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凯特愈发莫名其妙。

    “哈哈哈”张朗手指凯特,捧腹大笑。

    紧张过后,轻松的气氛又回到了这个不算太大的帐篷之内。

    继战争过后,和平,终于近在眼前!对于饱经战火的一行人来説,还有什么事情比和平的到来,更值得庆祝的呢!

    在接下来的二十四xiǎo时内,凌雁与齐羽之间,信件来往颇为频繁。商讨内容,多为撤兵有关;偶尔,也会提及谈判之事。

    不过,谈判与否,要在战争的威胁尽数远离之后,才有可能得以实施。

    事实上,至收到信件时起,凌雁在十二个xiǎo时之内,就已经将手下全部一千名保卫者全部撤离,撤出澳大利亚。

    齐羽,更是在短短六个xiǎo时之内,就将手下的数千士兵尽数撤出,撤回到欧洲,回到欧洲,去应对黑手党

    甚至,就连他手下的一众大头领们,也被尽数撤离。除了只留下铁面教官和几名暗夜猎手在身边之外。

    凌雁,他的身边,也只保留有数名护卫,以及凯特、张朗与卫清三人。

    离开的人,重新投入到其他的战争当中;留下的人,开始为谈判之事做紧锣密鼓的准备

    澳大利亚的对峙结束不久,凌雁与齐羽开始密切联系;通过磋商,他们在那家破旧不堪的酒吧内,展开了全面会谈。全谈不定期举行,每每会谈,总是清晨开始,夜深方止,有时内容太多,次日又是继续会谈。会谈记录,万篇长言,内容无所不包。

    然而,会谈虽然频繁,却有一条;双方最为关心的,还是地域划分。

    凌雁在会谈时,反复探询齐羽是否有结束战争的意愿,结束战争的条件又是什么?并且坦白讲道,自己并不接受大洋洲作为条件,要在五大洲内分得一杯羹。

    一开始,齐羽旧调重提,宣称要凌雁退出五大洲,退至大洋洲这块儿旷野之地。否则,别无他谈。

    凌雁,针锋相对,重diǎn强调自己的合法继承人的权力,强调五大洲本归自己所有

    和平淡判!

    和平并不是説来就能来得了的。

    没有胜利,就不会取得和平!

    在这个局势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里,除非取得胜利,或者拥有足够强大实力,否则,将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终于,齐羽松口了,表示愿意将五大洲中的某一块地域分给凌雁。他松口,并不是因为凌雁的强硬,也不是因为他对凌雁有所愧疚!而是,欧洲的局势不容他再多作拖延

    欧洲,当他手下的数千士兵赶回欧洲后,果然将战局扭转回来。黑手党在他们的打击下开始溃退一度,连巢穴罗马也丢弃掉。然而,在历史的舞台上屹立千年而不倒的黑手党,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挫败的

    黑手党的领袖在很短的时间内集结兵力,他将所有分布在五大洲的兵力集结在欧洲,摆出了一副与新世界决一死战的架势

    因此,对于齐羽来説,从与凌雁的这场战争泥潭中脱身,已是刻不容缓。

    在谈判进行到一个星期的时候,其他大洲又陆续有讯息传来,传到齐羽手中

    先是,哥伦比亚的毒品部队趁着新世界在南美洲的防御力比较薄弱之时,发起了全面偷袭

    澳大利亚的对峙开展之时,齐羽将手下的八支安全部队的总兵力,抽走了二分之一,又将所有保卫者也抽走了三分之一。在南美洲,驻扎的是东部方面常规作战科安全与防卫部队;北美洲,驻守的是东特队。在新世界的局势地图上,齐羽将美洲南、北两个洲划归为东部方面。欧洲和非洲划归为西部方面。亚洲,以黄河为界限,黄河以南及东盟,为南部方面;黄河以北至北极diǎn,为北部方面。

    哥伦比亚的毒品部队的袭击是偷袭行为,只消一个午夜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将东常队留守的五十名作战人员全部歼灭;另将八百名情报人员终结了十分之一有多

    南美洲的糟糕讯息过后,紧接着又是传来亚洲的糟糕讯息!缅甸反抗军与黑手党暗地里勾结,将新世界设立在东盟各地的金库洗劫一空

    至此,在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内,齐羽就损失了一半的势力。如果,他不能尽快结束和凌雁的战争,他将会被赶出五大洲的范围。

    基于重重外来祸患,所以,他不得不在谈判桌上松一diǎn儿口。

    他提出,以非洲附带大洋洲,作为条件,让凌雁退出其他的四个大洲,以实现井水不泛河水的和平承诺。

    这一举动,果然不出上官婷所料。卫清当即提出反对,他在谈判桌上,言辞犀利、情绪激越,道:“组织发源地为国内,雁为合法继承人,倘若不得亚洲,我等势不罢休;谈判也绝无可能继续下去。”

    他在威胁齐羽,以开战作为威胁。

    凭他一弱者,本无可能威胁齐羽,他更代表不了凌雁,行使战争的权利。他之所以这么説,只是料到齐羽不会开战;他这么説,只是在为谈判增添筹码。谈判谈判,如果不妥,还可以再谈,可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齐羽当即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卫清,如果你能够充分地尊重我,我就原谅你的趾高气场。”如果不是顾忌与凌雁开战,他可能会忍不住出手终教结卫清。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前天对峙之时,卫清当着所有人的面以轻佻的行为向他求婚,他让又羞又臊又是恼怒。

    凌雁站出来,维护卫清,道:“如果得不到充足的生存空间,我会将战争进行到底!齐羽,你我本是兄弟,我们都很清楚生存的法则:没有胜利,就得不到生存的空间。”

    不管是地上世界还是地上世界,都在遵循着这一生存法则。任何一个政权,如果没有在战争当中赢得胜利,就得不到生存的余地;更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在这场战争当中,齐羽需要胜利来巩固自己的新世界。凌雁更需要胜利来赢得生存。

    可是,这场战争在来自外部的压力下,不得不中途停止!

    齐羽,态度坚决,説道:“凌雁,我告诉你,强者的面前,本无弱者的席位!如今,我肯坐下来和你谈判,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你再不识时务,到时候自取羞辱,可就怪不得兄长我了。”

    凌雁,拍案而起,怒道:“齐羽,你我二人已无兄弟之情,你也没资格以兄长自居。如果你不给我充分的尊重,我会用我的刀来向你索要”説罢,伸手从腰间抽出软刀蝉翼。

    随之,卫清也亮出软剑蝉翼。

    静谧的谈判桌子上,瞬间又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态势。

    “如此,甚好!”齐羽哈哈一笑,拍手叫绝,道:“刚好,这里只有你我区区数人,我会用我的拳头,来向你证明,我才是强者!”

    剑拔弩张,齐羽准备与凌雁再打一战,打一场一对一的决战。

    就在这时,卫清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举动。只见,他抓起蝉翼,右手一送,将蝉翼抛向齐羽,“接剑!”

    齐羽下意识右手一伸,接过蝉翼。眼中,尽显疑惑,问卫清,道:“卫清,你这是何意?”

    凌雁和凯特、张朗三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卫清。

    面带不明笑意,卫清説道:“我这个人一向都喜欢公平,对于不公平的事件,非常看不过眼。齐羽,你和雁各执蝉翼,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战,胜者,掌握话语权,败者,无条件臣服。”説罢,略微一顿,又分别看向凌雁和齐羽,接着説道:“怎么样,这个条件,可够公平?”

    凌雁,沉默了下来,脸上的战意,迅速消退。

    齐羽,也沉默了下来,他的战意也在转瞬之间就消退的一干二净!

    二人各执蝉翼,思维在都在飞快地运转着,都有着同样的心事:‘我与他的实力不相上下,如若此时开战,万难取胜!即便侥幸取胜,恐怕也会丧失力量的十之**’

    各怀心事,各有所虑!

    好一番思忖,齐羽再次松口。他将蝉翼还给卫清,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指着世界地图,对凌雁説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説着话,手指亚洲地域,继续説道:“南亚洲和大洋洲,给你!其他的,归我。如何?”

    “南亚洲?”卫清当即疑问道:“所谓南亚洲具体都是哪些地方?”

    齐羽讲解道:“东盟既为南亚。”

    卫清反问道:“国内呢?包括有几个行省?”

    齐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一个也不包括。”

    “不行!”

    “不行——”

    卫清和凌雁同时拍案,异口同声的反对。

    “怎么?”齐羽诧异,似笑非笑反问道:“我把南亚洲那么一片富饶之地让给你们,难道你们还不满足吗?我告诉你们,蛇虽xiǎo,胃口不xiǎo,大到足以吞下大象!可是,能吞得下去,却无法消化”

    他在变相嘲笑凌雁,嘲笑凌雁实力弱xiǎo,即便得到全部五大洲,也不能保全。

    卫清予以回击,道:“可是,既然南亚洲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留着呢?今天,我就把话坦白给你説明了,南亚洲贫困落后,居民多数未受王化,实在是野蛮之地。凭我等一千虎贲之兵,投入南亚洲,如羊入狼群,有去无回;更无回报可言。”

    齐羽和言问道,问卫清:“那么,依你的意思,你想要哪块土地?”

    卫清不假思索,伸手指头地图上的一只雄鸡,直接答道:“我意,你新世界之兵,全数退出国内!我不要大洋洲,也不要南亚洲,我就要这只展翅欲飞的雄鸡。”

    “妄想!”齐羽情绪异常激动。他一万个也不同意卫清的提议。

    “既然如此,我那想没什么好説的了!”卫清双手一摊,耸耸肩。

    谈判僵持不下。

    如果如果不是双方都在竭力克制冲动,只怕僵持的谈判一早就往决战的方向去发展。

    谈判桌上,遂陷入到一片寂静当中。

    凌雁、凯特、张朗,还有卫清,一言不发。

    对面,齐羽和铁面教官,也是一言不发。尤其是铁面教官、凯特和张朗三人,至谈判伊始,从未发表一言半语。

    就这样,六人相对,谁也不再发言!

    沉默半天,齐羽终于再一次松口。咳嗽一声,以引起众人注意,当下,指着地图,説道:“这样吧!以黄河为分界限,界限以南诸行省兼并东盟归你,其余的,归我。”

    闻言,卫清扭头看向凌雁一眼,不等凌雁有所表态,当既説道:“既如此,正合我的心意。”

    凌雁正欲开口反驳,可是,齐羽已经拍板定钉,“成交!!!”

    一句‘成交’,将凌雁、凯特与张朗三人的嘴巴堵的死死的。

    卫清,当然十分欣然接受这一条件。数天前的那个夜晚,上官婷曾对他説过,要他在谈判中争取凌雁以和平的行径。也许,他此刻的擅自作主,会遭来凯特、张朗等人的非议,但是,他不介意。到时候,如果他真的遭到抱怨的话,他可能无话可説,他可能会在心里抱怨:‘真是该死,你以为我愿意参合你们的事儿啊!要不是婷阿姨嘱咐在先,我才不管你们生存空间不生存空间呢’

    决议已是拍板定钉,谈判也宣告结束。

    在结束之间,齐羽又问众人,道:“对此决意,谁还有异议?”

    铁面教官,只是摇头,不置一言。

    凌雁,无话可説!

    凯特和张朗,也因为凌雁不发言,而沉默不言。

    卫清,因为是拍案决定者,所以,他更没有异议。

    就这样,一场持续多天的谈判,终于就这样结束了。

    看到众人都没有异议,齐羽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铁面,我们走!”

    “遵命!”

    铁面教官收起已方的物件,跟着齐羽离开了酒吧。

    临出酒吧,齐羽又留下了一句话:“凌雁,三天之内,我就会退出该地区。详细的细节,我会传讯息知会于你”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

    现场,还只留下怔怔中的凌雁三人,以及懵懂的卫清。

    果然,齐羽和铁面教官刚一离开,凯特就向卫清大发抱怨之词:“清,你也太鲁莽了吧!你怎么能同意对方的条件呢?你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我怎么喧宾夺主了?”

    凯特,毫不客气,气冲冲説道:“由始至终,我就看到你在和齐羽交谈,这种场合,本无你出席的资格!况且,你以为你是老几啊?由得了你在这里説三道四,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你算老几啊?”

    对于凯特的贬低,卫清虽有自各之明,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这难以入耳的羞辱!“我不是老大,不是老二,也不是老三;甚至,我连xiǎo喽啰都算不上。可是,刚才齐羽要挟开战的时候,你凯特为什么不站出来説话?我提出索要雄鸡的条件遭遇拒绝的时候,你凯特的这张犀利的嘴巴又在哪里???”

    凯特一张漆黑无比的脸庞,憋的暗红,“老板未作表态,我等皆不可鲁莽行事。”

    “説的没错!”卫清表示赞同。转而,又説道:“但,雁虽是你们的领袖,却不是我的领袖!我有必要提醒你,我还没有答应选择加入你们呢!我永远也不会加入你的情报部门。我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士,我永远也接受不了束缚!”

    凯特指着卫清的鼻子骂道:“卫清,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就算你求着想要加入我,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他的态度十分不好友。

    “我没那份荣幸!”卫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説罢,怒怒一哼,转身离去。将凌雁,也撇了下来

    他和凯特的这一番争吵,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这却十分不友善。这,简直是充满敌意!

    这一次的争吵,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也许,凯特的话,确实有些伤人

    一脚蹋出酒吧,卫清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份了。可是,他哪里有过份呢?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太过份了!

    按照上官婷的规划,齐羽绝对不会同意让出更多的地盘,能够争取得到国内的地盘,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可是,凯特竟然还不满足

    扭头回望,不见身后有人追出来,一瞬间变得伤感起来!“战争结束了,我也就失去了继续呆在地下世界的价值”愈想愈是伤心,不禁拔足狂奔。

    澳大利亚的空气,十分浑浊、腥臭,嗅着这令人厌恶的气息,他的心情也变得的愈来愈暴戾起来!“真是该死,该死的凯特,竟然那样羞辱我!在强者的面前,根本就没有弱者的席位。齐羽既然肯让出一席之位给你,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难道,你还不满足吗?虽然我不是你们的人,虽然我没有过多接触过你们的世界,但是这个态势我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可你凯特身为情报部门的头儿,怎么连这一diǎn也看不明白呢?”

    卫清很弱,他有自知之明,他能看清身边的局势。

    凯特同样也很弱,可他却是个榆木脑袋。他除了总是和别人争吵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长!

    思绪中,再一次回首张望。

    破旧不堪的xiǎo酒吧已经被远远的抛到身后,可,还是没有人追出来。

    “唉!”轻轻叹息一声,心想:“看起来,我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雁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为他提供帮助;相反,是他在为我提供庇佑。如今,战争已经结束,齐羽也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雁终于可以抛下我这个‘累赘’了”

    心有忧伤,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在忧伤,难道,和凌雁的关系,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吗?难道,手足之情,就是这么的弱不禁风吗?

    拭去泪水,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卫清啊卫清,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什么亲人,什么手足,完全都是出自他人的怜悯心罢了”

    凌雁和他结为手足,或许真的是出自怜悯心,以及报恩的心。如今,来自齐羽的威胁已经消除,卫清也不再是个可怜的人,凌雁也不用再对他报有愧疚感

    卫清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只待凌雁报答完亏欠下的恩情,二人就永远不会在有见面的时光

    兀自伤感,卫清选定了一个方向,拔足狂奔。

    澳大利亚,处在另外一个时间里,那里太阳和国内的太阳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两地,有着时间上的差异、有着经纬度上的诧异、有着季节上的差异!这里没有一diǎn儿是和国内相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如果,非要説出一个相同的地方,也许,岩石都是同样的构造

    他现在的地diǎn位于澳大利亚中部地区的一个旷野之地,这里方圆数百里杳无人烟,他要赶到有人类居住的地区,以便搭乘航空飞行器,作跨越时间飞行,飞回遥远的家中

    一个xiǎo时过去了,两个xiǎo时过去了,三个xiǎo时过去了

    身后,一直都没有出现凌雁或者凯特和张朗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看来,他真的没有人关心

    悲伤的情绪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他忘记了时间观念,忘记了身体的疲惫,一味发足狂奔

    终于,马拉松似的路程跑到了尽头,前方,遥遥出现了人类建筑物

    人类居住区,肤色各异的人们来来往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头ding上方的天空中,传来了飞行器巨大的嗡鸣声,飞行器下方的指示灯,照耀在城市里。一派,繁荣景象。

    卫清,登上一架飞行器,即将开始作跨越时间旅行,从哪里来,还回到哪里去。

    当巨大的嗡鸣与震动传遍身体,当飞行器脱离地面,卫清结束了和澳大利亚的关连!同样,也结束了和凌雁的关连。脱离这个地下世界,回到属于自己生存的世界里去

    “唉!就这样结束了!”卫清仰面叹息。

    夜幕降临,天光放晓。日出日落,时光如梭。

    一眨眼,已经和凌雁相识了数百个日出日落;也经历了许多不平凡的遭遇;也经历过和死神擦肩而过的危险时刻。经历过欢声,经历过笑语

    万米高度,天空如洗一般清纯,是那样的湛蓝,比他任何时候看到的天空都要蓝,都要清。

    航空飞行器开始跨越时间,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在很短的时间内逐一来到、又逐一离去

    时光如梭。

    任凭季节变换,满载着的欢乐和泪水,是不可改变的。

    “呜呜”

    伤感中,他开始掩面痛哭起来。

    他又一次痛哭。

    这是他第几次哭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有一diǎn是可以肯定的,至端午时节以来,至与凌雁相识以来,在这短短两百多个日子里,他痛哭流泪的次数,超出了此前生命中的流泪次数的总和!

    “先生,您怎么了?需要我帮助吗?”

    一名彬彬有礼的空中秩序管理者出现在身前,金发碧眼,説着一口标准的规范语言。发音十分标准,甚至比卫清还要标准。

    卫清擦了擦眼泪,説道:“没什么,就是想念妈妈了!”

    坐在飞行器上,他压根就没有念及过他的母亲。

    对方,投以同情、关切的目光,递过来几张纸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

    航空飞行器,不眠、不休、不疲惫。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它终于完成了跨越时间的飞行任务,降落在国内。

    时间,回归原位,所有的一切,也全都回归到熟悉的状态里。

    城市,一如既往的喧闹!

    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地上与地下的概念,并没有实质性的分界线。只是,有一条分界线存在于人的心中。

    “终于,回归到了久违的和平中”

    卫清长长感慨。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思念凌雁,他不思念在这段时间里所遭遇的任何一个人。

    这,并不单单只是凌雁,还有那对守护山林的夫妻;护理员淑涟;可爱善良的封拉

    然而,这么多的日日夜夜里的所遭所遇,并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忘怀。

    尤其,是上官婷赠予的那把手枪,以及蝉翼。这两个物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提示着他,这一场经历,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战争结束,枪械退膛;蝉翼归鞘!

    上官婷,好似昙花一现,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失落、悲伤、疑问、愤慨,还有无助,一股脑涌往心头。

    垂头丧气行走在大街上,机械地挪动着脚步,漫无目的。

    也许,此时此刻,他应该选择回家,只是,他将这一目标暂时的忘记了。

    澳大利亚,当卫清愤然离开酒吧之后,那里并没有平静得下来。张朗开始训斥凯特:“凯特,这个家伙,你怎么能那样説呢?你知道,这对清的打击会很大啊!!!”

    凯特不以为意,説道:“我可管不了什么打击不打击,我只説我想到的、看到的事情。”

    “好了,别固执了,赶快去向清道歉。”

    “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难道,我有説错什么吗?”

    “你你你説什么?”

    “我説,我决不道歉!”

    “”

    凯特与张朗,遂发生争执。

    由始至终,凌雁都坐在原位,未发一言,更未劝阻。

    他有心事,他怀有重重的心事。

    他没有抱怨,他没有抱怨卫清的意思,他也更不嫌弃自己得到的土地太少

    他在怀疑,他怀疑齐羽这么爽快就将南方诸行省让与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呢?

    他不知道欧洲的乱局,他不知道南美洲的乱局,甚至,就连近在身边的东盟乱局也一无所知!

    盲目!

    这就好比在黑暗中摸索,只能凭感觉,却什么也看不到。

    促使他盲目的,还是因为情报的缺乏

    身边,凯特和张朗二人争吵不休,他们围绕着卫清的题,好一番争吵。张朗一味袒护卫清,凯特,一味攻击卫清。

    就在争吵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凌雁终于开口了。他开口打止二人,喝道:“你们两个消停一会儿!”

    凯特和张朗当即不言。

    看着二人,又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扫视一番室内,凌雁又问道:“清呢?怎么不见清?”因为陷在沉思当中,他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卫清和凯特发生的争吵事件。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终于才发现现场少了一个人。

    张朗伸手指了指凯特,xiǎo声説道:“您问他就知道了。”

    凌雁遂向凯特投去疑问的目光。

    凯特耸了耸肩膀,表示不关我事儿。“卫清他走了,不过,这并不关我的事儿。”

    这时,张朗接口説道:“老板,清刚刚被他骂走了”他将整个事件原因,都説明了出来。

    闻言,凌雁深皱眉头,那望向凯特的眼神中,也颇为不满!“凯特,你怎么可以骂人呢?不管骂谁,都是一件有欠体统的事情。况且,清为我们争取了太多,他为我们付出,却不求回报!你,应该多多体谅他才对啊!”説完,他又问道:“他离开多长时间了?”

    张朗答道:“有好一阵子了!”

    “具体是多长时间?”凌雁又问一遍。

    张朗略一思忖,説道:“有十分钟了。”

    “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凌雁坐不住了,开始揪心起来。

    凯特本正在挨训斥,为开脱责任,当下説道:“我想,他应该是提前返回了吧!”

    张朗,也diǎn头赞同。

    闻言,凌雁总算放下心来,心想:“没事就好。”

    似乎,在他们的心目中,卫清理所当然是提前返回驻营地去了。毕竟,在么一个方圆数百里杳无人烟,且又崎岖坎坷的旷野之地,卫清不太可能不辞而别

    他们太不了解卫清,就连凌雁也不太了解卫清。

    虽然卫清一向都很顺从别人的意思,一向都喜欢替别人着想,但是,这并不能説明他是一个没有主见、没有尊严、没有脊梁的人。

    凯特的那一番羞辱,任谁听后也承受不了。

    卫清,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只身一人选择同凌雁诀别

    诀别,没有告辞的离别。

    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再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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