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白棋在左下五路飞,这是争胜的一手,马元t[希望都寄托在左下的模样上。

    黑棋内靠,先在这里制造头绪。

    所谓软扳应冲,这个地方一旦[首发生战斗将波及到左下白棋的模样,为顾全大局,马元伟只有六路外扳,暂避锋芒。

    有了这个交换,黑棋已经有效防住白棋的反击手段,于是上边二路扳,几枚残子死而复生实质极大。

    被黑棋又大大的捞了一票,马元伟的反应非常强烈,但愤怒之余却[首发现没有切实的反击手段:假如左边三路拐下可以成立的,那么这样的转换无疑是已方得利,然而当白棋拐的时候黑棋先靠的一子将[首发挥作用,接下来黑棋四路接,白棋五路靠出头,黑棋挖,白棋长出,接下来黑棋七路打吃严厉,白棋只能五路连上,黑棋中腹拔花,白棋虽突破了对方左边的实空,但黑棋中腹拔花后白棋下边的模样也将化为乌有,通算下来反倒是白棋得不偿失。

    冲不下去,马元伟只有退而求其次:白棋中腹七路靠出,开始全力经营中腹。

    黑棋外扳,逼迫对方马上定型,白棋反扳,黑棋虎住,白棋先手打吃后再四路冲,黑棋三路渡回,把左边彻底围成实空。

    白棋中腹接住补断,黑棋左上七七位冲,白棋中腹拐头,黑棋八路断,双方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型转换。

    从转换的结果来看,白棋在中腹形成了一定的势力,配合着左下的阵势显得非常颇为吓人,但黑棋左边成空,又顺手把上边的几枚残子救回,实空也是大得不得了,由此可知白棋的形势并无改观,而棋盘上可以引起纠纷的地方却越来越少。

    “拼了!”形势判断之后,马元伟意识到自已还是处于劣势,于是把心一横在右下边四路挺头:不能赢,毋宁死!这里的攻击本手是在右边四路呆并,但那样一来黑棋四路扳后再向中腹一跳,白棋便失去了攻击目标,所以他明知这样的攻击有点无,但为了争胜负,这却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敌之要点,我之要点,黑棋右边四路尖顶,对于这样的治孤手段王一飞可谓洞若观火,了然于胸。

    白棋三路接:被黑棋占到形之要点马元伟不得不忍耐。|(/|一时意气向外冲只把黑棋越撞越厚。

    黑棋四路挡。白棋在五五位上一路点:这是最强烈地攻击。如果不把这块黑棋地眼形破掉。那么棋局也就可以宣布结束了。

    假如黑棋接上。那么白棋从三路扳起。以后可以一边攻击围一边围右边地实地。虽不能说形势就此好转。但棋盘变大却是事实。

    黑棋不接而在六六位压呢?白棋长出。以后右边地扳起和五五位地断两[首发必得其一。变化和直接接住并无本质不同。

    下到这一手。马元伟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尽管棋局难言乐观。不过总算是有了再次争胜地机。

    然而马元伟高兴地太早了。王一飞地孤棋岂是那么容易攻地?只要和他面对面下过一盘就知道那是一件多么辛苦地事情。

    七六位虚罩,这是马元伟忽略的一招!

    黑棋不去补断,白棋反而不能断进去,因为马元伟的意图是对黑棋体大龙的攻击,而不是去吃几个人家不要的残子,否则被黑棋利用弃子在外边一通滚打包吃筑成厚势,先别要能不能继续攻击,单是上边黑棋残子的出动受不受的了还很难讲呢。

    “完了。”马元伟的心凉了半截。

    显而易见,黑棋的棋形很薄,可以说处处都是断点,可自已偏偏拿不出好的攻击办法,这种感觉就好象一位渔民[首发现了一个鱼群,然而低下头一看,自已手里拿着的鱼网却原来是破的。

    白棋向上冲,马元伟此时就象三晚半夜骑着一匹瞎马的盲人行走在水池旁,他不知道自已前边的路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已要去的是哪儿,只能把自已的命运交给天意,走到哪里就算哪里。

    黑棋扳头,紧凑,对黑棋而言,只要让白棋不能先手五五位断进去就是成功。

    白棋六路断,这是最后的挣扎,虽然完全没有成算,但不这样也就没棋可下了。

    黑棋六六位粘,防白冲出。

    白棋四路打吃,黑棋粘住,白棋三路扳,不管三长二十一,先把黑棋分断再说。

    看起来黑棋被分为两处很难处,但王一飞既然能走出七六位的虚罩,自然也早就算到其后的应接。

    黑棋下边五路点,先手,白棋必须得接,否则让黑棋断到就不是死活的

    而是活的多大多小的问题了。

    白棋四路接,无奈,如果没有先前的挺头,马元伟也许考虑在中腹出动,但白棋既然挺了头,那么这个子就无法不接,否则就和少走一招没有区别了。

    做好了准备工作,黑棋在中腹天元右下两路又是一罩。

    这是让白棋‘断念’的一招,就如同古时大内高手使出的杀人利器‘血滴子’,白棋的棋筋被这一罩竟然难以动弹。

    表面上看,白棋可以向左长起进行战斗,但黑棋中腹压后再跳夹,由于刚才五路点那颗黑子的存在,这几颗白子已经死得干干净净。

    “输了。”马元伟的心情这回是彻底凉到了底。

    直接出动不能成立,白棋七路尖顶,黑棋八八位退,先确保自身的联络。

    白棋顽强的向上长出,黑棋挤打,白棋只有愚形接住,接下来黑棋天元位上一路扳出,王一飞反攻倒算,反而追究起上方白棋的毛病来了。

    马元伟彻底绝望了。

    正常情况下白棋应当补强上边,拐也好,尖也好,但不管怎样,黑棋只要再走一步就和左上连在一起,攻击了半天不仅没攻到什么东西,反而左下的模样因黑棋变厚而自然消去一半,这么下肯定是个输。

    白棋下边六路跳点方,这是马元伟最后的反扑。

    黑棋中腹跳,优势情况下,王一飞依然把弦绷得很紧。

    白棋中腹贴,这几子是棋筋绝不能丢。

    黑棋右下角五五接,又是先手,白棋只能补断。

    两步先手利用后,黑棋中腹单接,又是一步一招两用的好手:上边,由于中间白棋数子棋筋气紧,左上逃出残子和中间棋筋死活成为见合,白棋无法两全;下边,白棋若要尖断则黑棋五路反冲,由于上边黑棋坚硬似铁,这颗白子无法逃掉。

    马元伟呆坐不动。

    以他的实力当然不算不清这些变化,实际上当他六路跳点方的时候便已算到黑棋有这样的强手,他当然也没指望对手在这种地方走错。

    黑白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目两目,再走下去也只是无穷的折磨,与其在接下来的进程中被对手百般蹂躏,到不如干干脆脆的交棋来得痛快些。

    在围棋比赛中,这样的行为被称为寻找投了场,说的是棋手明明知道某步棋不能成立,但仍然走出来,当对手走出正确的招法时便交棋认输,因为在围棋礼仪中一般认为如果下到官子就应该继续把官子下完直到终局,这是表示棋手对对手尊敬的做法,所以才出现那种大差十几目还要收完最后一个官子的情况,所以,棋手若是觉得棋已经没有赢的可能就故意走出一步错招,从而让自已有由交棋认输。

    马元伟所做的就是这个。

    现在王一飞以无懈可击的招法破解了他出的考题,那么接下来他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了。

    “不行了。”呆坐两分钟,把心绪平静下来,马元伟轻声说道。

    王一飞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那是一张满是疲惫的脸,或许刚才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和勇气。

    “嗯,这一步你走缓了。”指了指白棋那步大跳,王一飞轻声答道。

    对负[首发最好的安慰就是让他的注意力回到棋局的具体进程中。

    “是,我没到黑棋在二路漏,这一步是有点落空了。二路漏是你以前你研究过的吗?这种结构下这么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马元伟也出自已的疑问。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么下比较轻灵,能进角也能飞边,应该是可以成立的。”王一飞答道。

    “噢,这么说是临场[首发挥了?”马元伟心里更是一沉:这不是蓄谋已久的飞刀,而是人家实战创造力的体现,败在这样的招法面前自已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嘿嘿,是呀。白棋直接靠下被黑棋挖感觉有点太急了,当时我还担心你在角上二路飞,那样黑棋大概也只能三路大飞,白棋右边爬,黑棋再星位左边靠,这样白棋的角空相差不大,黑棋外边就薄多了。”王一飞笑道。

    “呃?还有这么柔软的下法?嗯,有道,我了一招。”马元伟轻轻点头:具体的招法可以慢慢研究分析,只要肯下功夫总有出来的时候,但这种灵活的思路却不是谁都能够做到,怪不得他可以连战连胜,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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