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弃正入邪

    双方倏然相接惊世暴响声中孤绝无相出凄厉如鬼啸的惨号声血光漫天他的右

    臂被击得整只自躯体断开飞出极远落地时竟有铿锵之声。

    与此同时天儒老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飘而出鲜血喷射如箭!在双方接实的那一刹那

    天儒老人虽凭自身对武学辟析入理的修为将对方无坚不摧的功力消散了一部分但对方的

    攻势之可怕犹在他的想象之外甫一接实他的右臂骨骼顿时暴碎身躯承受了霸绝无匹一

    击之后顿觉五脏如被重锤猛击以其傲然众生的修为仍是不由鲜血狂喷跌飞而出。

    落地之时天儒老人又连退数步每一步踏于坚实的岩石上莫不是碎石迸飞地面出

    现一道道以落脚处为中心向四周迸裂开的网状裂痕遍布方圆两丈之内情景惊心动魄。

    天儒老人将自己所承受的强悍绝伦的力量转于地面仍是难以支撑颓然顿坐于地。

    孤绝无相的凄厉惨号戛然而止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撼。

    马迹岛一片死迹!

    孤绝无相的断臂处鲜血喷涌他的脸色死灰一片与死人无异断臂之躯微微晃了晃

    终如被伐倒的朽木般向前轰然而倒。

    望着倒下的孤绝无相悟空老人百感交集。

    若非白辰出奇不意的袭击先伤了孤绝无相;若非幽求突然出现挥出足以与日月并辉的”

    劫魔剑道“一剑那么纵然合众人之力能胜孤绝无相但必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白辰心中感慨更多!

    他知道若非巢三忍辱负重数十年想必今日孤绝无相的阴谋已经得逞从此天下将陷入

    万劫不复的绝厄之境。

    他心中忖道:”师父一生之中似乎都在浑浑噩噩之中没有任何作为但却在生死危亡

    之际起了无可替代的作用这是否可谓是将墨门的’无为‘挥到至高无上之境!而墨门’

    无为‘之真谛并非’不为‘而是十年磨一剑不鸣则已一鸣天下惊悸?“

    也许看似浑噩的巢三方是真正悟透墨门精髓之人。

    无论如何能为四大隐世武门纳为传人的必定有其惊世不凡之处范离憎如此白辰

    轩辕奉天、牧野栖如此当年的巢三应亦是如此。

    太湖渐渐恢复了一片平静几只水鸟在湖面上空忽起忽落鸣叫声显得躁乱不安稍一

    飞近马迹岛迅即惶然飞离。

    ※※※※※※※※※五日之后。

    天儒老人的伤势仍未痊愈他身边自有人日夜守护而牧野栖每日傍晚必来探视他一次。

    这一日守护在天儒老人身边的是衣四方天儒老人见了衣四方不由想起了卜贡子

    便道:”四方去叫你师父来见我。“

    衣四方并未起身他道:”三天前戴无谓前辈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袭击身受重伤

    我师父已前去看望他了。“

    天儒老人一惊支撑着自床上坐起道:”无谓的……的武功已不在武林绝世高手之下

    怎会受伤?“

    未等衣四方回答有人推门而入却是牧野栖。

    只听得牧野栖对衣四方道:”衣总领你出去吧。“

    乍听牧野栖称”衣四方“为”衣总领“天儒老人又是一惊。

    衣四方恭应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待衣四方走后天儒老人沉声道:”栖儿你怎会称四方为’衣总领‘?你大师兄又怎

    会受伤?“

    牧野栖在距天儒老人床榻数尺距离的地方站定平静地道:”无谓师兄多半是被三藏宗

    之人袭击孤绝无相被杀三藏宗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无谓师兄重伤后端木总领闻讯不听

    劝阻立即率三百白道弟子攻袭天下镇结果战败而亡为使白道不致成为一盘散沙弟子

    与白道众弟子商议后共推衣四方为白道总领。师父身体欠安故弟子擅自将这些事暂时隐

    瞒下来了。“

    天儒老人大为震怒!

    他怒道:”你……你……无谓遇袭端木无非战亡--如此重大的事你竟不向为师透

    露半个字……“

    说到此处他心中倏然一震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竟未再说下去沉默了片刻

    方缓声道:”你去将黑白两道八堂统领领来见我。“

    牧野栖并未动身而是略略提高了声音道:”衣总领将八堂堂主召来!“

    天儒老人目光轻轻一跳却未再说什么反而将身子缓缓后仰重新躺下双目微阖

    似在闭目养神。

    少顷衣四方领来八人天儒老人这才微睁双目扫了众人一眼现原先的白道”高

    山、流、水“四堂的统领慎如是、文不秀等人皆不在场除黑道”阴晴圆缺“四大统领之外

    另外四人竟亦是黑道中人。

    但这次天儒老人无惊愕之色似平早已料到会出现这一幕他缓缓地道:”你复有何言?

    “说此话时他并未看向牧野栖但牧野栖已应道:”白道四堂的统领怀疑是黑道的人向三

    藏宗告了密黑白道因此而起争端弟子拦阻不及白道四统领不幸于混战中战亡!“”哈哈哈哈哈哈……“

    天儒老人突然长笑笑到最后倏然鲜血狂喷。

    牧野栖依旧恭然而立。

    天儒老人一字一字地道:”牧野栖老夫并不佩服你的心计老夫只佩服你怎能将这些

    谎话从容道出?“

    八大统领面无表情地站着。

    牧野栖轻叹一声道:”师父所猜不错弟子方才所言的确有不少不实之处但无论如

    何黑白苑黑白一统重新成为黑教已是不变的事实!木已成舟师父又何必再为此事操劳?

    师父与弟子一样需面对抉择是黑是白需择其一黑白共存本就是一种错误!弟子这么

    做只是为自己、为师父做出最后的抉择而已。“

    顿了顿又接道:”其实在黑白之间弟子早已毫无选择余地正盟屡次欲置弟子于死

    地并废了弟子的武功虽然四大隐世武门可以接受我但有朝一日我再无利用之处他

    们只须说一句’我是风宫少主‘便可以立即让我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庞纪以种种手段对付

    我与战族所为又有何异?弟子周旋于风宫与正盟之间历尽艰辛最终却落得武功被废、

    身败名裂的地步若弟子还执迷不悟岂不可笑?

    数千年前黄帝与蚩尤争夺天下若是得天下者乃蚩尤战族那么今日之邪者便是四

    大隐世武门了。若是弟子为四大隐世武门做了无谓的牺牲换来的只是痛苦又何必再执于

    一念?“

    天儒老人的脸上再无丝毫表情他道:”想必卜贡子也是你有意遣开的是不是?“

    牧野栖沉默未答。

    天儒老人沉默了良久方道:”为师当年之所以未选择黑教实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既然事已至此为师便将此事告之于你望你三思而后行--你让他们退出去吧。“

    牧野栖向八人挥了挥手那八名统领依次倒退而出屋内只剩牧野栖与天儒老人二人。

    天儒老人望着牧野栖道:”为师与你共处六年知道你的性情看似恭谦其实极有心

    计和主见所以为师猜测即使此事有挽回的余地你也绝不愿改变主意是也不是?“

    牧野栖缓缓点头。

    天儒老人苦笑一声轻声道:”种下善花结下恶果惟有如此了……“

    话音未落四周倏然响起”轧轧“之声随即便听得重物轰然落地声以及机括启动的

    撞击声。

    自窗外射入的光线倏然消失整座若愚轩在剧烈地震颤外面响起了惊呼声却已不甚

    清晰。

    显然若愚轩暗隐机括已被天儒老人启动。

    机括启动之后里面已是漆黑一片犹如黑夜降临。

    黑暗之中传出天儒老人的声音:”你应该想得到在黑白苑中黑白两道势力共存

    常有明争暗斗黑教的残余力量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恢复黑教为师不可能不有所防备!“

    这时一股异常的浓香在黑暗中弥漫开来。

    只听得天儒老人继续道:”你是为师一手培养起来的既然如今你已决心背叛四大隐世

    武门为师只好亲手毁了你!想必你已猜到这股浓香有异。不错它可以让你我在半刻钟之

    后气绝身亡!“

    这时四周响起了密集的金铁交鸣声显然是八大统领欲闯入若愚轩。

    天儒老人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其实你作出今日的选择即使世间无一人理解为师仍

    是能理解但为师却不欲让你成为绝世之魔!也许为师与你来到世间都是一个错误今

    日便让你我的性命一同在此结束从此再也不必生存于痛苦之中!“

    他的平静让人无法不相信这是他的心声!

    天儒老人的体内有着战族的血同时却是四大隐世武门的传人无论作如何取舍都是

    一种痛苦。

    牧野栖竟也是异常的平静只听得他道:”其实师父以这种方式根本困不住弟子毒烟

    也无法对我构成威胁。虽然弟子已完全控制了黑白道但师父对弟子有恩无仇即使是弟子

    背叛了师父的意愿师父仍并末从此不认我这个弟子所以弟子不但要自己脱身而去还要

    将师父一并救出!“”你真能脱身而去?“天儒老人语气终于有些不平静了。”不错因为弟子的修为其实远在师父的想象之上!“

    一阵沉默。

    天儒老人终于开口:”走出若愚轩一步你我就绝对无法再做师徒!也许今日之局势

    已使你我惟有在九泉之下方能永为师徒!“

    他的声音已有些嘶哑、虚弱--莫非是因为毒烟的作用?

    牧野栖斩钉截铁地道:”弟子心意已决绝不更改!从今往后再无任何人、任何事可

    以阻拦我!“”我“字甫出牧野栖已踏步而出径直向外走去。

    天儒老人心中思绪联翩一幕幕往事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而他的心情却是平静如水。

    外人无法想象数十年来天儒老人的心灵承受了多少难以承受的压力战族的血统使

    他永远也摆脱不了隐于心中的狂烈战意每当心情狂躁战意大炽之时他惟有一遍又一遍

    地画着其母简兮的像以减轻内心所受的煎熬。惟有面对飘逸出尘的母亲的画像他的心方

    能重新宁静。

    近来距五星逆行之日越来越近天儒老人越来越心神不宁他知道这是因为五星逆行

    将至天地间戾气大增之故他不知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战族之血所引

    的汹涌战意。

    天儒老人深深地知道无论是他还是牧野栖一旦入邪都将会为世间带来无可挽回

    的灾难因为他们具有战族后人与儒门传人的双重身分。

    他本是欲借牧野栖的双重身分对付蚩尤战族却适得其反!如今的牧野栖便如同一柄极

    为锋利的至邪之剑若不欲使之出鞘伤人惟有在它未出鞘之时便毁之!

    随着毒烟不断的侵入体内天儒老人的呼吸越来越粗浊此时此刻他竟感到一种前所

    未有的解脱。

    也许惟有死亡才能摆脱两难的痛苦。

    他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以及利矢暗器破空之声他知道那是牧野栖在试图突出若愚轩

    时触动机括出的声音。天儒老人自知若是不关闭机括即使是他自己在未受伤时要想强

    闯出若愚轩亦需半刻钟以上的时间而那时毒烟的毒性早已置人于死地!

    倏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响起阳光突然再度射入若愚轩内而牧野栖已自那缺口

    处疾掠而出引声长啸。

    啸声犹如一柄尖刀般深深扎入天儒老人的心中。

    无论他多么的不愿面对他都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他自己亲手缔造的恶梦从此将笼罩

    于整个武林。

    牧野栖迎着八大统领惊愕而崇仰的目光立足于若愚轩之外时他听到了若愚轩内一声

    喟叹。

    牧野栖的心倏然一跳猛然转身透过那道缺口向若愚轩内望去赫然现天儒老人

    胸口处深深插着一支箭一支由机括引被牧野栖挡开的箭!

    天儒老人终未能平静地走完他一生!

    虽已气绝身亡但双目犹睁他的眼中有无限的忧郁与自责。

    牧野栖犹如一尊雕像般静静地立于若愚轩外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即使是在黑夜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春意了空气中飘荡着暖暖的春

    的气息那是由阳光、草木的芬芳融合而成的气息沁人心脾。

    范离憎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呼吸着这微甜的清香气息默默地想着心事。

    蓦地隔壁的屋内响起了一声惊呼是穆小青的声音。

    范离憎心中暗叹一声下了床推门进入穆小青的屋内--这已不是在思过寨而是在

    范离憎亲手搭建的一间草庐中在黑夜里能听到夜风吹过所出的”沙沙“声响。

    范离憎没有点灯行至穆小青的床前在床榻上坐下关切地道:”又做恶梦了?“

    黑暗中穆小青拥住了他的身躯她的身子有些凉。”我……又梦见自己杀了大师兄……我……“她已哽咽不能成语热热的泪滴落在范离

    憎的肩上。

    范离憎沉默了少顷低声道:”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错只是一个恶梦!大师兄不是

    你杀的你那么敬重大师兄又怎会伤害他呢?“

    自从孤绝无相死后穆小青的神智立时恢复过来众人虽为穆小青杀了佚魄感到痛心

    但同时亦知这是孤绝无相的罪恶孤绝无相曾挟制了容樱从容樱口中得知穆小青已被”心

    语散“所控制他知道悟空老人一直视”妙门大师“为挚友必然会前去亦求寺于是他便

    借机在解除穆小青所中的”心语散“以使她摆脱对范离憎的依赖的同时再重新使她为”

    心语散“所控制不过这一次她已是对孤绝无相言听计从。

    利用穆小青孤绝无相既虚耗了悟空老人的功力使之在后来的决战中落败同时又杀

    了佚魄。穆小青在孤绝无相被杀后心灵再也不受其羁绊牵制恢复了神智她对自己的所

    作所为仅有隐隐记忆但杀了佚魄这一事毕竟非同寻常。得知佚魄已死之后穆小青已隐隐

    感到此事与自己有关当她向思过寨中人问及此事时众人却矢口否认了只说佚魄是为孤

    绝无相所杀。

    悟空老人心知穆小青是被孤绝无相控制了心智方会有种种不利于思过寨的举止从某

    种意义上说她亦是身受其害者若将真相告诉她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使穆小青永远生

    活于内疚自责之中于是他吩咐思过寨上下要对穆小青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思过寨众弟子明白悟空老人一片苦心皆遵行不悖让众人肃然起敬的是佚魄之妻元揽

    秋竟也依悟空老人所言未在穆小青面前透露只字。

    但自从穆小青清醒之后每日入睡之后她总会做一个情景相似的恶梦梦见自己用种

    种手段出其不意地袭杀了大师兄佚魄这可怕的恶梦使穆小青寝食难安日渐憔悴。

    悟空老人见此情景便让范离憎领着穆小青暂离思过寨也许不再触景生情穆小青的

    情形会逐步好转。

    于是范离憎便领着穆小青暂离思过寨在一谷中结庐而居在这儿穆小青的情形果然慢

    慢好转只是偶尔会再度梦见那可怕的一幕。

    范离憎拥着穆小青柔声劝慰穆小青渐渐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竟这般拥睡

    至天明。

    ※※※※※※※※※山谷处于两山之间。

    草庐座落于西侧山脚下草庐后侧石壁嶙峋高崖斜插突兀峥嵘石壁上有簇簇灌木

    郁郁葱葱。

    草庐前方则是一片平缓坟地坡地上植有数以百计的桃树沿着山谷向两端延伸逾里。

    在桃林与东侧的高山之间又有一溪流溪中满布少见的暗紫色顽石可谓是半溪泉水

    半溪石水击石溅潺潺淙淙如水弦弹拨引得满溪水花粲然应声起舞山泉犹如长练

    蜿蜒而流。

    旭日初升万物皆散着勃勃生机。

    范离憎坐在溪水旁的一块巨大圆石上正入神地吹奏着一管竹笛。

    奇怪的是他所吹奏的根本不成曲调但却并不显得噪乱无序在笛声中竟自有奇异的节

    奏与韵律冥冥之中似与什么永恒之物相应和。

    穆小青在离他三四丈之远的一棵桃树下静立了许久静静地聆听这别具一格的笛声直

    到一滴水珠从桃树上滴下落在她的玉颈上方使她醒过神来轻盈地走到范离憎身边坐下

    托着香腮凝神静听听着那韵律奇异的笛声置身于秀丽山色之间穆小青感受到一种前

    所未有的宁静。

    笛声渐低如虫鸣啾啾终归于静寂。

    穆小青出了一会儿神方道:”为何你的笛声与我平时所听到的全然不同?“

    范离憎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姑姑姑姑生性古怪那时我决不可能学什么曲调

    后来我进了试剑林试剑林内除了幽求与我之外再无他人那时候每天的日子总是显得格

    外漫长于是我便用竹子削成笛子自己慢慢地吹。其实在此之前我只是见过别人手中

    的笛子却从未亲手摸过所以并不知它的真正模样。用竹管制成竹笛时我只能自己慢慢

    琢磨时而五个孔时而七个孔时而八孔。在试剑林中除了练剑外我便吹笛子渐渐地

    竹音出的声音不再那么难以入耳了但我从未习过曲调只有试着模仿自己所能听到的声

    音如鸟鸣声流水声风声雨声……“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接道:”这笛声自是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每次我总能在这种声音

    中静下心来。“

    穆小青道:”其实我也很喜欢这种笛声总觉得……总觉得似乎那不是从笛子里传出

    来的而是…

    …而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是吗?“范离憎有些惊喜地道似乎为自己的笛声亦能为他人赏识而感到欣喜。

    穆小青郑重地点了点头。

    范离憎笑了忽又道:”你会吹笛吗?“

    穆小青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范离憎道:”有客人远道而来岂不是应抚乐以待?“

    范离憎话音甫落便听得清朗笑声遥遥传来随即听得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道:”范兄弟

    好雅兴竟在这山水之间赏花弄笛实是逍遥惬意。“

    穆小青听这声音很是陌生有些惊讶地望着范离憎但见范离憎微带笑意心知这不

    之客多半是友非敌。

    少顷桃树丛中走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伟岸身披黑色斗篷与斗篷内的白色劲装形

    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宽阔的肩背后露出一截宽大的刀柄浑身上下散出渊亭岳峙的卓绝气

    度与他并肩的女子则是风韵绝世美艳不可方物。

    二人自桃林间走出向这边漫步而来让人感到二人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依着范离憎而坐的穆小青感觉到范离憎的身躯微微一震不由有些诧异。

    这时范离憎已起身向那边迎去遥遥揖手道:”没想到轩辕兄竟会光顾这山野之地。

    “

    说话时他的目光再度不由自主地扫向那美貌女子很快又错开了。

    那伟岸男子正是”皇侠“轩辕奉天与他同行的乃水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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