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盯着段萧眼中的笑看了一秒钟,随即又撇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躺了一会儿,担心玉香,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段萧道,“答应了你放了她就会放了她的。”

    宋繁花道,“嗯。”

    段萧看着她问,“现在还想不想休息?”

    宋繁花摇摇头。

    段萧拉着她往院子一侧的花亭走,边走边说,“不想休息我们就来说说事。”

    宋繁花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段萧又扭头冲站在院子里等着里面卧室传来玉香消息的元丰和马怀燕说,“你们也来。”

    说罢,也不管元丰和马怀燕来不来,直接拉着宋繁花进了花亭。

    把宋繁花安置好坐下后,他又让无方去喊韩廖。

    无方应声下去。

    元丰和马怀燕在院子里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抬步迈进花厅。

    容楚想了想,也跟着走进花厅。

    花厅不大,但也不小,桌子虽然就一张,可椅子就多了,宋繁花和段萧是挨桌边坐的,元丰进去后扫了一眼屋子,挑了个贵妃榻坐,马怀燕坐在他的不远处,容楚挑段萧旁边的位置坐。

    坐好,元丰开口就问,“叫我们做什么?”

    段萧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玉香受伤,想来很想看一看风泽,风泽呆在九王府也有很长时间了,原来你们没有进京,风樱也没带元喜回来,我也不好去九王府要人,现在倒是很好的机会,但玉香受了伤,风樱又离不开,只有请你们二位去九王府把风泽带回来了。”

    宋繁花眉头一挑,顷刻间就抬眼看向段萧。

    段萧笑着看她。

    宋繁花眯眼,“你故意的?”

    段萧装傻地说,“什么故意的?”

    宋繁花抿嘴,瞪着他,“你让无方他们把玉香打那么狠,除了你说的处罚她护主不利外,其实最终的目地就是让元丰和马怀燕他们有合理正当又不被怀疑的理由进京,上九王府。”

    段萧挑眉,伸手揉了揉她可爱的小脑袋壳,笑着说,“是这样没错。”

    元丰插话道,“如此说来,你让我们去九王府,就不是单纯接回风泽这么简单了。”

    马怀燕道,“若只是让风泽回来,有玉香受伤的借口,一封信过去风泽就绝不会在九王府多留,何以让我们亲自去。”他眯眼看着段萧,对他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段萧道,“云苏去云门借了十三飞骑,第一时间没来攻松漠岭,却是回京,那就代表着京中有比攻下松漠岭更为重要的事,当然,他手握十三飞骑,随时都可拿下松漠岭,他不着急,这也能理解,但不管怎么说,他回了京,就定然代表京中有事,而这件事,”他顿顿,扭头看向宋繁花,轻声道,“你来说,是什么事?”

    宋繁花默默地抿了抿嘴,出声说,“大婚。”

    元丰道,“谁的大婚?”

    段萧说,“云苏与秦暮雪的。”

    马怀燕不解地道,“他们不是在云门成亲了吗?”

    段萧冷笑地勾了勾唇,“云门是云门,京城是京城,云苏贵为王爷,娶了正妃,焉能不让京城的众贵勋们知道?他在云门娶秦暮雪的内幕只有我们知晓,京城的人却不知晓的,而他与秦暮雪在云门的大婚也只有我们知晓,京城的人也不知晓的,所以,为了他自己的脸面,为了秦暮雪的脸面,他都要在京城办一场盛大婚礼的。”

    元丰点点头,颇为赞同地道,“以云苏的身份地位,他确实得顾全这个。”

    那么,问题又来了。

    云苏大婚,段萧却把元丰和马怀燕派过去找风泽,风泽与云苏是表兄弟关系,就算这层表兄弟关系不太和谐,可到底是血脉牵连的,遇到云苏大婚这种喜事,风泽即住九王府,必然要参加,元丰和马怀燕一去,肯定也会被邀请入内。

    元丰忽然一笑,拍着贵妃榻的栏杆笑着道,“真是好计策!”

    马怀燕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大为感叹地道,“这等诡异心思,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段萧没应他们二人这话,只手指搓了搓桌面,眸底淌过地狱般森冷的杀气,他说,“你们二人去九王府,不必做太多事,时刻关注云苏的情况,牵制住九王府内的势力,不要去碰十三飞骑,也不要招惹他们。”

    元丰道,“不会招惹的,我们就是想招惹也招惹不起啊。”

    马怀燕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段萧道,“今日不要离城,明日再去。”

    元丰眉头一挑,问,“为何?”

    段萧道,“云苏大婚,苏八公要去主婚,苏进和苏昱要去参加婚礼,我如果没有猜错,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营帐内布战,好能在天黑以后赶回京城,为了不与他们碰上,你们明早再走。”

    元丰道,“好。”

    马怀燕也道,“好。”

    元丰起身,拍拍衣服袖子,说,“我去看看元喜。”

    段萧嗯一声,元丰起身离开,马怀燕也跟着离开,他们二人走出去后,碰到韩廖和无方,彼此打了声招呼,各往各的方向去了。

    韩廖来到花厅,刚走上石阶,还没坐,就冲坐在那里的宋繁花问,“你去九王府,有看到莞丝没有?”

    宋繁花顿了一下,轻声说,“看到了。”

    韩廖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微微捏紧,他低垂下眼,走进来,随意找了个贵妃榻靠上去,然后深吸一口气,低声问,“她还好吗?”

    宋繁花看他一眼,抿嘴不语。

    段萧也看了韩廖一眼,拎起桌上的茶壶,默不作声地开始倒茶,倒罢之后,先给宋繁花端一杯,亲自递到她手上,看她接过去,喝了,他才又把剩下的茶杯分配给韩廖和容楚,自己留一杯,摆放在桌前,他看着从微小的瓷杯口里袅袅腾起的薄白的水雾,眉梢掸了一下,说,“我就是为这事儿找你来的,我觉得,你去一趟九王府比较好。”

    韩廖一听,正准备去端茶杯的手一顿,脸色忽地大变,他眯着眼问,“莞丝出了事?”

    段萧道,“我不清楚。”

    韩廖看向宋繁花,宋繁花毫不隐瞒地说,“莞丝怀孕了。”

    韩廖一怔,先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莞丝不爱他,怎么可能会……而且那天,他用了那样的方式占有她,她该对他是有恨的,断不可能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可看宋繁花的表情,也不像是说假,当然,她也没必要对他说这种假话,那么,是真的吗?

    韩廖一瞬间只觉得心在翻腾着飞翔,凭生第一次觉得,宋繁花的声音这么好听,简直动听极了,他伸出去端茶杯的手还搁在半空中,此刻僵硬着,颤抖着,随着心灵一起无法克制地喜悦着。

    可是,这股喜悦刚被他抛到头顶,抛到全身,宋繁花又来一句,“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养身体,听说是小产了。”

    小产。

    这个词一过耳,韩廖当头就是一棒敲来,他耳朵一阵轰鸣,眼睛猛然张开,瞳仁紧缩,急遽的一张一合下,那漆黑的眼中凸显出了血丝,半晌,他似乎反应过来他听到了什么,手臂往下一沉,原本的喜悦也消失的荡然无存,他紧了紧声腔,一字一句地问,“你刚说什么?”

    宋繁花又重复一遍,“莞丝小产了,正在养身体,她情绪不好,原本可能在等云苏回去安慰她,可云苏回去后忙着娶秦暮雪的事,也没管她,她的状况实在不太好。”

    韩廖这次听清楚了,小产,是小产还是故意,韩廖很清楚,他刚刚有多欢喜,这会儿就有多愤怒,杜莞丝竟然敢拿掉他的孩子,这个该死的女人!

    韩廖猛地收回手,转身,带着冷漠的气场离开了。

    段萧知道他要去哪儿,没喊,也没管。

    宋繁花也知道依韩廖的脾性,绝对要冲到九王府去找杜莞丝,好吧,她其实是真的很想让杜莞丝跟韩廖在一起,云苏不会给杜莞丝爱,如今他娶了秦暮雪,连正妃之位也给不了她,她的出路不在云苏那里,只在韩廖这里,不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管不了了,她都自身难保了。

    宋繁花垂下眼眸喝茶。

    段萧看她一眼,伸手拿开她的茶杯放在桌上,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怀里。

    容楚脸一红,轻咳一声,原本是要提示段萧注意点儿,这里还坐了一个大活人呢,可段萧听到了他的声音,扭过来头,看到他,不满地蹙眉,“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容楚一霎间无语之极,很想咆哮一句,“我一直坐在这儿的好吧!”

    段萧说完那句话,又扭过头去,冲宋繁花小声地说,“累了没有?我们回去休息?”

    容楚想要咆哮的话就那般僵死在了嗓眼儿里。

    无方站在一边,看到容楚异常难看的脸,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等到容楚恨恨地起身,大步离开后,他也退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一时,不大不小的花亭里就空了下来,只有段萧与宋繁花两个人。

    宋繁花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默默地伸手推开他,要站起来,并说,“不累,我想进去看看玉香。”

    段萧眼神一沉,强硬却又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抗拒化为乌有,他抿起薄唇,嗓音低沉地说,“不累就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左雪还没出来,就说明她还在给玉香看伤,你这会儿进去了也帮上忙,若真不放心,就在这里等左雪出来,到时候你好好问问她玉香如何了。”

    宋繁花不想呆在他的怀里,闻到他的气息她就想落泪,可玉香这个借口用不了,她又不想回去,一时焦燥之极,猛地,她想到什么,仰脸问段萧,“你看到城主府主殿的那个卧室里苏项双灵位下的那个人了没有?”

    段萧摇头,说,“没有。”

    宋繁花蹙眉“嗯?”一声,“是没看还是没看到?”

    段萧道,“没看。”

    宋繁花问,“为何?”

    段萧道,“得有金书玉册。”

    宋繁花了然,从袖兜里取出金书玉册,推开他的手站起来,把金书玉册递给他,说,“现在就去看。”

    段萧眯眯眼,看了一眼递在眼前的金书玉册,又看了一眼明显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的宋繁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没表现,只扭头冲门口喊一声,“无方。”

    无方立刻走进来,“少爷。”

    段萧道,“守在这里,等左雪给玉香看完伤势,你再来汇报我。”

    无方道,“是。”

    段萧站起身,接过宋繁花手中的金书玉册,装进自己的袖兜里,往外走了。

    宋繁花顿了顿,也跟上。

    就在段萧与宋繁花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城主府的主殿去的时候,宋阳带着方意瑶、霍海、叶知秋来到了西方极乐园里苏项的另一个灵位前。

    方意瑶从进了松漠岭开始,头就日夜不停地疼,叶知秋早先的时候在宋阳的东风院里用祖传的般若一字咒治好了方意瑶的头疼症,方意瑶的头疼症是病理性的,半遗传性,非外力所使,叶知秋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的头疼症治好的,当然,既治好了,就没有再复发的可能性,是以,方意瑶一进松漠岭就又开始头疼,必然不是因为身体原因。

    叶知秋以佛光探路,探到方意瑶的脑海里有黑气,而在琼州,他给方意瑶治头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脑海里的这一股黑气,他就把这一奇怪的现象说给了宋阳听,宋阳听罢,沉吟了很久,才慢慢地说,“这就是她头疼和失忆的根源。”

    叶知秋不解。

    宋阳看他一眼,说,“你住在一叶知秋阁,传承的是佛门所学,那你有没有听过千百年前的魔帝梵尤?”

    叶知秋道,“听过。”

    宋阳很坦白地说,“这黑气就与梵尤有关。”

    叶知秋一愣。

    宋阳扶着方意瑶,抬起眼看向半空中的某个点,思绪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他眼中落了一丝悲伤,沉重地说,“当年我大哥和大嫂就是在这里命丧黄泉的。”

    叶知秋蹙眉问,“方……呃,娘的失忆与那有关?”

    宋阳道,“极有关系。”

    宋阳原本没有跟叶知秋说十年前的事,但现在不得不说了,十年前的故事虽然很血腥,可一点儿也不长,从战争开始到战争结束,才统统不过三天,而松漠岭的十载繁华也在那三天后彻底地划上了句号。

    宋阳讲的很慢,叶知秋听的很认真,听到月离拔簪为剑时,他微微地挑了挑眉,而听到后面,他又若有所思起来,等宋阳讲完,叶知秋抬手一记佛光飞出,直袭上西方极乐牌匾另一边摆的端端正正的苏项的灵位,而在佛光没入灵位的顷刻间,段萧也以段家血脉开启了金书玉册。

    金书出。

    玉册开。

    佛光引路。

    段萧还没来得及用上异术,整个人就似被一股大力吸附,往大床上摆的那个灵位飞去,段萧脸一沉,宋繁花飞快地伸手去抓他,结果,抓住了他,却没能阻止住那股大力吸附的力量。

    段萧扭头冲她严肃地说,“松手!”

    宋繁花摇头,“不行。”

    段萧又说了一遍松手,宋繁花固执不干,紧紧地抓着他不丢,段萧无奈,见她那般担心自己,也实在狠不下心推开她,他若真出了事,他是决不会放她一个人在人间的,人间有云苏,他怎么可能放心?他宁可让她跟他一起走黄泉,也不会把她放在人间任云苏欺凌,段萧反手一拽,将宋繁花拽到了怀里,而这么一松懈,二人就呈一边儿倒的趋势,被莫名的力量吸进了苏项的灵位里,眼见着眼前的黑暗越来越近,宋繁花灵机一动,魔龙令瞬间出手。

    段萧一惊,大叫,“别!”

    可惜晚了,魔龙令一出,那股力量骤然一散,接着就有一道笑声传了开来,那笑声很低,可段萧听到了,宋繁花也听到了,因为当初在琅海取这个魔龙令的时候,他二人都滴了血在里面,是以,二人都听到了那个魔的声音,他说,“终于等来了。”

    这句话音落,魔龙令神秘地从宋繁花的手中消失了,与此同时,那摆在主殿大床上苏项的灵位也不翼而飞。

    宋繁花怔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段萧伸手摸了一下头,往后坐在了床上。

    宋繁花眨眨眼,此刻她才道,“糟了,我以为魔龙令能让他退却,却没想,魔龙令是他一直等的脱魂之物。”

    段萧屈起一条腿,半是懒散半是随意地斜靠在床柱上,对她问,“你知道苏项的双灵位里住的是谁?”

    宋繁花收起手,抱起双臂,眯着眼看他,“你不是也知道吗?”

    段萧忽地一笑,他扬扬眉,出口道,“我知道是因为我段家家族谱上有双灵位的记载,还有很详尽的仙魔时期的那一场大战,魔帝梵尤的由来,以及,他是如何死的,当然。”他换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坦地靠着,对着宋繁花伸手,示意她到他怀里来。

    宋繁花摇头,不干。

    段萧一把扯起床上的单子,卷住她的腰,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宋繁花挣扎,段萧笑着任她挣扎,然后身体一点儿一点儿地发生着变化,宋繁花感受到了,倏地安静地不动了。

    段萧轻轻一笑,低头冲她雪白的耳朵呵气,嗓音暗哑低沉,“怎么不蹭了?”

    宋繁花翻白眼瞪他。

    段萧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她滚到了床上。

    宋繁花大惊,抬腿就踹他,“这是死人床!”

    段萧斥她,“瞎说。”低头就去吻她的唇,宋繁花别过脸不让他吻,段萧强硬地把她的脸又扳回来,霸道蛮横地吻上去,然后撬开牙关,攻城掠地。

    绵长的一吻结束,段萧薄唇贴着她的,一边舒爽地摩挲着,一边轻声道,“我们段府族谱上有专门一本书是写梵尤的,而双灵位这个词也是我娘说的,她教我开启金书玉册的时候就说过,梵尤肉身虽死,可灵魂没灭,存在天地之间,但人鬼他都不能附,是以,只能借灵位而生。”

    宋繁花眯眼,“但你之前跟我说,双灵位是你们段家祖先才有的。”

    段萧笑道,“是。”

    宋繁花道,“那梵尤怎么会也有?”

    段萧道,“大概是双灵位也是一种术法,而梵尤恰巧又会。”

    宋繁花道,“这种解释让人难以信服。”

    段萧道,“我也不怎么相信,可先祖们的事,哪怕有后史资料记载,也不一定是真的,再者,梵尤是千百年前的魔物,我段家祖谱上有他的记载,虽然记载的很详尽,可也不一定句句属实,所以,就不要去追究那么多了,反正也与我们无关。”他拍拍她的脸,低笑地道,“今晚我们就睡这里吧?”

    宋繁花吓一跳,慌忙说,“我不要!”

    段萧诱惑地道,“你不想看看梵尤是不是真的借助魔龙令脱离了灵牌,化为人,从这里走出来?”

    宋繁花白着脸说,“我不要看。”

    段萧无奈,叹一口气,抱起她说,“那好吧,不睡这里我们就回自己的卧室睡。”

    宋繁花经过这一惊一乍的事情,心里是七上八下地打水,又想到月离当初在她的心湖里与她说的话,她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后脊背蹿了起来,梵尤若真没死,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因为一颗心吊在这上面,也就忘记了自己因为不想回去才来这里的,当被段萧放在了床上,她还惊魂未定。

    段萧眯了一下眼,脱掉外衣,放下床幔,上床,将她抱住。

    段萧有大半个月没碰宋繁花了,刚刚又受了她的刺激,是以,一抱住她,身体就亢奋了起来,可他不敢动,他静静地观察着宋繁花的脸,凑上薄唇吻了吻,她没抗拒,也没躲闪,段萧大胆了一些,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宋繁花依旧没抗拒没躲闪,段萧打开她的腿,宋繁花猛地惊醒,嘶声大喊,“不要!”

    段萧气息一沉,伸手抹把脸,飞快地拉起被子盖住她,将她连人带被地抱住,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哄着,“没碰你,不碰你,乖,闭眼休息一会儿。”

    宋繁花怔怔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段萧是知道了,可又觉得不可能,她很是难堪地别过脸,把脸枕在了被子上。

    段萧心里空落落的,以前不管怎么闹,她睡觉的时候都会枕在他的怀里,枕在他的心口,现在她不枕了,他的心就好像没了地方安置。

    段萧伸手摸摸宋繁花的头发,大掌在她小脑上拍了拍,拥住她说,“软软,你要记着,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了何事,你都是我的女人。”

    ……

    叶知秋的佛光飞出,段萧手中的金书玉册开启,因为魔龙令的关系,段萧与宋繁花没有被吸到黑暗里,可宋阳、方意瑶、霍海、叶知秋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们四个人,随着那道声音的消失,随着魔龙令的消失,一并地消失在了西方极乐园的牌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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