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便是。”

    面对天行女王的杀机,加莱坦然的面对了死亡。

    “你让我杀了你?”

    走到了加莱的面前,天行女王抓起了加莱的衣领,将他从废墟之中拎了起来。

    “你已经不是加莱了!”

    盯着加莱的双目,天行女王一字一句。

    “我就是我,未曾改变。”

    “我认识的加莱,从来不会放过生的希望,而那个加莱已经死了!”

    “别说的你很了解我一样。”

    “轰!”

    天行女王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在了加莱的脸上,直接将他整个人打进了地里。

    加莱的话语,让她变得无比的愤怒,这种情感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在天行女王的身上了,曾今冷漠的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感正在复苏。

    她因为加莱的话语而愤怒了。

    “你的仇恨,已经杀死了你的自我,剩下的你,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复仇机器!”

    再次给了加莱一拳,天行女王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加莱的脸上,话语之中甚至带着点哭腔。

    “仇恨...”

    视线模糊之中,加莱看到了两行反光,从天行女王的脸上折射而出。

    那是她的两行泪水。

    尽管泪水下一瞬就被天行女王给挥发,但加莱还是看到了。

    “你,为什么流泪?”

    一个王,在自己面前流泪了。

    加莱的一句话,让抓着他衣领的天行女王,扬起的拳头僵在了空中。

    “谁,谁会流泪?”

    天行女王极力的否认着,但抬起的拳头却不能够落下来,微微的颤抖着。

    但是,她的眼泪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了加莱的脸上。

    感受到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粗糙面庞上的湿滑,加莱整个人也仿佛陷入了回忆,回忆起了在仙座的经历。

    与天行女王的镜头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闪过,那每一次出手,每一次的斗嘴,如同幻灯片一般闪过,令加莱无言。

    只有经历过生死,才会是最宝贵的交情。

    这是加莱信奉的真理,他知道,天行女王对他的那股信任,绝对不会是血脉诅咒能够带来的。

    通过血脉诅咒联系在一起的人,除了憎恶和背叛以外,是不会出现另外的情感的。

    逐渐的,加莱还回忆起了天行女王对自己的教导,那几个日日夜夜训练自己的场景也出现在了眼前,她给了自己的圣八荒,给了自己碎空引,为指引自己后来的武道化作了一盏明灯,也为自己争夺麦克阿泽王朝的遗产提升了力量。

    但加莱都忽视了这些,忽视了天行女王为自己所付出的心血。

    这一切,只因加莱为了提醒自己不忘记曾今的仇恨,而编制给自己的谎言。

    看着面前终于泪流不止的女子,加莱忽然之间心中有种绞痛,随即也释然了。

    是什么能够让一个站在宇宙巅峰的王流泪?加莱不知道,但是他却看到了,那股蕴含在眼泪之中的情感,是多么的深刻和委屈。

    这个女人,在为自己而哭泣。

    将加莱扔在了地上,天行女王转过身去,用手用力的擦拭着自己源源不断的眼泪,并不像让加莱看到自己的丑态。

    “抱歉。”

    终于在这一刻,加莱对着天行女王的背影,说出了一句道歉。

    这一句道歉,也让天行女王的动作不由得一滞,但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加莱能够感觉自己伤到了天行女王的心,也是天行女王因高傲而不太直率的原因,加莱并不太好察觉对方的心意。

    但此时,加莱已经全部感受到了。

    “报仇,就算是失败了吧。”

    加莱喃喃自语,曾今那个充满仇恨的自己已经被天行女王杀死了,为师傅所报的仇也算失败了,而重生的,则是原本的自己。

    或许这是一种逃避且安慰自己的方式,但加莱会对自己师傅曾今的恩情铭记于心,并且对面更好的当下。

    “谢谢你,苏雯...”

    走到了苏雯的背后,加莱轻轻的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呢喃,道出一直以来的感谢。

    “你走开!”

    将加莱推开,苏雯狼狈逃窜,身影一闪而逝,消失无踪。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双手捂着自己红的发烫的脸颊,苏雯因为害羞而狼狈逃窜,不敢面对加莱。

    其实她早就在加莱对她道歉的时候,便已经原谅了对方,也看出了加莱已经放下了仇恨。

    但加莱的那一句谢谢,还有被拥入怀中的那种感觉,让她的一颗小心脏不由得慌忙乱跳,内心紧张。

    “这个该死的加莱,居然能够让我如此的狼狈...”

    苏雯咬牙切齿的跺了跺脚,但内心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背后的触感让她无法忘却,脑海之中满是那一句感谢回响。

    苏雯就决定在今天先远离加莱,冷静冷静。

    而看着一片狼藉的废墟和苏雯瞬息离开的身影,加莱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这一抹笑容,是当心结解开的时候,那种释然的笑容,他仿佛能够看到王白舟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对自己露出一副无良的笑脸。

    “真是为老不尊。”

    加莱笑了笑,心中下定了决心,用另外一种办法去回报王白舟,虽然死仇无报,但意志却是可以继承。

    陈朝,成圣。

    加莱仿佛看到了新的目标,那或许是王白舟向往一生的高度,但最终因为某种原因而放弃了。

    “成圣吧,迈入这个境界看一看。”

    加莱知道,不站在云端,是永远无法看到云端的风景的,也是永远不知道王白舟当年到底看到了什么,又为何放弃了成圣。

    “还好吧加莱?”

    光球的声音出现在了加莱的耳边,显然是看着这一切已经结束才过来打扰。

    “已经没事了,解除警戒吧。”

    “我就没有警戒过。”

    “...”

    面对光球的回答,加莱有些无语。

    “你故意放她进来的?”

    加莱很好奇,苏雯到底是不是瞒过光球进来的,光球对这座机械城市的掌控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不是,她太强大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她。”

    光球如实回答,并且给予了苏雯‘太强大’的评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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