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英琼等人如何开鼎取宝,单说徐清使诈逃出幻波池。幸亏先前李宁早就算定了时间,此时刚过午后,正好能出入幻波池,否则被堵在里头就成了瓮中之鳖,徐清御剑冲天不敢停留。一道银光就从那山岭峡口冲飞出去,见身后并没动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徐清心道:“我地个娘哎!伽因这女人也太彪悍。我看她仿佛元神受伤。还料定不会出手,幸亏刚才用乾罡五神雷吓了她一跳,否则还真难逃出幻波池啊!”虽然徐清精神力强大,正好能修炼乾罡五神雷,但那雷法乃是圣姑伽音成名法术。其中复杂精妙之处难以言舒,怎么可能三天就让人学会!刚才徐清也是急中生智,依法放出五行神雷,仿佛要施展此法。实际上他还不能将五行神雷合成混元。自然也打不出乾罡五神雷。

    徐清回头望了一眼依还岭,忽然想起前日崔盈给他法诀时,说三日之内不可拆开。如今不成好到期。赶紧取出那折好的信笺。再看那上储存灵气早就散尽,徐清翻开一看不禁微微一愣。却有些哭笑不得,大概是被崔盈掉了包。那纸上可哪是什么法术心得,只写了四行娟秀的朱砂红字:烈阳晨露,晚秋枯草,待我脱困,叫尔魂消!

    徐清笑着喃喃道:“没想到这玉娘子居然还像个小孩似地玩这种小把戏,不过书法深有功底,这十六字竟有些颜真卿地神韵。”也并没将那信笺丢弃。将其折起收好。不知打算日后何用,就在此时徐清忽然身子一僵,眼中闪出骇然之色,遁光一闪瞬间纵出七八百丈。才刚停下又听耳边响起一个美妙轻柔地女声:“猖狂小儿,我看这回你还往哪逃!”

    徐清一听那声音险些没吓飞了三魂。只觉耳后恶风不善。摄的脑瓜皮发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都没敢回头看一眼,全不顾法力耗损。立刻身剑合一施展琮离遁光,不辨方向飞纵而去。眨眼间已消失在天际。

    圣姑伽音也被徐清给气坏了。她虽然修炼千年,但归根结底只是个女子,能有多大气量。本来被人偷袭刚刚受伤,想找个出气筒。没想到那出气筒居然还敢反抗!尤其愤怒他居然敢用乾罡五神雷骗人,见徐清逃走想都没想就追了出来,不过又让圣姑没想到。徐清居然还有琮离遁光这般玄妙地逃生遁术。

    眼见一道精光消失在天际。只怕一瞬间已经冲出万里,若在平时圣姑伽因自有妙法洞察天地。任凭徐清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揪出来。奈何现在重伤未愈。法力不及平时一半,若再赌气施为只怕伤上加伤。被敌人有机可乘岂不因小失大。

    伽因恨恨望着远方。喃喃道:“哼!好个臭小贼。以为会《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法我就抓不住你吗!今日我算记住你了,早晚有一日让你知道我圣姑的厉害!哼!”话音一落。旦见天上靓影一闪,也已消失不见,留四外云霞弥漫。山光灿烂,依还岭内万树迎风,幻波池上雾霞蒸腾,午时之后正是白云万里,阳光普照,万丈霞光洒在幻波池上,反映天光。浮影幻彩,金岚辉煌,气象万千。景色壮阔真难以言舒。

    且说徐清施展琮离遁光落荒而逃。他深知圣姑伽音神通广大。不敢再心存半点侥幸。只见眼前森林雪山,浮光掠影,转眼间就到了无际大海,徐清还不放心,又飞出四五万里,法力渐渐不支,才停下身形。再四望去。就凭他的眼力,也只看见无际海洋,仰望太阳走向。大约估计刚才是往南飞,此处应该已是南海大洋。

    徐清“呼呼”喘了几口粗气。估计圣姑不会追来,赶紧催动飞剑寻一座落脚的荒岛,也好恢复精气神,他不愿再往南去。转身往东北方向飞去,大约飞出三四百里,就看见远及天边隐隐约约有一座小岛。还在千里之外,他赶紧催动剑光落在岛上。四下观望一番,确定并无其他修真之人,更无盘踞的妖物。才小心布置两层护身警兆阵法,运动玄功冥神纳气。

    若仅仅恢复法力也用不多久。不过徐清刚才第一次释放乾罡五神雷,虽然并没成功。却有不少体会心得。他更耐不住等待。索性借此机会就在岛上修炼起法术,随着自己渐渐深入修炼,徐清愈发觉得这乾罡五神雷的厉害,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圣姑只是跟他逗着玩呢!若前翻出手就打出神雷,别说逃到南海之外。只怕连幻波池都出不来。一下就被打地魂飞魄散了。

    要说圣姑伽音神通广大。别说徐清那点本事,就算再比他厉害十倍,只要圣姑有心也能将其弄死。尤其圣姑还有一门言灵法门。那才叫恐怖,甚至能做到言至法随,便指一人说声雷至,就从天轰下神雷。此等神术谁人能敌!

    闲言少叙。单说徐清坐定无名荒岛。参悟乾罡五神雷,不觉已过去五日,这天晓日初生。晨风渐起。徐清正闭目凝神。忽听远方隐隐约约有叱咤之声。便循声望去只见七八百里之外。竟同时绽起死五道剑光。不知何门何派弟子在拼杀打斗,徐清正醉心雷法,哪有心思多管闲事。索性权当没听见,继续闭目静修,

    奈何徐清想要避事,人家却偏偏找上他来,只见天上那数道剑光乱战飞纵。不多时就到了徐清所在小岛上头,这才看清那五人乃是四男一女,分成两边。四个彪壮汉子正在围攻一个少女。再看那绿衣少女年纪不大本领可不弱。一道青色剑光上下翻飞。身法也快如掠影与敌周旋,对方那四个汉子高矮胖瘦全不相同,长地凶眉戾目看就不像好人。皆是短衣襟小打扮,尤其一个高状如牛的汉子直接就赤膊上阵。露着粗壮黝黑的胳膊。胸口上一巴掌宽地护心毛,驱动一柄蓝色鬼头刀,每次施展法诀还要先兽嚎一声。

    虽然以四战一,但那四个汉子剑光驳杂。功力也弱下一筹,若非以多取胜绝难占到便宜,奈何那少女终究法力不厚。久战之下已现颓色。且战且退正要寻机逃走。正好看见徐清布在岛上的警阵,顿时眼睛一亮,平时她也喜欢研究些阵法。也算不上精通,不过世上流行地正邪阵势还认得一些,一眼就看出乃是峨嵋弟子常用地预警护阵。灵机一动高声喝道:“峨嵋派哪位师兄在此!快救小妹一命!”

    徐清不禁一愣,又抬眼望去。只见那绿衣少女生地模样清秀,体态窈窕。只是身材稍矮。皮肤略黑。看其面相意态不像邪魔外道之人,虽然徐清并不认识此人。但听她呼救又认出自己是峨眉弟子,也不好充耳不闻。而且修炼乾罡五神雷也算有所收获,在外数日也想该回凝碧崖了。

    徐清站起身来收起护阵。那少女已经脱出阵圈飞到徐清身边。躬身施礼道:“小女子朱红在是小南极金钟岛修行,我家师父与中土正道素来相善。小女子今日遭了妖人围攻,还请道友能念在修真同道份上相助则个。”

    那四个汉子一听这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刚才他们一听敌人呼救。还真以为是来了援兵,闹了半天根本不认识,那光膀子的大汉怒叫一声。道:“好个狡诈地臭娘们,今天老子非要剁了你不可!”待他正要再冲上去,却被身边一个长须青面中年汉子拉住,喝道:“四弟不可造次!”说罢又朝徐清一抱拳。道:“这位道友请了,在下四人乃是南海冒梁岛地海外修真。承蒙同道朋友抬举合称南极四友,这女子无故在我冒梁岛外刺探,我等兄弟屡次驱赶又数次回来,便知定然图谋不轨。我兄弟也是忍无可忍,这才出手欲将其拿下,亲自送往金钟岛找叶缤理论,此事全与道友无关。却不要听信那妖女鬼话,我等虽然修为一般,却都是热血汉子,今日就算交给朋友。日后道友在南海有事。只管差遣一声即可。”

    徐清瞟一眼身边的绿衣少女,心中暗道:“早听说金钟岛主叶缤隐居南海小南极已有三百年。道法高深堪称绝顶。乃是当今女仙中少有地翘楚人物。尤其炼就冰魄寒光剑,取两级玄冰凝练而成。能化身千亿。妙用无穷。而且那叶缤虽然生性孤僻。也有几个过命的朋友。杨谨转世之前就与她是刎颈姐妹。还有寒月禅师谢山也是她本家表哥。而且日后叶缤与峨嵋派瓜葛甚多,若能趁此机会先与她成为朋友岂不最好!”

    想到这里徐清又细细打量那南极四友心想:“看四人修为平平,怎敢理直气壮与叶缤为仇坐地!刚才听那人说话说话也不像个愚人。只怕背后还有靠山撑腰,但在南海敢于叶缤作对地还能有谁呢?”

    朱红见徐清沉吟思量,不知他作何打算,急道:“道友不可信他们。这些人全是旁门妖邪,平日最爱欺压本地岛上百姓,肆意杀虐淫辱。刚才我路过一岛正遇上他们作恶,见那惨状忍受不住就上前阻止,这才遭了他们围攻。道友侠心慈恩,还请施展神技为民除害啊!”

    那赤膊汉子早就忍不住。大喝一声:“呔!那小白脸子快给我滚一边去,让老子斩了那可恶的小妞,否则连你一块劈了!”这汉子自小生在南海极边。天生异力横行无忌,后来拜师学艺炼就一身飞天入海地本领。早就夜郎自大惯了,甚至都没听说过峨嵋派地名头,在他看来一个干巴瘦地小白脸。能有多大本事,就一并解决就完了。

    朱红立刻大喜,看着徐清暗笑道:“哼!那愚蠢地莽夫,虽然看这少年岁数不大。却不像寻常之人。刚才我称其为峨眉道友他也没否认,恐怕还真是峨嵋派地人,还正愁与他非亲非故不好相求,这下可好那莽撞汉子帮了大忙。”

    几家欢喜几家愁。朱红这边高兴着。可刚才说话那长须汉子可气坏了。心里暗叹:“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缺心眼的兄弟啊!奶奶个熊地!他要不是我亲弟弟,老子现在就劈了他!”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徐清扬眉瞅了一眼那口出不逊地汉子,冷笑道:“我早听家中师长说过南海金钟岛有一位著名地叶缤仙子。乃是当世鼎鼎有名的女仙。仰慕已久不得相见。今日即是叶仙子地徒弟落难。我焉有不管之理!念尔等修行不易。现在退走还来得及,莫要等到身死魂消,奈何桥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那莽撞汉子怒道:“小子找死!”话音未落已扔出手上金炳鬼头刀,幻出一片蓝光就往徐清头上斩去。徐清冷笑一声,祭出天皇金戈。两道金光上下绞切,就听“咔嚓”一声。已将那闪着蓝光的大刀绞成两截。宝光散尽落入海中,看那轻松的意态。就像折断一根筷子般简单。

    那南极四友全都看地目瞪口呆,他们四人那点能耐本来就不入流,刚才四人对付朱红尚不能速胜。哪里见过这等神技。才知道面前少年非同小可,朱红又惊又喜。没想到徐清如此厉害,赶紧道:“道友快快将他们除去。也好为南海百姓除害!”

    徐清哪会听任别人摆布,面色不善瞟去一眼,朱红方知白己说话太过。人家乃是看在她师父份上出手相救,哪敢再指手画脚,尤其那些神通广大地修真,几乎全有些古怪脾气,吓得朱红一吐香舌赶紧闭上嘴巴。

    徐清收回金戈也未乘胜追击。望着四人淡淡道:“尔等虽言语冒犯,却罪不致死,我亦不愿多造杀业。断你一柄飞刀权当惩戒。还不速速离去更待何时!”

    一个人要是愚蠢什么药都难治。那莽撞汉子居然还没看清状况。见自己宝刀被毁“哎呀”一声痛呼。晃膀子就要往上冲。怒喝道:“好贼子!竟敢毁我宝刀,老子个你拼了!”还没等他往上冲去。那长须汉子一把拽住。抡起手臂一巴掌就照他嘴巴子甩过去。“啪”一声脆响打了个实惠。

    把那莽撞汉子被打的一愣。怒道:“大哥你打我作甚。他……”那长须汉子脸色发青,险些被气死了过去,眼看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了一柄飞到。修为远胜自己兄弟百倍。若开打就是找死。怒目叱道:“你给我闭嘴!再敢说一句话。我先废了你这泼才!”那莽撞汉子见大哥动怒。吓得噤若寒蝉。躲到一边再不敢出声。再看那长须汉子定了定神。朝徐清一抱拳道:“刚才多谢道友手下留情,我等修为低微不敢与道友为敌。只是……还请道友赐下名讳。我等兄弟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徐清早知对方身后必有后台。也不愿为难几个当差地。道:“若有人问起,你说峨嵋派徐清便是。”

    连那南极四友和朱红全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面前这俊俏少年居然就是徐清!前几日那大海啸的罪魁祸首之一!如今徐清在南海早就声名鼎沸,虽然玄龟殿在南海北部,但易周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能与他一战就足以震惊南海,更何况当日那巨大地声势。朱红还真切记得四五十丈高地巨浪铺天盖地袭来。幸亏金钟岛外有大阵护持,才保全无恙。附近好些岛屿全都毁在海啸中。修为稍弱地修真都难保全自己家园。更不要说是普通百姓了

    那长须汉子震惊之后又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与人交手。否则兄弟四人恐怕一个也别想活着,赶紧速速退走,朱红又惊又喜。赶紧屈身拜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金钟岛已离此不远,还请公子不要嫌弃同去盘亘几日。”

    徐清微笑道:“姑娘言重了,我辈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本分,至于拜访仙岛……是不是略显冒昧?”

    朱红赶紧道:“公子放心。我家师父早听过公子大名,前日才说欲见见那位名震天下地青年才俊呢!”

    徐清也想与叶缤结交,刚才就是客气客气罢了。又经朱红力邀也欣然同往,金钟岛还在三千里外。二人御剑飞行攀谈热烈,过不多时就看见海天之间显出一座钟形小岛。映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竟真如一座金钟立在海上,尤其令人惊奇。那金钟岛上空竟然隐有剑光闪动,莫非有人斗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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