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部妖族共一万多名达到元婴期的妖修士齐聚黑粟堡如此规模的元婴修士集结在一起在妖族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星拓与这些妖修士见面一一考察他们的修炼状况整整一晚上他才对所有妖族修士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深夜妖修士们在堡中的武修堂住下挤不下的就被安排在堡中的学堂等处。

    等一切忙完已是深夜星拓来到大殿前叹了口气他很想去找天瑛可是现在不是纵情享乐的时候。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最近的事务过于繁忙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修炼。可是恶战将至而他却对自己的功境毫无把握。他关好门窗在床上盘膝静坐返观自心渐渐的在他气海中的那些被融炼的飘缈神识能量又浮现出来。他先是以意念激这些能量却不为所动;他又掐动玄殛九重诀还是无法引动。

    他非常奇怪但也知道一定有方法能够激这些神识。他进入更加深沉的定境一团团飘缈的灵魄蓝光在面前浮过他没有着意地去捕捉只是观照着这些神识能量。

    恍然间一团蓝光在空中停住似乎是被他的目光定住星拓静静地看着蓝光魄灵渐渐扩大他似乎深入其中光能一层层地被剥开。他似乎看到蓝光团的中央有一个不断跳荡的白色光点他渐渐靠近。

    他正想进一步观察忽然一声惊动他回过神来睁开眼门外传出敲门声。

    星拓打开门鱼独站在外面神情有些焦急地道:“星拓狼妖遭到了袭击。”

    星拓一惊“魔族来得这么快?”

    鱼独摇头道:“不是魔族。你知道平常我们妖族都会派出大批的牧者赶着羊、鹿群在周围山中放牧这些牧者往往会离开本堡数百里远只为了寻找一处林草丰美之地。而就在今天狼妖的一只放牧队在深山中遭遇到了一群五百只火猪群的袭击被困在一个山谷他们中有一名武士拼尽全力突围赶到狼妖堡求救。可是他们的武士却都已来到咱们这里。于是那武士只好赶来这里却被我父亲截住。父亲说不如让你去。你有龙魂战意只要释出就能降伏那群火猪肯定会给那些狼妖留下深刻印象。”

    星拓道:“好吧我倒要看看火猪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们离开黑粟堡御气升入空中向南飞行了百里在一处山谷降下。月光笼罩下林木繁盛但山中静寂并不见一个妖影更别说什么火猪。鱼独奇怪地看着四周“咦奇怪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星拓看到林中静寂草地完好根本没有经历过战斗的痕迹他皱着眉头。

    前方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身形雄武高大面目威严两道眉毛似火焰燃烧目光坚毅而冷漠正是鱼烈他沉声道:“鱼独你过来。”

    鱼独奇怪“父亲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我和星拓就行。”他走过去“那些狼妖在哪里?”

    他刚刚来到鱼烈身前就被鱼烈一把扣住肩井。鱼独大惊“父亲你要干什么?”

    星拓皱眉看着鱼烈一种阴寒的感觉升起小虫在星拓背后嘶嘶而鸣他猛然转头只见从周围林中缓缓行出十数人。

    从鱼烈身边走出两个仿佛是琉璃质的光幻身躯一身飘若浮云的白衣散出蒙蒙的圣洁白光面容精致完美得乎想象。在这两人的身边一个白衣老者脸孔清瘦目光炯炯有神正是卓镛;在左边林中几名天道士走出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神情高傲而冷峻正是明纪;右边林中一袭轻柔的似要融化在月光中的白衣面容秀美如兰却是紫云神情带着淡淡的忧郁与沉重;接着他身后走出数名红袍天道士领头的一人面孔精悍而威严脸颊红润饱满正是乙阳宗的掌尊岸尘大声喝道:“魔物你的末日到了。”

    星拓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不为了强敌而是为了一个残酷现实。他面上却极为沉静看向鱼独伤悲涌上心头“鱼独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火猪吗?”

    “星拓我不知道他们!”鱼独两眼似喷出火来在鱼烈的手下拼命挣动大吼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鱼烈死死地扣住他的肩井却瞪着星拓声音沉沉:“这不关鱼独的事是我骗他设计把你引出来。”

    鱼独两眼闪动着泪光看着被围困的星拓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父亲星拓为了我们黑粟堡浴血奋战我们怎能出卖他?难道你忘记了他是我们的盟友?”

    星拓看着鱼独的痛苦表情心中略略安慰看来鱼独并不知情。

    鱼烈冷冷地道:“星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无论怎么说你都是个魔怪你无法控制自己肆意地吸收他人的气能元识。现在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是将来终有一日你的力量无人能敌时你必将失去节制疯狂地杀人视生命如草芥整个天宇都会在你的淫威下颤抖。所以现在我只能这样做在你还没有展到无法控制时就除去你。这对你对整个天宇都有好处。”他声音冷漠、淡静、不慌不忙地说着仿佛他要讨论的不是阴谋杀机而只是关于如何处理一只牲畜的话题。

    星拓深吸了口气事情虽然突然但似乎也早在他意料之中。因为星拓的特殊身份妖族的联盟要同时与魔族、天道士为敌这太难了。妖族选择投靠天道士对抗魔族却是很有利的选择。

    星拓心想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不但魔族追杀他、人类抛弃他现在轮到同盟战友也背叛他。天下之大难道真的容不下他吗?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他没有时间顾影自怜他的内心必须如岩石般坚硬、无情才能保护自身。他无法再相信任何人更加痛恨一切现在他唯一记挂的只有黑粟堡中那明丽倩影。

    “这也是阿顿族长的意见吗?”他冷冷地问道语气看似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充满了怎样强烈的恨意与忿怒。

    “不。”鱼烈语气深沉“他老了看不清形势。我曾跟他提起过你的危险可他却执意要借助你的力量。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同时面对魔族与天道士两大势力”他摇摇头“那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而从今夜之后我们妖族就会与整个天道士联盟借助天道士的力量我们才能与魔族对抗。所以你死得其所。”

    鱼独悲恸欲绝惨烈无比的吼叫着:“父亲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幻月妖族怎么能这样对待和我们歃血为盟的战友?”

    凄风骤起呜呜地在林中残响回荡着。

    岸尘哈哈一笑“以玄角魔童一人的性命来换我天道势力的保护。妖族这笔买卖做得值啊。”

    星拓淡淡地对鱼烈道:“你可以走了我想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星拓始终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情却令鱼烈感到极大的篾视他紧咬着牙身形一时僵住。

    卓镛看都不看鱼烈一眼道:“你确实可以走了。”

    鱼烈低下头施了一礼拖着鱼独离开。

    鱼独含泪的目光瞪着卓镛身边那两个光幻的背影不由得十分惊奇他感受到从这光幻身影散出的极为纯净的能量这两个人的功力之深是他平生所仅见恐怕就连星拓也远远不如。他大哭:“星拓我对不起你啊星拓……”

    星拓眼中微微湿润微微点头露出一丝微笑也许这将是他留在鱼独脑海中的最后的一个表情。这事与鱼独无关这让他感到一丝安慰。这个世界也并非无边黑暗总有那么几线光明时不时地出现在周围比如鱼独比如天瑛。他被苦难折磨过也曾毁灭过别人的希望;他有过朋友也有过女人。这一生似乎也没什么遗憾。

    背后小虫在持续地嘶鸣着星拓暗道:伙记又要开战了这就是咱们的命运永无宁日死战到底!

    他打量着四周的天道士最后目光集中在玄狄身上一皱眉:“你们两个鬼一样的影子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天道士都瞪起眼睛明纪喝道:“休得无礼这是天界天人!他们今日要来除掉你这个妖魔。”

    天人?星拓一时惊讶难以置信。

    玄狄微微一笑“我是玄狄这是我的同伴易梏。我们是天界‘丹皇’御下‘大宝幻阁’第三重天的神武者。”

    丹皇?星拓记得小时在家乡时听人说起过那是天界之主。但“大宝幻阁”又是什么?星拓完全不懂人类对于天界几乎完全无知。

    星拓有些不明白天界天人是传说中力量非凡的家伙住在天界与尘世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尘世间?不过他想到手中的琉天錾那也是天界神器!

    他问道:“你们俩个家伙就为了我而来的吗?”

    玄狄微笑着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应该感到荣幸为了对付你我们两个天人竟然会设下计策引你前来还要同时出手对付你。我想你也可以死而无憾了。好了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入虚期的天人对付你一个魔神期的人类无论如何你没有任何胜机。因此我们有两点希望:先你交出琉天錾然后自裁。这样你省事我们也省事。”玄狄风度文雅潇洒悠然地缓缓说着。

    紫云却微微皱起眉头玄狄话语的显得很残酷无情与他柔和、清雅的微笑、神圣的外貌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怔怔地出神。

    星拓眨着眼睛忽然一笑“好啊要琉天錾吗?给你!”话刚刚说到一半玄角与尖刺突出右手中的琉天錾化为一道夺目的紫金光华激射出去。

    瞬间山谷中风云突变激烈的气能涌荡。

    虽然对方为天人看似毫无胜算。但星拓根本不打算认输早已暗暗凝神运息功力提升到极限在瞬间完成玄角魔化龙魂怒意驾御着琉天錾向前激射。

    当然他并非想一举击倒天人只是想猝然攻击下逼得天人自救琉天錾击出的瞬间他的身影已微向紫云方向倾斜准备逃跑。

    玄狄天人露出一丝冷笑一扬手一道白色的练光飞舞了出去准确地迎击在琉天錾之上。

    吱嗄嗄地令人肝胆俱裂的利响琉天錾停滞在空中白色练光犹如一条巨蟒迅地在琉天錾之上缠绕数圈仍自不断地收紧。

    星拓虽然震惊但还来不及细想左手一挥天罡戒准备释出罡气渊能量。

    玄狄天人又是一扬手一团星辰般的亮点击在星拓天罡戒面上出雷霆般的巨响星拓的手掌剧烈地痛楚似乎被完全炸碎一般失去知觉。

    在天罡戒面上灰黑色的晶体出现一道裂痕几丝罡气释出却随即消散在空中。

    星拓的两**器顿时全部失去作用他震惊地瞪着对方。

    玄狄浅浅的紫色晶眸中露出嘲弄的笑意“我们要来擒你怎么会连你的底细都不搞清楚?”

    星拓瞪着浮在头顶空中的琉天錾意念释出召引控制。

    琉天錾剧烈地动荡着然而缠绕着它的白练也愈加坚固琉天錾所有的法术能量完全被锁固。

    玄狄淡淡地道:“不要挣扎了那是‘昊虹练’也属上古天界神器之一能够锁固法器的力量。琉天錾虽然厉害但是你的功力却实在不值一提不能将琉天錾的力量完全挥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挣脱的。现在你失去了琉天錾罡气戒指也不再奏效我看你还是自己结束生命吧不要污了我们的手。”

    星拓又惊又急他还从来没有陷入到如此无力的境遇。

    天空中月光惨淡无情而冷漠地映照着这残酷的一幕。

    在大山的远处银色月光同样洒在黑粟堡中心处静谧的花园中天瑛坐在石桌前双手拄着雪腮纤眉微皱忽然直起身子道:“气死我了他怎么不来找我?”

    素月趴在她的身旁“唉主人现在黑粟堡的形势十分危急他似乎不能在这种时刻还跑来和你幽会。”

    “为什么不能”天瑛十分不解“正是因为形势危急我才要他来让他纵情欢乐忘却忧恼嘛。”

    云琪站在另一边想到昨夜看到的星拓与天瑛漏*点的场景她不禁羞红了脸。妖族虽然民风开放没有贞节观念。但是云琪自小修炼专心致志却也从来没碰过男人。有时她看到同龄的女伴已有情人她不免心中生情也渴望着与梦中情人幽会的甜蜜情景。而昨夜星拓和天瑛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她令她一整天心绪不宁。

    天瑛皱着眉头“唉我还以为只要他接受我我们热烈相恋每天都会快乐无忧。没想到现在的烦恼更多他不在我的身边我就慌了神心里像有只小老鼠似的万般不安一心想念着他。虽然我一想到他是我的男人就幸福无比;但整整一天没见到他我却又想念得心中隐隐作痛这究竟是苦还是乐?唉”她幽然长叹“也许道经上所说的对人的物欲享受就如在刀口上舔蜂蜜虽然甜蜜但是自身却会被割得伤痕累累。”

    云琪和素月听到默默地思索着。

    忽然天瑛手指一颤她猛地站了起来神情极为严峻瞪着明眸惊声道:“不好星拓出事了。”她立刻飞身而起浮在空中身子缓缓转动一圈感应到方向立刻向着南方飞去。

    云琪抱起素月紧紧地跟上“圣女……到底怎么回事?”

    天瑛震惊地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感到他的那枚天罡戒受到损伤他一定遇到了危险!”她如闪电般地飞驰出城堡向南急驰。

    奔驰了几十里后前方一座山峰顶端浮着一个白衣身影轻风吹拂那白衣如同没有任何重量似地飘扬着。

    天瑛仿佛听到一阵阵圣乐响起她脑中闪映着圣洁的光辉顿时意识恍然不由得停下身形呆了似的缓缓向那白衣身影浮去。

    白衣身影一头晶莹飘逸的紫蓝色晶眸面孔犹如清丽的月光般纯净微微而笑。

    天瑛来到他面前两丈处怔怔地注视着。

    随后赶到的云琪和素月都震惊地看着这张面容异常地庄严、神圣明丽端严竟不逊于天瑛而那斜飞的双眉更增添了英武俊逸的气质。天瑛本来已被认为是天人之容难道这个白衣人也是……

    白衣人左臂轻轻地抬起修长的琉璃质的手指轻拈一团红色的光砂在他指尖团旋凝聚渐渐成为一朵娇艳的红色花团绽放着宝石般的晶莹色泽而半透明的花瓣却又柔软轻颤说不尽的娇柔美艳。

    他缓缓地将花提在唇边轻轻地嗅着紧盯着天瑛的面容露出神秘迷人的微笑声如罄鸣般地空旷、清跃:“没想到尘世间也有如此绝色!”

    “你、你是谁?”天瑛震惊地问。

    “在下易梏来自天界。这朵宝月玫瑰生长在天界的波阳三重境中名贵无比我就把它献给尊贵的天女吧!”他一扬手花团轻轻扬扬地飞向天瑛异样的清香四逸。

    天瑛目光清冷心却渐渐下沉对方无疑是个天界天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拦住自己?难道星拓他也遇上了这些天人?

    她全身冰冷白裙在空中飘飞一掌劈散飘来的红色花团冷冷地道:“让开。”

    易梏幻梦般的浅蓝目光欣赏地打量着天瑛全身上下就连天瑛飘舞的稍、圆润素手、乃至裙下的纤足都被他仔细地观赏着他摇了摇头“那魔物倒也有福竟然也享受到这等绝色。不过他即将失去一切。不如你跟我到天界去做我的妃妾那里环境优美明丽你一定会喜欢的。”

    天瑛的心仿佛被割裂巨大的悲恸如一把重锤狠狠地击在她的心上她身子一颤对星拓的关切几乎令她失去理智。她立刻就抑下激荡的心情努力令自己冷酷、镇定起来她知道对方的功力高绝她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肃穆的神圣光辉缓缓地抬起手。

    易梏看着如女神一般的天瑛眼睛渐渐瞪起充满赞叹的目光。

    天瑛头顶一连显出三道白、青、紫色的明幻莲影白衣圣影骤然向易梏冲去。

    易梏露出一丝微笑“来到这边来。”他敞开双臂像是要迎接天瑛似的。

    然而空间中忽然像是沸腾起来无数微小的空间动荡犹如滚沸的水泡激烈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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