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山正魔大比因着大雪山的白眉老祖和苍莽山朱云灵双双身死当场而不得不改了期限早先聚集在此的修行中人也都离开丹霞山向着中原腹地河南灵宝镇行去等半年之后的那场正魔对决自是不提。

    自大日老祖携了魔道中人走后正道众修士也随之散了去。

    东昆仑与蜀山两派待得出了丹霞山境都未当下回归山门却是联袂向着大雪山的方向去了。

    大雪山出了如此事情他等即便相帮不上又怎能不去?要知东昆仑和蜀山两派与大雪山渊源深厚蜀山现今的掌教夫人更是白眉老祖的孙女朱云月道人。适才白眉老祖忽然出现与地仙刁莫斗法斩杀那金昊道人而后身死于此其间不过瞬息光景让人来不及反应。

    其后朱云灵又被五行宗逼迫竟然自爆道体元胎而亡两派掌教向来也与大衍宗交好都熟悉这温柔贤淑的云灵道人见得朱云灵身死于此当下就是怒气冲天。

    然而他等都有宗门基业的责任在身自然不敢随意妄为一来顾忌地仙积威二来也怕跟那被地仙罗汉追捕的天启扯上关系日后遭灾终究没敢与五行宗叫阵相斗却恨上了蛮横霸道的五行宗上下对此番正魔相斗的主人蔡经也心存大不满若非他这主人一直袖手旁观五行宗又怎敢在丹霞山的地境内行此恶事?

    心头这般怨念不提两派中人退出丹霞山后自然要赶忙往大雪山一行去祭拜一番白眉老祖否则日后怎能安心?

    东昆仑与蜀山众人都是修行高人驾驭剑光度极快不过两个时辰的光景就到得缥缈宫所在的大雪山。

    等东昆仑与蜀山两派到时缥缈宫掌教玉德道人正在缥缈宫大殿之中与门中大雪山各峰商议准备召集门人为老祖送葬。

    大雪山缥缈宫大殿内一片愁云惨淡知晓了此事的众弟子皆是哭嚎便连那在丹霞山强压了情绪的云空道人此时也不由痛哭出声。

    玉德道人遣云星道人将东昆仑和蜀山诸人接入山门幻阵东昆仑和蜀山那几人见得这般情景也尽都心伤落泪。

    东昆仑玄明道人一向敬白眉如师先前亲眼看着白眉道人在身前惨死心头又是悲痛又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愧疚不已此番进了大雪山睹物思人心头越伤。

    东昆仑紫罡道人也带了灵光道人回山待得几人入了缥缈宫大殿之后起身相迎德玉德扫得一眼现紫罡道人身后只随了灵光单身一人面目呆滞他心头便是一痛连忙问那灵光:“灵光你母何在?”

    灵光道人闻言那呆滞的目光微微一动接而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再转动得一遭看着玉德道人低声道:“母亲母亲。”

    他喃喃两句目光之中恢复了几分清明当下便扑到在地嘶喊道:“我母亲被五行宗那贼子逼迫而死!”

    大雪山几人一听此讯都是一怔接而云空与云星二人又哭嚎出声:“我大雪山向来秉持正义敬天地三清不敢稍有差错为何遭此劫难为何遭此劫难啊?”

    玉德道人自然也是面色灰白猛地坐倒在椅子上半晌无语。

    大殿之中无人言语云星和云空二人将地上灵光拉起来三人却是对视哭泣。

    “若不报此仇怨我云空当为天雷亟灭!”云空道人哭泣半晌转身拜倒在大殿正后方白眉老祖遗体之前以头抢地接而那云星道人也默默拜倒在其身后大雪山各山各峰都相继拜倒。

    玉德道人扫得一眼接而上前走到老祖遗体之畔拜倒在前喃喃自语道:“老祖老祖我该怎么办此般仇恨比天高比地厚——只是您要我等百年闭山不出我又怎能违背?”

    玉德道人喃喃自语半晌恭恭敬敬得拜了三拜起身转头看着门下众人沉声道:“自今日起我大雪山一脉闭山百年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外出!”

    向来对玉德道人言听计从的云空道人此番却插口道:“师尊那五行宗欺我太甚先杀我祖又逼杀我表妹我怎能忍受!”

    说话间云空道人已然泣不成声却是想到了那逝去的二人抑或是想到此番仇人神通广大想要报仇难比登天。

    “此乃老祖遗愿谁人敢于违背?”玉德道人须皆张淡金面色瞬息变作红色却是气盛之极也不加掩饰修行一股强悍气息毫无阻滞得自玉德道人身上窜出。

    大殿之中众人都被玉德道人这忽然爆出的气势震了住无人言语东昆仑玄明道人双目电闪半晌才缓缓道:“原来玉德道兄早便修得力境大乘若再精修数年定能突入气境老祖也总算后继有人!”

    “定不能辜负了我大雪山这份基业!”玉德向那玄明道人道接而他转过身子扫过门下各峰子弟目光落在云空道人身上:“云空我且问你我大雪山可能抗衡五行宗么?”

    云空道人伏倒在地却不言语。

    玉德不理会他接而道:“那五行宗有地仙坐镇老祖都因此身陨何况我等晚辈?老祖遗言让我大雪山闭山百年是想保住我大雪山缥缈宫的这份基业你等莫非连老祖的这份心愿都要违背?莫非便不顾及我缥缈宫两千余年的基业么?”

    玉德道人说到后来已然是厉喝出声哪有平日那温文沉默的半分模样。

    过了许久地上那拜倒的云空道人方才开口:“师尊之言自然是不错的云空纵然愚钝也能领会得然此仇天高地厚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得心安望师尊将不屑第子云空逐出师门至今而后云空所为不敢牵连大雪山!”

    “你糊涂!”玉德道人指了云空道人的面喝骂接而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叹了口气:“此事稍候再议我等需先把此事通知苍莽山大衍宗才是还有云月!”

    云空道人默默得起了身低着头目光之中哪有半分悔改?心头暗自道:若想找那五行宗报仇依我修行自然是无能为力。传说中我门内有位得了大修行的长辈在西极之地瀚海狂沙此番必定要寻得他为我缥缈宫做主!

    云空道人心头有了这般想法又害怕玉德道人阻拦便暗自乘着众人商谈之际离开了主峰大殿悄然出了山门驾驭剑光向那西极之地而去这一去差些就在那狂沙风暴中断送了自己性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得玉德道人言及云月蜀山齐冥掌教连忙接口道:“我已飞剑传讯回蜀山分说此事让云月快些过来此事不劳掌教费心了!”

    东昆仑门下的紫气道人上前一步:“我与道元道兄相熟这便去通知大衍宗掌教不必再选派人手!”

    “如此就有劳了!”玉德道人也不客气点头应是。

    紫气道人应过之后当下便驾了飞剑剑光飞遁向着苍莽群山行去。

    至于大雪山诸人则商议准备老祖后事。

    大雪山缥缈宫大殿之中无人注意到蜀山的蓝玉道人一直盯着风玉师兄妹身后的灵根道人若有所思。

    ——

    再说东海烛龙岛上天启以虚空化灵法门硬生生得炼化刁莫这虚空化灵乃元道上乘法门连真灵都未放过。

    化去地仙刁莫天启将所得精髓炼化入体功行竟然又进得一步跨入天地战魂第三重境界此刻论境界层次天启已然不输于仙门地仙若是拼斗甚至已然不再大乘地仙之下。

    然而天启却依旧无法看清那东海散人丹风子。

    天启打量丹风子之际丹风子却也在打量这少年半晌丹风子先开口道:“你既然修行元道不管师承何人你我也算同道中人!”

    天启看着那丹风子半晌才点头道:“你有甚话但说便是!”

    “你俗家姓氏可是刘姓?”丹风子忽然问道。

    天启面上微微一变却点点头:“正是!”

    “你无需紧张我不仅知你俗家姓氏还知你承继了汉刘宗室的嫡亲血脉!”丹风子一字一句得道:“此番事了你能否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一个忙?”

    天启暗道:这便来了。

    他笑了笑眯着的双眼缝隙里透着淡淡的光问道:“什么忙?你说便是不过我自幼参天道与我大道无关者我不为也!”

    丹风子大笑:“我既然知你出身来历自然晓你性情我先问你一言你得认真应我!”

    “我尊天道心不存伪!”

    “我知你曾上净土宗白莲秘境找寻道生大师的足迹!”丹风子正要开口再言却被天启打断。

    “你可知道生大师于我关系为何?”天启微微笑着插口问道虽然面色淡然目光之中却闪着异样神采。

    “你莫试探我你修那洪荒巨人法相道生与我门下却是以兽入道修洪荒兽体功法自然不同不过同为元道且你机缘巧合得了道生所留那木经罢了!”

    “以兽入道?你对道生之事倒是了解的紧”天启想起先前自黑木经中所得讯息道生的确是身化独角黄蟒所谓洪荒兽体兴许便是那独角黄蟒且听他话语也不知我修行来源与道生的渊源。我二人虽然修行法门不尽相同然而我那天地战魂法门却是自道生所留的黑木经内得以补全内里关系当真复杂。

    丹风子旋即笑道:“这天下间对道生事了若指掌之人我算其一便连那净土祖师慧远也是不知道生之事暂且不谈!我且问你你可想知道元道为何道?仙道为何道?”

    丹风子讲到最后一句面上早没了笑容严肃非常双目带着淡淡的绿光。

    天启听得心头一热:“自然是想的我自少年时得了法门至今十余年一直都在寻求线索想要有一人能看清那前路如何!”

    丹风子话锋一转看着天启那热切双眼:“等半年后正邪约斗事了你随我去见一人你之疑问他都可解!”

    “何人?为何找我你修行高于我若你不行我怎生能救?”

    “倒时便知此事与修行无关他所处之处与你血脉大有关系只有你汉室后裔方才救的且那地界非同一般你汉刘一脉之中除你修行可入那处他人修行都是不及!”

    “就依你所言!”天启想都不想当下便答应了下来此事关系到他修行之道的秘密哪怕只有一分希望抑或是根本就是个骗局他也定然会去。

    丹风子心头欣喜便大笑出声:“等半年后正魔约斗一过你我便启程!”

    “甚佳!”天启点头接而面色冷寂下来:“现在你先帮我走一遭五行宗如何?”

    “顾所愿也不敢请尔!”丹风子点头应是淡笑道:“若不灭他满门怎能显示你我手段!”

    如此商量得一番三人便先出了烛龙岛外围幻阵。

    此番天启修行再进命窍更融得几分大衍神算又有进展只是依照神算法门将先天灵龟壳佩戴己身便乱了阴阳气运不惧他人推算也无需再钻入先天灵龟壳内。

    丹风子与刁莫道人相识多年自然清楚五行宗山门所在他带了九道人和天启二人行得一个时辰就到了五行宗所在的四明山境内。

    待入得四明山丹风子降下遁光与九道人和天启笑道:“道兄稍等!”

    说话间丹风子自背后取出那丹青狼毫虚空一画笔尖之上就勾勒出一个人影散着淡淡的水墨光彩恍若一幅水墨人描。

    待得最后一笔勾出丹风子嘿然一声收笔轻轻在那水墨人影上一拍那水墨人影随了丹风子这一拍轻飘飘得上前附在天启身上。

    等淡墨光彩一闪天启已然化为那刁莫生前的模样。

    天启伸手点在虚空化出了一面水镜看得一眼哈哈大笑身子一摇身上那淡灰色的长袍也化作一件黄色的道袍正如那刁莫道人一模一样端得是仙气飘绕有道全真只是此刻大笑面色越狰狞看着让人心寒。

    九道人也自惊奇道:“此法果然玄妙能变化他人模样还是小道能化人气息却是了不得!”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那笑声之中却是显出无限杀机。

    稍顷天启施展法门将九道人收入先天灵龟壳内而后丹风子走到一处羊肠山道处伸手在山道侧旁的石壁上一怕施了幻阵法门眼前那羊肠小道瞬息便销了去接而显出一派秘境风光周遭空气之中五行之力较外界躁动许多正是千多年来五行宗弟子日夜修行五行法门而成。

    丹风子与天启刚入秘境便有剑光自远方而来那剑光远远便降了下来正是看清了来者何人不敢放肆。

    少顷一道人施展身法行到两人身前丈许拜倒在地:“老祖回来了五宗各长辈都在丹山赤水天境外相商我这便去通告!”

    “通告做甚我等这便前去你下去通知各宗弟子汇聚丹山赤水天外的谷地你家老祖有事通告全宗!”丹风子笑道。

    那弟子不过一普通的山门接引弟子也不清楚丹风子是何人听了丹风子之言却是看向了天启所化的刁莫道人。

    刁莫袍袖一挥:“按着道兄之言去做便是务必要全宗上下弟子尽都前来!”

    那五行宗弟子这才退了下去推出十多丈方驾了飞剑远去却是去五宗各峰通报了。

    随之丹风子引领天启向着四明山秘境之中的丹山赤水天飞了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到了那丹山赤水天之外乃是一山谷谷中气候温和湿润与外大有不同。

    遁光一收丹风子与天启落在山谷正中。

    天启向着周遭一扫只见五行宗众人分了五阵在山谷之内盘膝端坐正商议什么。

    自四年前五行宗太乙道人因为愧对白眉老祖而闭入死关后五行宗门内便没有了太字辈的弟子各门之都是下一辈弟子各以金青冷炎坤为排行辈分与其他道门大是不同。此时五门长老尽都聚集此处商讨丹霞山之事。

    天启一经出现便盘膝在地扫视得一眼便闭上了眼面色难看。

    冷门之冷道人刚欲上前便被丹风子眼神阻了住丹风子淡声道:“尔等先且稍作待得宗门弟子来齐刁道兄自有话要讲!”

    “前辈稍候待我去各宗催上一催!”冷道人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此甚好!”丹风子点头应是也闭了眼。

    冷道人行过礼便恭恭敬敬得退了出去催各山门人快些到那山谷一聚五行宗门下怎有人敢违抗地仙老祖的口令?是以听闻口令都放下功课赶往那山谷。

    过得一炷香的时间山谷之中便聚满了五行宗弟子约摸有三百余人各自聚在本峰前辈身后围拢了中央的丹风道人和天启二人等候训示。

    “老祖前辈我五行宗门下三百一十三人都到齐了!”冷道人吩咐各门各峰算了一番而后上前向着那两位地仙前辈回道。

    天启张开双眼向着四方一扫笑道:“如此甚好!”接而他在腰下悬挂的饰物上轻轻一拍一道金光随之泛起那金光升到上空瞬息便涨成数百丈方圆遮挡了阳光将整个谷地都笼罩在内众人抬头一看只觉头顶恍若多了一面金黄穹庐周遭都是淡淡金光却看不出也不知那穹庐是何物事只当是老祖神通尽皆高呼:老祖神通法力无边!

    天启面色一变狰狞大笑起来:“哈哈你们这帮杀才当真是气候已尽!”

    随之他身子一摆已然变作另外一幅模样身形清瘦双目闪着淡然寒光身披灰色长袍。

    “你是何人?”冷道人当下大惊指着天启跳了起来。

    天启也不回答身子再一摆施展天地战魂法门化作三十多丈高下的蛮荒巨人模样额头紫色火焰图腾闪动。

    化作巨人法相之后天启抬起右脚狠狠就是一脚跺下。

    刹那间便是地动山摇山谷竟被天启一脚震得颤动起来怕是山基也开了裂缝。周遭距离较近的弟子都被忽如起来的震动震得站不住脚摇晃起来紧急而来的便是丈许大的巨足扫过只要被稍稍扫中便难逃一个骨肉成泥的下场。

    往往有人身死魂魄便顺着周遭那金光窜入上空的穹庐之内正是天启开了先天灵龟壳且将阴阳一气瓶置于先天灵龟壳顶出口。那些消散魂魄不及入轮回就被阴阳一气瓶内里的日月珠自动吸收了去当年那日月珠一照就是有大修行的仙人也是魂飞魄散今日虽然其功效未挥万一这些弟子魂魄也是难以抵挡。

    “快些散开快些散开!”躲开天启第一脚的冷道人面色惊惶看着犹如猛虎入羊群的巨相大声呼喊剑光飞遁自己已然遁了开去。

    距离稍远的五行宗弟子见得这巨人法相如此威势当下都惊惶失措纷纷施展法门放出各色剑光带着五行气息向巨人斩去。

    五行宗门下大都弟子只是炼精化气连金丹都未凝结区区飞剑斩出天启甚至未去抵挡只是伸展肢体任由那剑光斩在身上只听得咔咔声响那剑光只留下淡淡一道白痕便被天启所化巨人挡了开去剑锋倒卷施展飞剑之人心神与剑相通飞剑受创自然也随之心神受损尽都喷血。

    这方圆数百丈的谷底场面无比混乱只见得一肌肉虬结的巨人拳脚齐动罡风雷动周遭十丈之内触者便成齑粉而后稍稍凝练起来的魂魄元神被阴阳一气瓶透空吸了化作怪树的养料。

    这当儿冷道人与五行宗其余四门之已聚在一起他等看得天启那巨人法相的威势就知道今番难得逃脱索性就定下死心都是红了双眼拼命一搏。

    五行宗五峰各有一阵五阵联合再有五行符镇压阵心更可成五行大阵乃是五行宗护山大阵。五行宗五峰领各自调度不管陷在谷底中央的那些弟子死活只是召集稍远一些弟子结阵。

    天启化了巨人法相在谷底拳打脚踢杀得一番虽然未去追击那稍稍有些修行之辈只是将修行稍差的弟子打杀了去却也心头大畅停在那谷底中央哈哈大笑。

    “道友与我留一些那刁莫狗贼已死便让他这些徒子徒孙为他挡灾便是!”

    一个宏大声音恍若雷声般滚滚而来却是九道人自先天灵龟壳内窜飞出来身子一摆化出妖身近百丈高低的九七星玄龟向着正结阵势的五行宗弟子扑了上去。

    此刻那阵势尚未结成冷道人诸人面上一片死灰双目通红如血。

    那冷道人喝道:“几位助我度精传神!”

    五行宗内其余四峰之也下了死心闻言施展法门一个接一个手肩相搭将真元法力凝结如一送入冷道人体内直将那冷道人全身冲出鲜血便作了血人一般。

    那周身鲜血的冷道人一声怒吼向着九七星玄龟飞扑而上。

    九怎会在乎?喷出一口紫色火焰便不再理会依旧冲向那群结阵弟子。

    冷道人依照秘法得了四位同门的法力周身灵气激荡竟然窜出九道人那口阳火而未死一经窜出紫火冷道人凝了口气便将身上所藏那枚用来布阵的五行符取在手中爆了开来。

    这五行符乃是刁莫所炼厉害非凡在烛龙岛上一符打出就将天启那坚硬异常的法相身躯打出伤痕让天启受伤。此刻冷道人以性命为代价贴上九妖身之后才引爆了五行符更是威力巨大。

    且九妖身怎能与天启那法相相比?只见得一团浓烈的五行灵气轰然炸开神木根根自天而落水火并生金刚锐气横空土墙自地下而起五行混乱尽都击打在那九七星玄龟的身躯之上。

    九一时大意竟吃了大亏妖身一的脖颈被炸出一个硕大豁口怕不是有丈许内里血肉成泥。

    连连怒吼那九七星玄龟口喷九道火柱尾端七星闪烁寒光阵阵扑入那结阵弟子之间竟然全力出手更是催动了水火玲珑峰凌空砸下不过几个呼吸间。

    九道人身周百丈就没了人影尽都化作冤魂被那阴阳一气瓶收了去。

    再说天启与九两人杀得半晌只余得十多人在谷地外围冷英道人和那刁光二人远远躲在后方。

    天启出了恶气也化做了原形显出一少年模样神行之法催动上得前去拳掌交加顷刻就杀了十人。

    “你等到底是何人?莫非真要斩尽杀绝?”冷英道人看着周遭一片地狱景象三百多门下顷刻间就只剩下三人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煞气持了飞剑死死护住自家孩儿厉声喝道。

    天启也不予她答话又拍出一掌震断一位精窍期修士当下便要上来对那冷英母子下杀手。

    这当儿冷英道人晓得此番定然难逃一个身死的下场竟然自怀中取出一柄淡金木剑在刁光头上一刺喝道:“儿啊随了剑灵去寻我派祖师好让他为我等报此仇怨!”

    刁光受了一击当下就头骨崩裂道体元胎也随之碎灭化了一阵青烟钻入到淡金木剑之中并未随周遭金光被阴阳一气瓶吸收端得古怪。

    冷英道人刺过刁光握住淡金木剑自爆了道体元胎将自己与那淡金木剑都炸成一摊粉末只是自那粉末之中飞出一点金色剑光先天灵龟壳也收摄不住瞬息便刺入九天之上消失不见了。

    九道人化作人身看着那金光刺入半空消失不见眉头一皱回头道:“那金光古怪我神念竟无法锁定似乎是上界之物怕是有麻烦!”

    丹风子扫过周遭这尸山血海冷笑道:“便是上界仙人又如何我元道修士莫非还怕了他仙门中人不成?等过几日救出那人我等便想法离开这里去寻我元道中人的去处怕他怎得?”

    天启闻言双目电闪点点头接而右手虚空一引地上尸骨残骸被他凭空凝在一处成了一摊血肉接而他虚空牵引以此血肉在山壁之上书了一行十字:你逼杀我母我灭你满门!

    字字都是血肉尸骨凝聚而成散出无边厉气让人看得一眼心头就生寒气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丹风子暗暗看天启一眼只见天启双目之中依旧淡然如水恍若眼前散乱满谷的并非尸骨残骸却是杂花野草一般。

    “此人果然是心凉如水不过也正合了天道无情当真是天生的修行中人!”丹风子心头暗暗自语。

    “我还需得再上大雪山一遭为老祖和母亲送行!”天启轻轻挥了挥衣袖将身周尸骸扫了开去走到丹风子身侧道:“你我就此别过半月之后黑木林自有相见之时!”

    丹风子点点头微微一笑便驾遁光离去了。

    ——

    大雪山缥缈宫主峰之前默默立了千余弟子或沉默或默默流泪无人言语甚至无啜泣之声气氛压抑。

    “大衍宗道元殿主到!”接引弟子的声音也是沉郁非常只是大雪山到底是修行大派即便老祖去了也不能失了礼数。

    随了那接引弟子的报声自大雪山护山阵势之门当下窜入一条火影。人尚在山门处已然感受得到火光炙人。

    那火光瞬息便落到了主峰前的白玉广场中央乃是一红衣道人看着摆放在正中央玉台之上的冰棺就拜倒在地口呼老祖。拜过三遭那红衣道人抬起头来正是大衍宗门的天离道人。

    等天离道人拜过一番之后大衍宗道元道人和云霞道人方才行近几人都是先且拜过老祖。

    那云霞与云星和刚到不久的云月三人见面也不说话却是相抱痛哭。

    灵光待得几位宗门长辈拜过白眉老祖当下走到道元身前扑通跪倒:“父亲孩儿无用连累了母亲孩儿无用不能护母亲周全您定要为母亲报此仇怨!”灵光道人声音沙哑非常让人闻之便是辛酸。

    那道元道人与云灵道人风雨相随百多年此刻身边忽然没了云灵道人怎能不伤悲?见得自家儿子如此狼狈憔悴心头越酸楚却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他向来视宗门基业最重此刻明知五行宗逼死妻子云灵却也不敢置基业与不顾而贸然去找五行宗分说此事。然而他到底也有七情六欲怎能不想去五行宗讨要公道?怎能不恨那五行宗?

    两厢情感交加道元心头一团杂乱撕扯般痛他不看灵光道人只是自语道:“你母挂念天启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出了秘境去寻那孩儿我却一直不允。若我能陪她出山此番或也不至有这般惨剧其罪在我。如今你母身死我这做丈夫的却需顾及宗门基业不能擅去五行宗讨个公道我为人父对不住天启为人夫对不住云灵我好恨啊!”

    “却是我害了云灵若非我擅自相助她怎能出山门?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落下今遭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想我自作聪明不听掌教师兄吩咐以为是助她却是害了她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天离道人看着道元与灵光二人言语之间满是愧疚双目之内闪着泪光。

    天离道人言至此处忽然大步走到一旁将灵根道人自风玉身后一把拉出厉喝道:“我要你早些将此事秉明大雪山长辈将云灵看护好莫要让她做出甚不智举动你怎得不听我言?”

    “师祖约斗前两日我便曾在丹霞山内外留了宗门联络暗记姨母却一直未曾回应或是她老人家故意躲着我。”灵根面上也是伤悲:“不过此事却也是我职责我若能早些找到姨母让她老人家与雪山各长辈商议一番此事断不至此!”

    天离道人本来也只是心头憋气这才寻灵根的不是实际上心头却是埋怨他自己听灵根说得凄惨他将灵根放开叹气道:“此事是我的错却没你这晚辈什么责任适才是我失态了!”

    这当儿忽然有人说道:“灵根师兄你适才说你在丹霞秘境内外留下贵门联系暗记然否?”

    灵根道人目光一紧看得那说话之人是蜀山的蓝玉道人他点点头叹息道:“可惜姨母她混在散修之中约斗前数日定然是日日潜伏一处才未曾看到!”

    蓝玉道人看着灵根双目之内透出点点寒星接而道:“你可知约斗前两日我与谁在一起?”

    蓝玉目光之中带了几分森然:“那几日我碰巧见了云灵姨母日日与她在一起只是因着她老人家不想连累我蜀山才嘱托我万万不得让我父亲知道。据我所知那两日里姨母日日外出巡视却并未见你在丹霞山内外留下的贵门联系暗记反倒是姨母留给灵光和天启兄弟二人的联系暗记被他人毁了去。”

    “怕是我所留暗记也被他人毁了去是以我与姨母才联系不到对方!”灵根双瞳猛然收缩面上却并未变色只是接而道:“蓝玉师妹莫非你是说我暗通他人陷害姨母不成?”

    云霞道人自到了大雪山便是双目红肿此时听得蓝玉和自家灵根言语面上也变了颜色皱起眉头不语。

    倒是蓝玉生母云月道人听了两人言语面色冷了下来沉声喝道:“蓝玉休得胡说八道!”

    “母亲各位长辈请容我说完!”蓝玉道人转身向云月诸人躬身接而转了身指着灵根道人道:“师兄我有一事相询约斗前两日傍晚时分你为何与丹霞山的弟子秘密相会更是随他去了丹霞主峰议事厅?”

    此言一出灵根道人还罢倒是云霞道人当下就变了脸色看着灵根道人面色异常难看:“你蓝玉师妹所言当真?”

    周遭众人面上都变了颜色看着灵根道人等他回应。

    天下人都知晓丹霞山上的蔡经地仙乃是通令天启的起人物灵根在那等关头与丹霞山秘见之间其后更是变故连连如此状况怎能以巧合而一言蔽之?

    灵根道人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蓝玉师妹或许是看错了我是与丹霞山蔡化有些交情却未去什么丹霞山议事厅!”

    “此事非我所见我也是听他人所言才知此事!”蓝玉冷冷得看了一眼那灵根道人便不言语。

    这时自灵根身后走出一人泣道:“灵根师兄那日我看你出去便随了你身后想与你玩笑一番——而后便见到你与蔡家门人商谈更是随他上了那议事厅我不信你会做对不起宗门之事你快些告诉各位长辈你所去何为啊!”

    说话之人正是大雪山的风莹道人她说到此处不由掩面而泣显然心头也是信了蓝玉所言更是悲切。

    听了风莹之言灵根面色瞬息而变死灰一般他转身看了看自家母亲云霞道人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便这时白玉广场边沿上人影一闪已然立了一清秀少年灰色长袍席地长至腿用一根麻绳束在身后腰襟下悬了一金色饰物面色一片淡然。

    谁人也不晓得这人何时出现只见他脚下一步再出现时已然到了白玉广场中央的灵根道人身侧。

    那少年一手轻轻探出度虽慢却搭在了灵根道人肩头微微使力就将灵根道人的身子提了起来。

    “我单问你一句蓝玉道友所言可属实否?”那少年淡淡的目光内里淡漠与寒气交加恍若看着一株没有生命的野草又似乎是猛虎盯着猎物般。

    以灵根修行怎能抗拒这等气势当下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如此你便杀得!”少年人点点头面上依旧没有变化手上却是法力将那灵根肩骨捏碎左手抬起便要向着灵根脑门拍去。

    云霞道人早看得一惊此时见灵根性命悬于一线不由喊道:“手下留情。”

    少年手上动作一慢缓缓转身看看云霞而后又扫了周遭众人一眼道:“莫非此人杀不得?”

    “天启你是天启!”灵光道人忽然上前道。

    玉德和天离众人亦是恍然看着那少年的目光顷刻就变了这少年可不正是当年那孤身出走的少年天启么?

    天启看着灵光道人半晌才道:“兄长!”

    “父亲!”天启转而看向道元道人向着道元躬身行礼接而见过周遭各位长辈手上依旧提着灵根道人。

    道元看着自家这散了五年的孩儿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默默在心头道:云灵我家孩儿很好他很好!

    这时云霞走到天启身边看着肩骨断裂的灵根道人心头又是心痛又是失望矛盾非常泣道:“你说你为何要与丹霞山勾结一起害你姨母至此你怎得要如此?!”

    “为什么?”灵根道人忽然大笑出声一手抬起指着天启:“都是他姨母是他害死的是他怎能是我?我去将姨母的行踪告诉丹霞地仙不过是为师门除害为天下除妖难道我做错了么?”

    灵根说到此处状若癫狂:“这妖孽自小就处处压我一头他哪里比得上我?为何他能得天字辈名号我却不行?两位师祖为何将门中法器坎离阴阳送与他?却不给我?他这妖孽天生便当死我为宗门天下计所行不差!”

    虽然灵根道人言语混乱众人却明白了内中情由那云霞不由跌倒在地哭泣道:“我十月怀胎得了你之后更是处处小心照料你怎得却变成了如此模样?你怎成了如此模样?”

    云月和云星赶忙上去扶起云霞都是面色难看。

    道元道人看着跌倒在地的云霞叹了口气道:“天启你云霞姨母就此一子你便饶他性命吧。”

    天启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却不言语。

    “天启表弟你便饶了他性命吧!”风莹道人哭泣着上前拜倒在地竟然是要给天启扣头相求天启哪里敢受皱了眉头躲开去。

    他看了父亲与风莹道人一眼又看向了自家兄长只见灵光道人也艰难得点点头道:“姨母与母亲向来交好想来母亲若在也会饶他性命!”

    天启目光淡漠扫过周遭众人最后回到灵根道人面上却是一掌拍出拍在灵根道人天灵宝盖打得他天灵尽碎一道淡蓝黑火随之窜入灵根天灵将他那道体元胎也化作了灰烬打入轮回中去。

    周遭众人都是面色大变均未想到天启这般心冷竟然违了长辈心思当面将灵根一掌杀了。

    天启也不理会众人将灵根尸抛在地上漠然道:“我尊天道虽想饶他性命却不敢有违天命缘法种因自然得果定然得杀他才能了去这桩因果!”

    “你好狠的心肠——”风莹道人一声尖叫接而却是扑倒在灵根道人的尸体上哭泣开来哭得两声便晕倒过去。

    云霞道人身子猛地一震看着地上那已然死去的灵根挣脱了云星和云月两个姐妹上前去将灵根身子抱起来痴痴得道:“是为娘对你自幼娇惯方才害得你落得如今这等下场!”

    说话间云霞道人抱了灵根尸身失魂落魄得往殿外而去喃喃道:“娘这就带你回山以后娘天天陪着你看管与你——”

    云月和云星两人看得天启一眼却未说话只是连连叹息追上云霞道人不敢放她独行一路看顾而去。

    道元看着走出殿外的云霞道人又看了看天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变幻。

    这当儿天启向着众人扫视一周淡淡一笑道:“如此这便别过了!”

    灵光道人看着天启要走这才自那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他兄弟情深赶忙上前抓了天启沉声道:“天启你要去哪里母亲在世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若有个差池我们怎能对母亲交待?不如你随我等回山门去见掌教师祖他老人家最是疼你定能帮你解决此事你也不必流亡天下!”

    道元面上复杂一边是宗门大业一边却是嫡亲幼子都是他视若性命之事让他怎生抉择?加之适才天启一掌拍死灵根也让他心头更是遭乱。

    天离道人本就不舍得这天启孩儿且又愧对天启将云灵之死的责任归于己身此时见得天启无碍虽然心惊与天启那冷漠淡定心狠手辣却也不舍得再放这孩儿流亡天下?

    当下天离道人也是点头道:“天启你便放心随我等回去此事自然有我等长辈料理不当你管!”

    天启面上惨然一笑摇头道:“如今我已回不得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离、道元还有玉德道人诸人接而道:“我灭杀了五行宗满门还怎生回头?!”

    天启此言恍若晴天霹雳将这白玉广场之中的所有人都震得面色一怔久久难以醒过神来。

    天离道人修行最深也最早反应过来颤颤道:“天启你适才说什么?”

    “我灭了他五行宗上下满门还怎能归于正派道门!”天启惨然道他看了看众人面上显出的惊惧神色渐渐收起那份惨然目光清凉如水:“何况我尊天道自然顺因果因果缘法自有天注定他逼杀我母我灭他满门本是因果相报便是日后难归山门我也不悔!”

    言罢天启又看得一眼众人轻轻将灵光道人的双手挣脱了去而后在状若痴呆的灵光胸口锤得一拳淡淡一笑转身便走了开去再不回头。

    天离道人闭了双眼老泪横流:“天道不仁天道不仁——”

    听闻天离道人的喃喃自语大殿中众人又想起白眉老祖与云灵之死心头都是悲伤再不忍看天启那消瘦的背影。

    道元看着自家孩儿那消瘦的背影越去越远想要张口留他却是怎么都张不开口。他知道至今以后自己这孩儿终生再无可能归来心头酸楚终究流下泪来无语凝噎只是注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待出得大雪山天启回头看了一眼那雪山盛景面无表情半晌方才淡淡笑道:“至今以后又少得一份牵挂!”

    那淡然笑容之中带了几分寂寥清漠。

    那日天启亲赴大雪山与缥缈宫主峰之前的白玉广场送走了白眉老祖与自己母亲只觉心头感伤已然淡去心境越清冷一点灵光在心神抖动却是斩断这番牵引之后道行再有精进。

    事既了天启马上便折返了北海底的七星海府自然以分身九而入本体却依旧藏于先天灵龟壳内静坐参悟。

    却说那九道人自从四明山五行宗出来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定。他乃九七星玄龟修行而成天生性情狂暴且平生行事只凭一己好恶杀孽极重此番在四明山五行宗内又杀了数百修士更是冤孽重重诸般杀孽惑他心神让他难晓此时危机。

    要知他已然修至天冲过了天雷劫火修行越强悍然而此时却也正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天地人三才劫之中若论缥缈难测自然是人劫为先然而若论阴毒难防却是地劫为。

    只因那地劫几无征兆说来便来说去便去作时一股地冥阴火自丹田焚起若是没有准备顷刻间就游走七魄窍入命窍能将人自内而外焚成灰烬更焚毁命窍本元歹毒非常。

    此时他渡了天雷劫火地劫便随时环伺左右只待他一个心神不定地劫就会出现他却在此时大显杀机灭人宗门冤孽引动地劫心火动那地劫更是逼近只是他自己不清楚罢了。

    天启本该对九道人的状况有所感应才对然而他此刻心头一点灵光动正全心参悟哪里能分神注意到分身九的心境?正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改。

    再说九道人通过北海眼子午寒潮所凝化而成的海底黑冰施展法门进了七星海府迎面便扑来一个身影正是一直等候在海府入口处的七星夫人。

    七星夫人与九道人数百年夫妻情感深厚之极。此番在丹霞山正邪约斗之时九道人忽然出现暴怒之下相邀五行宗的刁莫地仙觅地死斗她自然心头忧虑。

    当时便苦苦哀求极光道人去相助九奈何极光受正道那两位地仙牵制当时自然脱身不得且九道人手上得了厉害法宝极光道人断言那刁莫奈何不了九。七星无法只有耐心等候等后来正邪修行中人散了开去各自回府七星夫人虽然想去寻找九道人相助与他却寻不到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回了七星海府在府门等候。

    “老爷你总算回来了日后莫要如此冲动那地仙非同小可你便是得了厉害宝物也无需与他正面相斗!”七星夫人扑在九道人怀中道语声沙哑显然早先曾经哭坏了嗓子。

    九道人见得七星夫人如此也是心头感动他将七星夫人抱在怀中轻轻抚慰。

    半晌七星夫人抬起头看着九道人微微一笑眼角含泪一时不禁风情万种。

    看得七星夫人面相九道人心头猛然一动。此番乃是命窍之内的颤动他命窍内含天启本元自然惊动了静坐参悟的天启。

    捕捉到九道人命窍之中那丝莫名颤动天启左手捏了离印右手掐动灵龟甲之内金色光丝缠绕他舞动开来正是他借了先天灵龟甲施展大衍神算。

    九此刻心与天启相合手上也是一般动作左手捏印右手掐算双目似虚还实内里一片冰冷淡漠看着近在咫尺的七星。

    七星被九此刻的目光一扫一股凉意便自心头泛起凉透周身上下。她觉得在这冰凉的眼神之中她与那草木蝼蚁一般只是卑微而渺小的单纯存在罢了无尊卑贵贱之说。看着那眼神她不禁对眼前这相伴了数百年的枕边人起了畏惧之心。

    不说七星夫人心头转过的百般心思单说天启一番推算待得手上掐算一听便是眉头紧皱在心头对那九道人言道:“她怎会与你三才之劫有关?此处卦象分明此劫关乎七星却只有他人可解你自己还无能为力。这是何等古怪卦象?你之劫难与七星有关你却解不开还需他人相解当真一团杂乱——且此时你地劫未过怎得又有如此古怪的人劫因果昭示?”

    正说话间天启猛然面色大变在先天灵龟壳内一拍天灵天灵之上就窜起一团蓝黑火焰图腾接而天启当下就对这巽风木灵火施展了虚空化灵法门以他在九命窍内的一点命窍真灵为引将这蓝黑木灵火透空送入到的九道人的命窍之内。

    九道人也是面色大变察觉一股黑火自丹田燃起瞬息之间就蔓延于他周身上下丝丝黑火自七窍之内窜出尺许火焰竟然是冰冷异常无丝毫热息正是地劫所引的地劫阴火冷焰。原来那地劫竟然与此刻忽然而起地劫阴火自内而生。

    九道人体内被这阴火焚烧疼痛难忍猛然将七星摔了开去一阵嘶吼身上的深紫道袍化作碎末道簪断去长飘飞接而身子再一摆在这海府大殿之中就显出了一头九七星玄龟正是九道人的妖身原型巨大的妖身几乎将这大殿填满。

    九七星玄龟体内阴火肆虐几个呼吸之间就将那强横之极的经脉尽数焚毁了去玄龟之顶九颗硕大的脑袋上眼鼻口内都窜出黑色火苗便是周身那原本粗糙紫红的肌肤也成了淡黑色透着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恍若正处于幽冥之内。

    地劫阴火自丹田而起却非是修士本体所有而是经由地劫自幽冥透空而生极端歹毒不仅毁人经脉肉身更可毁人之元神魂魄。那黑火将九体内经脉都化灰烬之后并未熄灭却是顺着一缕神念逆行而上经过七魄窍穴冲入九道人的天灵宝窍。

    在九的天灵宝窍内正盘了一头九七星尾的太古玄龟周身紫火乃是九凝练的妖婴抑或道体元胎。黑色冥阴火一经进入天灵宝窍便化作漫天冷光倾泄而至九道人置于灵窍内凝炼的几件法器经那阴火一烧都化作了飞灰而去。

    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看那阴火来势汹汹当下心头也是一惊那先天灵龟壳此刻正在九道人天灵窍内道体元胎之顶。若是今日被这地劫阴火烧上来将先天灵龟壳毁了去壳内阴阳一气瓶和内里怪树再有闪失便是九道人得了地仙之境也是得不偿失。

    便这当儿地劫阴火已然卷了上来内里天启正运转法门要有所动作却见先天灵龟壳表透出一纹纹金光化而为大衍之形。地劫阴火一经触到金光便滑了开去绕过了那先天灵龟壳。

    不说天启心头的刹那得失单说那地劫阴火绕开先天灵龟壳的刹那当下就黏上那玄龟道体元胎虽然是一丝却与九道人修行凝练的本命阳火相抗衡一丝丝紫色阳火将那冥阴火化去然而那黑火恍若无穷尽般化去一丝便生出一丝不知其所来何处也不知这地劫何时结束。

    冥阴火恍若附骨之蛆一经沾染九道体元胎便自那道体元胎顶延伸而下顷刻之间就有一丝阴火沾上了那七星尾顺着七点寒光而上窜入一团混沌玄奥之中。

    修行中人但凡对三才劫有些了解的便晓得这冥阴火只消进得命窍之内便没完没了一丝被消除马上生出另外一丝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只有苦苦支撑直到地劫结束这也正是冥阴火最歹毒之处。

    那冥阴火刚刚入得九命窍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便是一声大喝:“化!”

    一股蓝黑木灵火自天启命窍内幽幽燃起接而透空而去进入九道人的七星命窍之内正将窜入到七星命窍内的地劫阴火困在当中随了天启虚空化灵法门的运转而将那地劫阴火炼化。

    或是因着杀劫过重或是因着九道人乃是以分身渡劫九道人此番地劫较其他修行中人长了数倍地劫阴火绵绵不断永无止境般自丹田涌进天灵宝窍又窜入命窍之内一丝被木灵火化去一丝又自丹田而起。

    九道人只保持着一点清明运转道体元胎内凝练的本命阳火抵抗地劫阴火的侵蚀而命窍之内则是靠了天启透空以木灵火隔空化灵方保持了九的命窍玄奥未遭地劫阴火灼烧之灾祸。

    不知过得多久或是几日或是几十日猛然间那绵绵不绝的地劫阴火忽然自上而下自内而外退出瞬息就倒卷而回缩入丹田气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而一股阴凉舒适的气息自九道人丹田而起瞬息之间便将九道人周身笼罩其中那已然被焚毁的经脉肉身瞬息恢复恍若从未受伤一般端得奇妙。

    那来历古怪的阴凉气息甚至透过九玄龟的七星尾传入命窍之内随了天启的虚空化灵法门倒钻进天启额头接而也化入天启周身**。天启大惊失色然而那清凉气息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却让他周身多了几分清冷感觉恍若原先围绕充斥着周边世界的透明冰晶忽然消失了去原本被隔绝在外的清冷迎面而来世界又清晰了几分。

    下一刻等天启与九二人心念追入丹田哪里还有什么清冷气息?

    天启有所得知晓地劫已然结束而最后那丝清凉气息正是地劫可以赋予修行中人的道之感悟。有了此番领悟天启旋即闭目参悟身上残存的丝丝清冷。

    而九道人更是大有进境旁人准备数十年上百年才敢于动念触的地劫在这片刻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九道人也真正得了天冲大乘自今而后便是地仙之境只待渡了人劫便能开仙门。

    等九道人将周身经脉调理一番他张开九之上灯笼大小的十八眼摇头摆尾身子一晃已然化作了原先的道人模样身上气息却是大不一般竟带了丝丝仙气。

    当九道人与七星海府受地冥阴火焚烧之际东昆仑清月道人也是心火大作一时间竟遮蔽了本心清明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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