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这么叫,就算他肯喊我一声外公,我也不敢答寿!”王老头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表情夸张的拒绝了自己女儿的提议。

    这还不算,他同时指着我头上顶着的虎……不对,是猫!哈哈的大笑。全然不顾自己女儿在一边恨得咬牙切齿。这老家伙,你不想听我还更不愿意叫呢!要不是你女儿使用了不正当的暴力手段,我这个有理想、有报复的四有少年儿童怎么会受这种摆布!

    不过虽然我和徒弟以及她的那些家人很熟悉,但是她的家倒是第一次来,以前在北戴河养病的别墅只是借住,根本不算作真正的家,今天当我第一次踏进这个家庭时先感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军队气息!

    “您是长辈,既然不愿意我称呼您外公那我就还叫您王爷爷!不过我说您怎么在墙上挂着一柄日本刀啊?”

    听到这,王老头得意的用手捋了捋稀疏的胡子:“这就不懂了吧?想知道为什么吗?那你叫我一声爷爷!”

    “王爷爷!”

    “不对!没有那个王字!”老头嘴角一撇,似乎对我的称呼很不满意!

    我说他怎么不让我喊他外公呢!感情是……什么人啊!

    徒弟和韩梦这两位女性对我们这一老一小的夸张表演不为所动,只是笑着转身去准备晚餐了,只有赵宏林还坐在一旁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看上去憋得十分难受。

    “老头子,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孩子较真啊!”说话的人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她现在正端着一盘切好的酱驴肉快步地走进来。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什么人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是从其整洁的衣服和温和的笑脸上,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很亲切。另外说一句。我觉得她手上地酱驴肉更亲切!

    “哎……看什么这么入神?”老头子见我不再理睬他于是很不满的将我的头给拧了过来。

    脑袋虽然受到了限制,但是咱的眼睛还是能动的,于是我盯着盘子简单扼要的说出了三个字:“酱驴肉……”

    这下赵宏林终于忍不住了,抱着椅子的靠背哈哈大笑,就连刚刚见面的老太太也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而我还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倒是让人家先看了我一次笑话!

    王老头对我这种看驴肉比看他亲切地做法十分的愤怒。于是赌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驴肉?难道就不能是牛肉?”

    那是,虽然我没有您女儿那种变态的舌头。但要是连牛肉和驴肉都分不清楚,我就真对不起上辈子吃的那么多驴肉火烧了!不过这话显然不能跟他说,我只好将自己的新帽子摘下来搔搔头:“也没什么,只是看见它让我想起了某些事情而已!”

    我这不是说谎。虽然上辈子吃过不少驴肉,但是真正让我对它产生了深刻印象地却是在老妈支教的那个小山村,当时也是新年,为了表达全村人对老妈的感激,村长实在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能拿出来招待我们,最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的餐桌上就出现了一席丰盛地全驴宴。而老妈当时就哭了。因为餐桌上地就是那头全村唯一地重劳力,村民给水的唯一帮手。载我们进村地交通工具……村长大人家的驴!

    “那里的人民还是那样的朴实啊!”听完我的讲解,王老头不再计较我的不礼貌行为,反而是望着墙上的刀呆。我想起来了,这老头当初曾经在那个地方打过仗,我的这个故事恐怕是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了吧?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丈夫无奈的摇摇头,赵宏林则干脆的躲在了一边不再吭声,本来还欢声不断的房间瞬间的冷清了下来。

    “这个帽子是谁织的?”短暂的寂静之后,老太太终于的找到了一个话题,将我扔在一旁的帽子随手抄了起来。

    “是我啊!”徒弟笑嘻嘻的从厨房中走出来,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依旧小女孩一般的靠在自己母亲的身边等着听到夸奖。

    “呵……真没想到我们的小娟也会打毛线了?这可真是难得啊!”老太太笑容慈祥的抚摸着手中的毛线帽,这让站在旁边的徒弟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一同出来的韩梦也凑趣的说道:“就是的,一开始她找到我那里说是要学编织,我还以为是她看上了哪个小伙子想做一个定情信物呢,没想到是给小风做帽子!”

    哈哈……就这定情信物!哪个傻

    要?说出来吓死他们,能把猫绣的想老虎一样的水平能消受的起得吗?

    话题的转换终于将王老头从沉思中拽了出来,他似乎也对自己的女儿能有这种转变很是欣慰,不过可能全天下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把握不准女人的心思,即便这个女人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儿……

    “给这个小子织一个虎头帽是不是有些晚了?要是再早几年倒是很合适!”老家伙十分欣慰的欣赏着宝贝女儿的处*女作,全然不知他已经犯下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君不见屋子里的女士们一直都没有对帽子的样式表评论吗?事实证明,徒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即使是他的父亲也不能幸免遇难,于是我为了躲避徒弟的淫威只好和赵宏林跑到了阳台上!

    “为老爷子默哀吧……”我故作沉痛的和赵宏林调侃道。

    他并不会向徒弟那样对我有什么亲密的肢体动作,这也是男人的一个特点,他已经习惯了在我的面前保持着一板正经的样子,即使在心中并没有将我当成老板,他的表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现在终于有一些阿拉伯国家同意给运十颁适航证了,不过大多数欧美国家依然拒绝咱们的飞机,咱们的客运型可能在很长的时间内都不能飞国际航线!”

    —

    “没关系,我让你先突破阿拉伯国家,就是考虑到资本主义国家们不会轻易放弃技术壁垒,所以我们也改走‘农村包围城市’战略,等第三世界完全接受我们的时候,那些欧美国家也就没有了拒绝的屏障!”

    他点了点头,这种迂回战略不用我多说,在咱们新中国任何一个重大的外交突破中几乎都能看见它的影子,至于它所产生的影响,我想任何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知道,毕竟我们就是采用这种办法重新的返回了联合国!现在国际航空的竞争格局还没有后世那么混乱,飞机制造商也不是只有波音和空客这两家,所以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如果能让运十飞出国门,那么也就为将来打入国际市场埋下了伏笔!

    赵宏林当然知道我的意图,只是这种决策上的事情他一般不会给我提什么意见,这倒不是他水平有限,而是和他妹妹一样,本着不是自己的财产所以就不多说的原则在为我工作,对于这对兄妹我是真的很无奈,他有这种想法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还没有将公司职务当成自己的事业,换句话说,王老不死给他的政治任务才高于一切!就这样,我的这位高级经理人几乎就是一个跑腿的办事员……

    听着屋子里徒弟撒娇一般的嗔怪,还有王老头那充满了无奈的道歉,我和赵宏林同时摇了摇头,如果说我身边的成年人中谁最像没长大的孩子,那么男人中推宫城,不过现在他的地位遭到了香蕉的挑战,而女性中则只有徒弟一直卫冕着这个宝座……

    “老头的那把日本刀有什么来历吗?”听着屋子里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只好没事找事的和他随便的聊了起来。

    但是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些心事,只见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香烟,这时又想起我还是一个未成年人,所以又想放回去。

    “没关系,想抽就抽吧!”虽然我不抽烟,但是上辈子没少抽二手烟早就习惯了。

    “那把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烟卷叼在了嘴里:“他原来是我父亲的!”

    他的父亲?应该是亲生父亲吧,否则也不会用‘原来’这个词!

    “而当初这把刀杀害了我的爷爷!”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再慢慢的喷吐出来,看着他们在眼前消散。

    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这里面还有很长的故事。

    “确切的说,是那个用刀的鬼子杀害了我的爷爷,而我的亲生父亲一直都想在战场上找到那个仇人,但是没有想到,最后给我们家手刃仇人的却是当地的一个民兵班长,当时他看这把刀不,所以就藏匿了起来,当部队开始进军全中国的时候,他又将这把刀送给我父亲。”

    话说的很简短,但是我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着太多的人间悲剧,以至于那个时代走出来的人甚至都对此有一些习以为常。

    他用力的掐灭了烟头,转过头平静的看着我:“那个给你们杀驴接风的村长,就是民兵班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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