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连天,初九,林茗儿骑马便是到了姑苏城。

    “二师兄,小师妹,不知师父、七叔他们落脚在哪里?怎么不在城中?”初九见连天,林茗儿带着自己已经绕过了苏州古城,并不进去,却是往西而去,已经两里有余,终于忍不住,便是问道。

    林茗儿一笑,道:“小师兄,你也太不上心了,你要知道爹爹与七叔最是讨厌红尘繁华之地,因此便肯定是出古城,姑苏十丈红尘,爹爹与七叔怎么放心让众师兄们住下,因此我们是住在城外面了!”

    连天接口道:“亏是昆仑派楚师叔交情广,除夕前竟然从他好友一江南名士手中借到了江枫草堂,因此我们点苍派与昆仑派便是住了进来!”

    “江枫草堂?师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初九皱眉,问道,他却是想不起来。

    林茗儿一笑,道:“在点苍山上时,让你多看书,多看书,就是不看,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很少了吧!云二师兄,连二师兄都是饱读诗书,你可是差远了!”初九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那是当然,我怎么能与两位二师兄相比!”他刚说完,眼前道路转过一处低山,四周景物便是一大变,三人眼前一亮,前面有一弯江水横流,这是苏州古城和太湖的另一条北上水道枫江,而江上有一弯拱桥,犹如一弯新月横跨在枫江之上。

    “江枫草堂?这江水?姑苏?这桥?师妹,二师兄,我知道了,这桥莫非就是姑苏名胜枫桥?”初九猛然想起,便是惊喜道。

    林茗儿在马上,哈哈一笑,道:“幸好,你还知道这枫桥之名,不然,昆仑派众师兄还会以为我们点苍派弟子足不出户,不知道天下胜景呢!”

    连天也是笑了起来,这枫桥可是大名在外,尤其经过前大唐朝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之后,更加是天下闻名,而寒山市,便是在枫桥之南不过百步之遥,每年岁末可是有大批人群前来听那寒山寺中一百零八下钟声的!十日前,自己与小师妹自然也不是例外!

    连天突然问道:“小师妹,十天前的除夕之夜,我们在这枫桥边上玩耍,子夜钟声响起之时,你却是在安安静静的许愿,看你那么虔诚,不知道是许什么愿呢!”林茗儿脸色一红,道:“我就不过是许愿,年年除夕的惯例许愿而已,祝福我们点苍派,爹爹,还有众师兄们年年平安而已!”连天调侃道:“只怕小师妹今年有所不同,在许愿快点见到小师弟吧!”林茗儿一打马,跑到前面一丈,口中直道:“二师兄,气死了,你只知道取笑我,等我日后见了宛柔妹妹,找她为我评评理!还有等以后我见到白竹叶姐姐,定当不饶你!”看来,她已经是与连天说起过白竹叶了!

    初九听连天与林茗儿说话,心中甜丝丝的感觉!他又是想起连宛柔,不由道:“说起宛柔妹妹,我也才现,好久不见她,不知道她现在可好!”连天笑道:“我妹妹从小便是在家娇生惯养,除了去过几次巫山,便是什么远门也没有出,本次主动跟随大师伯去南海剑派,小半年这一番苦头,是她自找的,希望她以后能老老实实不再闹要闯荡江湖了!”

    “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末须轻感慨,巴山此去尚千重。”林茗儿触景生情,又突然吟出这诗,初九想想,便是问道:“小师妹,听大师伯说起过,这诗可是6放翁大诗人所作?”

    林茗儿又是在马背上笑道:“小师兄果真是有长进了,亏得你还记得,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会说我们点苍派弟子是大字不识的了!”

    连天也是大笑,三人却是不停,继续往前赶路。

    初九路过这寒山寺时,见这寒山寺庙门并不宽大,里面寺殿庙宇也不是恢弘气势,不禁想到,寒山寺久享大名,却也是这般朴实无华,比之江湖上很多大寺庙招摇撞骗,可是好多了!

    “到了,师弟,你看,前面那山庄便是江枫草堂!”过了寒山寺,往西两里路有余,连天一指前面一山庄,回头对初九道。

    初九在点苍山上就受射天老人教导良多,在这一路上,更得楚惊西化身的楚七先生所点拔,现在也是精通地势风水之学,一见这草堂方位飘逸,前面是一条蜿蜒河流,后面却是青山一座,宛柔便是朱雀守护之意,便是脱口而出道:“好一幽静清修之所!”

    草堂庄园门口,众昆仑派,点苍派弟子,有二、三十人正在练剑呢!领头之人乃是剑曾往的大弟子狄风,而初九,林茗儿的四师兄胡刑,五师兄孙晖光等一众点苍弟子也都在其中。大师兄沈缺却是不见。

    初九三人还离得众人有一百多米远,狄风肩膀上原本半蹲着的昆仑派绝顶异禽“三昧神鹰”却是一展翅膀,一声尖叫,腾空而起,向林茗儿,初九扑了过来。

    狄风忙是与众弟子一齐转头,远远看见连天,初九,林茗儿,都是大叫着,奔了过来!

    连天,初九,林茗儿忙是翻身下马,林茗儿一见“三昧神鹰”飞了过来,便是高兴得一伸手,那神鹰便是落在她手臂之上,自然是熟悉无比!当日在峨嵋后山了缘谷中,“三昧神鹰”也是嗅到林茗儿的气味的。

    孙晖光上前一把抱住初九,连拍初九肩膀数下,高兴道:“小师弟,总算见到你了!师父一定会是非常高兴的!”前几日,林若池见到林茗儿时,与楚惊西已经对两派弟子选择性的说明林茗儿与初九下江湖之事,因此,众弟子都是知道。众师兄弟本是自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离过半月以上,现在却是小半年不见,自然是亲热无比!

    胡刑只在旁边冷笑道:“小师弟,真是厉害啊,半年前,竟然连师父的话都不听,偷偷带小师妹私自下山!若是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你带小师妹私奔下山呢!”

    林茗儿一听,脸色绯红,抢先道:“四师兄才是胆子大呢!爹爹前几日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我强迫小师兄下山的,不关小师兄的事!莫非四师兄对我爹爹的话也有怀疑?”她说完,一拉初九衣袖,却问和善的孙晖光道:“五师兄,我爹爹,与大师兄他们呢?”

    孙晖光忙是回答道:“今天早晨,昆仑派楚师叔,剑师伯来找爹爹,说华山派有人在虎丘现魔教中人的踪影,便是带着大师兄过去了!”

    林茗儿一听他爹爹今日不在,心中乐开了花,便是又问道:“五师兄,今天早上,我与二师兄出走,爹爹有没有生气啊?”

    孙晖光笑道:“这事,要感谢昆仑派楚师叔了!”

    初九心内大奇,不禁问道:“五师兄,这话什么意思?”林茗儿,连天,狄风也是不解,便是凑过来,听孙晖光解释。

    而连天,初九,林茗儿手中的马缰绳,早已经被一众点苍派小师弟们接过去了。

    “今天早上,师父本来也是要带二师兄取虎丘的,但是起来一找二师兄,才现二师兄不见了,师父马上就觉察是小师妹你捣鬼呢!恐怕又是要挟着二师兄出走了!”孙晖光笑着道。

    林茗儿一听,脸色一红,道:“那,后来呢?爹爹有没有生气?这与七叔有什么关系?”

    胡刑刚才被林茗儿抢白,现在才搭上话,忙是抢着道:“师父马上取找小师妹你,果然是屋里屋外都没有找到,连马厩中你们两人的马匹都是不见了!他当时就是对我与五师弟道:‘定然是你二师兄架不住你小师妹的请求,又是被你小师妹要求一起私自出去了!’我与五师弟面面相觑,正不知道如何为你们求情之时,楚师叔刚来过来听见师父之言,便是道:‘林大哥不必担心,我刚才微微一算,他们傍晚便是要回到这草堂的,想是并不似私自出去!’师父还是很担心你们,又问道:‘二弟,现在江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在,他们可有危险?’楚师叔笑道:‘危险是没有的,说不定还有惊喜带给我们呢!’师父一听,才是放心下来带着大师兄出去了!”

    林茗儿,一吐舌头,朝连天与初九作了一个鬼脸,初九不禁感叹,对狄风道:“狄师兄,昆仑神技,七叔当真是神算无差!”

    而连天却是苦笑一声,谁又能知道,若不是林茗儿以白竹叶之事来开玩笑要挟自己,与自己实在是心疼放心不下小师妹一人独自离开的话,自己绝对不会擅自离开师父,他是点苍山上人人敬爱的掌门二弟子,武功虽高,但是最让人喜欢的却是一颗温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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