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将仍惊魂未定的林欣雨往怀里搂了搂安慰道:“欣雨你没事吧那个家伙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还不放心地手一抖扣在手指间的星尘梭扎在了已经毙命了日本剑手脑门子上结果当然是正如李卫所说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卫哥我怕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欣雨呜咽着抱住李卫哭得梨花带泪般不肯撒手。

    “好了好了没事了欣雨先到后面去休息一下吧!”李卫拍了拍林欣雨的后背这个可人儿正有如受惊小鹿般身子微微颤抖着任谁面对生死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死生之地不能有片刻的迟疑林欣雨听话地带着几个伤员往阵地后面转移。

    附近阵地冲上来的日军士兵为李卫打造了一个充满了血腥杀戮的舞台李卫就像一个舞者轻灵地在阵地上不断移动以最简洁有效的杀招毫无花巧一瞬间爆的杀伤力仅在一刹那一即收掠过日军士兵的要害。

    生死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敌技巧最终大道至简只有格挡再一击必杀或者直接击杀对手。人的名树的影别看李卫平时素喜胡搅蛮缠一旦上了战场有如变了一个人一样冷血无情视人命为草芥的杀戮机器。

    作为四个连队之的四连所承受的压力最为沉重兵力上的劣势使阵地经常被日军士兵拼着伤亡冲锋上来阵地防御和一次又一次被打散然而四个连队没有退路后面就是石井镇数千军民是十二区队的全部家庭。

    “八八嘎!~”在督战队中的日军军曹为了皇军军威主动迎上李卫的下场两三下的功夫只能不甘心地死死盯住从胸口透出来的一根黝黑的长刺精美的花纹布满了整支棱刺表面仿佛工艺品一般三股华丽的血箭顺着三道血槽而喷射出。

    三棱形格斗刺缓慢旋转着倒抽出胸口留下一个深深的洞军曹失去灵魂的尸体无力的倒下吓得周围日军士兵们一片惊呼士气大受打击。

    不自觉地舌尖舔了一下仍带着敌血的格斗刺血腥气充满了所有的味蕾却让人有一种止不住的血脉贲张和负面情绪。李卫的嗜血动作吓坏了许多日军士兵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魔鬼从尸山血海中挣扎着生存下来地李卫让这些骄傲的日军主战旅团士兵们见识到什么才是修罗地狱里出来的魔鬼。

    李卫的眼里只剩下必需杀死的敌人和必需保护的战友出手毫不留情。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从战斗打响开始安西大佐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面对前方阵地的突破他没有使用大队强攻的战术。而是不断以中队为建制以散兵阵形动攻击。偶尔突然动强袭前几次交手中十二区队的强大火力让安西旅团认识到。在如此凶猛地弹幕中派上再多的兵力也是白白送死。

    十二区队的火力在短时间内拉平了与安西旅团的兵力差距在这种情况下日军只能与十二区拼体力拼弹药拼意志看谁能笑到最后将对方拖到全军覆没。

    十二区队已经没有了退路。

    阵地上喊杀声如潮此起彼伏阵地上已经成了修罗地狱残肢断臂人体的血肉组织随意抛洒人命在战争中毫不起眼。

    “弹药弹药!快快!不要停不要管敌人的炮火!”民兵连长在震天枪炮声中声嘶力竭一队队民兵从他身旁神色急匆匆奔过。

    偶尔有民兵忽然被毫无目标的流弹击中身子一震软软的扑倒边上的民兵赶紧扶住他。轻轻放倒在地接着扛起他的弹药箱继续前进而阵地附近巡回的卫生员立刻扑上前去对伤员展开抢救。

    不仅仅是阵地上的区队战士陷入苦战民兵们的战争物资运送一刻也没有停歇过战斗的损耗异常惊人阵地上有相当多的物资都损毁在战火中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为了应对敌人进攻阵地上必须有一定的弹药基数维持火力输出然而偶尔射过来的炮火却会摧毁它们。

    许多战士手中步枪的刺刀被折断枪托被砸烂一支崭新的步枪在战斗打响后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支离破碎现场也没有条件进行修理战士们只能抓起一支送上来的新枪继续战斗这个时候也不是肉痛物资的时候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人都没了再多的武器也是白搭。

    十成的物资能挥其作用的也最多只有七成民兵们更是拼了命往阵地上负责输送物资尽可能减少战士们不得不面对肉搏的次数。

    日军步兵炮不断向十二区队的阵地倾泄着火力从空中划过的流弹带着吱吱声四处乱窜为了保证前方阵地上的战斗力民兵们只能无视着枪林弹雨背负着沉重的弹药箱向阵地上每一处输送着资源甚至有时也要拿起枪跟冲上来的敌人决一生死。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为弥补火炮数量上的不足给敌人造成更大密集轰杀六连的炮兵们喘着粗气拼命跟上快节奏的指挥旗变换在连长陈连举的指挥下不断调校着射击参数对着日军的队形之间开火。装填手几乎两臂都肿了一圈战场上可没有八小时工作制累到极了双手举不起来了炮手们才不得不轮番换人只要敌人稍一密集立刻就会挨上一六连的炮弹。

    六连出色的表现让日军也有些疑神疑鬼八路不仅有炮还是大大的有的。

    炮兵阵地上因为火炮连续射击空气中的温度因火药大量燃烧而高得惊人炮兵们个个光着膀子上阵脑门子上还扣着消音的耳机这玩意儿是十二区队炮兵连独有的用不少淘汰下来的已损坏的无线电耳机子改装的。许多炮兵在巨大的射击声中听力极容易受到损伤。为了保证作战中不会听错命令必须保护好听力一些炮兵甚至只穿着一条大裤衩也不敢拿下耳罩。

    经过多次射步兵炮的炮筒变得滚烫金属的内应力效应已经接应了临界点然而为了保证继续对阵地上的炮火支援炮兵只能硬着头皮给炮身贴上沾湿的粗麻布并且不断往上浇水浇不时吱吱水汽蒸的声音不绝于耳对于高热的炮筒快降温无异于是饮鸠止渴大大减少炮筒的寿命。

    按以往正常保养条件来说在内应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必需施加高温后缓慢降温以释放急剧变温带来的金属内应力而且这种操作必须经过多次使已经脆化的金属回复韧性。如果内应力过炮筒的承受极有可能生炸膛和炮筒不可逆的变形损毁。火炮损毁对于大炮来源只能依靠缴获的十二区队来说是极为沉重的打击。然而眼下这种情况炮筒寿命缩短在战斗结束后就不得不提前进行更换维护。

    这肉痛啊不仅仅是六连长陈连举心在抽抽连里的士兵们也是心痛可是为了前方的战斗一秒钟都不能耽搁。

    然而以当前的战况来说六连只能硬着头皮与日军的炮兵对轰双方都明智的将炮兵阵地互相保持着各自射程之外弹着点都集中在十二区队地阵地附近。

    “连长!炮弹不多了!”负责弹药供给的士兵反复清点了弹药箱后向六连长陈连举报告。

    “后面还有没有了!?再核实一下!咳咳!”陈连举一惊一口气没顺上来。被炮火射击时呛人的硝烟给呛得猛咳了几下刺激性的烟尘使他的嗓子眼儿火辣辣的痛。

    “抱歉!已经没有炮弹了!”民兵连长在经过与下属的确认后一脸歉意地对六连长陈连举说。

    “真该死!”陈连举冲到弹药箱堆放的地方心有不甘地踹开好几个箱子可惜都是一只只都是空箱现在阵地上只剩下不到四十炮弹对于拥有四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两门九五式步兵炮的六连来说有如杯水车薪。连续多日的作战已经消耗了区队炮弹储备。然而炮弹却是八路军各支部队补充最不易的物资。

    没有了炮弹步兵炮就成了摆设甚至会成为累赘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十二区队就完全有可能被日军压着打炮兵就只能拿起步枪参战。

    大炮的大范围杀伤威慑力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炮弹告罄对于十二区队来说并不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区队战士们将完全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之下。

    炮弹天啊谁在这个时候能再给六连一百哦不哪怕是三十炮弹也能让六连协助前面阵地上地战士们多打退几次日军的冲锋谁就是六连的再生父母。

    六连长紧紧的抓着头恨不得变出几百炮弹出来以解当下燃眉之急。

    “连连长炮弹还有几!可是可是……”一个战士怯生生地道却又吞吞吐吐的。

    什么?炮弹?还有!这个时候对“炮弹”二字极为敏感的六连长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猛扑到那个战士的面前用力抓住战士的肩膀惊喜地道:“还有炮弹?!在哪儿在哪儿!?什么可是快说快拿出来!”

    六连长陈连举欣喜若狂这个时候弹药就是炮兵的生命。

    那个战士被连长的巨大力气抓得呲牙咧嘴他指了指炮兵阵地一角一堆已经敞开了的空炮弹箱子里堆着两只不起眼的炮弹箱子这两个箱子确实不容易被现而且特意被放在角落里好像本就不打算启用的样子。

    “什么?!该死的谁谁这么不负责任有炮弹还不拿出来!?混帐东西我要撤他的职。”陈连举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扒开边上的空箱子怀着激动的心情挪了一挪那几个仍封着盖的箱子沉得碍手!

    有料!不是空的!

    “哈哈!有炮弹真的有!”六连长陈连举因这意外之喜哈哈大笑扭回头来对那个战士道:“好样的等战斗结束如果有命活着的话我要好好奖励你!”

    “连长这炮弹不能用!”忽然一个人走到拉住了陈连长的手。

    “什么?老叶!为什么不能用!”陈连举认出来拉住自己的人就是负责炮兵连弹药军需的叶明。

    “是毒气弹!”叶明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因为听到方才六连长喊着要撤他的职而有任何波动。

    “毒气弹!”刚才还兴奋不已的六连长有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才现箱体上被打着封印的标准这些原本是应该被销毁的弹药却被从仓库中起出被民兵们一起搬到了这里。

    应付日本侵略者的疯狂进攻中国由于官僚**和久经战乱根本无法应付这场战争与日本交战所需的大多数战争物资依赖于国际援助因此不想滥用非人道武器损害自身的国际形象而影响到国际对于中国抗战的同情中国从不屑于使用这种不人道的大杀器。

    “混蛋!”六连长重重捶到了弹药箱上指节因为绽起的木刺划伤而崩出数条血口子。

    没有了弹药炮兵们只能减少了射击频率日军觉了十二区队的炮火明显衰弱没有放过一机会立刻动了更强大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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