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了手机,突然放声大哭。

    徐韫慈要上前去询问,被骆颖和拉住了。

    “青和到底怎么了?”

    骆颖和没好气地:“鬼知道。”

    骆青和上一次掉眼泪,还是她母亲逝世的时候,她是骄傲要强的人,流血都不流眼泪。

    说实话,看她这么声嘶力竭,骆颖和觉得很爽:“哭得跟死了老子似的。”

    “不准乱说话!”徐韫慈斥责她。

    她哼哼了一声,甩头就进了屋。

    晚上十一点多,小钟才从交通大队回来,因为有案子,刑侦队的几个人都在加班。

    程队停下手头的事:“怎么样?”

    小钟喝了口水:“不是普通的肇事逃逸。”

    “怎么说?”

    “车打捞起来了,但里面的行车记录仪没找到,更怪的是,那一带的监控也坏了,什么都没拍到。”小钟咋了一下舌头,“很有可能是蓄意谋杀。”

    巧合太多,多半就是蓄意了。

    再说骆常德这个人,遍地都是仇人,想弄死的他的人估计能从交通大队排到刑侦队了。

    程队吩咐小钟:“你找找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行。”

    “张文,你把附近的监控调出来,做一下排查,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没问题。”

    程队看了看手表:“快十一点半了,都下班吧。”

    办公室里几个刑警就约着说起喝一波。

    “哦,对了。”小钟差点忘了,“尸体还没有打捞到,可能被江水冲走了。”坠江这么长时间,基本不会生还的可能。

    “嘀、嘀、嘀。”

    夜深人静,病房里只有心电监护仪的声音。

    唐想抱着手站在病床前,瞧了瞧仪器上跳动的数字:“骆青和这个女人,”她都‘佩服’,“太狠了。”

    亲生的老子啊,都下得去手,还以为顶多狗咬狗,没想到,直接取狗命。这魄力,真没几个女人有,偏偏心术不正啊。

    骆常德这一倒下,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江织小两口也在病房。

    周徐纺一直没吭声,情绪不太对,江织问:“能救?”

    唐想刚刚也问了医生,医生说还死不了

    “脑袋都开花了,还好好喘着气呢。”唐想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也真是讽刺。

    江织没接话,带周徐纺出去了。

    她很不安:“江织,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她把人捞起来的。

    她也动过念头,让骆常德那个坏蛋就那样死掉,可真当看见他在水里挣扎求救的时候,她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因为是一条人命。

    医院走廊里昏暗,江织牵着她走到有光的地方,他说:“你做的很对,骆常德不能这么死了,就算非要死,也不能经你的手。”

    她的手,不能沾血,哪怕是坏人。

    她还是很不安:“他看到我的脸了。”

    江织俯身,抱抱她:“没事,有我呢。”

    “江织。”

    “嗯?”

    她歪着头,冰凉的小脸贴着他的脖子动了动:“如果我暴露了,要躲吗?”

    如果她职业跑腿人的身份暴露了,或者她的能力被人知晓了,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找上来。

    江织说要:“也不用躲远,就躲我后面。”

    洪水猛兽都行,他给挡着。

    她心头的不安都被他哄没了,抱着他蹭蹭,说他真好。

    叮——

    微信响了一声。

    周徐纺把手机掏出来,看完消息问江织:“你想去听演唱会吗?”

    演唱会?

    江织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这玩意,他从小便没什么艺术细胞,幼时也被老太太逼着学这学那,可没天赋就是没天赋,乐器他玩不来,画画倒是能画点儿,就是没人能看得懂他画的东西。

    演唱会?

    没兴趣。

    可陪周徐纺,他有兴趣,便问:“谁的演唱会?”

    周徐纺说:“萧云生。”

    谁不好,偏偏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

    江织:“不想。”

    既然他不想去,周徐纺也就不勉强了:“哦,那我跟理想两个人去。”

    “……”

    他以为他不去,她还会哄他去。

    他以为他不去,她也就会不去。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江织会觉得周徐纺不是那么在意他,然后这个时候,他就会很焦虑,很没有安全感。

    “你为什么听他的演唱会?你们很熟吗?”语气就像逮到了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周徐纺解释:“理想最近很迷这个弟弟,她弄到票了,就邀我一起去。”

    方理想的偶像一个月能换好几个,这个月,她是国民弟弟的姐姐粉。

    江织弯腰看着她:“不去行不行?”

    像个讨糖吃的小朋友。

    周徐纺很不忍心,但是没有办法:“我已经答应她了。”

    行吧。

    江织不满地扔了两个字:“带我。”

    周徐纺说好:“我听理想说,萧云生会唱你新电影的主题曲,你不喜欢他吗?”

    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周徐纺不是很理解,拉着江织的手,边走边说:“他超红的,我的书友们,还有我在追的一个书的作者大大,都很喜欢他。”

    萧云生有很多姐姐粉妈妈粉,周徐纺觉得她也快要成为妈妈粉了。

    “我又不认识他,哪来的喜不喜欢。”江织是抱怨的口气,“谁叫你之前夸他眼睛好看。”

    哦,怪她咯。

    这是一潭陈年老醋,现在都还酸。

    周徐纺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他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一出医院的门,外面的风就往人脸上刮。

    江织把人藏在怀里,让她避着风,他开口就是三连问:“谁?什么时候?在哪认识的?”

    周徐纺如实回答:“在基因实验室。”

    江织一听是实验室,就不作声了,安安静静地听周徐纺说:“那个男孩子当时还小,他也是六号染色体异常,所以跟我分在了一个组里。”

    “他编号多少?”

    “017。”周徐纺说,“他是017,我是011。”

    那场爆炸里,消失了三个试验者,其中两个就是011和017。

    这三个,根据当时的实验日志来看,都是在基因实验里有特殊反应的试验者,换句话说,他们三个都是异于常人的。

    “017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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