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所说的,可是……一种功法?”

    “食物。”

    “食物?莫非是未知的天材地宝?”

    “不是。”玉言皱了皱眉,难道他也没听说过。“平时气血亏损的人喝的。”

    紫暮嘴角抽了抽:“师叔祖说的莫非是指红糖煮化后,熬成的水?”

    玉言想了想,点头,原来只要煮化开就行了,“你这可有红糖?”

    “没……没有。”紫暮咳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大晚上的师叔祖到底找这个干嘛,“不过,师叔祖如有急用,弟子可吩咐下去,明日再给师叔祖送去。”

    “嗯。”玉言脸上仍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微点了下头,同意了对方的提意,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刚踏出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说,女子月事除了要喝红糖水,还要注意些什么好?”

    “啊?!”紫暮脚下一拐,差点摔了一跤,他……他没听错吧。女子月事?!“师……师叔……祖,您……您问这个是?”

    “你也不知道?”玉言眼神微眯,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脸色未变,神情却明明白白的写着:亏你还收了这么多徒弟。

    紫暮只觉得额头冷汗滴答的往下冒,只得硬得头皮回:“这……弟子到是没有深入研究,只是……听说那段日子,于女子损耗很大,不可过于劳累,也不可粘凉寒之物。”

    玉言点了点头,默默的记下,想了想继续严肃认真的发问:“那月事带用什么布料好?”徒弟接到他用绡纱做的月事带时,表情怪怪的,应该是不满意布料。

    “……”今天的师叔祖被人夺舍了吗?为什么要向他一个大男人,问这种女子间的私密事啊,“弟……弟子觉得,大约需要吸……水性好的布料,例如像鲜羽纱之类的。”

    “鲜羽纱?”玉言一愣,那好像是一种低阶灵蚕所吐出的丝织成的,他是真没有,于是转头默默的盯着一直在擦冷汗的紫暮。

    “……”紫暮被盯得一抖,只好从善如流拿出储物袋默默的掏出一堆白布,“弟子这到是还有几匹,师叔祖若是不嫌弃,可任选其中……”

    “嗯!”玉言点点头,未等他说完,玉言扬手一挥便把所有布料一件不漏的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还拿着储物袋的紫暮:“……”

    他没说全给啊,师叔祖也太豪放了吧,心疼的搓了搓手,终是没好意思再要回来。

    “不知道师叔祖你问这些事,是为了?”要说这个修仙修了上万年,光棍都修成了神棍的人,突然开窍对女子的事感兴趣了,打死谁他都不会信。

    徒弟无所谓的回道。“徒弟来月事了,我照看一下。”

    哦,原来是新收的小师叔。

    不对!这种事也是可以照看的吗?

    “师……师叔祖,小师叔……是女子!”

    玉言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紫暮心塞了塞,犹豫着怎么让师叔祖了解男女有别这个事实,“弟子是说,您‘这样’关心小师叔……她……她没事吗?”

    玉言眉头皱了皱,回道:“她晕过去了。”

    “……”

    “只是气血亏损,无碍。”他已经喂她吃过药了,并施过减轻疼痛的术法,自己的法术,他还是有信心的。

    “……”他说的不是这个啊,“师叔可知,月事……咳咳,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玉言不在意的扫了扫袖口,东西拿到,他是时候回去了。

    紫暮继续道:“在凡间女子一般十一二岁,及笄前会有……咳咳,这意喻着女子成年,可以……”嫁娶。

    “你早些休息。”未等他说完,已经等不及回去的玉言,身形一闪,如来时一般消失了踪迹。

    正说到重点的紫暮:“……”

    摸摸自己的储物袋,更是心酸。

    师叔祖大晚上的过来,就是为了坑他的鲜羽纱的吗?虽然说鲜羽纱也不是特别珍贵的布料,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得起的,况且由于强大的吸水性,和防御能力,常也有人用来练化成水系的武器。这样的布料用来做月事带,那也太让人想不开了,更重要的是,师叔祖拿走了他全部的存货,连一小块都没给他留下啊。

    紫暮肉痛的叹了口气,谁让对方是他师叔祖呢,只好认了。正低落间,却一眼看到床头上,一块白色的布料正闪着柔和的亮光,如月华倾撒其上,应该是师叔祖留下的。紫暮拿起一看,惊得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这这这……这是绡纱!南海鲛人所纱的绡纱,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啊,可练化成防御型高阶灵宝。它的珍贵与鲛人的凶悍,是相对应的。鲛人生而就是八级妖兽,相当于人修元婴的修为,而且一向成群出没,一般人轻易不敢招惹。鲛人一族一生就只织一匹纱,视如生命。也就是说想得到一匹,就必须做好与鲛人不死不休的觉悟。

    而现在,他手中就有这么一匹,紫暮眉开眼笑的摸着这一匹绡纱,刚刚还由于失去鲜羽纱而心疼的心情,瞬间被巨大的满足给替代了。恨不得再给师叔祖送几百匹去。

    可是一想到对方用那布料做什么,心情又开始微妙起来。

    等等,师叔祖是因为没有鲜羽纱,才用绡纱跟他换的,也就是说他手上只有绡纱,那么之前用来做月事带的材料是……

    紫暮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头紫暮陷入深深的纠结,那头玉言已经回到了玉林峰,准备开始挑灯夜“缝”月事带了。瞅了瞅徒弟的方向,屋里一片漆黑,看来已经睡下了。犹豫了一下,转身不放心的推开了房门。

    他这徒弟实在是太弱了,关键脑子还不太灵光,白天痛成那样了,仍是不肯向他说明原因,不光是弱还蠢。他要是不看得紧一点,真担心她有一天会被自己蠢死。

    屋内,祝遥已经睡着了。玉言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脉向比白日平稳有力得多,看来以后不会再痛了。他松了一口气,再看一眼团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的傻徒弟。

    突然想起紫暮的话,他说女子特殊时期不宜受凉,思索了一下,默默掏出一床被子再给她盖了上去,凡人更容易着凉吧。

    再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妥,一床被子不知道够不够,再默默的掏出另一床被子盖了上去。

    再瞅瞅了,好像还是觉得不妥,他玉言也不是小气的人,于是掏出了第三床。

    再瞄了瞄,掏出了第四……

    ……

    于是,祝遥拜入师门的第六天早上,祝遥被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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