端的地上,趴伏着两名锦衣卫。

    这两名锦衣卫低伏着身子纹丝不动,在这茫茫夜色之中本来是绝难发现的,只是萧遥此时功力有成更加耳聪目明,这才听到了这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萧遥不由心道:“好险!”

    他上次与张翼德一同来此夜探时,这树下还并未埋伏有这两名锦衣卫,若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发现这两人的存在,仍按照前次的路线前进,行藏非要暴露不可。

    当此之时在藏经阁外巡弋的几路兵卒已经十分的棘手了,但是显然这些埋伏在暗处的锦衣卫更加的厉害。

    萧遥不敢再丝毫的大意,意守灵心气沉丹田,将自己的感知发挥到了极限。

    果然除去了这处大树下藏着的两人外,他要前进的路线方向上一座石像的后面,也有请问的呼吸声。

    这几个人显然都是潜伏的好手,萧遥等了一会儿,这些人始终一动不动。

    这一招守株待兔的办法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手段,但是这时却让萧遥真真的做了难,要是仍按照先前张翼德领着他走过的线路过去,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几个躲起来的锦衣卫发现,若説换条路线吧。

    且不説别处也极有可能有阉党潜伏,更何况先前他在这开元寺中已经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若是在这么耽误下去,只怕在月满中天之时,未必能如约将张敬修从藏经阁中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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