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行于清冷漆黑的永安城中，此刻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之刻。又因本月乃是鬼月，各种鬼物猖獗异常，在市街之上堂而皇之的飘来荡去。看得吴明还当是又进了另一个鬼市。
凌别解释道：“你别看这里鬼魂不少，其实都是些无害的普通灵体。他们大多生于阴冥之界，从未来过人间，难得有个机会，鬼门大开，自然要趁机过来游览玩赏一番。不用去管他们，天一亮。这些鬼体自会潜入地底，通过特殊通道回归鬼界。”
“人游鬼市，鬼亦游人市，倒也公平合理……啊呀！师尊，快看那边是怎么回事？”眼尖的老徒弟又发现了异状。
原来在二人前面不远处，正有一面色浮肿的白衣女子。拖死猪一般的拖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向着街心水井方向移去，显是要将这男子溺毙于井中。
吴明仔细观察男子，发现他并未昏死，而是像着了魔魇一般，四肢僵直，无法动弹。只有一对死死瞪出的斜眼，透露着大汉心中恐惧与哀求，还有对生的渴求。
吴明上前一步，喝道：“何方厉鬼，竟在城中害人！”
女鬼顿步，转向吴明，数股凄厉阴冷的凶煞鬼气自女鬼发髻之间射出，直扑吴明而去。
吴明尚未有所动作，就觉眼前一花，凌别已经站到其面前，单臂平举，竖掌前按，掌中金光闪动，轻易弥消了射来的凶煞气焰。
凌别轻咳一声，淡淡道：“徒弟不懂事，呃……你继续，继续。”
女鬼微微一愣，木木的转过身子，拖着男子向井边挪去。
吴明疑惑道：“师尊，她要害人……”
凌别低声喝骂道：“蠢货，去鬼市之前不是已跟你解释过的么。今夜是怨鬼了结因果之夜。你怎这么快就忘了。且不说那男子定是与这女鬼结有一段孽缘，才会被女鬼索命。就算他真是无辜，你凭什么救他？他的死活跟你有一丝半点关系么？好好想想我教你的善恶之道，你就会明白，此时此刻，冷眼旁观，才是真善！”
老徒弟低头认错。
“噗咚”一声，女鬼将汉子大头朝下，推入井中。
凌别道：“我们靠近看看吧。只要你不去妨碍她报仇，她是不会在意你的。”
二人行至女鬼近前，只见这女鬼呆呆看向水井。眼中，淌下一行血泪。
惨白的脸，无神的眼，刺目的泪！形成一幅凄美画卷，深深刻入吴明心中。
女鬼体内，突地传出一阵咯咯轻笑之声——婴儿的笑声。
凌别这才注意到，女鬼小腹微微隆起，原来她是在孕期，被人活活溺毙的。
“一尸两命，难怪怨气这么重……”凌别轻叹。
女鬼木然看向凌别，盈盈下拜。
凌别扶起女鬼，和声道：“不必谢我，倒是我师徒二人打扰了你，理应赔罪。嗯……这里有两瓶化阴丹，赠予你母子二人。希望你们能够念在我徒初通鬼神，诸多不明，原谅他这一回。”
女鬼接过化阴丹，看向吴明。
凌别狠狠瞪了徒弟一眼，老徒弟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打躬作揖赔礼不提。
女鬼轻轻颔首，化风而去。
凌别望向虚空，久久不语。
老徒弟吴明郁闷道：“师尊，何必对一女鬼如此低声下气呢。”
凌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你懂个屁！方才我已算出，此女及腹中胎儿皆为阴极之体。又在至阴之刻被人溺毙，怨气深重，将来极有可能修成‘母子阴鬼’。那可是了不得的玩意儿，你若是日后被她撞见，准教你尝尝阴鬼啖体的滋味儿。我现赠药与她，一方面是消了她对你的怨气。一方面也是结个善缘，日后也好相见。”
吴明喏喏道：“要是她不守信用，收了师尊的好处，日后再来与我为难，这该如何是好？”
凌别被这老徒弟气乐了“哟现在心思活络起来了？这个问题你用不担心。此女鬼目前功力尚浅，她若生出二心，定然被我体察。那时，就怪不得我欺负她势弱了。再说你以为她真会似凡人那般跟你玩些花花肠子吗？此种因执念而生之鬼，皆是直来直去，有仇必报之辈。他们的力量根源即是怨念之心，欺骗，妥协之类的违心作为，都会严重影响冤鬼的修为。若是这女鬼真有此心，鬼心有了破绽，便也失去了修进更高层次的机会。那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一张天雷符就能灭了这种三心二意鬼。”
吴明无话可说，只得乖乖认错。
凌别点头道：“知错就好。见鬼就打，见妖就除。那是正道那些不明事理的小娃娃专干的蠢事。你若去学他们那套，不用等到鬼怪报复，我就先收拾了你！”
老徒弟连称不敢。
看着老徒弟信誓旦旦赌咒发誓再不敢对异类心存偏见，凌别这才满意道：“好了好了，发什么誓。发了也白发，老天爷可没空来管你这点破事。你只需记住，妖鬼之类，虽是异类，也属芸芸众生一员。其中力者，丝毫不逊于人族修者分毫。若是无事，轻易不要招惹为妙。特别是不应为了那些所谓的‘正义’，‘大义’而与之拼斗。那都是大派忽悠弟子送死的幌子，知道吗？”
老徒弟已被凌别教训得没有脾气，只知恭声应是。
凌别念了徒弟几句，也觉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转言道：“你先回府去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家一趟。”说罢，扭头便走。
吴明在身后叫道：“那曹府……”
凌别随意挥挥手，传音道：“知道啦，我一早便回，耽搁不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有空就把飞剑祭炼起来。也好增添几分自保之力。”
————————————
凌别轻轻推开院门，暗暗摇头“爹娘也太迷糊了，怎么又没锁门呢。”
凌别轻手轻脚行入屋中，环目四顾一番，忽听得室内似有异样响动之声传出，“难道是遭贼了？”凌别暗暗提起警惕，默运元力，以天目神视之术观测屋内动静。
凌别神念探入内室，终于发现了异响来源。原来是爹娘二人又在行那传宗大事，浪翻被叠之间，将一只柚木大床摇得“咯吱咯吱”直响。
妹妹凌馨躺在摇篮之中，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好奇的观赏着娘亲在爹爹的猛烈冲击下雪雪轻呼。
凌别暗暗叫糟，馨儿虽然形体上看似只是一个可爱女婴。可是实际上，在经过了烟澜玉髓的改造之后，其心志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学习能力。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馨儿已经完全具备了修炼的资格。凌别有些头疼以后该怎样向妹妹解释此事了。虽然他本人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凡间礼教之类的玩意儿。但一个婴孩就学会了看人床戏，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摸样，这也太早了点吧。
此时的凌馨似乎感觉到了哥哥的存在，一只柔嫩的小手仰起虚抓，对着空中咯咯轻笑出声。凌别卷起一缕清风，轻柔拂过妹妹脸颊。悄悄收回了神念。
凌别在前堂坐了片刻，看看天色，估摸着爹娘也没那么快起身。无聊之下，便行至后院，探望自己儿时玩伴，黑子。
黑子就是凌家的宠物猪。凌别收徒之前，经常和这只黑猪厮混在一起。一人一猪嬉戏玩乐，倒也结下一些感情。这不，本来懒懒躺在猪圈中酣睡的黑猪，一见凌别过来，立即兴奋得跳了起来，嗷嗷的怪叫着。
凌别从院中水井之中引来一股清流，替脏兮兮的黑猪洗了个澡。才把猪圈打开，放出黑猪，随手拿了一把木刷，替黑子刷起毛来。
黑子在凌别的悉心照料下，发出了舒服的猪叫声。
“一晃眼，这黑子都满十岁，也已不再年轻。又跌在母猪群众，时常旦旦而伐，如此纵欲，恐怕不是养生之道啊……”凌别有时就是这般无聊，只要被他认定为友之物，他都会细细替他们谋算一番。哪怕这朋友其实只是一只灵识未开的大黑猪。
黑子可不知道凌别的心思。它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待在凌别身边，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因为他身上没有那种另它不适的气息，那种高高在上，自诩不凡的气息。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只猪的灵性都胜过凡人一筹。
凌别想了想，从手镯中取出一只‘火阳果’，这是他在三元神火球的世界里顺手摘来一种火性灵果。火阳果形似凤梨，周身火红，触手温润，口感香甜微酸，其特性就是壮阳生津，有延寿健体之功。
凌别三两下将灵果外皮削去，一颗冒着丝丝热气的淡粉色的果肉呈现在黑子嘴边。
黑子闻到香气，张开猪嘴，一口便将火阳果吞入口中，咀嚼两下，殷红的果汁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长长的猪鼻中，也同时溅射出两条鼻血。黑子毫无所觉般吃着灵果，发出了满足的嗷嗷之声。
凌别单手按上猪头，运使自身元力替黑子平复着体内暴涨的火元灵气。其实有一点凌别没有对老徒弟说全，即是凡间生灵虽无法直接承受一些灵果灵药的滋养，但若有修者以自身元力护持，那又另当别论了。凌别可不打算将这点关窍告诉吴明，因为他对凡尘的执念仍未消除。若是真让他以修真界灵药去救治凡人。只会使他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永远沉沦在济世救人的怪圈之中。
黑子吃完果子，咂咂嘴吧。嗷嗷直叫的拿猪头拱向凌别。显是没有过瘾，还要再吃。
“还要？今天不能再吃了。不然你非浑身喷血不可。下次再给你吃。乖乖回猪圈去。”凌别打开猪圈，将不情不愿的黑子撵了进去。啪啪手，看看天色，“此时爹娘总该起身了吧，进屋看看。”
凌别转向屋中行去。
凌别解释道：“你别看这里鬼魂不少，其实都是些无害的普通灵体。他们大多生于阴冥之界，从未来过人间，难得有个机会，鬼门大开，自然要趁机过来游览玩赏一番。不用去管他们，天一亮。这些鬼体自会潜入地底，通过特殊通道回归鬼界。”
“人游鬼市，鬼亦游人市，倒也公平合理……啊呀！师尊，快看那边是怎么回事？”眼尖的老徒弟又发现了异状。
原来在二人前面不远处，正有一面色浮肿的白衣女子。拖死猪一般的拖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向着街心水井方向移去，显是要将这男子溺毙于井中。
吴明仔细观察男子，发现他并未昏死，而是像着了魔魇一般，四肢僵直，无法动弹。只有一对死死瞪出的斜眼，透露着大汉心中恐惧与哀求，还有对生的渴求。
吴明上前一步，喝道：“何方厉鬼，竟在城中害人！”
女鬼顿步，转向吴明，数股凄厉阴冷的凶煞鬼气自女鬼发髻之间射出，直扑吴明而去。
吴明尚未有所动作，就觉眼前一花，凌别已经站到其面前，单臂平举，竖掌前按，掌中金光闪动，轻易弥消了射来的凶煞气焰。
凌别轻咳一声，淡淡道：“徒弟不懂事，呃……你继续，继续。”
女鬼微微一愣，木木的转过身子，拖着男子向井边挪去。
吴明疑惑道：“师尊，她要害人……”
凌别低声喝骂道：“蠢货，去鬼市之前不是已跟你解释过的么。今夜是怨鬼了结因果之夜。你怎这么快就忘了。且不说那男子定是与这女鬼结有一段孽缘，才会被女鬼索命。就算他真是无辜，你凭什么救他？他的死活跟你有一丝半点关系么？好好想想我教你的善恶之道，你就会明白，此时此刻，冷眼旁观，才是真善！”
老徒弟低头认错。
“噗咚”一声，女鬼将汉子大头朝下，推入井中。
凌别道：“我们靠近看看吧。只要你不去妨碍她报仇，她是不会在意你的。”
二人行至女鬼近前，只见这女鬼呆呆看向水井。眼中，淌下一行血泪。
惨白的脸，无神的眼，刺目的泪！形成一幅凄美画卷，深深刻入吴明心中。
女鬼体内，突地传出一阵咯咯轻笑之声——婴儿的笑声。
凌别这才注意到，女鬼小腹微微隆起，原来她是在孕期，被人活活溺毙的。
“一尸两命，难怪怨气这么重……”凌别轻叹。
女鬼木然看向凌别，盈盈下拜。
凌别扶起女鬼，和声道：“不必谢我，倒是我师徒二人打扰了你，理应赔罪。嗯……这里有两瓶化阴丹，赠予你母子二人。希望你们能够念在我徒初通鬼神，诸多不明，原谅他这一回。”
女鬼接过化阴丹，看向吴明。
凌别狠狠瞪了徒弟一眼，老徒弟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打躬作揖赔礼不提。
女鬼轻轻颔首，化风而去。
凌别望向虚空，久久不语。
老徒弟吴明郁闷道：“师尊，何必对一女鬼如此低声下气呢。”
凌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你懂个屁！方才我已算出，此女及腹中胎儿皆为阴极之体。又在至阴之刻被人溺毙，怨气深重，将来极有可能修成‘母子阴鬼’。那可是了不得的玩意儿，你若是日后被她撞见，准教你尝尝阴鬼啖体的滋味儿。我现赠药与她，一方面是消了她对你的怨气。一方面也是结个善缘，日后也好相见。”
吴明喏喏道：“要是她不守信用，收了师尊的好处，日后再来与我为难，这该如何是好？”
凌别被这老徒弟气乐了“哟现在心思活络起来了？这个问题你用不担心。此女鬼目前功力尚浅，她若生出二心，定然被我体察。那时，就怪不得我欺负她势弱了。再说你以为她真会似凡人那般跟你玩些花花肠子吗？此种因执念而生之鬼，皆是直来直去，有仇必报之辈。他们的力量根源即是怨念之心，欺骗，妥协之类的违心作为，都会严重影响冤鬼的修为。若是这女鬼真有此心，鬼心有了破绽，便也失去了修进更高层次的机会。那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一张天雷符就能灭了这种三心二意鬼。”
吴明无话可说，只得乖乖认错。
凌别点头道：“知错就好。见鬼就打，见妖就除。那是正道那些不明事理的小娃娃专干的蠢事。你若去学他们那套，不用等到鬼怪报复，我就先收拾了你！”
老徒弟连称不敢。
看着老徒弟信誓旦旦赌咒发誓再不敢对异类心存偏见，凌别这才满意道：“好了好了，发什么誓。发了也白发，老天爷可没空来管你这点破事。你只需记住，妖鬼之类，虽是异类，也属芸芸众生一员。其中力者，丝毫不逊于人族修者分毫。若是无事，轻易不要招惹为妙。特别是不应为了那些所谓的‘正义’，‘大义’而与之拼斗。那都是大派忽悠弟子送死的幌子，知道吗？”
老徒弟已被凌别教训得没有脾气，只知恭声应是。
凌别念了徒弟几句，也觉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转言道：“你先回府去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回家一趟。”说罢，扭头便走。
吴明在身后叫道：“那曹府……”
凌别随意挥挥手，传音道：“知道啦，我一早便回，耽搁不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有空就把飞剑祭炼起来。也好增添几分自保之力。”
————————————
凌别轻轻推开院门，暗暗摇头“爹娘也太迷糊了，怎么又没锁门呢。”
凌别轻手轻脚行入屋中，环目四顾一番，忽听得室内似有异样响动之声传出，“难道是遭贼了？”凌别暗暗提起警惕，默运元力，以天目神视之术观测屋内动静。
凌别神念探入内室，终于发现了异响来源。原来是爹娘二人又在行那传宗大事，浪翻被叠之间，将一只柚木大床摇得“咯吱咯吱”直响。
妹妹凌馨躺在摇篮之中，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好奇的观赏着娘亲在爹爹的猛烈冲击下雪雪轻呼。
凌别暗暗叫糟，馨儿虽然形体上看似只是一个可爱女婴。可是实际上，在经过了烟澜玉髓的改造之后，其心志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学习能力。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馨儿已经完全具备了修炼的资格。凌别有些头疼以后该怎样向妹妹解释此事了。虽然他本人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凡间礼教之类的玩意儿。但一个婴孩就学会了看人床戏，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摸样，这也太早了点吧。
此时的凌馨似乎感觉到了哥哥的存在，一只柔嫩的小手仰起虚抓，对着空中咯咯轻笑出声。凌别卷起一缕清风，轻柔拂过妹妹脸颊。悄悄收回了神念。
凌别在前堂坐了片刻，看看天色，估摸着爹娘也没那么快起身。无聊之下，便行至后院，探望自己儿时玩伴，黑子。
黑子就是凌家的宠物猪。凌别收徒之前，经常和这只黑猪厮混在一起。一人一猪嬉戏玩乐，倒也结下一些感情。这不，本来懒懒躺在猪圈中酣睡的黑猪，一见凌别过来，立即兴奋得跳了起来，嗷嗷的怪叫着。
凌别从院中水井之中引来一股清流，替脏兮兮的黑猪洗了个澡。才把猪圈打开，放出黑猪，随手拿了一把木刷，替黑子刷起毛来。
黑子在凌别的悉心照料下，发出了舒服的猪叫声。
“一晃眼，这黑子都满十岁，也已不再年轻。又跌在母猪群众，时常旦旦而伐，如此纵欲，恐怕不是养生之道啊……”凌别有时就是这般无聊，只要被他认定为友之物，他都会细细替他们谋算一番。哪怕这朋友其实只是一只灵识未开的大黑猪。
黑子可不知道凌别的心思。它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待在凌别身边，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因为他身上没有那种另它不适的气息，那种高高在上，自诩不凡的气息。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只猪的灵性都胜过凡人一筹。
凌别想了想，从手镯中取出一只‘火阳果’，这是他在三元神火球的世界里顺手摘来一种火性灵果。火阳果形似凤梨，周身火红，触手温润，口感香甜微酸，其特性就是壮阳生津，有延寿健体之功。
凌别三两下将灵果外皮削去，一颗冒着丝丝热气的淡粉色的果肉呈现在黑子嘴边。
黑子闻到香气，张开猪嘴，一口便将火阳果吞入口中，咀嚼两下，殷红的果汁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长长的猪鼻中，也同时溅射出两条鼻血。黑子毫无所觉般吃着灵果，发出了满足的嗷嗷之声。
凌别单手按上猪头，运使自身元力替黑子平复着体内暴涨的火元灵气。其实有一点凌别没有对老徒弟说全，即是凡间生灵虽无法直接承受一些灵果灵药的滋养，但若有修者以自身元力护持，那又另当别论了。凌别可不打算将这点关窍告诉吴明，因为他对凡尘的执念仍未消除。若是真让他以修真界灵药去救治凡人。只会使他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永远沉沦在济世救人的怪圈之中。
黑子吃完果子，咂咂嘴吧。嗷嗷直叫的拿猪头拱向凌别。显是没有过瘾，还要再吃。
“还要？今天不能再吃了。不然你非浑身喷血不可。下次再给你吃。乖乖回猪圈去。”凌别打开猪圈，将不情不愿的黑子撵了进去。啪啪手，看看天色，“此时爹娘总该起身了吧，进屋看看。”
凌别转向屋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