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百舟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并让我去把李三思的背包也拿过来给他。

    我点点头,之前也见过李三思用那种奇怪的办法,帮汉姆驱鬼,所以也没多耽搁,就跑去李三思那里,把他身上的背包脱了下来。

    可是无意间看向那张人脸时,却感觉一阵阴寒,因为之前都是远距离的看着,那恐怖的样子,虽然让我印象深刻,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我才发现,他那张满是红色斑点的脸上,隐约还有另外的东西。

    那是一层条纹构建而成的图案,我炸看之下,除了感觉恐怖之外,还发现那从脸上外翻出来的皮肤裂纹,好像不自觉的勾勒成一张奇怪的图纸。

    在那图纸上停顿了几眼,我只觉脑袋一疼,身体也因为力量的失衡,险些摔在尸体身上。

    可是面对那张脸,我还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已免和他做一个亲密接触。

    见我一去不回,身后又传来百舟的声音,这声音让我回过神,不过我抬头时,又看到那不远处的面具人被这声音吸引,也向我们看了一眼。

    我迟疑的和他对视时,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忽然说了句,“你过来看一下,死者的脸上好像有一张图纸!”

    对于这句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说完后自己也感觉意外。

    不过很快,我就接受了,因为面具人已经走了过来,当他走过来时,我又将柳冉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对方耸耸肩,表示根本没有动那手脚,若是已经下了蛊虫,又何必在说那些话,还有最后用枪杀她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自己也不知道那蛊虫是否致命,但是我回去的时候,还是向他看了一眼,又想起了江宇尘的话,对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更觉加深不可测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感觉江宇尘和我说那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有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不知道现在又在什么地方,但应该不会来这里了吧!

    我们没办法在这里寻找他,只能先出去,才能从外面叫人过来,帮忙寻找他的下落。

    心里想着这些,我的动作就有些缓慢,不过耳边却听到了百舟的催促声,这才将我惊醒。

    快步赶回来,把背包放到他手边后,我却没精打采,心里装了太多事情,所以也就没时间再留意百舟在做什么了。

    可刚准备起来,却又听到百舟开口询问,“你在想什么?”

    他这句话一问,我迟疑了一下,最后没忍住,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方听完后,也没急着回答,先让我把柳冉的衣服扯开,随后,将一些粉末均匀的唾沫在她皮肤的表面,又回头向面具人看了一眼,“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可能都与李三思有关,所以回去后,我必须要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听他这话,我立刻响应似的点了点头,因为我心里对这个面具人也有很多怀疑的地方,可是隔着面具,却什么都看不到,所以答案只能在回去后揭晓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这个情况下,我们再起冲突的话,无疑是自断后路,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尽快离开才对。

    我们安耐住心里的好奇,又低声说起之前的问题,这蛊虫到底是什么。

    百舟一边把那些粉末涂均匀,一边又说下蛊的人,不大可能是面具人,如果他想用蛊来杀人,何必又如此大费周章。

    “看这蛊虫,只是让她昏迷,也并非致命,应该是藏蛊之术。”

    “藏蛊?!”我挠挠头,又递给他一个木头盒子。

    “天下奇蛊众多,但本族所掌握的蛊虫,却非专门害人助己的邪道之术,想必在外面你也看到了那些蛊虫,那是一种巨大的网!

    “也是我们最终所求的目的,统一,集中起来的力量,能够让人们的寿命相互扶持,不断延续,来对付那冥冥之中,无法被发现的命运。

    “可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人是不原接受他人的劝说,反而还会引起骚乱,所以我们必须另行它法。

    “而那些蛊虫,也就成为了一种途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受到了自身的束缚,有些人无法接受这种蛊虫的力量,那来自于内心的不安,让他们极力的排斥外来者,恐惧和陌生,让他们很难适应,最后的结果也就与我们的预想,完全背道而驰。

    “这个结果意味着我们的失败,可是这失败就好像是世界蛇的选择一样,我们通过推演,终于寻找出了一种计算方法,并找出那些能够适应蛊虫的个体,给予它们一个与生俱来的选择。”

    看着百舟从木盒里,取出几根短针,沿着柳冉的脖颈扎了下来,并小心翼翼的捻动,随后我就看到在她的皮肤表面,延伸出一条血红色的线条。

    那东西很细长,我看的清楚,它就像是活动起来似的,沿着一根爆起的青筋向面部流动了过来。

    随后,百舟又从他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几个木罐子,从里面捏出一些药草出来,最后一起放在一个空罐子里,配合着一些蓝色的药水,被百舟用捣药锤,捣了起来。

    配合着那些草药,还有药水,在木罐子里挥发出一种奇怪的腥味,我闻了几下,感觉味道很呛人,我努力忍住让自己别打喷嚏,并摆了摆手,把那味道扇开。

    可随着捣药锤的声音,我却又闻到了另一种很怪的味道,那是一种辣意,好像闻了那种味道后,自己就感觉舌头根都发麻,给人一种强烈的错觉。

    似乎是不自觉的吃了一肚子辣椒,辣的我只想喝水,不过晃了晃脑袋,我也就回过神儿来,用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那种麻辣的感觉,才就此消失。

    我自己对中药是一无所知的,可看着那药罐里几种混起来的颜色,还有那诡异的致幻气息,让人避而不急。

    可一直捣药的百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依旧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对那些让我感到不适的事物,视而不见。

    我好奇的询问,可对方却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那些药捣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去拿来一个木板一样的东西,把药锤上的残渣刮下来,并用盖子盖好,这才慢慢的从鼻子里呼出了长长的气息。

    可在这股气息之后,它没急着回答这些是什么药,而是接着说起了刚才的蛊虫。

    “被选择的人,也是最不容易对另一细胞排斥的个体,就是那些快夭折的孩子,它们心性不全,只能凭借本能做出选择,所以也最容易接受生还的帮助,所以也就成为了接受这蛊虫的最大群体。

    “但事情有利有弊,因为蛊虫支配着宿主体内绝大部分的细胞,所以幼年,在帮助宿主活下来的同时,也注定要将宿主从人群中隔离出来,因此一般体内被植入蛊虫的人,都是孤独的个体,因为他们无法适应外界的一切,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异类,在出生时就要死去的。

    “可是,谁都要成长,都要被迫的接受这个社会,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但绝大多数人都活不下来,使蛊虫只成为了体内的另一细胞,而远远缩短了蛊虫的生命周期。

    “这其实并不是成功,最起码和我们预料的结果不同,因为那些人很痛苦,他们无法接受外界的一切,要么回到这里,把蛊虫放逐出来,要么精神崩溃,被蛊虫反噬,最后将难得的生命看做是一种毒药。

    “可是痛苦……痛苦!让这一切变得不公的,却不是命运,而是人性,因为人性的另一面,让他们排斥那些与自己不同的,贬低他们,羞辱他们,以便让自己活在所熟悉的世界里。”

    “这也是一种本能!”我不自觉的插了一句,却又感康,或许有时候,也并不全是别人的过错,当你给别人带来威胁感的时候,人总需要小声的议论,内心对于不同于自己,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多多少少都有些非议。

    说来说去,也是因为我们,这并不开放的社会而已,让恐惧覆盖了自己所看到的世界。

    活下来的人,是上天的宠儿,而那些注定不该活的人,艰难生存下来后,却成了妖孽。

    任人憎恶的一切,却缘于我们的不了解。

    “或许,这本就是饮鸩止渴的法子而已,让那些昙花一现的生命,以最脆弱的一面玲离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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