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音非常好听,话里的**裸杀机,却叫赵厄还有纪青瑶听了都是寒毛倒竖,都涌起一个念头:快走!也这么做了。

    话音落后,也不知使了什么魔法,旗牌令箭上无数龙蚯蚓炸立而起,大口大口吸气,形成一个个风漩涡,如龙吞水,把下九道困神灵符所化的水潮全部鲸吞。令箭本身则直接上插,把上六道困神灵符就化的山石插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至此上下十五道灵符被破,慢慢飘落在地。光华暗淡,起码要用心血祭炼几年,才能在使用。

    黄日一重创之下连飙鲜血,损伤师门重宝已是罪孽不小,在斗下去连小命也要留在这里,想抽身而去偏偏对方纠缠着不放,只能无望的死斗下去。

    一看纪青瑶携着赵厄驾了遁风要逃跑,黄日一想起全是因为这两人才招来这场大祸,怨毒的想把两人生吞,威喝道:“纪青瑶,今天把这采花童子打退也就罢了。如果我们师兄弟交代在这里,临死前一定给师门传讯,是受你们牵连而死,到时罗浮山与昆仑山可就彻底成了死敌。”

    “你是在威胁我吗。”纪青瑶动作不可避免的就停了下来,大声怒斥道。

    赵厄大急,可他不好劝说,不然就好像是他唆使昆仑与罗浮山交恶的一样,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黄日一这招不可谓不毒,一下子打中了纪青瑶的死穴,她从小就在昆仑山上长大,把那当成了家。而在帝都的亲生父母家,却陌生的像旅馆一样。

    心中激烈交战,纪青瑶知道再不马上走的话,就可能被落雨生和采花童子找上门来,那时连死都难。留下来的话,似乎也没有手段可以打败已经元婴初期的采花童子。

    赵厄见纪青瑶犹豫不决,狠了狠心,背着黄日一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纪青瑶摇了摇头,说:“没用的,诸如昆仑,罗浮,蜀山等修仙大派的弟子下山时,都会在明堂之上立一块本命金牌,一旦身受重创,或者死亡,本命金牌就会碎裂,并照出临时前的最后一幕,好来报仇的。”

    赵厄想起自己下山时,玄引道长给自己立的也正是本命金牌,知道纪青瑶所说属实,不由恼恨的指着黄日一大骂道:“都是你们师兄弟,要不是在那说嘴,还要贪我的宝贝,让云电锤乖乖的躺在我的泰山锦囊里,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事?”

    黄日一敢怒而不敢言,哀求道:“道兄,是我们错了,可怜我们几十年苦修,才有如今的局面,千万保全一个。”一边还在操纵余下的二十一道灵符做殊死挣扎。

    赵厄看他们一个重伤垂死,一个苦斗不修,旁边的纪青瑶又犹豫不决,让逃命良机飞溜走。知道独自一人的话也走不远,就顺手买了个顺水人情,无奈道:“师妹,我看,还是救他们一救吧。”

    纪青瑶闻言长松了一口气,好似就在等赵厄这句话,干脆利索的吩咐说:“好,等下我炸裂我额上的这颗‘风灵珠’,有风暴刮起来,黄日一你就马上收回灵符,背起你师弟就走。赵师兄你就在我面前,替我挡风,我们一起走,接下来就各安天命吧。”

    几人都无异议,赵厄忙把玻璃窗户全部打开,护在纪青瑶面前,黄日一则大喝一声,鼓起余勇,把左面的灵符化成清净的光明火焰,右面灵符化成柔和的天花,朵朵飞旋,纠缠住旗牌令箭,给纪青瑶施法的时间。

    一切就绪,纪青瑶也早就摘下风灵珠,颇为不舍的抚摸再三。终还是一狠心,抛将出去,正好磕在旗牌令箭上,如玻璃珠一般碎裂,呼出好一团风。

    真个好大!赵厄几乎就被吹倒,房间里的家具更是直接被吹了起来,窗户玻璃被先遣的风一刮,啪啪啪震响,就在破碎之际,风却无声无息的停了,只余窗户在那轻轻摇晃。

    偌大的一股狂风居然说没就没了,原来是旗牌令箭的龙蚯蚓挥了鲸吞海水的功夫,把风全都给吸进了肚子里,个个都撑得似九月孕妇。

    “不好!采花童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我这个风灵珠在天上风层之中,吸收了三个甲子的风元气,一下爆炸出来,相当与一场五级的龙卷风暴,居然被他一下破了!元婴期的高手太厉害了。”纪青瑶脸色铁青,抓着赵厄就旋起一团遁风,跳窗远去,好在刚才风声呼啸,着实的骇人,行人都躲了起来,才没有人看到跳窗而下的两人。

    但风灵珠的牺牲也不是全无作用,尤其就在旗牌令箭边爆裂开,刮出的怪风吹的旗牌令箭一阵乱抖。没有余力压制困神灵符,让黄日一趁机收了回去,连同掉落在地上也一并收去。

    云电锤更被吹到赵厄身边,赵厄想也没想,用泰山锦囊把云电锤一兜装了进去,泰山锦囊就鼓胀了几下,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这番动作却是大了些,差点被纪青瑶的遁风甩脱出去,赵厄忙抱紧了纪青瑶的纤腰,感觉两只手合拢就能握住,柔软,纤细,却又有无穷的力量在里面,渐渐心安。

    正好脸朝后面,看到黄日一掏出一道灵符,化作一条明晃晃的布帛小船,把昏迷过去的黄日二背负上去,作法一下飞出极远,比先遁走的纪青瑶和赵厄逃的更快。

    “该死,有度这么快的灵符也不分一个,分明是想拿我们做挡箭牌吗。”赵厄一看急了,问纪青瑶道:“师妹,还能不能再快点啊?”

    纪青瑶不但不加,还减慢了离地飞驰的遁风,见到那吸纳了无数风元气的旗牌令箭,朝着黄日一师兄弟俩人方向闪电射去,反说道:“我们回咖啡厅,快!”

    “为什么要回去?”赵厄不解。

    “先不要问。”纪青瑶心急如焚,散了遁风,领着赵厄就朝咖啡厅里跑去。

    赵厄紧跟着佳人,穿过咖啡厅时里面一片风声鹤唳,这个说那来的怪风,也没听说刮台风了啊?另一个说这年头怪了,前几天晚上天上无故放金光,今天又无故起风,不是2o12世界末日吧。

    一个女白领不屑道这有什么奇怪,都是破坏环境起的恶果。

    说什么的都有。

    赵厄心知,是纪青瑶刚才摔破风灵珠引起的怪风吹到了下面,这才引起这场混乱的。但他不会解释,说了也只会被当成白痴嘲笑。就让他们糊涂着吧,自己还是逃命要紧。

    咖啡厅里一片混乱,谁也没见到刚跑进来的两个人消无声息的不见了。

    这时赵厄出了一声惊叹,谁也没想到在五层的小楼底下居然还藏着一间密室,要不是纪青瑶带着他,并撤去隐秘的阵法的话,他一辈子也找不到。

    这间密室就处在秘密电梯的下方,把电梯升上去了,才露出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阵眼,纪青瑶用一个铭刻九州地图的玉章子印在阵眼上,厚实的混泥土墙壁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两耳鱼贯而入后,石门关闭,电梯也就慢慢降了下来。

    这样,就算有人现了电梯,也只会乘电梯上楼查找,而不会注意到电梯底下的密室。

    一路向下行了十几米,就来到一个亮如白昼的地方,二十平米左右,通体厚重的长条巨石铺设。靠墙壁的一面坐落着十几台电视,旁边有几张沙,床和一台冰箱,还有一个厕所,简直就是一个简陋的避难所。

    赵厄惊奇不已,纪青瑶忙着把电视一台台打开,边说道:“这是乾坤一局建立的密室,隐秘无比,墙壁四周有石英石铺设,可以隔绝灵力的测探,所以我们应该可以在这里躲两天。”

    赵厄喜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救黄日一他们,原来是拿他们当障眼法。亏他们还想仗着度比我们快,留下我们纠缠住采花童子,给他们逃命时间,没想到师妹你根本就没想过逃跑。”

    纪青瑶面无喜意,指着电视肃声道:“赵师兄,快来看,采花童子和落雨生来了。”

    “那里?”赵厄忙凑前看,就见十几台电视分别照着咖啡厅的各个角落,五个楼层间也都各有一个画面落在电视机上。

    纪青瑶指的是最上面的那台电视,看画面里被吹得凌乱不堪的家具摆设,赵厄判定应该是他们刚才呆的五楼,本来是空无一人的画面突然飞入两朵乌云,漆黑如墨,乌云下却泛着一层白光,人们如果仰头看的话,就只能看见一片白色的天空,根本就见不到漂浮的乌云,云头上还站着人。

    先进入监视器画面的是落雨生,他脸色惨白,看来还没来得及调养伤势,眉头紧皱在一起,急急的飞入房间之中搜查起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愤恨的一脚踢翻了一个书柜。

    看得赵厄欢乐不已,电视画面中又进入一个只有四五岁孩童身高的童子,是瘌痢头,鼠眼,朝天鼻,蛤蟆腿,一张脸长的仿佛被车压过一样,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了。

    “这就是,采花童子?”赵厄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屏幕里的人同纪青瑶所说的那个元婴期的高手等同起来。

    纪青瑶点点头,一脸警惕的说道:“这就是采花童子了,你别看他这副样子,便小瞧了他。听我师叔说,他一生下来,就克死兄妹父母祖父八大姨十数人,被叔嫂抛之野外,有四饿死鬼飘来,分吃他的头,眼,鼻子,腿,等饿鬼们吃饱了,当时只满月余的采花童子已是奄奄一息,却也意外激了他的鬼神之能,反过来吞吃掉四饿鬼,又站立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去家中杀了他亲叔叔家一门八口。恰巧被合欢老魔现,惊为天人,破例收为徒弟。老魔以后又广受门徒,这才能与昆仑为难。”

    “刚出生一个月就杀人,这还是人吗?”赵厄顿生惊惧之感。

    “嘘!静声,听他们说什么?”纪青瑶道,电视机画面中采花童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落雨生,提起身边的两个人体高举过顶,狠狠的掼将在地上,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是黄日一!黄日二!他们被抓住了。”赵厄一看到这两人,就大叫起来,因为这两位罗浮山的师兄弟的打扮实在是太特别了,让人一见之下想忘掉他们都不行。

    画面中,采花童子抖出了一副画,问痛的在地上卷成一团的黄日一,黄日二,道:“刚才与你们在一起的是不是这个人?”

    “咦!这画里,怎么是赵师兄你?”透过监视器画面,纪青瑶居然看到的面像上居然画着赵厄的模样,鼻子眼睛,连太阳穴正中的那颗小痔都一点不差。

    赵厄也傻了眼,问道:“是啊,怎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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