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完脸后,去洗手间照镜子,这才发现脸上起了不少细细的疹子,我算了一下时间,便迅速冲出了房间在床上的私人包内找着,可药品翻出来后,里面只有两颗药了。

    我望着那两颗药,瞬间就有些绝望了。

    只有两颗药了,只能坚持半个月,我该怎么办。

    我坐在发呆了好一会儿,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谁知道以后呢,我把药服下去后,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杯水,一起吞服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从房间内出来后,客厅内坐了两个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正在和易晋谈着话,房间内除了他们低声交谈声,一切都很安静。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以为是易晋的下属,所以我看了他们一眼后,便去了厨房一趟,这次厨房里有个阿姨,那阿姨见我醒来了,便立马替我准备着早餐。

    之后我一个人安静坐在那吃着饭,下意识的听了两句,可听的不是太清楚,他们的声音普遍的小。而且客厅和沙发那端还隔着一扇柜子。

    最后我也懒得听了,吃了几个三分饱后,易晋那边便传来了动静,易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其中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说:“曲警官,我朋友的事情,就麻烦您尽离调查了。”

    那黑色衣服的男人和易晋握手说:“这是当然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仔细调查,现如今这样的社会竟然还会发生这种命案,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易晋淡声说:“这种事情谁都不想,这段时间要多麻烦您们了。”

    黑衣男子说:“没问题,之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还要麻烦您一趟。”

    易晋直接说了一句:“没问题。”他便对一旁的陈溯说:“送曲警官王局长下楼。”

    陈溯说了一声是,便立马引着那两个人朝门外走去,他们上了电梯后,很快便消失在房门口。

    这个时候,我从餐桌前站了起来,朝着易晋走了过去问:“他们是警察?”

    易晋正好从沙发前起身,他看向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你之所以让谭菀去那边,就是想用谭菀受伤这件事情,把于正和从后面揪出来吗?”

    易晋淡淡看了我一眼,他说:“你很闲吗?”他别过我就想去书房,我立马冲了过去挡在他面前说:“你怎么能够这样做?你这是以牺牲谭菀的方式,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两个小小的警官,你以为就能够掰倒于正和吗?姚耀清那边肯定会包庇于正和的,姚耀清现在和于正和就是一个整体,两个人之间的利益来往错综复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姚耀清知道于正和和他的老婆有一腿,他也未必会对他怎么样,更何况现在这两个小小的警官。”

    我握紧拳头又说:“难道你忘记了吗?小奇,小奇死的那天,这么多警察在,他都敢找狙击手开枪,之后这件事情还是被上面的姚耀清给压了下来,难道那天的警察还不够多吗?那天的案子还不够大吗?一个才六岁的小孩,被挂在海边的悬崖上整整几个小时,来了这么多警察,最终结果还是坠海身亡,可外面的报道却和这有关的一个字都没有,何况是谭菀这个谋杀未遂?”

    想起当时那些场景,我现在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全省上下都在颤栗着,这件事情就像是一道伤疤,每次一提,就相当于被人重新挖开了伤口,对着流血的地方撒盐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种痛还是让你叫不出来的疼,只会随着血液,让那些隐隐作痛遍布你全身。

    易晋感觉到我的异常,他对一旁的安妮吩咐了一句:“倒杯水过来。”安妮听后,立马转身朝厨房走去,她递给我一杯冷开水,我倔强的说了一句:“我不需要。”

    易晋冷声说:“你确定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还能够聊下去吗?”

    我刚想说我能,可最终还是没有再逞能下去,接过了那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后,我喘息着,平息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紧绷着声音说:“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于正和杀人偿命,我没想过要把那么多人拖下水,谭菀是为了帮我,如果她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我自己,包括易晋你,我想要的是小奇安息,而不是让他安息后,他身上都要背着大人给压下的债,既然是这样,那么让于正和死还有什么意义?”

    我坐在了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情绪不那么激动。

    可是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手在颤抖,剧烈的颤抖。我手上的杯子还没放下,那杯子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从我手心内滚落了下去。

    我觉得头疼,可是我不想让易晋发现我的异样,我又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有点累了,我需要休息。”

    我说完这句话,就想朝着房间的方向冲过去,看才刚走一步,易晋从后面一把将我给拽住,他将我拉进怀里,他感觉到我身体在不断颤抖着,易晋皱眉看向我问:“小樊,你怎么了?”

    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没怎么,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最后那一句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咆哮出来一般,易晋感觉我越来越不对劲,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在房间环顾了一圈,他双手紧抓住我肩膀问:“药呢?”

    我回答不上,只是紧抱住自己,用力深呼吸吐纳着。

    易晋把安妮喊了过来看住我,对她说别让我乱跑,他说完,便迅速进了我的房间拿药,可很显然他什么都没拿到,全都空了。

    一向冷静的易晋,从安妮手上一把夺过我,他紧皱着眉头大声问:“小樊,药呢?”

    他控制住我想躲避的脸,再次问:“药呢?”

    我哆嗦着说:“药、药、药没了。”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当即便对安妮说了句:“让陈溯过来一趟。”

    安妮可能是被这样的症状给吓到了,愣愣的:“啊?”了一句。

    易晋怒吼了一句:“还愣在那干什么,找陈溯过来!”

    易晋对身边的人一直温温和和,第一次发这么大火,把安妮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她连一秒都不敢耽误,立马冲去了电话旁给陈溯打电话。

    易晋抱着我就朝卧室走,在我即将抓狂那一刻,他把我摁在了床上,捂着我的脸,他的额头和我的额头相抵说:“樊樊,你冷静点。”他扣住我抓着床单的手说:“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可此时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听不下去,我只觉得头疼欲裂,里面仿佛有十几把铁锤,在用力敲击着,我从易晋手上挣扎出手,便抱着脑袋在那撕心裂肺的叫着。

    我意识完全乱了,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只感觉易晋不断控制着我身体,防止我进行自残的行为,可是我太疼了,我想努力把压在我身上的重量给推开,可推了几下后,我推不开,我死死抓着自己的脑袋,发狂了一样对他说:“你滚啊!滚啊!别压着我!不要。我求你了,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求求你了。”

    我又对着空气中惶恐大喊着:“妈,你帮我,你快来就帮帮我啊,不要这样,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好多年前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全都跑了出来,被易晋压在身下时的绝望尖叫和恐惧,还有小奇从枯树上急速往下坠的那一瞬间,车祸,我妈的尖叫声,小奇的哭声,我年幼时害怕的叫喊声。就像是把我扔在了一个黑洞,黑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听着那些惊悚的叫声,哭声,和笑声,可我却一处藏匿的地方也没有。

    到最后,连我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了,我只记得自己不断重复着以前的事情,以前的话,一遍一遍的哀求着,让易晋放过我,别对我做这种事情,我是他的妹妹,他不能这样对我。

    可他仍旧像一只野兽一般。潜伏在我身上,撕咬着我,拉扯着我的衣服,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得稀碎。

    这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没有谁来帮我,我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任何用处。

    后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眼前的一切变得逐渐清晰了不少,又穿白衣服的人在我面前晃动,还有易晋那张脸,他们似乎是在我身体里注射了什么东西,正在抓狂的我,在那些液体进入我身体后,逐渐平稳了下来。

    我满头大汗在那喘着气,易晋将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我连,还有我的泪说:“樊樊,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可我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张着嘴,在那努力呼吸着空气。

    像一只极度缺水的鱼一般,用力的喘息着。

    过了好久,易晋那张脸眉头紧皱的脸,逐渐变得有些模糊,我太累了,有些支撑不住了,我想休息,便垂下了疲惫的眼皮。

    在我睡过去的那一刻,我感觉一直抱着我的易晋。把脸埋在了我颈脖处,他一直都没有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我快要坠进梦境时,恍然间我仿佛听到他哽咽着声音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紧接着有些热烫的液体滴落在颈脖的皮肤上,顺着我胸口的线条,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滑到了我心口,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铁,在我心口往死里摁。

    坠入梦境之时,我就在想,真好,又要逃离这个世界了,再也不疼了。

    我又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可具体梦见了一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再次从梦中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大亮,空气中仿佛有花的香味,还有太阳的味道,又夹杂着一丝饭香。

    我睁着眼睛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圈,床边冲过来了一个人,是安妮,她满脸关切的问:“于小姐,您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想吃点什么?要和水吗?”

    安妮一次性问了我太多的问题,我有点回答不上来,只是过了良久,我嘶哑着嗓音问:“几点了?”

    安妮说:“已经十点了。”

    我说:“上午十点吗?”

    她说:“对。”

    她又问:“您饿吗?”

    我想了想,抬了抬虚弱的手,摸了一下肚子说:“好像有点。”

    她迅速说了一句:“我给您端点粥过来。”

    安妮出去后,过了没多久,她便端了一些东西进来,她扶着我起来后,便将碗内的粥给吹凉,小心翼翼递到我嘴边,我喝了一口后,便无比虚弱的问:“易晋呢?”

    安妮说:“先生出去了,要下午才回来。”

    我哦了一声后,低头吃了几口粥,又问:“我是怎么好的?”

    安妮看了我一眼,“药是先生拿回来的,给您吃了,您就好的差不多了。”

    易晋有药吗?易晋哪里来的药,正当我这样想着时,安妮又问我要不要喝点汤,我便点了点头。

    安妮便又出门给我拿汤,之后吃完饭后,我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客厅内走动了几下,我问了安妮,有关于谭菀那边的情况,安妮和我说,谭菀已经从出来了,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她如此说,我便急着她,安妮立马拦住我说:“您才刚好,暂时不能出去。”

    可我不理会安妮的话,转身去了房间换了衣服出来后。便在客厅内找着我的手机和包,可找了一圈,都找不到,我想着肯定是安妮给藏了,便逼着她拿出来。

    安妮快急哭了,她说:“于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要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先生一定会放过我的。”

    我懒得理她,也不再找了,打算走路去医院,反正这边离医院也不远,可谁知道才拉开门,易晋和陈溯便站在了门口,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看向突然回来的他们。

    外面应该在下着小雨,易晋的乌黑细碎的头发间,夹杂着晶莹的小水珠。

    他见我一幅要出门的架势,便问:“要去哪。”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看看谭菀。”

    易晋的脸色有些严肃,语气也有点严厉,他问:“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适合出门吗。”

    我说:“我就去看她一眼,很快就回来。”

    易晋没有理我,他从房门外走进来后,便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了一层毯子,将我紧裹住说:“这几天都不准出门。”

    我刚想说凭什么,他一个带着寒光的眼神甩过来后,我便忍住了要说的话。没再和他倔。

    他带着我走到沙发边上后,便把我摁了下去,他蹲在了面前,查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又握了握我的手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说:“没有,还挺好的。”

    安妮立马在一旁说:“于小姐刚才吃了不少的粥和鸡汤。”

    易晋听了,便嗯了一声,然后再次将视线移到我脸上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觉得易晋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我摸了摸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易晋还是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我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他握紧了几分,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我笑着说:“我挺好的,你真的别这样。搞得我都紧张了。”

    易晋也笑了笑,笑容很淡,但这是他进来起到现在,第一个能够称之为笑容的笑容。

    他摸了摸我脑袋说:“没事就好。”

    他从我面前起身,我又立马拽着他衣袖问:“那我是怎么好的?”

    易晋看向我说:“自己好的。”

    我说:“真的吗?”我想到刚才安妮和我说的话,我又说:“可安妮说,药是你拿回来的。”

    他说:“别管这些,既然醒了,就让医生过来好好检查一次。”

    易晋看了一眼陈溯,陈溯明白后,便立马去一旁打电话,没多久医生便赶了过来,我躺在床上后,便任由他检查着,他检查了好久。眉头一直紧皱的,从头到尾就没有舒展过。

    他问了我几个问题,是几道小学的数学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我没有解出来,因为我从小到大数学就不好,现在小学的数学题都很难。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我还是觉得有些丢脸,求助的看了易晋一眼。

    站在一旁的他,立马笑着走了过来,对那医生笑着说:“她从小就数学不好,别为难她了。”

    那医生便又说:“那我给你出过几道。”

    之后就是简单的加减乘法,这个倒是容易的很,我很快速的做了出来,可并没有成绩感。反而觉得有些丢脸,观察了一旁所有人的神情,发现没有鄙视,我就放下心来了。

    那医生看了良久后,便笑着说:“没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吧。”

    不过在他从我床边起身时,便扭头看了一眼易晋,两个人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易晋便对医生说:“我送您出去。”

    医生便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安妮便给了我一杯水,我觉得有些渴了,便喝了几口,没多久陈溯也出了门。

    等易晋回来后,是二十分钟后。他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立马问他,医生有没有和他说什么。

    易晋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后,他抚摸着我的脸,声音温柔说:“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没什么事。”

    我说:“我也觉得挺好的,我现在头不疼了,好了很多。”

    易晋听了我这句话,只是笑而不语的看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他溢着淡笑的眼眸里,好像看到了一丝凝重和担忧。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易晋的举止都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之后我也懒得乱想。总觉得这一次过后,人虚弱了不少,脑袋变得也有些迟钝,而且那天我吃了两颗药,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又发了。

    我在酒店里休息了差不多五天,易晋这才同意我从房间内出去,我能够出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看谭菀,我带着安妮到达谭菀的病房门口,却被石杰直接挡在了外面,快十天了,谭菀到现在都还没醒。

    石杰对我说:“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一个女人争执。”

    我对石杰说:“我就看谭菀一眼,一眼我就走,求你让我进去行不行?”

    石杰看向我说:“看这一眼就有用吗?看这一眼,就能让她好起来吗?”

    他冷笑着说:“既然都不行,那你还是别在谭菀面前出现,我相信就算她现在是清醒着的,也不会愿意看到你。”

    对于石杰的话,我一句也反驳不了,只能咬着唇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承受着。

    安妮却忍不了了,她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余小姐愿意的,她这几天人也不舒服,才刚好点就急着来探望,你这样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

    石杰听到安妮的话,笑着问:“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们家于小姐过来探望了?”

    安妮还想说什么,我立马抓住她的手说:“安妮,别说了。”

    安妮看了我一眼说:“为什么不说?就来看一眼,他都不让,未免也他小气了吧,而且连谭什么,怎么反而他比谭小姐的家人还激动啊。”

    我再次朝安妮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安妮不听我话,还想说,我有点发怒了,对安妮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你先去外面等我!”

    安妮被我吼得愣了几秒,她看了我良久后,还是按照我的话,从这里离开,去了楼下等我。

    剩下我和石杰后,我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我低哑着声音说:“石律师,我知道您怪我,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谭菀,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您是个律师,应该比谁都清楚责任这两个字,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过我承担责任的机会,而是不断的攻击着我,十多天,谭菀,已经躺在这十多天了,我相信你比谁都希望她能够快点醒来。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把这些互相攻击的时间,用来想办法治疗她?倒时候她醒了,您想对我怎么样,想要我怎么赔罪,我都会心甘情愿照办,您说好吗?”

    石杰听到我这些话后,半晌都没有说话,我又再次说:“而且现在你并没没有任何权利阻止我,第一,你也只不过是她的朋友而已,可我相信,我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必定比你久。”

    石杰脸上这才松动了一些,他说:“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他说完。便从门口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我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才缓缓从门外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当我看到去整个头部全都抱着纱布的谭菀时,站在那愣了好久,我有点不敢相信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居然是她。

    她一直是美丽而又张扬的,可现在她那头挑染的火红的长发,却已经消失,只剩下被纱布包裹得光秃秃又无比粗壮的头颅。

    病房内有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在照看,她全身上下都插满着管子,嘴也一直张着,在那缓慢的吐纳气。

    我甚至有些不敢过去,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谭菀会躺在这样地方。

    房间内其中一个护士见我站在那良久都没有动。她走了过来后,递了我一个口罩,示意我带着,说她现在太虚弱了,怕我呼吸里带有病毒感染到她。

    我按照护士的话,把口罩戴上后,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护士让了个位置让我坐下,我想去握她的手,护士都不让我摸。

    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防止自己的哭声从嘴巴里走漏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哭了多久,当我感觉自己头又有些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护士也通知我该出去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和谭菀说。

    安妮也来催我了。易晋这次让我出来,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估计是他打电话来催了,我别无他法,看了谭菀最后一眼,便起身缓慢的离开了病房,等到达病房外面后,石杰也还在外面,他似乎是还有话对我说。

    我看向他时,他朝我走了过来说:“易小姐,黎国平那个案子,从今天起,我已经不再接手,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刚才的话更像是一种通知,他通知完后,便进了谭菀的病房,紧接着便关上了门。

    我站在那良久,安妮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大约是怕我又犯病了,小心翼翼询问了我一句:“于小姐,你没事吧?”

    我反应过来,看了她一眼,我要了摇了摇头。

    她松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先生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我有些难受的说了一个好字。

    便仍由安妮扶着下楼,等回到酒店后,易晋早就在那等了,见我从外面走了进来,便立马放下了手机朝我走了过来,扶住我问:“有不舒服的地方?”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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