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仙子娇嗔道:“风大哥,怎地取笑起妹妹来了,妹妹可是听说风大哥的分筋错骨手能叫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用于逼问可是无人能敌。”风清玄道:“要说用来折磨人,老夫哪里敢同牡丹仙子相比。”牡丹仙子道:“风大哥,你就别再卖的关子了,快快动手罢,妹妹对他可是没办法了。”

    风清玄道:“老夫只怕问出宝盒所在之后,仙子又想独占功劳,老夫可是不放心的很。”牡丹仙子道:“风大哥,妹妹岂是口是心非之人?待大事告成,妹妹定陪风大哥把酒言欢,秉烛长谈至天明。”言语之中娇柔妩媚之极。牡丹仙子本已花容月貌,令众多男子为之神魂颠倒,此时又媚语连珠,令风清玄也是难以自已,说道:“仙子言而有信便好,可别忘了刚刚所说才是,哈哈哈。”牡丹仙子道:“风大哥放心便是,快快动手罢,再不动手天都亮了,那时可就不能陪风大哥秉烛夜谈了。”

    风清玄道:“那老夫就献献丑,试上一试。”说罢,走至寂远身旁,伸手将寂远扶起,对寂远道:“小和尚,没看出你倒是很有骨气,老夫劝你还是早早说了,也免受分筋错骨的苦痛。”寂远道:“再大的痛苦也休想叫小僧说出宝盒所在,还是快快将小僧杀了罢。”风清玄面上生愠,阴沉道:“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手重了。”说罢,在寂远的前胸、肋下及双臂之上分施手法,各处手法均不相同,但都是避开穴位,而取其筋骨相接之处。

    片刻功夫,寂远顿觉周身各处奇痛无比,直疼得面目抽搐,再也忍受不住,喊叫不止。

    风清玄的分筋错骨手施展完毕,见寂远如此痛苦,正自得意,忽地背后风紧,忙转身挥掌相迎,岂知已晚了半步,正被人点中穴道,动弹不得。风清玄一瞧,突施偷袭之人正是牡丹仙子。寂远只顾兀自喊叫,对这一变故全没留意。

    风清玄此时也顾不得寂远鬼哭狼嚎的喊叫,惊愕万分的瞧着牡丹仙子,说道:“你??????你这卑鄙小人!”牡丹仙子悠然道:“我卑鄙?你不声不响躲在树后,不也是打算偷听小和尚说出宝盒所在,到时会不会再对本仙子突施毒手,坐收渔人之利,谁又知道呢?大家都是彼此彼此,本仙子几句话便骗你出手,不过是借你的分筋错骨手来逼问而已,你又老又丑,不会真以为本仙子会瞧上你罢,哈哈。”牡丹仙子笑过之后,忽地变色道:“既然你这么愿意为本仙子效劳,就好人做到底,把这功劳都给了妹妹罢。”说罢,抽出短匕朝风清玄的前心刺去。

    就在短匕距风清玄前胸三寸之际,眼见要刺入风清玄前心,风清玄倏地左手一翻,将牡丹仙子的手腕抓住,牡丹仙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陡变惊得面目失色。正自惊诧,风清玄右掌已然拍出,正击在牡丹仙子前胸,嘭的一声响,牡丹仙子被击出一丈开外,跌坐在地,登时胸中气血翻涌,哇哇连吐三口鲜血。

    风清玄道:“你当老夫真的会相信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么?”牡丹仙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可是??????刚刚明明??????点了??????点了你的穴道。”风清玄道:“分筋错骨手的功夫用于己身可将穴道移位,想必你还不知罢?只可惜你现在才知道,为时未免太晚了。”牡丹仙子道:“你??????你想怎样?”风清玄道:“我想怎样?老夫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你就留在这里与黄土为伴罢。”说罢,抡起琉璃棒朝牡丹仙子砸了下去。

    昏暗之中忽地数枚牡丹飞花向风清玄射来,风清玄忙将琉璃棒舞做圆弧,将暗器打落,刚欲扑上,忽地又是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风清玄又连拍带闪,方始避过。牡丹仙子虽身负重伤,但并不影响两项功夫的运使,只不过是力道减弱而已。而此时四周昏暗,倒是为牡丹仙子两项功夫提供了绝好的条件,风清玄倒也忙得手忙脚乱。

    风清玄正自拍散毒雾,余光中见牡丹仙子已起身跃到寂远的身旁,唰的将短匕抵在寂远的喉间。寂远仍在痛苦的喊叫,牡丹仙子此时已没力气去封寂远的哑穴,只能任由寂远乱叫。

    牡丹仙子道:“姓风的,算你狠毒。不过本仙子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你再向前半步,我便杀了这和尚,大家一起死。”风清玄道:“本是你算计在先,就休怪老夫绝情。你若放了这和尚,老夫便饶你一命。”牡丹仙子道:“难道本仙子会相信你这老狐狸的话么?向后退,否则我这就杀了他!朱雀宫怪罪下来,谁都别想活!”

    风清玄见牡丹仙子欲要拼个鱼死网破,确是担心起来,只好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仙子切不可莽撞行事,老夫答应你,只要你放了这和尚,老夫绝不会难为与你,如??????”未待风清玄说完,牡丹仙子连发数枚牡丹飞花袭向风清玄,风清玄忙上下拨打。待风清玄转回神来,牡丹仙子已携着寂远奔出了几丈开外。

    牡丹仙子身负重伤,又携了个寂远,此时奔行甚慢。风清玄几个起落已赶在牡丹仙子身后。牡丹仙子顺手一扬,又是几枚牡丹飞花袭来,风清玄此次早有防备,脚下一变,避过牡丹飞花,斜刺里扑了上来,已然一棒击出,砸向牡丹仙子的右肩。

    牡丹仙子已是无力迎敌,情急之下,将寂远用手一送迎向风清玄的琉璃棒,风清玄见势,忙收回琉璃棒,倏地左手探出,正抓住寂远左臂,向怀中拖拽。而寂远的右臂又被牡丹仙子抓住,如此一来,竟险些将寂远的手臂给扯了下来。

    牡丹仙子重伤在身,这一拖拽险些跌倒,可手上仍死死的抓着寂远不放。牡丹仙子见大势已去,无力带寂远逃脱,遂杀心顿起,拼尽全力,一掌拍出,击向寂远的面门。

    寂远周身疼痛难当,喊叫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了这些。可这一掌倒是将风清玄惊得不轻,眼见接住牡丹仙子的一掌已是不及,遂抓住寂远的手上猛地加力,欲将寂远拉开,情急之下,竟施了全力。而牡丹仙子已将全部气力灌在了右掌之上,抓住寂远的左手已无甚力气,风清玄这一施力,虽将寂远拉开,未被牡丹仙子击中面门而死,但牡丹仙子的掌风却也不小,两股力道相加,风清玄竟抓握不住,松脱了手,寂远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身子飘出了几丈开外,正朝万毒谷中落去。

    风清玄同牡丹仙子一瞧,一齐大叫道:“不好!”二人也忘了相互拼杀,一同向寂远扑了过去。二人虽施了全力相救,可终究还是晚了半步,待扑到谷边,只听到谷中传来寂远凄厉的喊叫之声,哪里还有寂远的身影。

    这万毒谷虽不似断尘谷那般陡峭,谷壁较为平缓,然谷壁之上大大小小的岩石突起,四处遍布荆棘,其间更是各种毒虫毒物横生。寂远沿着谷壁不停的翻滚而下,身上穿的风刃柳的锦缎长袍早被刮得破烂不堪,周身各处更是被深浅不一的划出数道口子,血水已将长袍染得血红。

    翻滚之中,身上各处不断的撞在突起的岩石之上,整个人都似要撞得散了。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歪打正着,所中的分筋错骨手都被这冲冲撞撞给解开了十之八九。与此同时,身体被猛力相撞,浑厚内力也随之自发而出,将剩余的几处也都冲了开。更为万幸的是翻滚而下的速度着实忒快,无数闻声赶来,欲要吸血食肉的毒虫怪兽都还未来得及下口,寂远已然飞也似的滚入谷底去了,只能望滚影而兴叹了。

    寂远便这般翻滚到谷底,早已被撞得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万毒谷中已然大亮,寂远迷糊之中竟觉得有人在给自己喂水。寂远勉强睁开双眼,定睛一瞧,不禁啊了一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眼前给自己喂水的女子正是牡丹仙子。寂远想要挣扎着爬将起来,可四肢疼痛无比,更没半点力气。

    牡丹仙子道:“小师父,不要动,你周身是伤,须好好静养才是。”声音柔美婉约,叫人听来甚是舒服。然而寂远仍是心中慌惧,有气无力道:“女施主,你还是杀了小僧罢,小僧是决计不会说出日月宝盒所在的。”牡丹仙子倒是充满了好奇,说道:“小师父,你我素未蒙面,又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不过你居然知道日月宝盒的事,你也是归顺于朱雀宫了么?”

    牡丹仙子一番话,倒是令寂远疑惑丛生,眼前这女施主明明就是牡丹仙子,又怎说不认识我?难不成被风清玄也打了下来,被撞得失去了记忆?或者是又在耍甚么花样来骗我?寂远左思右想着,眼睛却是盯着牡丹仙子不移不动。

    牡丹仙子一瞧,登时满脸通红,将头转向一侧,说道:“小师父,我有甚么怪异之处么?”寂远一听,方转回神来,忙瞧向旁处,问道:“女施主,你也是被风施主打下来的么?”牡丹仙子道:“风施主?我确是被人打下来的,但并非甚么风施主,而是??????而是??????”牡丹仙子说了两个“而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声音已似哽咽,几滴泪水扑簌而下,显是伤心之极。

    寂远料想是风清玄又来了后援,也许是风刃柳或是风刃柳的师妹将牡丹仙子打了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遂道:“既然咱们都落入这万毒谷中,想必都是死路一条了,你也不必再逼问小僧那宝盒的所在了。”牡丹仙子道:“小师父,我几时曾逼问与你了?即便是现在我才知晓你知道日月宝盒的所在,我也绝不会强加逼问于你。”牡丹仙子刚即说完,还未待寂远作何反应,忽地睁大眼睛盯着寂远,恍然惊道:“你说你曾见过我?是在何时何地?”

    寂远一听,心念道:“难不成这女施主真的失去了记忆?还未分开多久,这便将我忘记了。”寂远正自思索,牡丹仙子却是焦急起来,催问道:“小师父,你快说啊!”寂远反问道:“女施主,你真的不记得了?刚刚在这万毒谷顶你还给小僧服过噬骨丹来的,你??????”寂远毕竟心地慈善,此时竟帮牡丹仙子恢复起记忆来,不过说了一半,也颇为后悔,唯恐牡丹仙子恢复了记忆,再对自己用尽手段强加逼问,遂没有继续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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