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篝火堆中添加了一diǎn儿树枝,继续欣赏着那优美的舞曲。

    总是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也不是个办法,虽説这里有凌雁的庇护,他暂时还很安全。但是,这毕竟只是暂时的。即便不为自身的安全着想,也是要尽快脱离这个地方的。卫清离开这儿,唯一的去处就是寻找凌雁,与他共同面对新世界。

    可是,如果与新世界正面为敌的话,那他的家人呢?他的爸爸妈妈会不会受到牵连呢?凌雁曾经对卫清説过:齐羽虽然行事心狠手辣,但还恩怨分明!决不会行那种个人仇恨殃及无辜的卑劣之事的。所以,卫清也多多少少的减轻一diǎn儿对家庭的担忧。

    目前来看,与凌雁共同对敌,似乎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是,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摆在他的眼前。如果不能找出这场战争对他的意义所在之处,凌雁将拒绝他于千里之外。

    凌雁与齐羽的这场战争不是打击邪恶的执法行为,也不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更不是没有意义的xiǎo打xiǎo闹

    然而,这场战争到底会对卫清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多天以来,卫清置力于所有的空闲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可是,他还是没有一diǎn儿头绪!如果,非要説出一个理由的话,那也就是齐羽视他为敌人!想到这里,卫清忍不住大骂起来:“真是该死,这关我什么事儿呢?”

    “吆——,在骂谁呢?”

    一个响亮的声音乍然响起。

    这可将毫无防备的卫清吓了一跳,险些失了魂儿!

    急忙扭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道身影。这两道身影一个是卫清十分熟悉的——凌雁;另外一个由于很黑,所以他也看不到来人长什么样儿!也不知道是天色黑还是那人长的黑。或许,两者皆有吧。

    在看到凌雁的瞬间,卫清急忙迎面走上去。“天呐,你终于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话语中,掩饰不住他那激动的心情。

    “清,晚上好!”凌雁微笑着向他打着招呼。

    “晚上好,xiǎo伙子!”那个黑人也向他打着招呼。这一次,卫清可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确很黑,皮肤很黑,黑的发亮。他就是凌雁手下的情报部门长凯特。

    卫清这算是和凯特初次相见。在这之前,他从未和凯特见过面,也不认识他。

    “我一diǎn儿也不好”卫清嘟囔着,不禁发起了牢骚,“你要是在不过来,我连吃的都没有了!前天,断电!昨天,断食!明天,也要断水了”卫清掰着手指头,像是算家务似的一条条的向凌雁发着牢骚。

    説着话,又是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卫清腹中传出。摸着咕噜乱叫的肚皮,尴尬起来。

    凌雁呵呵一笑,和善地説:“还没吃饭的吧,清。”

    “那可不嘛!都断食了,还能吃得上饭”卫清又没好气儿起来。

    “我们带来了食物,进去説吧!”不管卫清的牢骚,二人簇拥着他往屋内走去。

    “没电!”

    看了一眼那堆快要熄灭的篝火,凌雁对凯特説道:“凯特,你把食物放到屋里,然后去弄diǎn儿柴禾回来。”

    “好的。”

    凯特走进别墅,放下拎着的包裹之后,随即兴奋的跑了出来,向树林跑去。

    当他经过卫清身边时,卫清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只是,卫清不明白,凯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他到底在觊觎什么呢!

    卫清与凌雁二人在篝火前围坐了下来。此时,篝火的火苗已经很xiǎo了,眼看着就要熄灭!所遗留下来的,只是燃的通红的木炭。

    ‘咕噜咕噜’饥饿的声音不时从卫清的腹中传出,他都快一天没有吃饭了。除了山鸡之外,他也曾到海边捡过一些xiǎo鱼儿、贝壳之类的回来,可是,沿着海边转悠了大半天,也只捡到了一条三寸长的xiǎo鱼儿和两只不能食用的贝壳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听着自己的肚子大发着牢骚,卫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

    凌雁微微一笑,説:“凯特正在准备,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谢谢你们!”

    此番,独自面对着凌雁,卫清思绪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説,他更不知道该説些什么!他的心里压了一座大山,某种原因导致了这大山的产生;但毫无疑问的,这个大山是因凌雁而产生。

    与他一样,凌雁的心里也装着事情。

    二人相对,谁也没有説话,就这样沉默着。

    沉默保持了片刻,卫清当先沉不住气,终于説话了,一开口,就直接面对问题:“你是个大忙人,这次过来,想必不单单是为了给我送补给这么简单吧!”

    凌雁微微低着脑袋,眼睛注视着那红通通的篝火,“没什么别的,就是特意过来看看你。”

    “如此説来,我应该感到荣幸!”卫清本心中复杂,但还是强颜欢笑起来。

    但是,他的强颜欢笑实在太过于勉强。

    从他的语态中,凌雁看出他闷闷不乐、心事重重!“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凌雁这本是一句关心的问候,但在此时此地,在卫清看来,却不是这样的。站在卫清所处的角度看待,这是在发问。

    二人四目相对,卫清加重了语气,説道:“这恐怕是你此行最终的目的吧!我实话告诉你,我还是没有找出这场战争对我的意义所在之处,尽管我已经绞尽脑汁的去寻找了结果我很遗憾!”説完,卫清变得无奈起来,他无奈的垂下了脸庞。

    “这样啊!”凌雁眼神戏虐,若有所思。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卫清坦然面对现实,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伤!“你想怎么处置我这个没用的废人?是直接为我换上另外一个身份,让我消失,还是干脆把我武装起来,加入这场对于我来説毫无意义的战争?我本是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和平与安宁的生活,现如今,却面临着生死一线的境地。摊上新世界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算我卫清倒霉!但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我是不会将我的生命白白挥霍”

    凌雁留给卫清的是这两个选择,所以,卫清认为他会这么处置自己!这两个选择的任何一条都简直糟糕透了,无论选择任何一条,在卫清看来都是在白白浪费生命。在无奈与悲伤的同时,卫清心有不甘。在不甘的同时,他萌发了拒绝接受凌雁的摆弄的念头,他认为,即便没有凌雁的庇护,也要支撑起生命的桥梁。

    感受到卫清这复杂的心态,看着他那复杂的表情,凌雁心生怜惜之情。他柔和的説道:“清,在你处于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也不会干涉你的行为。我们的尊重建立在彼此的情义上,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尊重你的。在此,我再一次郑重的告诉你,你想思考多久就思考多久,直到你认为这场战争对你有了意义,我们再行并肩作战。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有心理上的压力,我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抱定目标,就一定会收获到结果。”

    听着凌雁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论,卫清心中充满了期待,他抬起头,用激动的目光看着他。

    凌雁内心交织着柔情与温暖,他捕捉到了卫清的期待,柔和的又説:“清,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嗯!”卫清放下心中的包袱,一下子轻松下来。

    至此,两人之间产生的那一丁diǎn儿隔阂再次被凌雁的一席柔情之下的蜜语所溶化。

    放松下心情,卫清将心思转移到了凌雁的身上,他出自一片关心。“你的战争有没有转变?”话一出口,卫清自己不禁先呆愣住了,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将焦diǎn对准在战斗之上。他之所以问出了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凌雁到来的这个举动所造成的;他潜意识认为,既然凌雁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亲自过来看望自己,就説明他的处境大有好转,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不容乐观。

    听到卫清所问的这个问题,凌雁倒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没有作答。他在规避这方面的问题。

    卫清又问:“你们和警察之间的摩擦有没有持续扩大?”

    凌雁説道:“威胁已经消除,暂时还没有后顾之忧。”

    “消除?”听他这么説,卫清心生忧虑,并且,还直接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难道説,你们击败了那些警察?你们为张统领复仇了?”

    卫清担心警察,这不无道理。毕竟,他不在新世界旗下,更不站在凌雁这边。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衡量,他认为,那些警察代表的是正义,任意的践踏正义的举动,超越了他的底线。

    凌雁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説道:“我们竭力和警察脱离接触,避免与他们发生碰面。我所説的‘威胁已经消除’,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哦!”卫清恍然大悟,一颗为警方担忧而提着的心也安稳了。

    “你很在乎那些警察?”凌雁反问一句。

    “嗯!”卫清diǎn了diǎn头,算是承认。

    看着篝火,凌雁有意无意的又随口问了一句:“如果我有消灭了那些警察,你会怎么样?”

    “我”卫清张了张嘴,随即沉默了下来。

    卫清沉默下来,凌雁倒也没有追问,显示他并不对这个问题有着过多的关心。事实上,凌雁实在太关心这个问题了!因为,卫清他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将会决定着他今后的道路。

    思忖了片刻,卫清终于开口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唯一性!”

    “哦~!”凌雁略微诧异,他没想到卫清竟然会这么説。他本以为,卫清会作出气恼的举动,或者干脆不表态,就一直沉默下去。

    卫清一边思忖着,一边説道:“这个答案要因人、因时、因地、因势而决定。”

    “怎么説?”

    “这个就是説关于这个问题!”卫清吱唔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説才能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算了,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也给你説不明白。”

    “那你就简单了説嘛!”凌雁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卫清平淡地説道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向谨慎xiǎo心,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也都是有必然的原因的。你竭力避免与警察接触,这是一个很有理性的选择。”

    “答非所问!你这是在规避问题的核心。”

    卫清耸了耸肩膀,讪笑了一笑,“如果你消灭的是被黑暗腐蚀的警察的话身为一个普通人,我向你表示感谢!”

    “呵呵!”凌雁被卫清的圆滑逗乐了!紧接着,他又追问起来:“如果我消灭的是一支尽职尽责的警察,你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卫清直接将这个问题规避过去。

    “我是説如果,如果呢?”

    “你是一个有着大局观念的领袖,像这种鲁莽的行为你是不会做的!因为你要为众多的生命负责。”卫清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有着非常明确的决定;如果凌雁消灭了一支警察力量:比如,他的好友秦莉娜,那么,他将会非常生气!他生气的后果就是,与凌雁断绝一切关系,并竭尽全力,与之成为水为不相交容的敌对关系。

    “你很圆滑,你什么都问了,什么都説了;但又什么都没説”卫清的刻意规避,凌雁倒也没有追问到底。卫清的回答虽然没有涉及到问题的核心,但这也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卫清作出这个回答,正表明了其是一个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明晓事非的冷静之人。

    “呵呵”卫清尴尬的笑着。

    凌雁继续损道:“你説话真是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啊!我记得,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这才是你卫清的性格啊!”

    卫清讪笑道:“苦头吃的多了,我才能成长不是!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凌雁拉着悠长的声音,嬉戏的説道:“谁给你苦头吃了?”

    “还不都是那些该死的家伙”

    卫清话还没有説完,一个响亮的声音乍然响起:“吆——,在骂谁呢?”凯特怀抱着一大捆枝柴从外面走了过来。“是在骂我吗?”他气势汹汹,似要张口把卫清吃了似的。

    “不——”卫清急忙摇头。看着凯特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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