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预言中,唯一能够拿走神王面具的人,这是他们说的,可现在我已经有机会,相信或者怀疑,所以现在就来求证,看命运到底给了你多少,我又能拿到多少。”说着,他后退一步,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我迟疑不定,在那两个面具上看了一眼,其实并没有像他这么犹豫不决,因为我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渴望,因为我是来守护它的。

    我试着选择了一个,伸出手的时候,却见对方早一步向我选择的那个面具上伸出手来,可刚触碰到,立刻又看向我,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这么做,是在欺骗他的选择一样。

    我表示很无奈,立刻就去拿另一个,可是对方转而又把手伸了过来。

    还是同样的选择,我甚至忍不住收回手,让他两个都拿走算了,可他现在这种状态,恐怕根本也做不来平常那从容的决定,也就是说在这里,他只能拿走任意一张真面具。

    “这里只有一真一假,你也只能相信一个,或者我拿到,或者你拿到,在这样徘徊下去,我们的选择也就没了意义!”我说着,看向了他,对方也像是那面具上的神情,只有眼睛里充斥着迷惑。

    好像对我的话,也不敢太过相信,可手臂晃来晃去,不断接近其中一个,又不断的移开。

    见他做不了决定,我也只好主动拿了主意,可是一摸到那面具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一哆嗦,好像有股冷气吹了过来。

    手指落在那面具上,我拿起来时,感觉莫名的沉重,只将手指压在那些蛇形条纹上,才感觉勉强能拿起来了。

    可刚拿起来,对方也惊诧的拿起了另一张面具,可拿起来没多久,他似乎感觉不对,一手将自己的面具丢了过去,另一只手就去夺我手里的面具。

    猝不及防之下,我下意识的去接他丢过来的面具,自己也适时的松开了手臂,任由对方粗鲁的从我手里抢夺了过去。

    刹那间,他脸上的神色一顿,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还是忽然变的糊涂了起来,一头推着我手里的面具,一手握着自己的面具,往我们彼此的脸上带着。

    我没反抗,只感觉手里的面具越来越近了,直到透过那双眼睛看到黑暗的时候。

    刹那之间,手指所触到的蛇形纹好像忽然活了过来,透过手指的触感,在我皮肤上不断的滑动着。

    那不真实的触感,让我整个人也感觉到了不真实,好像正被一股巨大的漩涡,拉入到另一个世界。

    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那面具已经很近了,只需要一刹那,也就与那活动起来的蛇纹贴合在一起了?

    甚至有一瞬,我都想要甩手丢开那东西,可是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呢?被李三思发现这可能是真的面具,被他抢走吗?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又为什么还要走这么长的路。

    在最后那一刻,我心里想了很多,可浮上心头的却只有一个问题,一个本该是确定了,可又感觉结果不真实的问题。

    就好像薛定谔的猫,它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呢?

    “李三思……你到底是谁?!”我最后说的这句话,是问对方,也是在问自己,因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在这里看到的他。

    在云南,我以为他死了,可在这里又看到了不同于云南的那个人,而在外面又看到他死在棺材里,却也在这里发现了他。

    我无法观察,更无法确定这个结果,直到连自己都感觉迷茫的时候。

    不过,在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没听到对方回答,我就带上了这张沉重而古老的面具。

    什么是神王?那就是黑暗之中的光芒,黑暗之中的统治者,它来自于我们的身边,或者宇宙的尽头。

    眼睛里,我不确定看到了什么,好像周围的黑暗变成了碎片,好像面具活了过来,把我拉入了碎片后面的世界,虚无缥缈的世界里。

    那里充斥着恐惧,可穿过它之后呢?是什么?是无比复杂的空间,一条条文理,一座座天体,一个个碎片,太多太多的内容,好像正把那棺内壁画里的天环和地环合并在一起,将一个质量巨大的空间,塞进一个密度巨大的地方。

    我感觉眼前的事物在缩小,或许也在扩大,这种感觉,我无法完全的表达出来,因为那不是语言所能说清楚的。

    如果真要说明的话,我只能说,我像是睡在大海里的小船上,现在忽然醒了过来,看到周围全是海水,感觉太巨大,太壮观了。

    这就是简短的回答,可是在这个回答里,又包含了太多,看到你所不曾涉足的区域。

    因为大海里有很多风暴,搅动起美轮美奂的水景,同时也在提醒自己也置身于其中,因为小船也在不断的晃动着,好像随时都会被一股巨浪撕扯开来,失去这唯一的求生欲,也陷入那些巨大的浪花里,成为无尽的虚空,忘记自己是谁,迷失在没有记忆的地方。

    如果问我为什么我将那些内容看做是惊涛骇浪的大海,我想解释的是因为,那虽然是片活海,但是那里没有鱼类,我也相信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适应这种生存环境,唯一存在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水了。

    巨大的海浪,撕裂着我自己的记忆,我看到的内容,那些碎片似的一切,或高或低的浪花,我不敢注视着它们,又不敢闭上眼睛回避,因为那样的话,我的记忆将向这个世界敞开大门。

    明白那意味着什么?那比死亡更可怕,那是无尽的痛苦,因为你无时不刻都要面对死亡,面对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没有勇气那么做,也不敢轻易的去放弃,或者我已经没了放弃的可能,只能守着自己,努力的控制方向。

    但在碎片的海洋里,透过眼睛,这个介入记忆的媒介,我在读取着那大海里的过程,并将它转化成一些复杂,高密度的记忆空间。

    可那些内容实在太多,太密集了,我无法分辨,很快就感觉头痛欲裂,无力承受,只能试着从这个世界里脱离出来。

    因为自己对这个大密度的数据,无法分解,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慢慢的解析。

    当我把手伸到面前,慢慢的回过神来时,摸索到脸上的面具时,就感觉上面的一切都好像活了起来,变成另一物体,贴合在脸上。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内容,我整个脑袋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好像随时都会爆裂开去,出现一层耀眼的火花儿,最后化为空气,被其他的天体蒸发,或者成为那惊涛骇浪之中的一条小小的死鱼。

    尸体因为内部被巨大的海水充斥,或者漂浮,或者沉落在海底。

    这种结果是我唯一能看到的,所以我也极力的回绝它,可当我猛的摘下面具时,五感瞬间就被屏蔽了,所有的事物都在晃动。

    两个世界的巨大反差,让我无法站起来,最后身体一倾斜,眼前一黑,就要向深渊中跌落。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并如当头棒喝一般,让我从这种两界交叉的不适应里,醒了过来。

    什么人,我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立刻向周围张望,可刚才带上面具好像只过了短短的几分钟而已,但我却感觉过去了几十年那么的漫长,身心俱疲。

    回过神来,看这里依旧还是只有我和李三思,他才刚带上面具不久,手指还搭在那个石台上,一言不发。

    刚才的声音应该不可能是他发出来的,可是回头向其他地方看了看,锁链上空无一人,只有在锁链两侧有面具人、汉姆和柳冉,可是我却感觉那声音不是从这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到好像是从附近,就在离我不到一公尺的位置。

    可是看了好一会儿,我却什么都没看到,立刻揉了揉眼睛,难道是因为那面具的原因,让我看不到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想到这些,我立刻回忆起在殷道长身边的那种诡异的人影,并在这时候又向其他人看了过去,可是面具人和柳冉都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顾及着什么。

    而汉姆看着我们,似乎跃跃欲试,准备过来看一下,可是自己一个人,又有些担心。

    我这里难道也有那些我无法看到的东西?心急如焚的想着,我的目光从他们几个人的脸上略过,可是得出的结果,却还是无法确定。

    最后我只好不再顾及其他人,直接回头,向柳冉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到我身边还有其他什么人,就在……大概石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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